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热水走向卧室,推门的瞬间,看见躺着两个人。
一个是我丈夫赵建国,另一个是隔壁的知青张美玲。
建国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等我把那个黄脸婆踢了,就娶你。
1
我叫李秀梅,今年二十三岁,嫁给赵建国已经三年了。
三年来,我像个牛马一样在这个家里干活,伺候他那个卧病在床的娘,还要下地挣工分养活这一家老小。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勾搭成奸。
我紧紧攥着水壶的把手,热水烫得我手心生疼,可这疼痛比不上心里的撕裂感。
美玲,你真好,不像我家那个,整天板着脸,连个笑脸都不给我。赵建国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张美玲娇滴滴地说：建国哥,人家心疼你呢,你在家里受委屈了吧
可不是,我娘说想吃白面馒头,她就给蒸窝窝头,说粮食不够。我看她就是小气,舍不得。
那我明天给婶婶蒸白面馒头去,我这里还有一袋白面呢。
我听着里面的对话,差点笑出声来。
张美玲哪来的白面还不是她爹在供销社工作,经常从那里拿东西。
而我舍不得蒸白面馒头家里一个月才分二十斤粮食,还要养活五口人,我不省着点能行吗
美玲,你真懂事。要是我娶的是你就好了。
建国哥,你别这么说,让人听见了不好。
怕什么,这大晚上的,谁能听见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我听见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赵建国和张美玲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床上。
赵建国先反应过来,慌忙坐起身：秀梅,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我把手里的热水壶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得可怕。
张美玲脸红得像个猴屁股,结结巴巴说：秀梅姐,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两个光着身子躺在我床上是在聊天
我走到床边,看着这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张美玲,你个知青,刚来我们村的时候,是谁收留你的是谁给你找的住处现在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秀梅,你别这样说美玲,这事怪我...赵建国想为张美玲开脱。
闭嘴！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赵建国,你还是个人吗我伺候你娘,养活你弟弟妹妹,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赵建国被打蒙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秀梅,你敢打我
我不光敢打你,我还敢休了你！
我转身就往外走,赵建国赶紧穿衣服追出来：秀梅,你站住！
追什么追你不是想娶她吗我成全你们！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身后传来赵建国的咆哮声：李秀梅,你给我回来！你要是敢出去乱说,我打死你！
我冷笑一声,加快了脚步。
村子里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几家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三年前,我刚满二十岁,正是花样年华。村里的媒婆说赵建国家条件不错,他爹是村里的会计,家里有五间房子,还有十亩好地。
我爹娘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就答应了下来。
可嫁过去我才知道,赵建国就是个混子,整天游手好闲,地里的活全靠我一个人干。他娘身体不好,老是生病,药钱都是我挣工分换来的。
还有他那两个弟弟妹妹,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正是能吃的年纪,家里的粮食总是不够。
我起早贪黑地干活,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人也瘦了一大圈。
可即便这样,赵建国还是不满意,老说我这不好那不好的。
原来,他早就和那个张美玲勾搭上了。
张美玲是半年前来的知青,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声音也软绵绵的,很得村里男人的喜欢。
我当时还觉得她可怜,一个大城市来的姑娘,在农村肯定过得不习惯,就经常照顾她。
没想到,她竟然勾引我男人！
我越想越气,脚步也越来越快,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头的小河边。
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很是好看。
我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望着天空中的星星,心里五味杂陈。
这三年来,我过得像个保姆一样,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
可现在,我却因为这样的事情要离开这个家。
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是三年的夫妻。
但更多的是解脱。
我终于不用再伺候那个偏心眼的婆婆了,不用再供养那两个白眼狼弟弟妹妹了,也不用再看赵建国那张虚伪的脸了。
秀梅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是村长李大伯。
大伯,您怎么还没睡
我刚从县里回来,路过这里看见有人,就过来看看。李大伯走到我身边,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
李大伯听完,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这个赵建国,简直是畜生！
大伯,我想和他离婚。
应该的！这种男人不值得你过一辈子。李大伯拍拍我的肩膀,不过,你想好了吗离婚以后你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离婚以后我能去哪里回娘家吗我爹娘肯定不愿意,会说我给家里丢脸。
在这个年代,离过婚的女人是很难再嫁人的。
大伯,您说我该怎么办
李大伯想了想说：要不你先回我家住几天,等这件事处理好了再说。
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家就我和老伴两个人,房子多得是。
我感激地看着李大伯,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还是有好人的。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正好遇见赵建国气急败坏地到处找我。
李秀梅！你给我回来！赵建国看见我,立马冲过来就要抓我的胳膊。
李大伯挡在我前面：赵建国,你想干什么
村长,这是我们家的事,您别管。赵建国恶狠狠地瞪着我,李秀梅,你跟我回家,以后不许再提离婚的事。
我凭什么跟你回去你和别的女人睡觉,我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赵建国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李大伯冷冷地看着他：赵建国,你做了什么事,心里没数吗
村长,都是误会...
误会你和张美玲在床上也是误会我冷笑一声,赵建国,你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村里已经有人被吵醒了,陆续走出来看热闹。
怎么了这是
秀梅和建国吵架了
大晚上的,吵什么呢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村民,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乡亲们,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赵建国和知青张美玲有不正当关系,我刚才亲眼看见他们在床上！
2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爆炸,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什么建国和那个知青
我早就觉得那个张美玲不是好人,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秀梅可怜啊,伺候一家老小,男人还在外面乱搞。
赵建国的脸涨得通红,指着我大骂：李秀梅,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那你解释一下,你们两个光着身子在床上是在干什么
这时候,张美玲也从屋里跑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得不整齐。
她一出现,村民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看看,这就是证据！
这个知青真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
张美玲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脸色煞白,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大家别听她胡说,我和建国哥什么都没有！
没有什么那你半夜三更在人家床上是去看星星的村里的王大娘最看不惯这种事,指着张美玲的鼻子骂道。
我...我是去找建国哥借东西的...张美玲结结巴巴地编理由。
借东西借什么东西要脱光衣服我冷笑一声,张美玲,你别演了,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赵建国见事情瞒不住了,恼羞成怒地大吼：就算是又怎么样李秀梅,你天天板着脸,家里弄得跟坟地一样,我和美玲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他这话一出,连一直护着他的婆婆都坐不住了。
赵建国的娘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一拐杖敲在他腿上：你个畜生！秀梅这么好的媳妇,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娘,您别管...
