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公司炸了。
工作群里,几百条消息疯狂闪烁。
最顶上,是行政总监@全体成员。
下面附着一张截图,来自总裁沈砚从不更新的朋友圈。
上面只有一句话。
昨晚掐我腰的温助理,@温晴,出来,对我负责。
我大脑一片空白,昨晚的记忆,只剩下一个滚烫的吻和一句低哑的男声。
喜欢那掐紧点。
1.
年会包厢里,空气又闷又黏。
主管第N次举着杯子凑过来,满脸通红,酒气熏天。
小温啊,来,再跟李总走一个。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上还得挤出笑。
王哥,我真不能再喝了。
嘿,这说的啥话,给李总面子,就是给公司面子！
我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我们部门的乔雨萱正端着酒杯,优雅地和总裁沈砚说着什么。
沈砚今天穿了身黑色高定西装,领带扯得有些松,矜贵又禁欲。
他是我藏在心底三年的秘密。
乔雨萱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她今天铆足了劲儿,一条火红的裙子,恨不得把自己贴在沈砚身上。
我收回视线,捏紧了手里的杯子,一口把那辛辣的液体灌了下去。
喉咙像被火烧了一样。
我借口去洗手间,逃也似的冲出了包厢。
走廊里的冷气让我稍微清醒了点。
可没走几步,身后就跟上来一个人。
温晴,躲什么呀
是乔雨萱。
她手里端着两杯颜色诡异的鸡尾酒,笑得不怀好意。
沈总说了,今天大家都要尽兴。这杯,特意让我拿给你的。
我看着她,心里门儿清。
这女人,是想把我灌趴下,好让她一个人在沈砚面前表现。
我不想喝,可全公司的人都看着。
我硬着头皮接过来,谢谢萱姐。
一杯下肚,我感觉天旋地转。
这酒的后劲儿,大得吓人。
我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推开一扇又一扇门。
终于,在走廊尽头,我找到一间虚掩着的门。
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很安静。
太好了。
我一头扎进去,反手把门带上。
黑暗中,我好像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像个人形的模特,穿着西装,手感还挺好。
我酒精上头,胆子也肥了。
我伸出爪子,一把抱住了那模特的腰,把滚烫的脸埋了上去。
哥们儿,借我靠会儿……
我像只八爪鱼,死死缠住人家。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
你这腰……真他妈的细。
腰身紧实,隔着薄薄的布料,我甚至能感觉到那流畅的肌肉线条。
我忍不住,又伸手掐了一把。
就在我准备发表第二句感慨时,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那笑声,又低又哑,带着一股子危险的电流,瞬间从我头皮麻到脚底。
喜欢
一个冰冷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我浑身一僵。
这个声音……
我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黑暗中,那双眼睛像狼一样,亮得惊人。
是沈砚。
我大脑轰的一声,炸了。
2.
我完了。
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暗恋对象、顶头上司、公司晚宴、醉酒、投怀送抱、言语轻薄……
每一个词都够我死一万次。
我吓得酒醒了一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一下就想弹开。
可下一秒,一只大手铁钳似的扣住了我的后腰。
力道之大,让我动弹不得。
跑什么
沈砚往前一步,把我死死地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全是清冽的雪松味,混着一点淡淡的酒气。
好闻,也好吓人。
沈、沈总……我……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语无伦次,舌头都捋不直了。
哦不是故意的
他尾音上扬,带着一丝玩味。
那掐我腰的时候,不还挺熟练的么
我的脸腾地一下,比煮熟的虾子还红。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我……我以为是模特……
是吗他逼近一步,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那你再摸摸,看是模特,还是真人。
说着,他竟然抓起我的手,重新按在了他腰上。
掌心下,是滚烫的体温和结实的触感。
我像摸到了烙铁,猛地想缩回来。
他却不准。
温助理,他声音更沉了,不是要研究我的腰么怎么,这就怂了
我快哭了。
大哥,我那是醉话,你怎么还当真了啊！
沈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晚了。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和他眼底翻涌的、我看不懂的暗色。
然后,一个滚烫的东西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瞳孔骤然放大。
他……他亲我了
这个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强势,不容拒绝。
我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拉开门就往外冲。
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我也顾不上了。
我只想逃,逃离这个让我心跳失控、呼吸紊乱的是非之地。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轻笑。
我没敢回头。
一口气跑回我的小出租屋,我才瘫倒在床上,大口喘气。
完了,完了。
这下是真的完了。
明天,我该怎么面对他
我是不是……该连夜写辞职信
3.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揣着连夜赶出来的辞职信,视死如归地去了公司。
