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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股寒意夹杂着被侵犯的暴怒直冲天灵盖!
我猛地回头,目光如淬毒的利箭射向他:
你监看我的信件!
周瑾山同样一脸盛怒,仿佛我的质问才是大逆不道:营区来往信件本就受监管!是你自己不长脑子!
理智的弦,嘣然断裂!
我没脑子我怒极反笑,声音尖利得刺破空气,周瑾山,你就有脑子
你对一个第一次来家里就在书房里鬼鬼祟祟翻箱倒柜的女人情根深种,叫有脑子
周瑾山,你真让人恶心透了!
沈念慈!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注意你的身份!你敢再胡说.......
身份我冷笑连连,直接打断,什么身份狗屁的身份!
就你这公私不分、是非不明的德性,好意思提身份吗
积压了两世的怨恨在此刻彻底爆发,我豁出去了,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周瑾山!我最后悔的就是自己以前眼瞎!没看透你这张虚伪透顶的皮!居然还苦苦喜欢你这种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混账那么多年!
滚!你赶紧给我滚!
提前除了你这个祸害,免得以后连累周家的长辈们,污了周家满门清誉!
周瑾山胸膛剧烈起伏,双拳紧握,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虬结。
那双曾令敌人胆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我绷紧了身体,做好了迎接他雷霆之怒的准备。
然而——
预想中的暴风骤雨并未降临。
他眼底翻腾的怒意竟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近乎枯竭的疲惫。
那挺拔如松的脊背,似乎也在这一刻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微微佝偻。
他抬手,用力捏了捏紧锁的眉心,再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骂够了吗气出完了...就听我说。他语气艰涩,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我现在没法解释.........
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无法言说的疲惫,和近乎恳求的微弱光亮。
你好好的在第三区呆着,最多明年初,我会解决好一切。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希冀:到时候,我接你回京市,再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好吗
我胸中那团积郁的闷气,随着方才的爆发确实散了大半,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周瑾山,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关心,也不在乎了。
我只求老太太和婶子她们平安康泰。
以后,京市我不会常去。即便去了,也必定会绕着你走。。
所以,你不必来试探,也不必与我解释什么。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老太太她们。
只要她们好,我会祝福你和徐蕙一切都好。
我迎着他骤然紧缩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而决绝说道,
至于我和苏易安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可以提前跟老太太她们说一声,若是顺利,我以后会领着人回京市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