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妈妈的相好孙叔叔,是在我六岁那年的夏天,当然那会我太小了,并不知道他和妈妈的关系。
周日那天特别的热,爸爸让妈妈不要去饭店帮忙了,带着我在家里休息休息,他晚上收工了就带点熟菜回来。,和我们一起吃。妈妈总是嫌弃爸爸没出息,在妈妈多次的威逼以及央求下,爸爸和大伯借了一笔钱,开了一家小饭店,他既是老板,又是大厨之一。
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动画片,电风扇摇摆的声音,差点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
妈妈用小灵通打了个电话后,从沙发挪到了餐桌旁,她的手,无意识的抚弄着富贵竹的叶子,眼睛盯着门口。
这时,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妈妈顾不得穿鞋就去开门。
那人推开防盗门,进了屋,我瞟了一眼,是一个个头高高的叔叔,他提了一个大西瓜,没换鞋就进来。哇,西瓜,我的最爱,额,不对,现在我的最爱是《西游记》。
小悠,过来打个招呼,这是孙叔叔。
我不情不愿挪到门口,眼睛还盯着动画片,画面上,孙悟空正在打白骨精。
我敷衍的喊了声：叔叔好。
真乖。孙叔叔的手,还没碰到我的头发,我已经又坐在电视机前了。
余光里,我看到妈妈拿过西瓜,进了厨房,没一会我的面前就多了一盘西瓜,妈妈说：小悠,我和孙叔叔要聊正事,是帮妈妈找工作的正事,你乖乖吃西瓜,不要打扰我们。
嗯,妈妈,我知道了。我心想,这个孙叔叔还怪好的咧,之前帮妈妈找工作的都是空手来的,吭哧吭哧,我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西瓜,头也没抬,只是听到爸爸妈妈卧室锁上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开了,妈妈送孙叔叔到门口,然后她坐在我身边,摸着我头说到：小悠,这个西瓜,是妈妈叫孙叔叔代买的,等会爸爸回来问起西瓜,你就这么说。
小悠,给爸爸开门。妈妈翘着脚在沙发上涂指甲油,没有起来的意思。我晃悠着小短腿,给爸爸去开门。
爸爸把熟菜盒子放在餐桌上,一个个掀开,好香啊,刚才我肚子饿,让妈妈下点面条,可妈妈只想睡觉,让我吃点西瓜对付对付。
洗手。爸爸轻轻拍掉我的脏手手,牵着我去厨房洗手。
哇,老婆,你买了西瓜啊。爸爸看着切开的半个西瓜,拿起一块啃了一口。
那不是看你辛苦了嘛,我特意去买了一个西瓜。妈妈嗲嗲的声音传了过来。
爸爸在厨房拿了碗筷,抱着我坐在餐桌旁,等妈妈涂好指甲,我们再一起开动。妈妈伸出双手,左看右看,嗯,看来她对于自己的指甲颜色非常满意,只见慵懒的她慢悠悠坐在餐桌旁,相较于我和爸爸的狼吞虎咽,她只是吃了几口,就说很饱了。我和爸爸见怪不怪,毕竟她很在意自己的身材,她放下饭碗就去洗澡了。
爸爸把碗筷洗了以后,给我讲童话故事。
几乎每周,孙叔叔都会来一次,每次来都带着个大西瓜,每次妈妈都嗲嗲的和爸爸说：看你辛苦了,给你买个大西瓜。有一天孙叔叔还买了一束花,说什么仪式感,把我妈妈乐的不行。
妈妈开始上班了,她的包包里总是装着好吃的零食,看着爸爸妈妈在家里笑呵呵的模样,我也跟着乐呵呵,这不,我正在妈妈给我的巧克力。我留了2颗,给了了姐姐吃,昨天我给了她饼干,她说她好羡慕我有这么好的妈妈。
老公,我给你买了礼物。妈妈掏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递给爸爸,喏,结婚纪念日礼物。
退了,退了,这也太贵了。爸爸打开盒子,发现是一根名牌手表。
这叫仪式感。妈妈拿过手表,硬是给爸爸带上了。
只是第二天,手表又被放在了盒子里。
月底,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百元大钞,递给妈妈,你去买点衣服穿,现在上班了,得多几套好的行头。
妈妈也不客气,直接接过钞票放进了皮夹子里,然后搂着爸爸的胳膊,嗲嗲的说：老公,你真好。
