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清晨总是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山间缭绕的薄雾就像在水墨画里。胖子,吴邪和张起灵渐渐适应了这种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
厨房里,白粥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米香四溢。胖子撒了一把葱花,又淋上几滴香油,香气顿时更加浓郁。窗棂将晨光分割成几何形状,落在灶台上,照亮了漂浮的热气。
小哥,早饭好了!胖子朝院子里喊了一声,转身去盛刚煮好的白粥,一边朝里屋喊,懒蛋吴邪,太阳晒屁股蛋了,再不起来,你饭我喂狗了。
张起灵从后院走进来,手上沾着泥土,黑色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胖子注意到他的指尖有些发红,像是刚挖过什么。
你一大早干嘛去了胖子递给他一条湿毛巾。
张起灵接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后山。
又去后山干嘛吴邪挑眉,这几天你老往后山跑,发现什么了吴邪那双手曾经握过青铜剑,开过机关锁,此刻却沾着最平凡的田间泥土。
张起灵没有立即回答,他坐下来,端起粥碗喝了一口,才淡淡地说:花生。
花生吴邪一愣,后山有野花生
不是。张起灵放下碗,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我想种。
吴邪差点被粥呛到。张起灵主动表达想要做什么事的情况实在太罕见了,更别说是种花生这种接地气的活动。
难得啊小哥,看来小哥很喜欢这里了。所以当时选择这就是对头的。
好啊!吴邪立刻来了兴致,我记得老李家有块空地,我去问问能不能租下来。种花生需要的工具我们上次种稻子都有。
张起灵看着吴邪兴奋的样子摇摇头。
怎么不急吴邪已经站起来在屋里转圈,现在正是播种的好时候,再晚就来不及了。我这就去找老李!
张起灵没有阻止他,只是安静地喝完粥,收拾好碗筷。等吴邪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宣布已经谈妥土地时,张起灵已经准备好了两把锄头和一小袋花生种子。
你早有准备啊吴邪惊讶地看着这些工具。
张起灵点点头:昨天买的。
吴邪突然明白过来:所以你这两天去后山是在考察土质
张起灵没有否认,只是把锄头递给吴邪:走吧。
二位,我就不去了我给你们准备中饭。胖子着洗碗。
那块地位于村后的小山坡上,阳光充足,土壤松软。吴邪学着张起灵的样子翻土,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他偷瞄身旁张起灵,他挥锄的动作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韵律感,每一次锄头落下,肩背的肌肉便在单薄的无袖下流畅地起伏。汗珠顺着他的颈线滑落,消失在微微敞开的领口处,勾勒出若隐若现的锁骨轮廓,胸肌也是让人难以忽略的完美。
吴邪不自觉地停下动作,锄头杵在泥土里。从这个角度看去,张起灵的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晖,鼻梁的弧度像是希腊神话雕像。汗水将他额前的碎发打湿,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时不时扫过那双永远沉静如水的眼睛。
最让吴邪移不开视线的是张起灵手臂的线条——当他用力时,小臂的肌肉会绷出漂亮的弧度,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而当他弯腰拾起土块时,后背的肩胛骨会将衣服撑起两道锐利的褶皱,像是随时会破茧而出的蝶翼。
看什么张起灵突然转头,一滴汗正巧从下巴滴落,在阳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吴邪的喉结动了动,感觉自己的耳根突然发烫。他慌乱地低头继续翻土,却听见锄头铛地一声撞上了什么硬物。张起灵的手已经覆了上来,稳稳地握住锄柄帮他调整角度。那双手骨节分明,掌心有一层薄茧,温度却比想象中要暖。
角度不对。张起灵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微微的喘息。吴邪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阳光与青草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草香,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
当张起灵示范正确的姿势时,吴邪注意到他后颈的发际线处有一颗小小的灰,在阳光下像是落在宣纸上的墨点。
你后脖子有灰印子。
专心。张起灵轻轻敲了下他的锄柄,把灰一把抹了。。阳光穿过他颤动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幅正在融化的水墨画,清冷却又莫名温柔。
吴邪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手里的锄柄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在这片被阳光烤得暖融融的坡地上,有什么东西正在他心底悄然生根,就像那些被埋进土里的花生种子。
小哥,你以前种过地吴邪忍不住问。
张起灵手上动作不停:小时候。
这是张起灵难得提起自己的过去。吴邪心头一热,怎么啦,却被张起灵塞了一把花生种子。
……!