与其等他开除我,不如我自裁。
刚进办公室,我就感觉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八卦。
乔雨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到我面前。
她今天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温晴啊,昨晚去哪儿了大家找你半天呢。
她嘴上关心着,眼里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
听说啊,有人昨晚喝多了,冲撞了沈总呢。你说,这人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了
周围的同事也开始窃窃私语。
不会就是温晴吧看她脸色好差。
胆子也太大了,沈总最讨厌不知分寸的女人。
乔雨萱昨晚跟沈总聊了好久,看来好事将近了啊。
乔雨萱听着这些话,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音量说：
温晴,别怪我没提醒你。沈总的专属休息室,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昨晚的事,我已经跟沈总汇报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得意洋洋地转身走了。
我捏着辞职信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原来,是她告的密。
也好,反正我也要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突然,公司的内部通讯软件叮的一声,弹出了一个全员通知。
是总裁办的官方账号。
我点开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那是一张截图。
来自沈砚万年不动的私人朋友圈。
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昨晚掐我腰的温助理,@温晴,出来,对我负责。
下面,是我的卡通头像。
整个公司,瞬间死寂。
几秒钟后,彻底炸锅。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眼神,比刚才还要复杂一百倍。
震惊、嫉妒、不可思议……
乔雨萱的脸,瞬间从得意变成了煞白,比我桌上的A4纸还白。
我大脑一片空白。
负责
负什么责
怎么负责
就在这时,我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是总裁办的专属线路。
我机械地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沈砚那该死的、低沉悦耳的声音。
温晴,来我办公室一趟。
现在。
4.
我几乎是飘进总裁办公室的。
双脚踩在地毯上,软绵绵的,像踩在云上。
沈砚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金丝边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衬得他愈发斯文败类。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我僵硬地坐下,手里的辞职信被我捏得皱巴巴的。
沈总,昨晚……
想辞职他没等我说完,就一针见血。
我噎住了。
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了一份。
不是我的辞职信,而是一份……合同
看看。
他把合同推到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瞳孔地震。
《恋爱关系协议》
甲方：沈砚。
乙方：温晴。
搞什么飞机
我抬头,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沈总,这是……
看不懂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需要一个女朋友,堵住我家里人的嘴。
我更懵了。
为什么是我全公司那么多美女,才华横溢的乔雨萱,性感迷人的……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个小透明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深邃的眸子锁住我。
因为,你昨晚亲了我。
……
还掐了我的腰。
……
温助理,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这个人,很传统。被人轻薄了,总得要个说法。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大哥,你管你昨晚那强势的吻,叫被我轻薄
还要不要脸了！
所以,他点了点合同,签了它。做我三个月的合约女友,帮我应付掉家里安排的相亲。三个月后,协议结束,我会给你一笔满意的报酬。
我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俊脸,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假扮情侣
这不就是小说里的狗血桥段吗
可对方是沈砚。
是我暗恋了三年的人。
这个诱惑,太大,太致命了。
我咽了口唾沫,那……我要做什么
很简单。他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那副禁欲总裁的模样。
配合我演戏,在我家人面前,表现得……亲密一点。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我的手上。
比如,继续研究我的腰。
我的脸又开始烧了。
这人,怎么还过不去了！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研究的第一步,他压低声音,凑了过来,气息暧昧地喷在我耳廓上,
从了解我的尺寸开始。
5.