爸爸害羞的说到：都老夫老妻了。
有感觉才能过下去。吧唧,妈妈在爸爸的脸上亲了一口,我连忙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小朋友们,今天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是画一个人,你觉得最帅的人。
回到家,我趴在地上画画,老师说最帅的人,嗯,了了爸爸挺帅的,我的爸爸也挺帅的,堂伯伯也挺帅的,额,对,孙叔叔是最帅的,我就画他吧,先画头,再画眼睛和鼻子,爸爸到家的时候,我已经在画孙叔叔的皮鞋了。
小悠,妈妈呢
妈妈说去小卖部买酱油。
你趴在地上干嘛呢
我们老师布置了作业,要画最帅的人。
爸爸好奇我在画谁,于是也趴在地上,我指着孙叔叔说,这时我见过最帅的人。
你怎么会见过他孙至间。
孙叔叔,每个礼拜都来我们家一次的呀,他每次来都会带一个西瓜。
爸爸。我发现爸爸的脸色铁青,他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话：小悠,孙叔叔,都是周几来咱们家的呀。
周日。
小悠,我听你们老师说,这次画的最好的,会有奖励,你这幅画,不要给别人看到,妈妈也不行,明天交给老师。
拉钩。爸爸伸出手指,与我拉钩。
我早已被奖励冲昏了头脑,我答应爸爸明天直接交给老师。没一会,妈妈哼着歌进来了,我爸问她,酱油呢妈妈脸色略微有点尴尬：小卖部卖光了。
爸爸没有再问问妈妈,只是把带回来的熟菜都摆在桌上,饭桌上,罕见的,爸爸和妈妈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爸爸给我带回来一个洋娃娃,他说我的作品得了奖,老师怕其他小朋友们羡慕,于是让爸爸把奖品带回来,当天晚上,我抱着洋娃娃,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周日,我依旧在客厅看电视,妈妈和孙叔叔在卧室里商量工作上的事情,妈妈说她的工作是孙叔叔介绍的,有一些工作遇到的难题,需要一直请教孙叔叔。
爸爸。应该在饭店忙碌的爸爸,突然开了门,他的脚步声极轻,看到我发现他以后,他朝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小悠,爸爸和你玩个捉迷藏的游戏哦,你带上耳机躲起来,直到爸爸或者妈妈找到你。
我愉快的接过耳机和mp3,在爸爸背对着我数123的时候,我快速的朝着储藏室跑去,哈哈,我一定会赢的。
我钻进了柜子里,拿衣服遮住了自己,听着耳机里的音乐,对外界的动静一点也没听着。
小悠,小悠醒醒。我眯着眼,看着妈妈站在我面前。我问她爸爸呢,妈妈看着我淡淡的说到：爸爸临时接了活,要去外地一段时间。
对了,爸爸说,躲猫猫,他输了,mp3是给你的礼物。
哇哦,我可以天天听歌了,真开心。
这天,我跟在妈妈屁股后面不停的追问她,爸爸呢。爸爸呢。
爸爸出差了,还要过一阵才能回来。
你骗我,奶奶说你和爸爸离婚了,你不要爸爸了。今天午休的时候,奶奶来看了我。我说我想她和爸爸,我好久没看到你们,结果奶奶告诉我是妈妈不要爸爸了,他们离婚了。
对,我是和你爸爸离婚了。妈妈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我害怕又难过。
我像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冲出了家门,妈妈紧跟其后,把我抓回了家里,她说我被判给了她,以后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她把我锁在房间里,任凭我哭,也不开门,我抱着洋娃娃,打开mp3,假装爸爸在身边,第二天上学,我进了教室,又偷偷出去了,我要去找爸爸,爸爸的店铺好像是一直沿着马路往西,走了好久,还没到,我累极了,准备在一家超市门口坐一会,然后再去找爸爸,好在爸爸店里的马大厨出来进货发现了我,他把我带到了爸爸店里,爸爸看到我,很惊讶,当得知我逃学来找他时,他紧紧的抱着我,眼泪滴到我的脸上,而我很开心,因为我找到了爸爸了呀。我求爸爸,让他以后去学校看我,爸爸看了看我期盼的眼神,重重点了头。
