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傻白甜富家千金,上辈子白给拜金闺蜜一笔又一笔的钱,却被她卖了,绑匪勒索完收了赎金却把我残忍杀害!重活一世,换我卖你了!
——
冰冷的触感,带着一股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令人作呕的腥气,蛇一样缠绕着我的脚踝。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手腕上粗糙麻绳更深地嵌入皮肉,磨得生疼。
可这痛,远远比不上那几个人渣带着酒臭的呼吸喷在脸上,比不上他们油腻的手指在我皮肤上留下的恶心触感,更比不上他们嘴里吐出的、下流到极点的污言秽语。
叫啊,大小姐怎么不叫了你爸妈不是挺有钱的吗
啧,细皮嫩肉的,就是欠收拾!
黑暗像凝固的沥青,沉重地包裹着我。绝望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喉咙深处火烧火燎的干涸和一种灵魂被彻底撕碎的麻木。
眼前晃动的,是爸妈接到勒索电话时瞬间苍老绝望的脸,是他们变卖家产时颤抖的手,是电话那头绑匪狰狞的笑声。
然后,就是那刺骨的寒冷。身体沉在盛满冰水的浴缸里,意识像断线的风筝,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下拽。
肺里灌满了水,每一次徒劳的抽搐都带来更深的窒息。最后一丝光亮熄灭前,我清晰地感觉到生命被硬生生掐断的剧痛。
不是水,是冰,是彻骨的、来自地狱的寒意。
啊——!
我猛地从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窗外,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在书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大学宿舍特有的、混合了泡面和洗发水的味道。
光。声音。活着的触感。
不是那浸满冰水的浴缸,不是那令人作呕的黑暗囚笼。
我颤抖着抬起手,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甚至称得上纤细白嫩的手指。没有绳索的勒痕,没有淤青,没有伤口。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小晚做噩梦啦对面床铺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这声音…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转过头。
苏心瑶。
那张脸,清纯得像清晨带着露珠的百合花,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此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惺忪和关切。阳光落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无辜的轮廓。
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双此刻盈满担忧的眼睛!上一世,她用这双眼睛骗走了我多少信任,多少傻乎乎转过去的钱!
最终,也是这双眼睛,在酒店房间门口,冰冷地看着我被粗暴地拖进去,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完成任务般的轻松笑意!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股几欲呕吐的冲动和立刻扑过去撕碎她的冲动。
不能慌。不能乱。
地狱归来的幽魂,最需要的是冷静的伪装。
嗯,我低下头,借着整理额前汗湿碎发的动作,遮住眼中翻腾的恨意,声音努力挤出一点虚弱的沙哑,梦到…被追着跑,挺吓人的。
哎呀,梦都是反的啦!苏心瑶掀开被子,动作轻盈地下了床,趿拉着毛茸茸的兔子拖鞋走过来,极其自然地坐到我床边,亲昵地揽住我的肩膀。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却只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和本能的抗拒。
我身体瞬间绷紧,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要远离这个披着人皮的毒蛇。
不行,直接撕破脸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爬得更高,摔得更惨!把她捧上她梦寐以求的云端,再让她自己跳进我挖好的深渊!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的獠牙,在恨意的土壤里迅速滋生,冰冷而致命。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她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一种刻意的安抚,对了小晚,跟你说个事儿哦。
她顿了顿,脸上浮起一层恰到好处的红晕,带着少女怀春的羞涩,声音也压低了些,我…我网恋那个‘龙哥’,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超厉害的投资大佬,朋友圈全是私人飞机和游艇那个!