我不管你把我们赵家的脸都丢尽了！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秀梅,这事是建国对不起你,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我看着婆婆,心里有些复杂。
平时这个老太太确实偏心,总是护着自己儿子,但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娘,我想和他离婚。
离得好！这种男人不配当你丈夫！
婆婆这话一出,赵建国急了：娘,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您亲儿子！
亲儿子就能乱搞男女关系亲儿子就能对不起好媳妇老太太又是一拐杖敲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李大伯看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上前维持秩序：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这事明天再处理。秀梅,你今晚先到我家住。
村长,秀梅不能走！赵建国急了,她是我媳妇,必须回家！
你还知道她是你媳妇那你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李大伯冷冷地看着他,从今天起,秀梅就不是你媳妇了。
村长,您不能这么决定！
我当然可以决定。你们的事,村里会给个公道的。
李大伯说完,就带着我离开了。
走在路上,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三年的房子,心里百感交集。
从今天起,我就是自由的了。
虽然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但至少不用再受那些窝囊气了。
李大伯家的房子很大,有一个单独的厢房,收拾得很干净。
秀梅,你先住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就说。李大伯的老伴赵婶子是个很和善的人,明天我去给你拿点换洗的衣服。
谢谢婶子。
谢什么,都是一个村的,应该的。赵婶子拍拍我的手,你受苦了,那个赵建国不是个东西。
我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对我说一句安慰的话。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明天要面临的种种麻烦,我就头疼。
离婚在这个年代是很复杂的事情,不是说离就能离的。
还有那个张美玲,她是知青,身份特殊,这件事闹大了对她的影响也很大。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是一九七八年三月十五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过几个月,国家就要恢复高考了。
我小时候读过几年书,成绩还不错,后来因为家里穷才没读下去。
如果能考上大学,我就不用在这个小村子里受气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了希望。
离婚就离婚,考大学去！
我一定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李秀梅不是好欺负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
打开门一看,赵建国带着他那两个弟弟妹妹来了。
秀梅,你跟我回家！赵建国一看见我就吼道。
赵建国,你还有脸来李大伯从屋里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村长,秀梅是我媳妇,她必须回家。
她凭什么回家回去继续看你和别的女人鬼混
这时候,赵建国的弟弟赵建军也开口了：嫂子,你别生气了,我哥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那他怎么不来道歉
嫂子,你要是不回家,我们家就没人做饭了,奶奶会饿死的。十三岁的小姑子赵小花拉着我的袖子说。
我看着这几个人,心里冷笑。
不回家奶奶会饿死那我三年来起早贪黑地伺候一家老小的时候,他们怎么不知道感激
现在知道需要我了
赵小花,你奶奶饿不饿死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保姆。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奶奶待你那么好...
好她怎么好了我生病的时候,她说我是装的。我干活累得腰疼,她说我娇气。这就是好
小姑子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赵建军也劝道：嫂子,我哥虽然做错了事,但你们夫妻一场,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离婚吧
小事你哥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是小事我气笑了,赵建军,你们家的脸皮可真厚。
秀梅,你别跟他们废话了。李大伯不耐烦了,赵建国,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里闹事。
不行,我今天必须把秀梅带回去！赵建国说着就要拉我的胳膊。
我一把甩开他：别碰我！你碰过那个脏女人的手,我嫌脏！
李秀梅,你说谁脏呢
这时候,张美玲也出现了,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还是硬着脖子不肯认错。
我说谁脏你不知道吗我冷冷地看着她,张美玲,你一个大城市来的知青,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什么不要脸我和建国哥是真心相爱的！张美玲昂着头说。
真心相爱那你们为什么偷偷摸摸的为什么不光明正大
因为你不同意离婚！
我凭什么同意他是我丈夫,你算什么东西
张美玲被我说得脸色发白,但还是不服气：李秀梅,你别以为自己多委屈,建国哥早就不爱你了！
不爱我那他这三年怎么不说离婚现在勾搭上你了,就说不爱我了
我越说越气,上前就给了张美玲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破坏别人家庭还有理了
张美玲捂着脸哭了起来：建国哥,她打我！
赵建国见张美玲被打,立马就怒了：李秀梅,你凭什么打美玲
我凭什么不能打她她勾引我丈夫,我就该打她！
你...赵建国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大伯看事情越闹越大,赶紧制止：够了！都住手！这事不是这么解决的。
村长,那您说怎么解决我问道。
下午村里开大会,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清楚。李大伯看了看赵建国和张美玲,你们两个做了什么事,心里有数。
3
下午的村民大会开得很热闹,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会议室里挤得满满当当的,连门口都站满了人。
我坐在前排,感受着身后无数道目光,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李大伯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今天开这个会,是为了解决赵建国和李秀梅的家庭问题。
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秀梅发现建国和知青张美玲有不正当关系。这件事性质很严重,不仅违反了道德,也违反了纪律。
会议室里一片窃窃私语。
村长,我要说话。赵建国站起来。
你说。
我承认我和美玲在一起了,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和李秀梅早就没有感情了,我们性格不合,三观不同,根本过不到一起去。
放屁！我忍不住站起来,赵建国,你说我们性格不合三年来你哪天不是我伺候的你哪天不是吃我做的饭现在说性格不合
秀梅,你别激动。李大伯示意我坐下,然后看着赵建国,建国,你和秀梅是正式夫妻,有结婚证的。你不能因为和别人有了感情就说和媳妇没感情。
可是...
没有可是！李大伯严肃地说,你既然选择了出轨,就要承担后果。
这时候,张美玲也站了起来：村长,我也想说几句话。
你说。
我知道大家都在谴责我,说我不应该和建国在一起。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和建国是真心相爱的。
而且,李秀梅根本配不上建国。她没文化,不会打扮,整天只知道干农活,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建国和她在一起根本不快乐。
张美玲的话让我气得浑身发抖。
配不上没文化没女人味
张美玲,你说我配不上我冷笑一声,那你配得上吗你一个知青,来我们村子不过半年,就勾引有妇之夫,你觉得你很光荣
我没有勾引！是建国主动追求我的！
主动追求那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为什么不光明正大
因为你不同意离婚！
我为什么要同意你们两个搞破鞋,凭什么让我成全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这个张美玲真不要脸！
知青就了不起还看不起我们村里人！
秀梅说得对,凭什么让她成全
李大伯敲了敲桌子：安静！让我说几句。
首先,建国和张美玲的行为是错误的,这一点没有争议。其次,他们说的真心相爱,在我看来就是借口。建国是有妇之夫,张美玲是未婚女性,他们的关系本身就是不被允许的。
最后,关于离婚的问题。如果建国真的想离婚,应该先和秀梅商量,而不是先出轨再要求离婚。
赵建国脸色涨红：村长,您这样说不公平！
不公平那你说什么才公平李大伯冷冷地看着他,你背着媳妇和别人搞在一起,现在要求离婚,这就公平了
我...赵建国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候,村里的老支书王大爷也开口了：小张,你是知青,应该起模范带头作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张美玲眼圈发红：王爷爷,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爱建国。
爱你这叫爱吗这叫破坏别人家庭！王大爷气得胡子直翘,你们城里人的爱就是这样的
王爷爷,您别这么说...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你来我们村子的时候,是谁照顾你的是秀梅！现在你就这么报答她
张美玲被说得低下了头,但还是嘴硬：我没有要她照顾我。
没要她照顾那你刚来的时候生病,是谁给你煎药的你没钱买菜,是谁接济你的王大爷越说越气,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我想起来了。我站起来,张美玲,你说你和建国是真心相爱,那我问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张美玲有些慌张。
就是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搞在一起的
我...我们...