尺寸两个字,像炸弹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尖都要烧着了。
这男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这么不正经！
我结结巴巴地说：沈、沈总,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坐直身体,一脸的坦然和无辜,温助理,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腰围的尺寸。难道你以为是……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里全是促狭。
我恨不得当场去世。
温晴啊温晴,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黄色废料！
我、我没多想！我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反驳。
那就好。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下。
很快,我的手机叮地一声。
是他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
头像,是只高冷的黑猫。
我手忙脚乱地通过了。
把你的三围、喜好、忌口、过敏史,都发给我。演戏,就要做全套。他吩咐道。
哦,好……我乖乖应下。
签完那份离谱的合同,我魂不守舍地走出了办公室。
门口,乔雨萱正堵在那儿,脸色铁青。
温晴,你跟沈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沈砚站在门口,目光冷冷地扫过乔雨萱。
乔主管,很闲
乔雨萱身子一抖,立马换上笑脸,没、没有,沈总,我就是关心一下同事。
是吗沈砚淡淡道,我的人,还不需要你来关心。
他顿了顿,看向我,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温晴,下午有个重要的文件要处理,你准备一下。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乔雨萱,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整个办公区,安静得落针可闻。
乔雨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我能感觉到,她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下午,我抱着一沓文件去茶水间冲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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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身,一个人影就撞了过来。
啊！
一杯滚烫的咖啡,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手里的重要文件上。
是乔雨萱。
她捂着嘴,一脸惊慌。
哎呀,温晴,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是要给A轮投资方看的策划案……
她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全是幸灾乐祸。
这份文件,下午三点就要用。
现在重新打印整理,根本来不及了。
我死死地盯着她,气得发抖。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茶水间的门开了。
沈砚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地面,又看了看我手里湿透的文件,最后,目光落在了乔雨萱身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
平静得……可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到了茶水间门口的监控器下面,抬手指了指。
6.
那一刻,乔雨萱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她大概忘了,为了安全,公司茶水间这种地方,也装着高清摄像头。
沈砚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他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那种无声的压迫感,比任何疾言厉色的指责都要可怕。
沈、沈总……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地滑……
乔雨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沈砚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
人事部,自己去。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宣判了她的死刑。
乔雨萱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她不甘心地看着我,又看看沈砚,似乎想说什么求情的话。
但沈砚已经转过身,不再看她。
他走到我面前,抽走我手里那份已经看不出字迹的文件,扔进垃圾桶。
然后,他拉起我的手腕,仔细检查着。
烫到了吗
他的手指微凉,触碰到我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摇摇头,没、没有。
跟我来。
他拉着我,在整个办公区所有人的注视下,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倒吸冷气声。
坐。他把我按在沙发上,自己则转身去拿医药箱。
沈总,我真的没事……
闭嘴。他命令道。
我只好乖乖闭嘴。
他拿出烫伤膏,挤在指尖,然后极其自然地撩开我的袖子。
我的手腕上,果然有一小片被咖啡溅到的红痕。
他垂着眼,专注地给我涂药。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完美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
我心跳得厉害。
这算什么
假戏真做第一步
涂好药,他才抬起头,对上我呆滞的目光。
温晴。
啊
从今天起,你搬到我办公室来。
……哈我怀疑我听错了。
我的办公室里间,有个小办公室。以后,你就是我的特级助理。
特级助理
这不就是连升三级
这……不合规矩吧
我是规矩。他淡淡地说。
太霸道了。
但他霸道起来的样子,该死的帅。
他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深沉。
我的人,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清晰,
谁动一下,试试。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房坍塌的声音。
不是演戏。
他眼里的保护欲和占有欲,真实得可怕。
这不是什么合约,也不是什么交易。
他是在向所有人宣布,我是他的。
这个认知,让我又慌又乱,心底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
7.