之后,爸爸联系了妈妈,没一会妈妈就赶了过来,她看到我,就一把拉过我,在我屁股上狠狠打了几下,我痛的哇哇直哭,爸爸简装,连忙把我拉过去,护在身后。
丽丽,我们复婚吧,为了小悠。爸爸往前几步,拉住了妈妈的胳膊。
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复婚了。妈妈拉了我就往外头走。
我不该同意你去参加同学聚会的。身后传来爸爸懊恼的声音。
一旁看戏的顾客议论纷纷,我回头看着爸爸,看着他被马大厨拽到后面去了。
妈妈说,假如以后我再敢一个人去找爸爸,她就带着我离开这座城市。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会听妈妈的话。爸爸已经答应我,会去学校看我的,我才不会告诉妈妈。
妈妈和孙叔叔好了一年多,自从爸爸搬出去后,孙叔叔经常来我家,每次妈妈都让我喊他爸爸,我不肯,因为小悠有自己的爸爸呀。孙叔叔看我不肯叫,也不勉强,依旧每次给我买一些零食。
有一天晚上,妈妈和我说,她想让孙叔叔做我的爸爸好不好,她想和孙叔叔结婚,我坚持不肯,小悠有爸爸,他叫张天易。那天晚上,她拿着小灵通打了好久的电话,我估计是和孙叔叔,于是那天我闹着不和她睡觉,一个人睡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晚上,妈妈气冲冲的回家,她的脸上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我抱着洋娃娃,走向她,我摸着妈妈脸庞,关切地问她：妈妈,谁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妈妈炸了,他居然有老婆,今天他老婆到单位找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甩了俩个巴掌,还骂我是狐狸精,是小三。
对,这个骗子,明明和我说他单身,要不是我今天打他电话,商量结婚的细节,他还不肯说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个缩头乌龟,自己不敢露面,让他老婆来搞我。妈妈一边咒骂着孙叔叔,一边拿着小灵通,一遍一遍的打,可就是打不通。啪小灵通,被她用力的砸到地上,屏幕碎了。
不行,我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一定得要回来。妈妈拿着碎了屏幕的小灵通,再次冲出了家门,我跟着她跑出去,却不小心反锁了门,等我跑到小区门口,已经没了妈妈的身影。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敲响了我们楼下钱阿姨的门。钱阿姨和爸爸的老家在一起,以前爸爸妈妈晚上临时不在的时候,都是把我寄放在她家里。
小悠,怎么了。钱阿姨,牵着我的手,进了屋,我抽抽噎噎的,语无伦次的和她讲了妈妈的事情,钱阿姨听懂了个大概,她拨通我妈妈的电话,可是一直是忙音。给我吃饭,我也不吃,她让了了姐姐带我去玩玩具,我也不肯,她只好拨通了爸爸的电话。没一会,爸爸来了。
小悠。不哭,爸爸来了。我一头扎进爸爸的怀里,把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他满是油烟味的T恤上。
我抬头看看爸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爸爸抱起哭哑了的我,不停的拍着我的背,安抚我,没事了。
钱阿姨说今天就让我住她家里吧,我抱着爸爸不肯撒手,我今天想和爸爸睡。爸爸骑着自行车,把我放在前座,就这样,我去了奶奶家。
奶奶看到我就不停的说作孽啊,作孽啊。奶奶知道我还没吃晚饭,立马下了面条,还卧了两个鸡蛋。刚才不觉得饿,现在闻着面条的味道,我突然觉得好饿,我拿起筷子,快速吃完了面条和鸡蛋,一抬头就看到爸爸和奶奶雾蒙蒙的双眼。