说不出来了那我来说。我冷笑一声,上个月县里来检查知青工作,你怕被查出什么问题,就跑来求我帮忙。当时你哭得那叫一个可怜,说什么孤身一人在农村不容易,希望我能照顾你。
结果检查完了,你立马就勾搭上我丈夫了。张美玲,你可真会演戏！
会议室里的人都开始指责张美玲。
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
装可怜骗取同情,然后背后捅刀子！
太不要脸了！
张美玲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李大伯看差不多了,开始总结：经过讨论,村里的决定是这样的：第一,建国和张美玲的行为严重违反道德,要在全村做检讨。第二,张美玲作为知青,破坏军民关系,要上报县里处理。第三,关于建国和秀梅的婚姻问题,如果双方都同意离婚,村里不阻拦。
我同意离婚！我立马站起来说。
我也同意！赵建国也说道。
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们去县里办手续。
会议结束后,我感觉浑身轻松。
终于要自由了！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很多村民都来安慰我。
秀梅,别难过,这种男人不值得。
就是,离了他你还能找到更好的。
姑娘,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说话,大家帮你。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暖暖的。
原来大家都是明白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谁对谁错。
回到李大伯家,赵婶子已经做好了晚饭。
秀梅,快来吃饭。今天你表现得很好,那些不要脸的人就应该这么对付。
谢谢婶子。
吃饭的时候,李大伯说：秀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伯,我想考大学。
考大学李大伯和赵婶子都很惊讶。
嗯,我听说国家要恢复高考了,我想试试。
这个想法好！李大伯拍手叫好,你有文化,肯定能考上。
可是我已经好多年没读书了,很多东西都忘了。
没关系,可以重新学嘛。赵婶子鼓励我说,你还年轻,什么都来得及。
对,而且你原来成绩就不错,我记得你小学的时候年年考第一。李大伯说。
听了他们的话,我更坚定了要考大学的决心。
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李秀梅不是只会干农活的村妇,我也能有自己的前途！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关于考大学的事情。
我要从哪里开始复习数学、语文、英语...这些科目我都得重新学。
还有,复习资料去哪里找这个小村子里肯定没有。
算了,明天先去县里办离婚手续,然后再想办法。
反正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考上大学！
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李秀梅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梦里,我穿着大学生的衣服,走在宽敞的校园里,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美好。
4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李大伯去县里办离婚手续。
赵建国也来了,不过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睛红红的,好像一夜没睡。
建国,你真的想好了李大伯问道。
想好了。赵建国的声音很低,我和秀梅确实不合适,离婚对大家都好。
我冷笑一声,这个时候还在装深情。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起来很严肃。
你们确定要离婚
确定。我们两个异口同声地回答。
原因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赵建国,他低着头不说话。
他出轨了。我直接说道。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出轨有证据吗
有,很多村民都看见了。
那行,你们填一下这个表格。
填表的时候,我的手有些颤抖。
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激动。
从今天起,我就彻底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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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手续出来,李大伯问我：秀梅,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大伯,我想在县里待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复习资料。
那你住哪里
我有个同学在县里工作,应该可以借住几天。
其实我没有什么同学,只是随便编的理由。我打算先找个便宜的旅馆住下,然后再想办法。
那行,你小心点。有事就给我写信。
告别了李大伯,我一个人走在县城的大街上。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在县城里走动,感觉既新鲜又紧张。
县城比村里繁华多了,街道两旁都是商店,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我先找了个便宜的旅馆住下,然后开始寻找书店。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旧书店。
店主是个戴眼镜的老头,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老板,您这里有高中的教材吗
高中教材有的,不过都是旧的。老头推了推眼镜,你要干什么用
我想自学,准备考大学。
考大学老头上下打量着我,你多大了
二十三。
二十三了还考大学有点晚了吧
不晚,我相信自己能考上。
老头笑了笑：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你等等,我给你找找。
他在书架上翻了半天,找出了一套高中教材。
这套书是别人卖给我的,内容都很全。数学、语文、物理、化学、英语都有。
我接过书翻了翻,虽然有些旧,但内容很清楚。
多少钱
看你这么有决心,我便宜点卖给你。五块钱全套拿走。
五块钱对我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但为了考大学,我咬咬牙还是买了。
拿着这套书,我感觉自己已经向大学迈出了第一步。
回到旅馆,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数学书开始看。
第一页就把我给难住了。
这些公式我都不认识,那些几何图形也看不懂。
我突然意识到,考大学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
但我不能放弃,既然决定了就要坚持到底。
我从最基础的开始看,一点一点地学。
不会的地方就反复看,直到弄懂为止。
就这样,我在县城待了一个星期。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
虽然进度很慢,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在进步。
一个星期后,我的钱快花完了,只能回村里。
临走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书店。
老板,您这里还有别的复习资料吗
有,不过要贵一些。老头拿出几本练习册,这些都是最新的,十块钱一本。
十块钱一本,太贵了。我现在身上只剩下五块钱。
能便宜点吗
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老头看我为难的样子,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先拿去看,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给我。
真的吗谢谢您！
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拿着书回到村里,我发现村子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窃窃私语的。
我找到李大伯打听情况。
大伯,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这样看我
李大伯脸色有些难看：秀梅,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张美玲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了
她自杀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晚上,她在房间里上吊自杀了。还好被人发现得及时,救回来了。
她为什么要自杀
县里下来调查她的问题,要把她遣送回城。她接受不了,就想不开了。
李大伯看着我说：现在村里有人说,是你害得她自杀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我害她她做错了事,要承担后果,这怎么能怪我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些人不这么看。
什么人
主要是赵建国,还有他家里人。他们说你太狠毒,把人往死路上逼。
我气得浑身发抖：他们还有脸说我狠毒是谁先做错事的是谁破坏别人家庭的
秀梅,你别激动。我相信你没错,但现在村里的风言风语很多,你要小心点。
我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张美玲自杀,我确实没想到。
但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她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是天经地义的。
回到房间,我把带回来的书摆在桌上,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不管外面怎么说,我都不能被影响。
我要考大学,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比什么都重要。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有人说我心狠手辣,有人说我不应该把事情闹得那么大。
甚至还有人说,张美玲差点死了,我应该去看望一下。
我对这些话充耳不闻。
我每天都在认真复习,数学、语文、英语...一科都不落下。
虽然很多东西都不会,但我相信自己能学会。
这天下午,我正在看英语书,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吵架。
出去一看,原来是赵建国来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
李秀梅！你出来！他在院子里大喊。
你要干什么我走出来问道。
美玲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冷漠你就没有一点愧疚感
我冷笑一声：我愧疚什么她做错了事,要承担后果,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一个女孩子,又是知青,你非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是我逼她的还是她自己选择的我看着赵建国,赵建国,你们做错了事,现在反过来怪我
李秀梅,你太狠毒了！
狠毒那你们背着我搞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我越说越气,现在出了事就怪我你们还要不要脸
你...赵建国被说得哑口无言,但还是不服气,反正美玲要是真的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便你。我转身就要回屋。
李秀梅,你站住！赵建国想拉我的胳膊。
我一把甩开他：别碰我！你这双手碰过那个脏女人,我嫌脏！
你...赵建国气得脸色发青,抬手就要打我。
这时候,李大伯从屋里出来了。
赵建国,你想干什么
村长,您看看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她说得没错。你们做错了事,还有脸来闹李大伯冷冷地看着他,赶紧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村长...