成为总裁特助的第一天,我就接到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陪沈砚回家,见家长。
坐在前往沈家老宅的豪车里,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沈总,我……我等下该说什么
别叫沈总。他目视前方,淡淡道。
啊
叫我沈砚,或者……阿砚。
阿……阿砚
我舌头差点打结,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放松点,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伸手过来,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有我呢。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稍微放松了一些。
可一进沈家那栋堪比城堡的豪宅,我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客厅里坐着一位气质雍容华贵的妇人,应该就是沈砚的母亲了。
她旁边,还坐着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女孩,穿着一身名牌,看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
阿砚,你回来了。沈母的语气很平淡,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便移开了。
那眼神,像在看一件没有价值的商品。
妈。沈砚拉着我,走到她面前,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温晴,我女朋友。
沈母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哦女朋友阿砚,你忘了你和诗蕊的婚约了吗
婚约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沈砚。
他面不改色,那是你们单方面的决定,我从没同意过。
你！沈母被他气得脸色一沉。
旁边那个叫诗蕊的女孩,也就是孟诗蕊,立刻站起来,亲热地挽住沈母的胳膊。
伯母,您别生气。阿砚就是这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她说着,转向我,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这位就是温小姐吧你好,我叫孟诗蕊,是阿砚的……青梅竹马。
她故意在青梅竹马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你好。
晚饭的气氛,堪称修罗场。
沈母和孟诗蕊一唱一和,句句不离她们圈子里的事,什么马术、高尔夫、慈善晚宴……
我一个字都插不进去,像个局外人。
突然,沈母话锋一转,看向我。
温小姐,听说你在阿砚的公司做助理
是的,伯母。
我们这种家庭,对儿媳妇的要求,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她放下筷子,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前段时间,我一个朋友的画廊,从苏富比拍回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画,据说是提香晚年的作品,温小姐对这个有研究吗
来了。
下马威来了。
我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小助理,哪里懂什么提香
她分明是想让我当众出丑。
我窘迫地捏紧了桌布,脑子飞速运转,却一片空白。
就在我准备放弃,说自己不懂的时候。
桌子下,沈砚的手,悄悄地握住了我的。
他在我手心里,轻轻地划了几个字。
——《劫夺欧罗巴》。
8.
我心里一动,瞬间有了底气。
我抬起头,迎上沈母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
伯母,您说的是提香的《劫夺欧罗巴》吧
沈母和孟诗蕊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惊讶。
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那幅画的确是提香晚年的代表作,用色大胆,充满了悲剧性的激情。不过,我个人其实更喜欢他中期的作品,比如《酒神与阿利阿德涅》,神话色彩和人文精神结合得更完美。
我说完,整个餐厅都安静了。
沈母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真的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孟诗蕊的脸色更是难看。
我心里暗暗舒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沈砚一眼。
他冲我几不可见地扬了扬嘴角,那意思是：干得漂亮。
回去的车上,气氛轻松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你妈会问这个我好奇地问。
那幅画,是她上周刚输给对家的拍卖品,一直耿耿于怀。沈砚淡淡地说,她想让你出丑,就一定会拿自己最得意又最失败的东西来设套。
我恍然大悟。
连自己亲妈的心思都算计得这么准,这男人,真是个妖孽。
谢谢你啊。我真心实意地说。
谢我什么他侧过头看我,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不是应该的
虽然知道是演戏,但我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车子在我的出租屋楼下停稳。
我解开安全带,那我上去了。
嗯。
我推开车门,下车,走了两步,又鬼使神差地停住。
我转过身,看到他还停在原地,车窗降下,正静静地看着我。
夜色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显得有些……孤独。
我心里一软,又走了回去。
沈砚。
嗯
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跟你家里,关系一直都这么不好吗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一个用来联姻和创造价值的工具。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的落寞。
我突然有点心疼他。
原来,这个在外人看来无所不能的男人,也有自己的无奈。
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他看着我,眼神幽深。
他慢慢地,慢慢地向我倾过身来。
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呼吸都停滞了。
他要……亲我吗
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吻并没有落下。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这暧昧的寂静。
沈砚的身体一僵,退了回去。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我没见过的名字。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然后推开车门,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零星听到了几个字。
是个女人的电话。
是谁
9.