奶奶帮我洗了澡,我抱着香喷喷的小毯子,爬到了爸爸的床上,爸爸搂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我知道,他又在哭,而我一动也不敢动,只是静静的抱着他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妈妈已经站在门口了,她的额头和嘴角青一块紫一块的,她散下头发,试图遮住那些伤口,看到她这样,我对她的怨气一下子没了。我很自觉的牵住她的手。爸爸再次提出复婚,妈妈什么话也没说,牵着我走了。
丽丽。爸爸轻轻唤了一声妈妈,妈妈没回应。爸爸一脸心疼的看着我妈,想拦没好意思拦。他肯定没想到,他捧在心尖尖的女人,如今变成这样。
奶奶在后头,喊着作孽啊作孽啊。
妈妈后来又谈了几个男朋友,都是无疾而终,后来她消停了一阵,直到她听别人说,有人给爸爸介绍对象,她急了,她火急火燎领着我去了奶奶家。当然,她没忘记好好给自己捯饬一番。
到了奶奶家,奶奶给我拿了玩具玩,完全不搭理妈妈,而妈妈却对着奶奶一口一个妈,那叫一个亲热,奶奶被妈妈叫烦了,提着篮子去菜地里了。
于是妈妈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爸爸。看到我爸终于回来了,她笑着迎上去,声音嗲的不得了：我等你好久了。
果然,我妈妈一嗲,我爸就上头,当天晚上,两人就敲定了复婚的时间,之前被放在盒子里的手表,出现在了爸爸的手腕上。好吧,我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是我最爱的爸爸妈妈啊。
过年,去小姑家吃年夜饭,饭桌上,大人们谈论自家孩子的恋情,我埋头吃饭。
老婆,给你。最晚来的爸爸,精制走到妈妈身边。
妈妈打开盒子,居然是带碎钻的项链啊,全场一片欢呼,爸爸在大家的起哄中,给妈妈带上了项链,吧唧,然后爸爸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妈妈如小姑娘一般,轻轻的捶打着爸爸的胸口,爸爸回以温柔的宠溺。
自从爸爸妈妈复婚后,感情越来越好,他们两个为了对方都改了很多很多。
小悠她姑,听说你上个月给薇薇介绍了个男朋友啊,薇薇她妈老满意了,咱们小悠也老大不小了,你是她亲姑,也帮她物色物色呗。哎呀,怎么话题突然扯到我了,救命啊。
你这话说的,小悠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没几天,小姑的电话就来了,我说我不想谈,于是我妈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我爸爸劝我：女孩子总要嫁人的。有个男人,也是一个依靠。爸爸难得语重心长。
耐不住爸妈的轮番轰炸,我答应了小姑,小姑把地点约在了她家里。下了班,我骑着自行车去了小姑家,远远的我就看到小姑站在门口,不停的踱步。看到我来了,她朝里头喊了一身：老头子,小悠来了,开饭。
小姑家今天的菜肴堪比过年,坐在堂哥旁边的小伙子从我进来一直看着我笑。我被他盯着有点不好意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姑毕竟是过来人,她让我坐在小伙子旁边,我局促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吃呀,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小姑夹给我一块红烧肉。还有你爱吃的青椒牛柳,小姑,看我不好意思夹菜,又给我夹了一大筷子青椒牛柳。我握着杯子喝茶的时候,王杰突然开口：姑,我对陈悠印象挺好的,我想和她试试。
水,没咽下去,被我喷了出来。
堂哥着急去拿抹布,小姑问我：小悠,那你的意思呢。
我看着王杰还算周正的脸庞,点了点头,先试试看吧,我心想。小姑作为媒人乐得合不拢嘴,开玩笑说等我们结婚,她就可以吃到十八个蹄髈了。
我们基本上固定每周至少见一次,无非就是吃吃饭,看看电影,压压马路。