来了。命运的齿轮,带着腐朽的铁锈味,开始沿着既定的轨道,再一次轰然转动。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抬头看她时,脸上已经换上了前世那种傻白甜的、带着好奇和羡慕的表情:记得记得!他超帅的对吧朋友圈背景那张游艇照,简直了!怎么样怎么样有进展了
苏心瑶眼睛瞬间亮得惊人,闪烁着贪婪和迫不及待的光:他…他约我见面了!就在邻市!说想带我去看看他刚收购的一个度假山庄!她激动地摇晃着我的手臂。
小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真命天子啊!但…她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换上楚楚可怜的愁容,眉头微蹙,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机票、酒店,还有总要买几件撑场面的新衣服新包包吧总不能太寒酸,让人家‘龙哥’看低了…我…我这个月生活费都见底了…
她抬起眼,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盼地、直勾勾地看着我,像一只等待投喂的宠物,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小晚…你能不能…再帮帮我就五万!等我傍上了‘龙哥’,立马十倍百倍还你!她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语气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和对眼前困境的依赖。
五万。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数字。买我命的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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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狠狠揉捏。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可怜兮兮又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样子打动。
本着只要我有,只要闺蜜需要。的单纯快乐,毫不犹豫地转了账,甚至还傻乎乎地祝她奔现成功,找到真爱。
后来,却被她以见闺蜜男友为由,骗进了那个地狱般的酒店房间。
龙哥那个所谓的投资大佬,朋友圈的游艇飞机照片,不过是犯罪团伙精心编织的捕兽夹上,最诱人的那块腐肉。
我看着苏心瑶那张写满期待的脸,前世被拖入黑暗时她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与眼前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庞瞬间重叠。
恨意在胸腔里无声地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但我的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比前世更灿烂、更真挚、更傻白甜的笑容。
真的吗!心瑶!太好了!我激动地反握住她的手,甚至夸张地晃了晃,声音里充满了真心实意的喜悦,网恋奔现!太浪漫了吧!‘龙哥’那么厉害,你可得好好把握住啊!钱小意思!我松开她,动作麻利地翻身下床,几步冲到书桌前,一把抓起我的手机。
解锁,打开银行APP。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前世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流畅感。
五万够吗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头也不抬地问,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问早餐想吃什么。
够!够够够!苏心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计划得逞的得意,她立刻凑到我身边,紧紧盯着我的手机屏幕,生怕我下一秒会反悔。
屏幕的光映在她贪婪放大的瞳孔里。转账,确认。五万块,瞬间从我的账户消失。
搞定!我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毫无心机的、灿烂无比的笑容,仿佛真心为她的幸福投资,祝你和‘龙哥’奔现顺利,早日修成正果!钱不够随时跟我说,我这儿还有!
小晚!你真是我最好的闺蜜!爱死你了!苏心瑶激动地一把抱住我,在我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那股浓烈的香水味瞬间包裹了我,令人窒息。
她松开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像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鬣狗,我得赶紧去准备了!邻市,等着我!她几乎是雀跃着冲回自己的位置,开始翻箱倒柜地挑选衣服,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最好的闺蜜呵。
我脸上的笑容在她转身的瞬间,如同被橡皮擦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冰冷的眼神取代了刚才的热情,像淬了毒的刀锋,无声地刮过她忙碌的背影。
我重新拿起手机。指尖冰凉,动作却异常稳定。
点开一个加密的备忘录。里面只有一条信息,一个前世如同噩梦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的电话号码。那个买家在验货时,曾用这个号码联系过苏心瑶。
复制号码,粘贴到短信界面。指尖悬停片刻,然后,不带一丝犹豫地敲下一行字:
货已备好,按原计划,明晚七点,悦庭酒店,1208房。目标:苏心瑶。特征:照片已发。确保‘干净’。
短信发送成功。屏幕上跳出发送成功的提示。
我面无表情地退出界面,手指在屏幕上再次滑动。点开一个隐藏的加密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苏心瑶昨天刚发的、搔首弄姿的奔现战袍自拍。精心挑选的角度,完美的妆容,眼神里全是钓到金龟婿的得意。
选中照片,再次输入那个号码。发送。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轻轻放在桌面上,屏幕朝下。窗外明亮的阳光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也照亮我眼底深处那片死寂的寒潭。宿舍里,苏心瑶还在亢奋地哼着歌,搭配着衣服,对即将降临的命运一无所知。
我走到窗边,微微撩开一点窗帘,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校园。青春,活力,喧嚣。这一切都与我格格不入。我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即将完成某种仪式的冰冷平静。
——
第二天傍晚,暮色四合,天空是一种压抑的铅灰色。空气闷热粘稠,一丝风也没有。
悦庭酒店,就在学校后门斜对面。不高档,也不破败,是苏心瑶这种段位能找到的、自认为符合低调奢华想象的场所。前世,她就是在这里,把我推进了深渊。
我站在酒店对面一条狭窄、堆满杂物的巷子口。这里光线昏暗,被巨大的广告牌阴影彻底吞没。
我穿着一件宽大的深灰色连帽衫,帽子拉起,遮住了大半张脸,整个人完美地融进背景的污垢与阴影里,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只有那双眼睛,透过帽檐下的缝隙,死死地盯着酒店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
六点五十五分。一辆灰扑扑、沾满泥点的老旧面包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酒店侧面的消防通道入口。车门紧闭,像一张沉默的、等待吞噬的嘴。
七点整。酒店那扇擦得锃亮的旋转门转动了。苏心瑶走了出来。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条紧身的亮片短裙包裹着身体,在酒店大堂透出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勾勒出刻意凹出的曲线。脸上妆容浓艳,红唇似火,踩着一双崭新的、看起来就极不舒服的细高跟凉鞋。她手里拿着手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期待,眼神四处张望,寻找着她幻想中龙哥的豪车。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辆停在阴影里、毫不起眼的面包车。
就在这时,面包车那扇滑动的侧门,哗啦一声,猛地拉开!