第二天,答案就揭晓了。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气质卓越的女人,直接出现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她和孟诗蕊那种张扬的美不同,是一种更内敛、更知性的美。
一看到她,我就知道,这才是真正能和沈砚站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公司的前台拦不住她,她径直走到了我面前。
我找沈砚。她的声音很好听,但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请问您有预约吗我公式化地问。
她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我找我自己的未婚夫,需要预约吗
未婚夫
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昨晚的孟诗蕊,今天的这位……
沈砚,你到底有多少个未婚妻
这时,乔雨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哎呀,这不是楚小姐吗您怎么来了
楚小姐
我心里一沉。
楚氏集团的千金,楚月。
商界公认的,沈砚的官配。
也是昨晚打电话给他的那个人。
楚月淡淡地瞥了乔雨萱一眼,没理她,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
你就是温晴
她显然是做过功课来的。
我还没说话,办公室的门开了。
沈砚走了出来。
他看到楚月,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怎么来了
阿砚,我不来,都不知道你在这金屋藏娇了呢。楚月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
乔雨萱在一旁煽风点火：楚小姐您不知道,沈总可宝贝这位温助理了,还为了她,把办公室都搬到一起了呢。
整个办公区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这场正宫斗小三的年度大戏。
我也捏紧了拳头,心里五味杂陈。
我算什么
合约情人挡箭牌还是……他众多莺莺燕燕中的一个
我看着沈砚,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解释。
但他没有。
他只是看着楚月,眼神冰冷。
楚月,我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们之间,不可能。
不可能楚月笑了,阿砚,我们两家的婚约,是爷爷辈就定下的。你以为你找个小助理来演戏,就能改变什么吗
演戏……
果然,所有人都知道是演戏。
只有我这个傻子,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就在我准备转身,逃离这个让我难堪的地方时。
沈砚,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没有再跟楚月废话。
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在全公司人的注视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用力,像是在宣告主权。
他把我拉到他身边,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楚月,扫过乔雨萱,扫过所有看热闹的员工。
最后,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介绍一下。
温晴,我正在追的女人。
至于其他的,他顿了顿,眼神冷得像刀子,
都是过去式。
10.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他说……他在追我
不是合约女友,不是演戏,是……追
楚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砚,阿砚,你疯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
她不是『这么一个女人』。沈砚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是我认定的,唯一的一个。
说完,他不再理会任何人,拉着我,转身就走。
直到被他塞进车里,我还是懵的。
沈砚,你刚才……
是真的。他看着我,眼神专注而灼热,温晴,我喜欢你。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个巨大的惊喜砸中了,晕乎乎的。
可……可你不是说,只是合约……
那只是个借口。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我直接说喜欢你,你会信吗只会觉得我是个轻浮的老板,然后离我远远的吧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怕吓跑你。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观察你很久了,温晴。你就像一只胆小又警惕的兔子,我怕我一靠近,你就跑了。所以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先把你圈在身边。
我的心,被一种巨大的暖流包裹着。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
原来,在我偷偷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
那……楚月呢还有孟诗蕊
都是我家里自作主张的安排。他提起她们,语气里满是厌烦,我跟她们,从来都只是商业上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楚月和孟诗蕊,都不是省油的灯。
被沈砚当众下了面子,她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很快,公司内部的论坛上,开始出现一些关于我的黑料。
说我靠不正当手段上位,说我是个拜金女,为了钱才勾引老板。
甚至,还有一张我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咖啡馆聊天的照片。
照片的角度很刁钻,拍得我们很亲密。
下面配的文字是：清纯助理人设崩塌,私生活混乱脚踏两只船。
我知道,是她们干的。
那个男人,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前段时间回国,约我出来叙叙旧而已。
流言蜚语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办公室里,那些曾经羡慕我的眼神,现在都变成了鄙夷和不屑。
我努力装作不在意,但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命。
这天,楚月又来了公司。
这次,她没找沈砚,而是直接堵住了我。
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上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少年时期的沈砚和她。
两个人站在一棵巨大的香樟树下,笑得灿烂又青涩。
楚月靠在沈砚肩上,沈砚虽然表情有些不自在,但并没有推开她。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属于少年人的亲昵。
温晴,看到了吗楚月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我和阿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以为,凭你几个月的殷勤,就能比得上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吗