走！再不走我叫人了！
赵建国看没人支持他,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和他的缘分已经彻底断了,以后就是陌生人。
我要向前看,向着大学努力！
5
张美玲的事情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但我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相反,这件事让我更加坚定了要考大学的决心。
只有考上大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才能真正开始新生活。
这天上午,我正在复习数学,突然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县里来的一个干部,还有村长李大伯。
李秀梅同志,我是县里的工作人员,想了解一下张美玲同志的情况。
请进。
我们坐下后,那个干部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情况。
你能详细说说,发现张美玲和赵建国有不正当关系的具体过程吗
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什么。
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一般般。她刚来的时候,我帮助过她,但后来发现她人品有问题,就疏远了。
什么人品问题
她总是说一些看不起农村人的话,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且很会装可怜,经常骗取别人的同情。
那个干部记录着,然后又问：她自杀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觉得很遗憾,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是每个人都应该明白的道理。
有人说是你把她逼到绝路上的,你怎么回应
我冷笑一声：是我逼她和有妇之夫搞在一起的还是我逼她破坏别人家庭的她做错了事,怪到我头上,这合理吗
那个干部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的配合。
送走了干部,李大伯留下来和我说话。
秀梅,你今天说得很好。那个张美玲确实是自己有问题,不能怪你。
大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我只是想要个公道。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明白。李大伯看了看桌上的书,你还在准备考大学
是的,我相信国家很快就会恢复高考。
这个想法很好。不过你一个人复习,会不会太辛苦
没关系,我能坚持。
李大伯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你介绍个人。
什么人
县里的退休教师,王老师。他以前在县中学教书,教学水平很高。现在退休在家,如果你愿意,可以请他指导你复习。
我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
不过他的脾气有点怪,很挑学生。你要有心理准备。
没关系,只要能学到东西,脾气怪点没什么。
第二天,李大伯就带我去见那个王老师。
王老师住在县城一个老院子里,五十多岁,戴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很严肃。
你就是要考大学的那个农村姑娘王老师上下打量着我。
是的,老师。
多大了
二十三。
二十三王老师皱了皱眉,年纪有点大了。而且你是农村人,基础肯定很差。考大学不是闹着玩的。
老师,我知道很难,但我有决心。
决心王老师冷笑一声,光有决心有什么用你知道大学要考几门课吗
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政治...
你都会吗
不...不太会。我老实回答。
既然不会,那还考什么大学
我被他说得有些泄气,但还是坚持说：老师,正因为不会,我才要学啊。
王老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等等。
他走进屋里,拿出一张试卷。
这是高中数学试卷,你做一下。
我接过试卷一看,大部分题目我都不认识。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开始做,能做的就做,不会的就空着。
半个小时后,我把试卷交给了王老师。
王老师看了看,摇摇头：一百分的卷子,你只得了二十分。
我脸红得要命,但还是说：老师,我知道自己基础差,但我愿意从头学起。
从头学起你知道要多长时间吗
不管多长时间,我都愿意。
王老师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为什么一定要考大学
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不想一辈子在农村受气,我要证明自己。
王老师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好吧,我可以试着教你。但我有几个条件。
您说。
第一,你必须每天按时来上课,不能迟到早退。第二,我布置的作业必须认真完成。第三,如果你跟不上进度,我会毫不客气地赶你走。
我答应！
那好,明天开始上课。上午八点到十二点,数学。下午两点到五点,语文。晚上七点到九点,英语。每天都是如此,你能坚持吗
能！
学费一个月十块钱。
十块钱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但为了考大学,我咬咬牙答应了。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开始了艰苦的复习生活。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起床,赶到县城上课。
王老师确实很严格,发现我有不懂的地方,会毫不客气地批评。
李秀梅,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你的脑子是木头做的吗
老师,我再想想...
想什么想这是基础公式,必须背熟！
虽然经常被训,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在进步。
一个月下来,我的数学成绩从二十分提高到了五十分。
王老师对此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
谢谢老师的指导。
不过五十分还是太低,离大学录取线差得远。你要继续努力。
我会的。
就这样,我白天在县城上课,晚上回村里做作业,每天都过得充实而忙碌。
村里的人对我的举动议论纷纷。
秀梅这是怎么了天天往县城跑。
听说是要考大学,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二十多岁了还考大学,有点晚了吧
对于这些议论,我充耳不闻。
我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考上大学。
这天下午,我正在做数学作业,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吵架。
出去一看,原来是赵建国又来了。
他看起来更憔悴了,胡子拉碴的,衣服也很脏。
李秀梅,你出来！
又怎么了我不耐烦地问。
美玲要被遣送回城了,你满意了吧
这是她应该承担的后果。
你就这么狠心她一个女孩子,被遣送回城,以后还怎么生活
那关我什么事她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李秀梅,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冷笑一声：我是变了,变得不再好欺负了。
你...你现在天天往县城跑,是不是有了新的男人
关你什么事
我们才离婚一个多月,你就...
就什么我找男人碍你什么事了你不是说我们性格不合吗不是说我配不上你吗现在又来管我的事
赵建国被说得哑口无言,但还是不甘心：李秀梅,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应该连累无辜的人。
无辜张美玲无辜我气笑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叫无辜
她...她是真心爱我的。
爱你那她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因为你不同意离婚！
我凭什么同意我做错了什么吗
赵建国被问得无话可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现在的心思全在学习上,没时间和这些人纠缠。
晚上,我继续做作业。
数学、语文、英语...每一科都需要大量的练习。
虽然很累,但我心里很充实。
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考上大学。
到那时,我就能彻底摆脱过去,开始新的人生了。
6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秋天。
这天,王老师拿着一张报纸走进教室,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李秀梅,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高考恢复了！王老师把报纸摊在桌上,你看,这是正式通知。
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仔细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国家决定恢复高等学校招生考试,一九七七年高考将于十二月进行...
