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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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角落的卡座里,江砚时半靠在沙发上,面前堆满了空酒瓶。
他没醉倒,但眼神空洞,手里的酒杯晃了晃,又被他一口灌下去。
在这之前,他已经半个月没出门了。
兄弟几个早就看不下去了,今晚硬把他拖到酒吧,想让他散散心。
桌上堆满了酒瓶和下酒菜,可江砚时一口没吃,只顾着灌酒。
周郎坐在他对面,皱着眉劝:砚时,差不多得了,你这样喝下去,胃不想要了她走了就走了,你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
对啊,她走了,向樱宁走了,彻底离开了他,连离婚协议都是签好让律师送过来的。
她走得干脆,连句像样的告别都没留,像要把这十年一刀剪断。
江砚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每次一想到她的离开,胸口就堵得慌。
江砚时没抬头,嗤笑一声,声音沙哑:走了就走了你说得轻巧。周朗,我和她认识十年,结婚五年了。
周郎像是不理解他的沉重:可你和她结婚不就是为了气叶晚宁吗现在叶晚宁回来,她走了,是不是更好
江砚时没有接话,他抓起旁边一瓶没开的酒,拧开又灌了一口,你知道吗我和她求婚那天,是刚从机场送走叶晚宁,随手买了个破钻戒,跑到她公司楼下说了句‘嫁给我吧’,她就感动得跟什么似的,我呢我当时就想着赶紧把这事了了。可是现在她走了,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连她走都接受不了。
周朗愣了一下,掐了烟,叹气: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你喝成这样有什么用她人都走了,你在这儿折腾自己,她也不会知道。何苦呢
旁边的人端着酒杯插话:就是啊,砚时哥,你长得帅,事业也不差,回头找个新的不行吗女人嘛,走了就走了,你以前不也挺洒脱的吗
江砚时冷笑,手一挥把酒杯砸在桌上,酒液溅了一片。
他抬起头,眼底带着点火气:找个新的你们懂个屁。向樱宁就是向樱宁,换个人能一样吗
周朗皱眉,语气加重了些:砚时,我知道你不适应,可她走了是事实。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现在在这儿喝得半死,她也不会回来。
你要是真放不下来,就去追回来,像个爷们似的,别在这儿灌酒。
找她江砚时嗤笑,靠回沙发,她什么脸,走了就走了还想要我去找她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烦躁:我就是不习惯,没了她我不习惯。
周郎还想劝: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啊,兄弟们看着都着急。你以前送走叶晚宁不也挺干脆的吗向樱宁走了,你就当是——
别提叶晚宁!江砚时猛地打断他,眼底的戾气更重,我现在算是看清了,她根本没把我当回事碰上个比我有钱的屁颠屁颠就跟着人出国结婚,现在被抛弃了离婚了才知道回来找我。
他看着周郎,缓缓开口:我送她走那天我就告诉自己,以后就当不认识这个人。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和向樱宁在一起的,我...
江砚时突然话锋一转,手攥得更紧,指节发白:她凭什么走我不信她真的能放得下。
周朗和其他人都没再接话。
江砚时这人,平时看起来那么洒脱,可谁知道一碰上向樱宁离开这件事,就跟失了控,谁劝都没用。
气氛僵住,酒吧的喧闹重新填满耳边,江砚时低头盯着桌面,像是跟自己过不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酒吧门口快步走来,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见那人径直冲到江砚时面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