不咸不淡,谈了五个月,有一天我们在外吃完饭,压马路的时候,他突然说：小悠,你看我们两个也谈了五个月了,是时候见见家长了,明天是五一节第一天,你有空吗我爸妈邀请你到我家里吃晚饭。
当然空啊,考虑到是第一次上门,我吃好午饭就和爸妈去了超市,买了一盒虫草,一盒烟,还有一箱牛奶和水果。妈妈对我说去了他家里,一定要好好表现。。。。。。我点头答应。
王杰家有点远,爸爸叫我不要骑自行车了,于是我打车到了王杰的小区,他已经在门口等待我,看到提着这么多东西,他忙接过去,还说用不着买这么多。
他爸妈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白灼河虾、醉蟹、红烧鲫鱼,白切鸡,炒蛤蜊,清蒸鲍鱼,香菜拌腐竹、干锅花菜,紫菜蛋花汤,非常的丰盛,却没有我爱吃的菜,除了香菜拌腐竹,我勉强把王杰夹在我碗里的菜吃完了,香菜,我吃了会过敏,我只好推脱说吃饱了。
吃完后,我抢着去洗碗,被王杰拉了出来,他说哪能让我干活,来吃水果,他妈妈客气的端了一盘蓝莓出来,赫然就是我买的水果篮里的。时间不早,我准备回家,和他爸妈一一道了别。
王杰说送我,我说打车也方便的,他说那我送你到小区门口,我和他一前一后出了门,他妈妈追出来说：多来玩啊。
我妈原先设想的是他妈妈会给我一个红包,不管多少钱,也是一份心意,但我从吃完饭,吃了水果,到走到小区,他们家人完全没那个意思。算了算了,可能现在的规矩和妈妈那个年代不一样了吧。
爸妈看到我回来问我王杰爸妈对我怎么样,我说挺客气的呀,还叫我多去玩。
给你红包了吗我妈切入正题。
没给。
妈妈还想说话,被爸爸抢了先,他说现在是新社会了,没有这个风俗了,说话间,爸爸把妈妈拉进了房间,还不忘回头嘱咐我早点休息。
我洗漱完,躺在床上翻看手机,发现王杰发了消息给我,说明天中午来拜访我爸妈。我腾的从床上跳起来,没敲门,就进了爸妈房间,原本
准备睡觉的爸妈听到这个消息激动极了,我妈说别睡了,于是我们把整个房间来了个大扫除。
第二天一早老爸早早去买菜了,我妈派我去小区门口等他,我说至于吗,她说第一次邀请男方来家里吃饭,要有仪式感,真的拿老妈没辙了,我只好早早的等在小区门口,看到他提着大包小包,我本来还挺激动的,走近一看,一个塑料袋子里装的是鸡蛋,约莫50个,另外一个袋子里装的水果,我瞅了一眼,看着很像是我昨天水果篮里,我又仔细看了一眼,可不就是昨天我带去的水果篮吗,除了昨天吃完的蓝莓,其他都在,还有一箱牛奶。
到了家,我给王杰拿了一双拖鞋,他放下东西,和我妈打了个招呼,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妈看了他提来的东西,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就在这时,爸爸买菜回来了,王杰站起来和我爸爸打了招呼,还说今天带了土鸡蛋过来,我爸连连说好：等会咱们炒个韭菜炒蛋,就拿你带来的鸡蛋。说完,也扎进厨房了。饭桌上,爸妈一直叫王杰多吃点,今天好几个菜,都是王杰喜欢的菜,他大快朵颐,毫不客气,没一会,那几盘菜就干光了。
爸爸妈妈看着他吃完,笑眯眯的说：男孩子,就是要多吃点。显然爸爸妈妈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我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日子过的很快,不知不觉,我和他又谈了一个月,表妹来我家送东西,她拉着我到房间里,准备说点体己话,当她问我恋情进展,我说了他有点抠门的情况。
表妹看着我,摇摇头,有一个真理,不愿意为你就花钱的男人,肯定不喜欢你。我上个男朋友就是。表妹吧啦吧啦和我说了他前男友当时的情况,我一听,可不是和王杰一模一样嘛。
确实,只要和王杰谈起彩礼的事情
