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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即将失控,陆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怎么会......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大错特错,竟将你这么一个阴毒的女人当作救命恩人,却对一直以来深爱我的发妻......
忽然,他像是说不下去了,愧疚和悔恨一寸寸侵蚀着他的心!!
魏从煜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可与其说是对陆珠说,不如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却对阿妤视而不见,对她动用家法,让她泡在冰冷的池水里,把她关起来......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猛地弯腰,把陆珠整个人提起来,将手中的小瓷瓶拿出来。
陆珠瞳孔一缩!
眼熟么
魏从煜嘴角挂上残忍可怖的笑意:当初你给阿妤下的毒,本侯便要你自己试试味道!
说着,强硬的掰开了陆珠的嘴,将一整瓶的毒都往里面灌进去!!
就一颗了算你走了运......
魏从煜微微皱着眉,却想到了什么,笑意变大,朝门外道:来人!
把她关入狼犬笼子里,听候本侯发落。
是!
属下领命,上前带走陆珠。
原本被强行下毒、还在地上剧烈咳嗽的陆珠闻言,猛地抬眼!
啊啊啊啊——不要,我不去!那只畜生吃人!!从煜,从煜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救过你啊,我是你恩人!!
她哭得涕泗横流,一头长发也散了,指甲深深扣入地面做着无谓的反抗。
魏从煜——当初是你纵容我对付沈妤!是你纵容我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骗了沈妤,若不是你,我又怎敢去招惹她!!
直到陆珠大喊大叫着被拖走,魏从煜才终于撑不住似的整个人踉跄几步,向后跌倒。
却又起身夺门而出,一路跑到后院的冰窖入口!来到他日思夜想的面孔前,来到他多日都不敢再见的尸身前——
巨大的寒冰床之上,沈妤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直到走入这个除了他外没其他人的地方,他才终于卸下所有假面,一寸寸看着她的面孔,跪倒在地,又爬上床,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她。
哪怕冷到浑身发抖,都不松开分毫。
阿妤,你别不稀罕我。
我错了,我错了,你起来与我说说话,好不好......
他错了,一直以来他都错了,他爱沈妤,如果没有她,他想象不到未来的每一日该有多煎熬,多痛苦。
他现在每天活的像是行尸走肉,甚至找不到继续活着的意义!
魏从煜握住寒冰床上尸身的手,紧紧握住,带着来到他的心口处,那处还在稳健的跳动着,温热着。
他拼命的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处,想要捂热,好像这样做了她就会活过来一样。
你达到目的了,阿妤。
我后悔了,生不如死,再找不到你......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一滴泪毫无征兆的从他眼角滑落,滴到床上顷刻化作寒冰,向来冷硬的男人大哭起来,几乎卑微的把额头磕在她肩颈处。
如果你真的没死,来看看我,好不好,求你......
近日来,沈家最近在朝中针对他的围剿声势更大。
似是早有准备,大臣们纷纷指责他宠妾灭妻,害死正妻,整日消沉,连下人都管教不好,不配为侯爷。
魏从煜忙于应付,几乎没有多余的精力亲自去查那些沈妤消息的真假。
可日复一日,各种弹劾的折子如雪花般纷纷飞向皇帝的案头,甚至说他居功自傲,以为被封战神名号,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虽然麻烦,可魏从煜并不觉得自己真会被贬,他魏家世代打仗,护国有功,皇帝还需要他。
可直到一次朝会,有位不熟悉的大臣竟信誓旦旦、当场指认魏从煜的平妻是敌国公主,口风直指魏从煜通敌叛国!
魏从煜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的确猝不及防,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怕。
毕竟——
爱卿莫急,
当今圣上闻言,非但没有降罪魏从煜,反而笑了,道:这件事,实在是朕考虑不周,当初魏卿将那西昭公主带回来时便与朕说过了,且每隔一段时间便与朕报备动向......
至此,局势来了个大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