他现在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等新鲜感过了,你什么都不是。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心上。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里的那点自信和甜蜜,开始动摇了。
是啊,我拿什么跟她的十几年比
11.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
沈砚正在开会,小小的隔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看着楚月发给我的那张照片,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是不是……真的该退出了
我不该贪心,不该妄想不属于我的东西。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沈砚开完会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走到我身边,俯下身,担忧地看着我。
我躲开他的目光,低着头,没什么。
温晴。他叫我的名字,语气严肃起来,看着我。
我只好抬起头。
他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是不是楚月来找你了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叹了口气,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还是不说话。
他突然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别信她说的任何一个字。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有力,温晴,我的过去,确实没有你。但我的未来,只想有你。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我,那张照片,是毕业典礼上,她硬凑过来拍的。我当时想推开,被摄影师喊住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承认,我们是一起长大。但我看她,就像看我堂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所谓的婚约,也只是老一辈的口头玩笑,当不得真。
他捧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
我之所以一直没处理干净,是因为两家有太多的生意往来,我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解决,而不是激化矛盾。
至于为什么是你……
他突然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他的钱包。
打开,从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小小的、已经有些泛黄的纸片。
那是一张……便签纸。
上面,用圆珠笔画着一个卡通小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脸严肃。
虽然画得很幼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画的是沈砚。
而这幅画……
是我两年前,刚进公司时,在一次无聊的会议上随手画的。
后来我觉得太傻了,就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他怎么会有
这是……我震惊地看着他。
那天,我提前散会,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你在垃圾桶旁边鬼鬼祟祟。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嘴角忍不住上扬,我很好奇,就过去看了看。然后,就发现了这个。
我把它捡了回来。
从那天起,我就记住你了。那个会在会议上偷偷画我,又做贼心虚把画扔掉的小助理。
所以,不是我用合约套路你。
是我暗恋你,蓄谋已久。
12.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他……暗恋我
比我暗恋他,还要早
这个反转,让我一时间消化不了。
我看着他手心里的那张小画,又看看他那双盛满了星光的眼睛,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所以……我傻傻地问,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嗯。他毫不避讳地点头,你每次偷看我的眼神,都藏不住。
我的脸,瞬间爆红。
完了,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原来我自以为隐秘的心事,早就被人家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看着我窘迫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过,我很高兴。他说,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是件很幸运的事。
所有的误会、不安、自卑,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我的心里,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满。
然而,楚月和乔雨萱的组合,显然不想让我们这么好过。
几天后,一段录音,在公司高层之间流传开来。
录音里,是我的声音。
我当然是为了钱啊,不然你以为我真的喜欢沈砚那个冰块脸吗等我捞够了,就一脚把他踹了。
声音,是我的声音。
但话,不是我说的话。
是AI合成的。
这招,太毒了。
很快,公司的几个董事就找到了沈砚,言辞激烈地表示,不能让一个名声这么差的女人,影响公司的形象。
甚至有人提出,要开了我。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沈砚坐在主位,面沉如水。
我站在他身后,手脚冰凉。
我知道,这次的麻烦,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大。
这关系到他的声誉,和公司的稳定。
就在一个董事拍着桌子,让沈砚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的时候。
沈砚,笑了。
他慢慢地站起来,打开了会议室的投影仪。
各位董事,在讨论怎么处理我的女朋友之前,不如先听一段完整的录音。
他说着,点下了播放键。
投影仪连接的音响里,传出了清晰的对话声。
是我和一个朋友的微信语音。
朋友问我：晴晴,你跟沈总在一起,压力大不大啊外面的人都说你图他的钱。
然后,是我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真的好难过……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他……别人都觉得我是为了钱,可是,我就是……我就是真的很喜欢他啊……我喜欢他好多年了……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生。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董事都面面相觑,脸色尴尬。
楚月和乔雨萱的阴谋,不攻自破。
她们只截取了对我最不利的那一段,却没想到,沈砚居然有完整的录音。
他不仅有,还在董事会上,当众放了出来。
这无异于,把我们俩最私密的情感,剖开给所有人看。
我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心里,却又是满满的感动。
他为了我,真的什么都豁得出去。
投影屏幕上,还停留在他手机的播放界面。
只见沈砚,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
然后,他把那段完整的录音,连带着那张我画的小人像照片,一起发到了他的朋友圈。
配上了一段文字。
我也是。@温晴
然后,他设置了,所有人可见。
13.