老师,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是《人民日报》的消息。王老师也很激动,你准备了这么久,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我高兴得差点哭出来。
这么多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的机会。
老师,我现在的水平能考上吗
王老师想了想说：你的进步很快,但要考上好大学还有些困难。不过考上一般的大学应该没问题。
那就够了！我要报名！
别着急,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准备。我们要加紧复习,争取考出好成绩。
从那天起,我的复习强度又增加了。
每天除了上课,还要做大量的练习题。
王老师也很负责,经常加班给我辅导。
李秀梅,这道题你再算一遍。
老师,我算了三遍了,答案都一样。
那就是对的。记住,数学容不得半点马虎,每一步都要仔细。
是的,老师。
除了学习,我还要应对村里的各种流言蜚语。
秀梅真的要考大学
听说县里的老师都夸她聪明呢。
要是真考上了,那可了不得。
也有人泼冷水：
农村人考什么大学别做白日梦了。
二十多岁了还考大学,不觉得丢人吗
就算考上了,毕业了还不是要回农村
对于这些话,我已经习惯了。
让他们说去吧,我只管努力学习。
这天下午,我在县城上完课,正准备回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张美玲。
她穿着朴素的衣服,头发也剪短了,看起来很憔悴。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愣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我本来想绕开她,但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张美玲。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些惊恐：秀梅...
听说你要被遣送回城了
嗯。她的声音很小。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
秀梅,我...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张美玲突然开口。
对不起我冷笑一声,现在说对不起,不觉得晚了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我不应该和建国在一起的。
你确实不应该。
我也不应该说那些话,说你配不上建国,说你没文化。
你确实不应该。
张美玲被我说得眼圈发红：秀梅,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说不恨她是假的,但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有些同情。
张美玲,我可以原谅你,但我不会忘记你做过的事。
我明白。
还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破坏别人家庭,最终害的还是自己。
我不会了,我保证。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们的恩怨到此为止。
我要专心准备高考,那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村里,我发现李大伯在等我。
秀梅,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大伯
赵建国来找过你,说想跟你谈谈。
我皱了皱眉：他还想干什么
他没说具体的,就说想跟你谈谈。
我不想见他,没什么好谈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说如果你不见他,他就一直来骚扰你。
我冷笑一声：他敢！
秀梅,要不你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也省得他老来烦你。
李大伯说得有道理,长痛不如短痛。
好吧,那就见见他。
第二天晚上,赵建国来了。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憔悴了,头发也长了很多,胡子拉碴的,像个乞丐。
秀梅,我想跟你谈谈。
说吧,什么事。
我...我想跟你复婚。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复婚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是认真的。美玲已经被遣送回城了,我现在一个人,觉得很孤独。
孤独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出轨
我...我那时候鬼迷心窍了。现在我明白了,还是你最好。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建国,你脑子有毛病吧
秀梅,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
曾经是夫妻,现在不是了。我冷冷地打断他,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我还爱你...
爱我我气笑了,你爱我的时候怎么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我那时候糊涂了...
糊涂那现在又清醒了我看着他,赵建国,你觉得我是垃圾桶吗想扔就扔,想捡就捡
不是的,秀梅,我是真心的...
真心我冷笑一声,你的真心值几个钱当初你也说真心爱张美玲,现在又说真心爱我。你的真心可真便宜。
赵建国被说得哑口无言,但还是不甘心：秀梅,我知道我做错了,但人总会犯错的。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机会我给了你三年的机会,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越说越气,现在你的小情人被遣送走了,想起我的好了
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我站起来,赵建国,我告诉你,就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复婚！
秀梅...
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赵建国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坚决的态度,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送走他之后,我心里反而轻松了很多。
这个男人终于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从今以后,我只属于我自己。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全身心投入到复习中。
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早上去县城上课,下午做练习题,晚上回村复习。
王老师对我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
李秀梅,距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了,你的数学还有很多漏洞。
老师,我会努力的。
努力不够,要聪明地努力。这些基础公式你必须倒背如流。
好的,老师。
还有英语,你的语法很差,要多做练习。
我知道了。
虽然压力很大,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进步。
特别是数学,从最初的二十分已经提高到了七十分。
语文和英语也有明显进步。
一天,王老师拿来一套模拟试卷让我做。
这是去年其他省份的高考试卷,你做一下,看看自己的真实水平。
我认真地做完试卷,然后忐忑不安地等待结果。
王老师改完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错,总分四百二十分。
四百二十分够吗
按照往年的标准,考上大学应该没问题。不过今年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竞争会很激烈。
那我还要继续努力。
对,最后一个月很关键。你要保持状态,不能松懈。
就这样,我在紧张的复习中度过了最后一个月。
十二月的某一天,高考终于开始了。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考场。
考场设在县中学,和我一起考试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只有少数几个像我这样的大龄考生。
第一科是语文。
拿到试卷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很快。
深吸一口气,我开始认真答题。
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
我想了想,提笔写道：
我的理想是通过知识改变命运,通过努力证明自己。我相信,只要有梦想,就有实现的可能...
三天的考试很快结束了。
走出考场的时候,我感觉既轻松又紧张。
轻松是因为终于考完了,紧张是因为不知道结果如何。
王老师在门口等我。
怎么样考得如何
感觉还行,但不确定。
数学难吗
有几道题比较难,但大部分都会做。
那就好。现在只能等结果了。
回到村里,我发现村民们都在议论我的高考。
秀梅考得怎么样
听说题目很难呢。
能考上吗
我对大家说：谢谢大家关心,结果出来才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是漫长的等待。
我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但心里还是很紧张。
如果考不上,我该怎么办
继续在农村生活吗
还是去城里打工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转来转去。
7
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光。
每天我都要去村里的邮局问一遍,有没有我的信件。
邮局的老大爷都被我问烦了：秀梅啊,有信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别天天来问了。
大爷,我就是心里着急。
理解理解,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回到家,我也静不下心来。
看书看不进去,干活也心不在焉。
李大伯看我这样,劝我说：秀梅,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找点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大伯,我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那就帮我整理一下村里的档案吧,正好村里需要人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答应了。
村里的档案室在村委会后面的一间小房子里,里面堆满了各种文件和表格。
这些都需要重新整理分类,按年份和类别归档。李大伯指着一堆资料说。
我开始认真地整理这些文件。
虽然工作很枯燥,但确实能让我暂时忘记高考的事情。
整理文件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比如村里这些年的人口变化,经济发展情况,还有各种有趣的档案记录。
其中有一份文件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是关于知青下乡的记录。
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个知青的基本情况,包括张美玲。
看到她的档案,我心情有些复杂。
档案上写着她是高中毕业生,成绩优秀,家庭出身良好。
如果她安分守己,好好在农村锻炼,说不定真的能有好的前途。
可惜她选择了错误的路。
现在她已经被遣送回城,前途未卜。
而我,一个农村妇女,却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秀梅！秀梅！李大伯的声音很急切。
我赶紧出去看：大伯,怎么了
快！邮局来信了！
我心跳瞬间加速,跟着李大伯跑向邮局。
邮局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秀梅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来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邮局的老大爷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笑眯眯地看着我：秀梅,你的信。
我接过信封,手都在发抖。
信封上印着××师范大学几个大字。
快拆开看看！村民们都催促着。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正式的录取通知书。
恭喜李秀梅同志被我校中文系录取...