间距十五厘米左右。张起灵示范着将种子埋入土中,不要太深。吴邪蹲下身,学着张起灵的样子用指尖在松软的泥土上轻轻戳出小坑。他刻意控制着距离,却还是忍不住偷瞄张起灵的动作——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入土壤的样子,像是在进行某种虔诚的仪式。
是这样吗吴邪故意将几粒种子撒得近了些,抬眼望向张起灵。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单膝跪在他身侧,伸手重新调整那些种子的位置。他的小臂擦过吴邪的肘弯,带着阳光烘烤过的温度。吴邪闻到他衣领间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泥土的湿润气息。
嗯,现在刚好。张起灵的声音擦着耳畔落下,温热的气息拂过吴邪的耳廓。
吴邪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张起灵的手背,触电般缩了回来。他假装专注于播种,却用余光瞥见张起灵微微扬起的嘴角。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移动着,在田垄间留下整齐的播种痕迹。偶尔吴邪故意放慢动作,等着张起灵靠近指导;而张起灵也默契地配合着,每次俯身时发梢都会扫过吴邪的脸。
当最后一粒种子埋入土中时,夕阳已经将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吴邪伸了个懒腰,故意将沾满泥土的手往张起灵面前晃:小哥,我手上都是泥。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包手帕湿巾。他握住吴邪的手腕,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一点点擦去那些泥土。吴邪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摩挲过自己的掌纹,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去。
好了。张起灵说着,却没有立即松开手。他的拇指在吴邪手腕内侧停留了片刻,那里有脉搏在剧烈跳动。
远方中午的热风送来不知名的花香。
小哥,吴邪!饭来了,别干了,歇会。
今天胖子熬了酸梅汤,加了冰块,放在保温壶里,倒一点喝特别解渴。
胖子没走,三个人很快把整块地种满了。完工时已是黄昏,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吴邪直起酸痛的腰,看着整齐的田垄,一种奇妙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没想到种花生也这么累。吴邪用袖子边擦汗边捶背,不过挺有意思的。
张起灵从壶里倒了三杯酸梅汤,递给吴邪一杯: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让吴邪心头一暖。他知道对张起灵来说,能说出这两个字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谢什么,种出来记得分我一半就行。吴邪笑着拧开瓶盖,我要拿来做花生糖。
张起灵的动作微微一顿:花生糖
对啊,小时候我奶奶经常做,可好吃了。吴邪没注意到张起灵眼中闪过的亮光,等收获了我做给你尝尝。
张起灵轻轻嗯了一声,仰头喝水时,嘴角似乎有一丝上扬的弧度。
好,小邪我可等着你的花生糖,我那一份花生,我做酒鬼花生,好下酒。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每天都会去照看花生田。吴邪惊讶地发现张起灵对这片小小的田地格外上心,甚至比对待那些倒出来的器还要认真。他会在雨后仔细检查排水,会在烈日下为幼苗遮阴,会耐心地除掉每一株杂草。
四个月后,花生终于成熟了。收获那天,吴邪兴奋得像个小孩子,蹲在地里挖出一簇簇饱满的花生,不时发出惊喜的叫声。吴邪卷起的裤脚沾满了泥土,膝盖跪在松软的田垄上,十指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当一簇饱满的花生从土里显露出来时,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小哥你看!他举起那串沾着新鲜泥土的花生,褐色的荚果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这一株结了二十多颗!
