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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全的改运仪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苦。
我咬破了舌尖才没在画符时昏死过去。
鲜血落在符文上,整张脸像是被烈火灼烧般剧痛,胎记也在仪式完成的瞬间爬满了整张脸。
铜镜中的人面目全非,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萧景珩站在殿外,只看了我一眼就嫌恶地移开眼。
既然改运已成,三日后柔儿的生辰宴,你跳舞戴个面纱,别脏了大臣们的眼。
蜷缩在地上,我浑身发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放任自己昏死过去。
三日后,苏柔儿的生辰宴。
我戴着面纱,一瘸一拐地走进大殿。
满座宾客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带着探究和嘲弄。
萧景珩高坐在主位上,怀里搂着苏柔儿,看向我的目光如同看着蝼蚁。
乐声响起,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腿上的剧痛开始起舞。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可我不敢停。
我怕萧景珩真的会挖了春桃的坟。
舞至中途,倒茶水的侍女忽然撞过来,一把拽下面纱。
大殿内寂静片刻,紧接着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天哪!皇后娘娘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哪是脸啊,分明是块烂肉!黑黢黢的还长毛,恶心死了!
真是有辱国体,如题丑陋之人,怎能做一国之母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千万道目光凌迟。
萧景珩的脸色阴沉如水,搂着苏柔儿的手臂紧了紧。
来人!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拖下去!
侍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我的胳膊。
陛下!苏柔儿娇声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姐姐也是好心为臣妾庆生,您别生气。
她故作心疼地叹了口气,只是姐姐如今这副模样,实在不宜再留在宫中......
要不然将姐姐送到甘露寺,为陛下祈福可好
萧璟珩毫不犹豫同意,连忙让人将我拖了下去,生怕我多待一秒都会脏了他的眼。
甘露寺的姑子得了苏柔儿的授意,将最苦最累的话都留给我干。
不出三日便发起了高烧。
夜间迷迷糊糊醒来,却见一男人一


挂躺在我身下,腰间还系着我的赤色鸳鸯肚
兜。
尚未看清眼前的情形,房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苏柔儿捂着嘴惊呼。
姐姐怎可与狂徒在这佛门净地颠鸾倒凤!
那男人被惊醒,连滚带爬下床,不住磕头。
是皇后娘娘勾引我,她说陛下常年未与她同房,实在寂寞难耐......
萧璟珩怒极,抡圆胳膊连扇了我数十个耳光。
你就这般放
荡离开男人活不下去了吗
传朕的旨意,沈知微秽乱后宫,即日起废为庶人。南疆巫族同罪,诛九族!
耳边嗡嗡作响,我颤抖着手抓住他的锦靴。
萧璟珩......
我根本不认得这个男人,更何况巫族世代衷心......
他一脚将我踢开。
你还有脸求情,若非柔儿及时发现,朕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提及苏柔儿,我瞬间清醒,这分明是她为我设下的圈套!
怒火烧破理智,我抽出侍卫的剑插
进苏柔儿心口。
萧璟珩脸色骤变,反手夺过剑刺向我。
赶紧改运确保柔儿不会出事!否则我要你父母亲族死无全尸!
伤口不断渗血,我却笑出了声。
第一千次......
萧璟珩愣住,什么
我抬手沾着肩头渗出的血,轻轻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
符文成型的瞬间,整座甘露寺狂风大作,乌云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