看到这几个字,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考上了！秀梅考上大学了！李大伯激动地大喊。
村民们都围过来祝贺：
秀梅真厉害！
咱们村出大学生了！
这可是大喜事啊！
我擦着眼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我真的考上大学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
很多人都来祝贺,连平时看不起我的人也改了态度。
秀梅,你可真争气！
以后可是大学生了,前途无量啊！
你是我们村的骄傲！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我也不在意这些了。
我马上就要去大学了,将要开始全新的生活。
晚上,李大伯和赵婶子特意为我准备了庆祝晚餐。
秀梅,你真的很了不起。赵婶子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一个农村女人,能考上大学,这在我们这里是头一份。
谢谢婶子。如果没有您和大伯的帮助,我不可能有今天。
说什么呢,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李大伯举起酒杯,来,我们为秀梅的成功干杯！
喝着酒,我想起了这一年来的经历。
从发现丈夫出轨,到坚决离婚,再到发奋读书,最终考上大学。
这一年,我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但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大伯,我要谢谢您。如果当初您不帮我,我可能还在那个家里受气呢。
傻孩子,说什么谢不谢的。人要学会帮助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我明白了。
第二天,我去县城找王老师报喜。
王老师听到消息也很高兴：不错不错,师范大学是好学校。中文系更是王牌专业。
老师,都是您教得好。
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王老师笑着说,不过师范大学毕业以后一般都是当老师,你想过吗
想过。我觉得当老师挺好的,可以教书育人。
那就好。教师是个神圣的职业,希望你以后能成为一名好老师。
离开王老师家,我在县城里转了转。
看着这个我奋斗了几个月的地方,心里有些不舍。
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马上我就要去省城上大学了,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我。
回到村里,我开始准备上大学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最重要的是那些书,这是我的宝贝,一定要带上。
这时候,有人来找我。
是赵建国。
他听说我考上大学的消息,特意来找我。
秀梅,听说你考上大学了
是的。我冷淡地回答。
真的假的你一个农村妇女,怎么可能考上大学
爱信不信。
赵建国仔细看了看我,发现我的气质确实有了变化。
以前的我土里土气的,现在看起来有了书卷气。
秀梅,你...你真的考上了
录取通知书就在那里,你自己看。
赵建国拿起录取通知书看了看,脸色变得很复杂。
我没想到你真的能考上大学。
你当然想不到。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配不上你的农村妇女。
秀梅,我...我现在很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和你离婚,后悔没有珍惜你。
我冷笑一声：现在说后悔有什么用
秀梅,你能原谅我吗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我看着他,赵建国,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我是认真的。现在我知道你的价值了,我们复婚吧。
价值我气笑了,我考上大学了就有价值了那以前我没价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珍惜我
我那时候不懂事...
不懂事你都二十多岁了还不懂事我看着他,赵建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那些见钱眼开的势利眼。
秀梅,你别这么说我...
我说错了吗以前我在家里当牛做马的时候,你觉得我配不上你。现在我考上大学了,你又觉得我有价值了。你这不是势利眼是什么
赵建国被说得哑口无言。
赵建国,我再说一遍,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可是秀梅...
没有可是！我严厉地说,你马上给我滚,以后别再来烦我！
赵建国看我态度坚决,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个男人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我,要向前看。
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时间,我要好好准备一下。
大学生活,我来了！
8
开学的日子终于到了。
李大伯和赵婶子坚持要送我到省城,说是想看看大学是什么样子的。
秀梅,这可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我们一定要亲自送你去。
大伯,太麻烦您了。
说什么麻烦,这是大喜事！
我们坐着县里的班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省城。
看着眼前高楼林立的城市,我既兴奋又紧张。
这就是我要生活四年的地方。
师范大学位于省城的东边,校园很大,绿树成荫。
走进校门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人生真的要开始新的篇章了。
哇,这就是大学啊！赵婶子惊叹道,真是太漂亮了！
李大伯也很感慨：秀梅,你以后就在这里读书,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我会的,大伯。
找到中文系的报到处,我排队办理入学手续。
前面有很多和我年龄相仿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像我这样二十多岁的,确实不多。
李秀梅是吧负责报到的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士,看起来很亲切。
是的,老师。
欢迎你！我是中文系的辅导员张老师。她看了看我的资料,你是农村来的
是的。
很好,我们系需要有生活阅历的学生。张老师笑着说,你的宿舍是二楼的208室,室友都是中文系的同学。
拿到宿舍钥匙,我跟着李大伯他们去找宿舍。
宿舍楼很干净,走廊里贴着各种通知和标语。
推开208室的门,里面已经有两个女孩在收拾东西。
你好,我是李秀梅,新同学。
你好！我是王小红,来自省城。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热情地打招呼。
我是刘芳,来自县城。另一个女孩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文静。
你们好。
我把行李放在剩下的那张床上,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李大伯看了看宿舍环境,满意地点点头：这里条件不错,你在这里好好读书,有事就给我们写信。
好的,大伯。您和婶子路上小心。
送走了李大伯他们,我开始和室友们聊天。
秀梅,你多大了王小红好奇地问。
二十三。
哇,比我们大好几岁呢。我才十八岁。
我十九岁。刘芳也说道。
你们都是应届生吧我问。
对啊,刚高中毕业。王小红说,你呢怎么这个年龄才上大学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当然省略了一些不愉快的细节。
天哪,你居然是自学考上的！太厉害了！王小红眼中满是佩服。
是啊,我们高中学了三年都不一定考得上,你自学几个月就考上了。刘芳也很惊讶。
主要是有个好老师指导。
不管怎么说,你都很了不起。王小红说,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姐大了！
听着室友们的夸赞,我心里暖暖的。
看来大学生活的开始还是很美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是各种入学教育和专业介绍。
中文系的课程主要有古代文学、现代文学、语言学、写作等等。
每门课都让我觉得很新鲜。
特别是古代文学课,老教授讲得生动有趣,让我对诗词歌赋有了全新的认识。
文学不仅仅是文字的艺术,更是人生的写照。老教授说,希望大家能通过学习文学,更好地理解人生,理解社会。
这句话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我想起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不正是一部现实主义的作品吗
从被背叛到自强不息,从绝望到希望,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比任何小说都要精彩。
除了专业课,学校还安排了各种社团活动。
文学社、辩论社、书法社...各种社团让人眼花缭乱。
秀梅,我们一起参加文学社吧王小红提议。
好啊,我对写作很感兴趣。
于是我们一起报名参加了文学社。
文学社的社长是个三年级的学长,姓陈,人很随和。
欢迎新同学！我们文学社的宗旨就是提高大家的文学素养,培养写作能力。
社长,我们平时都做什么活动有同学问。
主要是举办文学讲座,组织写作比赛,还有文学作品的朗诵会等等。陈社长说,下周我们就有一个新生写作比赛,大家可以踊跃参加。
写作比赛我心里有些激动。
我一直想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这是个好机会。
回到宿舍,我开始构思我的作品。
写什么好呢
突然,我想到了张美玲。
她的故事或许能给很多人警示。
于是我开始动笔：
《迷失的花朵》
她来自繁华的都市,带着对农村生活的好奇和一丝优越感。起初,她确实得到了很多人的关爱和帮助。但渐渐地,她迷失了自己...