张起灵提着竹篮站在他身后,黑色的衬衫被汗水洇出深色的痕迹。他弯腰接过那串花生,指尖不经意擦过吴邪的手腕。那触感像蜻蜓点水,却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看不见的温热。
嗯,很好。他低声说,声音比拂过田埂的秋风还要轻。但吴邪看见他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在轻轻颤动,像是蝴蝶调整翅膀时细微的战栗。
吴邪继续挖着花生,时不时就举起新的发现。每次张起灵都会俯身来接,有时会用手背轻轻蹭掉吴邪脸颊上沾到的泥点,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顺手为之。但吴邪注意到,每次这样的触碰后,张起灵的耳尖都会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红。
这颗特别大。吴邪突然转身,差点撞上正弯腰的张起灵。两人呼吸交错,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吴邪举着那颗格外饱满的花生,看着它在张起灵瞳孔中的倒影,给你留着。
张起灵没有接,而是就着吴邪的手,倒进了自己的手心。
张起灵直起身,阳光穿过他额前的碎发,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嘴角有一道吴邪熟悉的、几不可察的弧度。
吴邪低头继续挖土,感觉指尖还在发烫。他发现每一株花生根部的泥土都被张起灵事先松过,所以才会挖得这么轻松。这个发现让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比午阳还要温暖。
当最后一株花生被收进篮子里时,夕阳已经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张起灵突然伸手,从吴邪爆炸的发间取下一片花生叶。他的手指在发丝间停留了一秒,像是舍不得离开。吴邪仰头看他,发现张起灵的眼睛在暮色中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里面盛满了说不出口的温柔。
回家。张起灵说,却站着没动。
吴邪点点头,也没动。两人就这样站在田埂上,任由晚风吹动衣角,互望。篮子里新鲜花生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像极了某种名为家的气息。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交织在田埂上。吴邪能清晰地看见张起灵瞳孔里跳动的金色光点,像是藏着整个黄昏的温柔。晚风掠过,掀起他们的衣摆轻轻纠缠,花生叶在篮子里发出沙沙的细响。
就在这近乎凝滞的瞬间,一道黄褐色的影子突然从田垄间蹿出。
汪!
吴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兴奋的大黄狗扑了个满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他身后,一只手稳稳扶住他的腰。狗爪子在他衣服上留下几个泥印,热乎乎的舌头热情地舔着他的下巴。
哎哟我去!吴邪你搁这儿搞基呢
胖子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拉着个推车,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显然是过来帮忙收花生。
吴邪手忙脚乱地站稳,感觉张起灵扶在他腰侧的手缓缓松开,却在撤离时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脊梁,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耳根顿时烧了起来,连脖子都红了一片。
胡说什么!吴邪弯腰拍打裤腿上的狗爪印来掩饰慌乱,我们就是在收花生。吴邪就算理不直气也壮。
胖子眯着眼睛走近,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张起灵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弯腰提起装满花生的篮子,但吴邪注意到他的指尖在编织篮柄上多停留了两秒。
收花生需要贴这么近胖子从篓子里掏出个西红柿啃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我老远就看见你俩跟演偶像剧似的,就差没冒粉红泡泡了。吴邪不要带坏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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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抄起地上一把土就朝胖子扬去:吃灰堵上你的狗嘴。〞
胖子灵活地躲开,大黄狗却兴奋地追着飞扬的土粒直打转。在一片混乱中,吴邪偷瞄了一眼张起灵,发现对方正望着被狗追得直跳脚的胖子,唇角勾起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暮色中,他的侧脸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睫毛上沾着一点细碎的金光。
走了。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吴邪熟悉的、只有他能察觉的温和。他单手拎着篮子,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接过吴邪手里的农具,指尖相触时轻轻勾了勾他的指尖。
胖子在后面大声嚷嚷着晚上要吃花生炖猪脚和酒鬼花生米。大黄狗汪汪叫着附和。吴邪快步跟上张起灵的脚步,心跳声大得仿佛要盖过田间渐起的虫鸣。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花生篮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散发出温暖的香气。
在这条洒满落日的小路上,吴邪悄悄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到手背偶尔能碰到张起灵的指尖。而对方,并没有躲开。
收获的花生晒干后,吴邪偷偷上网查了花生糖的做法,准备给张起灵一个惊喜。他选了个张起灵和胖子去镇上办事的日子,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白糖...麦芽糖...花生...吴邪对照着手机上的食谱,将材料一一摆好。炒花生时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吴邪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然而熬糖浆的过程远比他想象的困难。糖浆不是太稀就是太稠,火候怎么也掌握不好。正当他手忙脚乱地搅拌着锅里开始发黄的糖浆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要糊了。
吴邪吓得差点扔掉勺子,转头看见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厨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回来了吴邪结结巴巴地问,手还保持着搅拌的姿势。
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
胖子也走进来,接过他手中的勺子:买完东西了,事也办完了,不回来干嘛,等你把厨房炸了说着,他熟练地调整火候,快速搅拌糖浆,水少了。
吴邪尴尬地站在一旁:我想给你们做花生糖来着...