那一天,整个公司的网络都瘫痪了。
沈砚的朋友圈,成了年度最劲爆的瓜田。
我也是。
简单的两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那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后续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乔雨萱因为恶意造谣、泄露公司机密,被直接开除,并且收到了沈氏法务部的律师函。
楚月那边,楚氏集团的股票因为这桩丑闻应声下跌,楚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给沈砚道歉,然后把楚月送出了国。
世界,终于清净了。
只剩下我和沈砚。
没有了各种阻碍和误会,我们的关系,进入了一种飞速发展的甜蜜期。
他会准时下班,然后来我的小出租屋,笨拙地学着做饭。
会把我的小画,装在顶级的相框里,摆在他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也会在我来例假疼得打滚时,皱着眉,用他那尊贵的手,给我熬红糖姜茶。
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沈砚,好像被我一点点拉下了神坛。
这天,他带我去约会。
没有去高级餐厅,也没有去私人会所。
而是去了市中心新开的一家游乐园。
像所有最普通的情侣一样,我们排队买票,吃棉花糖,坐旋转木马。
晚上,我们坐在摩天轮上,城市的灯火在我们脚下,像一片璀璨的星河。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他突然凑过来,吻住了我。
是一个很温柔,很缠绵的吻。
温晴。他抵着我的额头,声音低哑。
嗯
我的腰,还给你研究。
我脸一红,捶了他一下,又不正经！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但这次,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们研究点别的,好不好
14.
他说的研究点别的,是在他市中心的那套顶层公寓里。
也就是我当初喝醉酒,误闯进去的那一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
我被他抵在窗边,身后是冰凉的玻璃,身前,是他滚烫的胸膛。
怕吗他问我,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
flushed
的脸。
我摇了摇头。
他笑了,低头吻上我的唇。
这个吻,和他的人一样,从一开始的温柔试探,慢慢变得强势,充满了侵略性。
我感觉自己像一片被卷进漩涡的小舟,只能任由他掌控沉浮。
他的手,从我的后背,缓缓滑到了我的腰间。
就是我当初,不知死活掐过的地方。
当初,就是这里他明知故问,指腹在我的腰窝处轻轻打着圈。
我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只能攀着他的肩膀,才能勉强站稳。
嗯……
胆子不小。他评价道,然后抓起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腹部。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下面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现在,他咬着我的耳朵,气息灼人,轮到你来研究我了。
我的手,在他的引导下,有些笨拙地,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
当他完美的腹肌和人鱼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时,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温晴,他握住我的手,引导着我,一寸寸地向下探索,喜欢吗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惩罚似的,在我唇上轻咬了一下。
专心点。
叫我的名字。
我迷离地看着他,在他的诱哄下,无意识地开口：
沈砚……
他眼底的墨色,瞬间变得更浓了。
他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晚晚,他给我换了个新的昵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想不想换个地方,深入研究一下
15.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动了动,感觉全身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又酸又软。
昨晚那些疯狂又甜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我的脸轰的一下,烫得能煎鸡蛋。
我抓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没脸见人了。
醒了
沈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端着一个餐盘走进来,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休闲裤,头发微湿,看起来清爽又居家。
过来吃早餐。
我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小声说：我……我没力气。
他失笑,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俯下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怪我。他坦然认错,但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他,是我研究得太深入了。
我羞得又想往被子里钻。
他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细心地给我披上外套,然后像喂小孩子一样,一口一口地喂我吃早餐。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靠在他怀里,喝着他亲手熬的粥,心里一片安宁和满足。
沈砚。
嗯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说。
那天晚上,在酒店……我犹豫了一下,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那个休息室里那里不是你的专属休息室吗为什么不锁门
沈砚喂粥的动作顿了顿。
他放下碗,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这个……
说实话。我盯着他。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坦白了。
我是故意的。
啊
那天,我看到乔雨萱她们一直在灌你酒。他有些懊恼地说,我知道你酒量不好,也知道你喝多了肯定会找地方躲起来。那条走廊的尽头,只有那一间休息室。
所以,他看着我,耳根微微泛红,我在那里等你。
我愣住了。
所以,从头到尾,我这只自投罗网的小兔子,其实是掉进了他精心布置的甜蜜陷阱里
这个男人！
腹黑！太腹黑了！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却带着一丝心虚的脸,忍不住笑了。
我凑过去,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他愣了一下,然后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他才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他抱着我,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在我耳边,用一种喟叹般的语气,轻声呢喃。
晚晚,
终于,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