,他就说现在是新社会了,男女不嫁不娶,没有彩礼和嫁妆这一说,但是他后来又说,结婚后,我的钱可以交给他理财,他的发小在银行里。当时听他这么说,我还觉得他观念挺新潮,现在想想,其实早就有端倪,例如他第一次到我家里,拿着我隔天买过去的牛奶和水果。以及我给他买高档衬衫,而他送我的只是超市门口地摊货,还有他想吃什么,再贵,我都愿意请,而我想吃什么,假如有点贵,他就会暗示我他最近花的多,生活费不够了。。。。。。林林总总,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小事。
表妹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很多,对王杰,我好像也没那么喜欢,而且他在结婚前就这么抠门了,结婚的日子,我不敢想。这样的一辈子我不要。
我打电话约他吃晚饭,听到我请客吃粤菜,他想也没想答应了。上次我让他请吃粤菜,他一会说要加班,一会说要干嘛的。。。。。。
我的闺蜜知道我想吃粤菜,当天晚上就请了我。
他第一次吃粤菜,顾不上和我聊天,不停炫菜,还让我帮他加了一个乳鸽,等他吃饱子了肚子,他才想到看我,他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请我吃粤菜。
今天是我们分手的日子。我定定的看着,无比认真的看着他。
发现我是认真,他急了,他说不要分手,他哪里不好他可以改。
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开始列举他那些,他觉得对的事情。
他不肯分手,他说抠门他会改,也会更加的关心我。
我说没必要,今天这顿饭,我吃了哪几个菜,你记得吗
我记得,但是他想了半天,还是不记得我吃什么了,是啊,你只顾着自己,压根没发现,从头到尾,我只吃了炒饭。
今天这顿,就算是我们的分手餐,咱们好聚好散。
分手,也行,我给你买的那些礼物,你都要折现还给我。王杰看着无法再挽回我之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里面记录了谈恋爱以来,给我的花费,当看到上面连一块的冷饮都记录在册后,我松了一口气,本来和他谈了这么久,提出分手,我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我发现,我的决定是对的。我送他的东西,我从来没算过,罢了,他就是一个渣男而已,我把钱给了他,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觉得特别的轻松。
妈妈只知道我晚上出去,是和王杰吃晚饭的。看到我哼着歌回来,她又在我耳边催婚。
王杰看着还不错,对你印象很好,你好好和他谈,争取明年摆喜酒。
我对他没感觉,分手了。
什么,分手了,你们今天不是还一起吃晚饭的吗妈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对啊,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是在一起吃的晚饭,也是今天这顿晚饭中,我提出了分手。我推开厕所门,这两天肠胃不好,有点拉肚子,所以晚上我只敢吃了一点点炒饭。原以为,进了厕所,我妈可以消停了。
感觉这个东西,它是可以培养的呀。哪知道我上厕所了,妈妈还要唠叨,我透过玻璃,看到她站在厕所门口,继续叨叨。
再说了感觉又不能当饭吃。
一开始不是谈的蛮好的吗妈妈还是不放弃,站在厕所门口喋喋不休。
不肯为我花钱的男人,肯定不喜欢我。还有妈妈,我记得小的时候,你经常和爸爸说有感觉,才能过下去。我打开厕所门,撂下这句话,转身回了房间,这次妈妈没有再跟来。
我抱着洋娃娃,听着mp3,渐渐睡去,今夜无梦。
第二天起床,妈妈什么也没说,只是给我准备了小米粥和鸡蛋,我知道她昨晚肯定是哭过了,因为此刻的她的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眼里都是红血丝。
她和爸爸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慢腾腾吃完早餐,对视了一眼后,对我说：小悠,以后你的感情,你做主,爸爸妈妈不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