我写得很投入,一直到深夜才停笔。
秀梅,你在写什么呢这么认真。王小红从床上探出头来。
写一个关于知青的故事。
能给我们看看吗
还没写完呢,等写完了再给你们看。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上课,晚上写作。
这篇小说倾注了我很多的情感,不仅仅是对张美玲的复杂感情,更是对那个时代年轻人命运的思考。
一周后,写作比赛截止。
我把《迷失的花朵》交了上去。
秀梅,你的字写得真好看。收稿子的学姐夸赞道。
谢谢。
其实我的字是在复习期间练出来的,王老师要求很严格,字写不好就要重写。
比赛结果要一周后才能出来,我也没太在意。
反正参与就是收获。
这天下午,我正在图书馆看书,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
回头一看,是个男同学,长得很清秀,戴着眼镜。
你好,请问你是李秀梅吗
是的。
我是陈志强,文学社的社长。
原来是那个社长,我还以为是普通同学呢。
社长好。
你写的那篇《迷失的花朵》我看了,写得非常好。陈志强坐下来说,能跟你聊聊吗
当然可以。
你的文笔很成熟,不像是初学者。而且故事很有现实意义。
谢谢夸奖。
不是夸奖,是实话。陈志强认真地说,我想问一下,这个故事是你亲身经历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吧。
我就说呢,没有生活阅历的人写不出这样的作品。陈志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李秀梅,你有没有兴趣把这个故事写成长篇小说
长篇小说
对,现在国家提倡文艺创作要反映现实生活,你这个题材很有价值。
可是我没有写过长篇小说,不知道能不能写好。
没关系,我可以指导你。陈志强热情地说,我们可以一起讨论情节,完善结构。
看着他真诚的样子,我心动了。
确实,我的经历不应该只是我一个人的回忆,如果能写成小说,或许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好,我愿意试试。
太好了！陈志强兴奋地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都可以。
就这样,我在大学里找到了新的目标。
不仅要好好学习专业知识,还要把自己的故事写成小说。
我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我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且会越来越精彩。
9
写作长篇小说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
虽然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但要把它变成一部完整的小说,需要很多技巧。
秀梅,你这里的情节转换太突兀了,需要更自然的过渡。陈志强指着我的手稿说。
那应该怎么改
你看,女主角从发现丈夫出轨到决定离婚,这个心理变化过程要更细腻一些。
我点点头,认真记录着他的建议。
陈志强确实很有才华,不仅文笔好,对小说结构也很有见解。
和他的合作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还有这里,女主角考大学的动机需要更充分一些。他继续说,为什么是考大学而不是其他出路这个要交代清楚。
因为只有考大学才能彻底改变命运。我说。
这个想法对,但要通过具体的情节来体现,不能只是简单的说明。
我们经常在图书馆里讨论到很晚,有时候为了一个情节的设计能争论半天。
你们俩又在讨论小说啊王小红经常开玩笑,都快成文学伉俪了。
什么文学伉俪,别乱说。我脸红了。
其实我对陈志强确实有好感,他博学多才,性格温和,是个很不错的人。
但我现在的重心都在学习和写作上,暂时不想考虑感情问题。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小说的第一稿终于完成了。
《重生之路》,这个题目怎么样陈志强问我。
挺好的,确实是重生的故事。
那我们找几个同学来读一下,听听意见。
文学社组织了一次作品研讨会,专门讨论我的这部小说。
这个故事很真实,读起来很有代入感。一个学姐说。
是啊,特别是女主角的心理描写,很细腻。
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有教育意义,现在社会上确实有很多这样的问题。
听着大家的评价,我心里很高兴。
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不过也有一些不足。一个学长提出了不同意见,比如一些情节的设置有些理想化,现实中可能没这么顺利。
能具体说说吗我虚心请教。
比如女主角考大学的过程,写得太顺利了。实际上农村妇女要考大学,面临的困难会更多。
这个意见很中肯,我决定回去修改。
就在我专心写作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家里的一封信。
是李大伯写来的。
信中说,赵建国最近经常在村里说我的坏话,说我考上大学后就看不起农村人了,说我忘恩负义。
这个人真是不要脸。王小红看了信后气愤地说,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现在反过来说你坏话。
就是,这种人最讨厌了。刘芳也很愤怒。
我倒是很冷静：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不在村里,听不见。
可是这样会影响你的名声的。王小红担心地说。
名声我笑了,我都离开那里了,还要什么名声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可怜他。
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地步还要靠说别人坏话来发泄,真是可悲。
不过这件事给了我灵感,我可以把它写进小说里。
志强,你说我在小说里加一个这样的情节怎么样我把信的内容告诉了他。
这个想法很好！陈志强眼睛一亮,这样可以更好地表现渣男的嘴脸,也能体现女主角的成长。
那我重新写一下这一段。
就这样,小说在不断的修改中逐渐完善。
期末考试临近,我不得不暂停写作,专心复习功课。
好在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各科都能跟上进度。
秀梅,你太厉害了,基础这么差都能考这么好。室友们都很佩服我。
主要是比你们用功一些。
确实,我比其他同学更珍惜这个学习机会。
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里看书。
那些我曾经错过的知识,现在要加倍努力补回来。
期末考试的结果很不错,我的成绩在班里排第三名。
李秀梅同学表现很出色。张老师在班会上表扬我,希望大家都能向她学习,珍惜大学时光。
寒假到了,但我没有回村里。
一是路费太贵,二是我想利用假期时间继续写小说。
陈志强也留在学校,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秀梅,过年不回家吗他问我。
不回了,在这里挺好的。
那我们一起过年吧,我也不回去。
学校里的年味不浓,但我们过得很充实。
白天在图书馆写作,晚上在宿舍里讨论情节。
我觉得这个结尾还可以更有力一些。陈志强建议。
怎么改
女主角不应该只是考上大学就结束了,应该展望一下她的未来,给读者更多希望。
你说得对。
我们一起设计了一个更有意义的结尾：女主角不仅考上了大学,还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回到农村去帮助更多的女性改变命运。
这个结尾既符合故事的逻辑,又有积极的社会意义。
春节期间,学校里很冷清,但我的心却很温暖。
陈志强是个很好的伙伴,不仅在写作上给我帮助,在生活上也很照顾我。
秀梅,你吃得太简单了,这样营养跟不上。他经常这样说。
没关系,我习惯了。
习惯不好的东西就要改变。走,我请你去外面吃顿好的。
我们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家常菜。
志强,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我真诚地说。
说什么谢呢,我们是合作伙伴。他笑着说,而且我从你身上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比如什么
比如坚强,比如不屈不挠的精神。他认真地看着我,秀梅,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暖暖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只是选择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这就是你的可贵之处。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从文学到人生,从理想到现实。
我发现陈志强不仅有才华,而且很有思想,和他在一起总是能学到新东西。
寒假结束,新学期开始了。
我的小说也基本完成了,只需要最后的润色。
秀梅,我觉得你的这部小说有出版的可能。陈志强兴奋地说。
真的吗
当然！现在出版社都在寻找反映现实生活的作品,你这个题材很符合要求。
那要怎么投稿呢
我认识省出版社的一个编辑,可以请他看看。
几天后,陈志强带来了好消息。
编辑看了你的小说,很感兴趣！他想和你见面谈谈。
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真的！下周他就会来学校。
见面那天,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那个编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很和蔼。