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两个穿着深色夹克、身材异常魁梧的男人,像两道蓄势已久的黑色闪电,从车里无声地窜出!他们的动作迅捷得不像人类,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个箭步就跨到了苏心瑶身后。
苏心瑶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急速逼近的冷风,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识地想要回头。
太晚了。
一只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大手,带着一股浓烈的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气味,如同铁钳般从她身后猛地伸出,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巨大的力量让她瞬间窒息,所有的惊呼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唔唔的、惊恐到极点的闷哼。
另一只同样粗壮的手臂,如同巨蟒缠身,瞬间勒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像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提离地面!她徒劳地蹬着腿,细高跟凉鞋甩脱了一只,露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脚趾,在冰冷的空气中徒劳地抓挠着。
她的眼睛因极度的恐惧而瞪得滚圆,眼白布满血丝,瞳孔里映出酒店旋转门冰冷的反光,映出路人模糊而漠然的身影,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她看到了我藏身的方向吗也许没有。那深重的阴影,是最好的屏障。
挣扎是徒劳的。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她那点反抗微弱得像濒死蝴蝶的震颤。两个男人配合默契,一个捂嘴压制,一个抬脚,动作粗暴而高效。苏心瑶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他们以惊人的速度拖向那扇敞开的、如同怪兽巨口的面包车门。
唔——!唔唔——!她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呜咽,亮片短裙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了,昂贵的包包掉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无人理会。
短短几秒钟。从车门拉开,到人影被彻底拖入车厢,再到车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隔绝了里面最后一丝微弱的挣扎声响。整个过程快得像一个剪辑过的噩梦片段。
引擎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那辆灰扑扑的面包车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入车流,迅速消失在铅灰色的暮色和都市迷离的霓虹光影之中。
巷口,只剩下那只孤零零的鲜红色高跟鞋,歪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滩凝固的血。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刚才那短暂而暴烈的挣扎,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惊起。路人依旧行色匆匆,车流依旧喧嚣,酒店旋转门依旧在转动,吞吐着无关的客人。没有人向那个角落投去多余的一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只有我,站在巷子深处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口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震动起来。
嗡…嗡…
短促,规律,带着一种催命般的固执。
我慢慢低下头,动作有些僵硬。伸手,探入口袋,摸出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屏幕在幽暗中亮起,幽幽的蓝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下半张脸。屏幕上跳动着一串没有备注的、却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
前世,就是这个号码的主人,用最肮脏的言语羞辱我,用皮带抽打我的身体,在电话里向我绝望的父母发出最后通牒,最终,也是他,或者他的同伙,将我按进那缸刺骨的冰水里……
我划开接听键,将冰凉的手机贴到耳边。没有开口。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在听筒里滋滋作响。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经过刻意的伪装,沙哑,低沉,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和漠然,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喂
我依旧沉默着,只有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沙哑的声音似乎并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带着一种评估货品般的随意:
货收到了。
又是短暂的停顿,仿佛在回味,又像是在确认。然后,那声音再次响起,语调里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类似满意的意味
成色不错。
冰冷的评价,像在谈论一件刚刚入库的瓷器或牲口。
比上一个,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最终吐出两个冰冷的字,会来事。
会来事。轻飘飘的三个字。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我的心脏,再狠狠搅动!前世被囚禁时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那些落在身上的殴打、那些被强迫做出的恶心事情…瞬间冲破记忆的闸门,带着血腥气和绝望的尖叫,几乎将我淹没!
喉咙深处涌起一股浓烈的腥甜。我死死咬住牙关,下颌绷紧,牙齿几乎要碎裂。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漠然:调教起来,应该更省心。像是在说一件工具的使用便利性。
省心调教
冰冷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凝固的血液下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这具躯壳!但我握着电话的手指,却奇异般地放松了一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帽檐下,那双眼睛,在浓重的阴影里,亮得惊人,像两点燃烧在极寒冰原上的鬼火。
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巷子里污浊的空气带着垃圾的腐味涌入肺腑。
然后,我对着话筒,用一种平静到近乎诡异的、甚至带着一丝微妙弧度的轻声,清晰地回应道:
当然。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落地。
她可会伺候人了。
电话那头,那沙哑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极其短促、意义不明的气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非人的一声笑,又像是毒蛇吐信的嘶声。
嘟…嘟…嘟…
忙音响起,干脆利落。
我缓缓放下手机,屏幕的幽光熄灭,巷子重新陷入更深的黑暗。指尖残留着金属的冰冷触感,一直蔓延到心脏。
巷口那只孤零零的红色高跟鞋,在远处霓虹灯光的漫射下,反射出一点微弱而刺目的光。
我转过身,将手机揣回口袋,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巷子幽深,前方是更浓的黑暗,仿佛一张无形的口。我没有再看那只鞋,也没有再看一眼那吞噬了苏心瑶的面包车消失的方向。
迈开脚步,我无声地走入那片阴影深处。
下一个,就是你们这些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