外面的狗突然狂吠。胖子把火关小,把锅交给张起灵。肯定又是那个乞丐来讨钱了。然后就骂骂咧咧出去了。
张起灵的继续搅拌:知道。
你知道吴邪瞪大眼睛。
材料摆在桌上。张起灵简单解释,把好的糖浆倒在准备好的花生上,搅拌。
吴邪赶紧帮忙将糖浆和花生混合均匀,然后压平在抹了油的案板上。张起灵拿起刀,趁热将糖块切成整齐的小块。
尝尝。张起灵拿起一块递给吴邪。
吴邪接过还温热的糖块,咬了一口。香甜酥脆的口感立刻在口中绽放,比他记忆中的味道还要好。
好吃!吴邪惊喜地说。
张起灵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咀嚼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吴邪注意到他的眼神比平时更加温和,嘴角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时候,张起灵突然开口,父亲做过。
吴邪屏住呼吸,不敢打断这难得的分享。张起灵极少提起自己的家人。
很好吃。张起灵看着手中的花生糖,声音很轻,像这样。
吴邪感到心脏被轻轻揪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张起灵对种花生这件事如此执着。
那以后我们每年都种花生,都做花生糖。吴邪脱口而出,你想吃多少都行。
张起灵转过头,深邃的眼睛直视吴邪。有那么一瞬间,吴邪觉得他看到了张起灵眼中闪烁的情感,那么清晰,那么温暖。
好。张起灵轻声应道,伸手擦去吴邪脸上不小心沾到的糖渍。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吴邪心跳加速。他低头看着两人之间的花生糖,突然觉得这平凡的甜食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珍贵。这样的清晨太过美好,美好得让吴邪想起那些在墓里不见天日的日子。他不由自主伸手碰了碰张起灵的手腕,真实的体温让他确信这不是梦境。
张起灵抬眼看他,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晨光,像两泓清泉里落了星星。吴邪忽然觉得,能在这雨村的下午共享花生糖,比任何珍宝都值得珍惜。
窗外,雨村的夕阳温柔地笼罩着这片宁静的土地。厨房里,花生糖的香气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张起灵修长的手指捏着琥珀色的花生糖,糖块在他苍白的指尖显得格外温润。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地落在他的手腕上,映得皮肤几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吴邪望着递到唇边的糖,呼吸微微一滞,糖散发着甜暖的香气。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缓缓倾身向前。
当糖块触及唇瓣的刹那,吴邪感觉到张起灵的指尖轻轻一颤。温热的糖衣在唇齿间融化,甜味在舌尖绽放,但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张起灵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下唇。那一触即离的触碰,像一片羽毛拂过,却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吴邪的唇上,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咬住糖块。吴邪的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两人的呼吸在极近的距离里交织,糖的甜香混合着张起灵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
吴邪轻轻含住糖块时,唇瓣不可避免地擦过张起灵的指尖。那一瞬间,他看见张起灵向来平静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般想要缩手,却又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糖块在口中碎裂的声音格外清晰,甜味在口腔里蔓延。但吴邪尝到的不仅是花生的香甜。张起灵的手指还悬在半空,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沾上了吴邪的唇色。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连空气都凝固成蜜糖般的质地。在这个远离纷争的小村庄里,在花生糖的甜蜜中,比友谊更深的东西在疯长。两人之间又有了一个约定,不仅仅是一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