李秀梅同学,你的小说我看了,写得很不错。编辑开门见山地说,不过需要一些修改。
请您指教。
主要是一些细节的处理,还有语言的润色。如果你同意修改,我们可以考虑出版。
听到这话,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我的小说真的要出版了！
我当然同意修改！
就这样,我开始了新一轮的修改工作。
这次是为了出版,标准更高,要求更严格。
但我不怕累,只要能把我的故事传播出去,让更多的女性受到启发,再累也值得。
我的大学生活越来越充实,不仅在学习上取得好成绩,在写作上也有了突破。
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毕业后,我要当一名教师,用自己的知识和经历去帮助更多的人。
特别是那些和我有相似经历的女性,我要让她们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自己,都要相信改变是可能的。
我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且会更加精彩。
10
大学的最后一年悄然而至。
我的小说《重生之路》终于正式出版了,虽然印量不大,但在读者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这本书写得太真实了,就像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一位读者在给出版社的信中写道。
作者一定是个很坚强的女性,她的经历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另一位读者说。
看着这些反馈,我心里很满足。
我的目的达到了,我的故事确实能够鼓励别人。
秀梅,你现在可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了。陈志强开玩笑说。
什么作家,就是写了一个自己的故事而已。
别这么谦虚,你确实很有写作天赋。
这四年来,陈志强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我们的关系虽然没有明确,但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对。
志强,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我问他。
我想考研究生,继续深造。你呢
我想回家乡当老师,把学到的知识传授给更多的孩子。
回农村当老师陈志强有些意外,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大城市发展啊。
大城市虽然机会多,但农村更需要好老师。我说,而且我觉得这样更有意义。
陈志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也支持你的选择。
谢谢你的理解。
不过,我们这样就要分开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努力保持轻松的语调,而且现在通讯发达,我们可以保持联系。
其实我心里也很不舍,但我知道这是我应该走的路。
毕业典礼那天,我穿着学士服站在台上,心情五味杂陈。
四年前,我还是一个在农村受气的家庭妇女；四年后,我已经是一名大学毕业生,还出版了自己的小说。
这种变化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秀梅同学,恭喜你毕业！校长亲自为我颁发毕业证书,希望你能把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带到更需要的地方去。
谢谢校长,我会的。
台下,我看到了陈志强和室友们为我鼓掌的身影。
还有一个让我意外的身影——李大伯。
他竟然专程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大伯！您怎么来了我激动地跑过去。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来。李大伯笑得很开心,秀梅,你真的很争气！
都是您当初的帮助,否则我不可能有今天。
说什么呢,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毕业聚餐上,大家都在谈论各自的去向。
有的要去大城市工作,有的要出国留学,有的要考公务员。
当我说要回农村当老师时,很多同学都很惊讶。
秀梅,你疯了吗好不容易从农村出来,为什么还要回去
就是啊,以你的条件,在省城找个好工作不难的。
回农村当老师,太浪费了。
面对这些质疑,我平静地说：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我觉得回农村当老师更有意义。
可是那里条件那么差...
条件差正说明更需要我去改变。
陈志强在旁边为我解围：大家别劝了,秀梅的选择很有道德高度,我们应该支持她。
志强说得对。班长也站出来支持我,秀梅一直都很有主见,她的选择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毕业后的第二天,我就要离开学校了。
陈志强坚持要送我到车站。
秀梅,我会想你的。在车站,他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也会想你的。我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如果有一天我读完研究生,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我会一直等你的。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陈志强,心里既不舍又充满期待。
不舍的是要离开相处四年的朋友,期待的是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回到县城,我直接去了教育局报到。
李秀梅负责分配的干部看了看我的档案,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成绩优秀,还出版过小说
是的。
那你应该分配到县中学,那里更适合你发挥才能。
领导,我想去农村小学。
农村小学那个干部很惊讶,为什么县中学条件更好,待遇也更高。
我觉得农村的孩子更需要好老师。
你确定
确定。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们就安排你去村里的小学。
第二天,我就被分配到了离家不远的一个村小学。
这是一所只有三个年级的小学,总共就十几个学生,只有一个老教师。
你就是新来的李老师吧那个老教师姓王,五十多岁,看起来很慈祥。
是的,王老师好。
欢迎欢迎！我们这里终于来年轻老师了。王老师很高兴,你是大学毕业生,文化水平高,以后这些孩子就靠你了。
王老师,您太客气了,我还要向您学习呢。
学校的条件确实很简陋,教室是土坯房,桌椅也很破旧。
但孩子们的眼睛很亮,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老师,您真的是大学生吗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是的。
那您一定知道很多很多的故事！
对啊,以后我会给你们讲很多有趣的故事。
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我心里充满了温暖。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用自己的知识去启发这些山里的孩子。
第一堂课,我给孩子们讲了我的故事。
当然,我省略了一些不适合孩子听的内容,重点讲了努力学习的重要性。
老师,您真的是自学考上大学的吗一个男孩瞪大眼睛问。
是的,只要努力,什么都可能实现。
那我们也能考上大学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
孩子们的眼睛更亮了。
下课后,王老师找我聊天。
小李,你这第一课上得很好。
谢谢王老师夸奖。
这些孩子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你的故事对他们很有启发。王老师说,不过你真的愿意在这里长期待下去吗
当然愿意。
这里条件很苦,工资也不高,很多年轻人都待不住。
我不怕苦,我觉得这份工作很有意义。
王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老师。
晚上回到宿舍,我给陈志强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的新工作。
虽然条件简陋,但我很满足。
这里的孩子纯真可爱,同事友善热情,工作很有成就感。
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这几年的经历。
从一个受气的农村妇女,到大学毕业生,再到现在的人民教师。
每一步都不容易,但我都坚持下来了。
我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关键是要有勇气和决心。
现在,我要把这种精神传递给我的学生们,让他们也能通过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就是我的新起点,我的新人生。
窗外星光闪烁,我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我会继续在教育的路上前行,用自己的一生去践行一个教师的使命。
我的故事还在继续,但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