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黎夜白堵在墙角的时候。
他那帮兄弟们都傻了眼。
毕竟,黎夜白是出了名的疯批校霸。
而我,是雷打不动的第一名,好学生代表。
我捏着他的校服领子,踮脚凑到他耳边。
黎夜白,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做我男朋友,要么……被我做到男朋友。
他浑身一僵,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1.
我叫舒云霓,年级第一。
我盯上了黎夜白,全校最疯的那个。
我俩的名字,一个云,一个泥,八竿子打不着。
可我偏要试试,把这滩烂泥,捧上云端。
这事儿宣布的时候,我闺蜜差点把嘴里的奶茶喷我脸上。
你疯了舒云霓！
全校那么多男神你不追,你去招惹黎夜白
他昨天才把三班的体育委员打进医务室！
我慢悠悠地吸了口柠檬茶,甜得发腻。
你不懂。
他那样儿,带劲。
闺蜜翻了个白眼,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
我知道她们不懂。
她们只看到黎夜白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是老师眼里的毒瘤。
但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天体育课,自由活动。
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流浪猫,瘸着腿,躲在器材室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一群男生围着它,坏笑着拿石头丢它。
嘿,你看它那怂样！
瘸子猫,滚远点！
我正准备过去制止,一道黑影比我更快。
是黎夜白。
他那天穿着黑色的T恤,身形清瘦,但背影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狠戾。
他一脚踹翻了离他最近的那个男生。
动作快得我都没看清。
滚。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又冷又沉。
那帮男生屁滚尿流地跑了。
他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朝那只小猫伸出手。
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的侧脸线条凌厉,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疯批的外壳下,藏着一颗柔软得一塌糊涂的心。
太他妈纯了。
我当即决定,这人,我要了。
2.
行动,就要快准狠。
第二天一早,我拎着一份豪华早餐,直接杀到了他们班门口。
高三（7）班,学校的动物园。
我到的时候,走廊里闹哄哄的,烟味和汗味混杂在一起。
黎夜白就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翘着二郎腿,戴着耳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样。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把他浅棕色的头发染成了金色。
皮肤很白,白得不像话。
我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进去。
整个班级瞬间安静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黎夜白面前。
啪的一声,把早餐拍在他桌上。
三明治,牛奶,还有一颗剥好了的白煮蛋。
给你。我说。
他掀起眼皮,那双桃花眼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惺忪和不耐烦。
谁啊你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沙哑。
舒云霓。
他哦了一声,摘下一只耳机。
不认识。
说完,又把耳机戴了回去,闭上眼睛,摆明了不想搭理我。
我也不生气,笑了笑。
以后就认识了。
我,舒云霓,从今天开始,追你。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教室里,清晰得像是一道惊雷。
轰的一声,全班炸了。
我靠！我没听错吧年级第一要追黎夜白
这是什么魔幻剧情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黎夜白也猛地睁开了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那帮兄弟更是围了上来,嬉皮笑脸地起哄。
白哥,可以啊！连好学生都来投怀送抱了！
这妞长得真带劲,白哥,收了吧！
黎夜白皱着眉,眼神烦躁地扫过众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他站起身,比我高出一个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追我
你凭什么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三明治,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后面的垃圾桶。
滚。
一个字,冰冷又决绝。
全班同学都倒吸一口凉气,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我却笑了。
因为我看见了。
在他转身的瞬间,他通红的耳朵,彻底出卖了他。
装,你接着装。
3.
我这人,字典里就没有放弃两个字。
黎夜白越是拒绝,我越是来劲。
第二天,我换了花样。
一杯手冲的冰美式,加了两颗糖。
我猜他这种熬夜打游戏的,肯定需要提神。
我还是卡着早自习的点,堂而皇之地走进七班。
他依然坐在老地方,像是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
这一次,没等我开口,他先发现了我。
几乎是在我踏入教室的那一刻,他就猛地坐直了身体。
眼神里全是警惕,像一只被入侵了领地的猫。
你又来干嘛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把咖啡放在他桌上。
给你送温暖。
他旁边的黄毛小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哥,人家给你送温暖呢。
黎夜白一记眼刀飞过去,黄毛立刻闭嘴。
他盯着那杯咖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拿走。
我不喜欢甜的。
哦我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是甜的
他噎了一下,眼神开始躲闪。
我……我闻到了。
胡说八道,冰美式隔着盖子能闻到个鬼。
我也不拆穿他,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尝尝嘛,说不定就喜欢了呢。
我的声音又软又糯,故意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他浑身一僵,像是被电了一下。
喉结上下滚动,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
说了不喝！
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撞得桌子哐当一声巨响。
咖啡洒了出来,褐色的液体溅了我一手。
他愣住了,看着我手背上的狼藉,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懊悔。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只是可惜了这杯咖啡。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多看他一眼。
我知道,过犹不及。
得给他一点消化的时间。
果然,那天下午,我就听说了。
有人看到黎夜白,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超市买了一模一样的冰美式。
站在超市门口,一口气喝完了。
然后,被苦得龇牙咧嘴。
我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笑得花枝乱颤。
黎夜白啊黎夜白,你可真够可爱的。
4.
我以为我得花点时间,才能让他松口。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全校大扫除。
我们班负责清洁区,七班负责……他们没活儿,因为没人敢给他们分配活儿。
黎夜白和他那帮兄弟,早早就溜去了篮球场。
我跟老师请了个假,说肚子疼,然后偷偷摸摸地跟了过去。
篮球场上,少年们挥洒着汗水。
黎夜白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他运球,过人,起跳,投篮,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汗水浸湿了他的T恤,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我找了个阴凉的台阶坐下,光明正大地看。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我。
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没看见似的,径直走向另一边的休息区。
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就灌。
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滚过性感的喉结,没入衣领。
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
妈的,这小子,真是个行走的荷尔蒙。
他喝完水,把瓶子捏得咯吱作响,然后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心跳漏了一拍,以为他要发难。
结果,他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过,走向了我身后的小卖部。
几分钟后,他出来了。
手里拿着一根……草莓味的冰棍。
他一边撕包装,一边状似无意地在我面前晃悠。
篮球也不打了,就那么叼着冰棍,靠在不远处的篮球架上。
眼神飘忽,就是不看我。
我差点笑出声。
这哥们儿,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也太他妈别扭了。
我决定,不陪他玩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
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手腕,被人用力攥住。
喂！
是黎夜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急切。
我回头,撞进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干嘛我明知故问。
你……他抿着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半晌,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根冰棍,还是草莓味的,硬邦邦地塞到我手里。
天热。
请你吃。
说完,他松开我的手,转身就跑,背影仓皇得像是在逃命。
我看着手里的冰棍,又看了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噗。
疯批校霸
这分明是纯情小奶狗啊！
5.
我决定,停止主动出击。
猎人嘛,要有耐心。
有时候,以退为进,效果更佳。
接下来的一周,我恢复了往日的作风。
上课,下课,刷题,除了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再也没去七班送过温暖,也没在篮球场蹲点。
整个人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一开始,没什么动静。
到了周三,情况开始不对劲了。
我们班的教室在三楼,七班在二楼。
课间休息,我站在走廊上透气。
总能偶遇黎夜白。
他要么是去接水,要么是去上厕所,要么就是……单纯地路过。
一天八趟,比值日生还勤快。
每次路过我们班门口,他都要放慢脚步,状似无意地往里瞟一眼。
眼神精准地捕捉到我的位置后,又迅速移开。
然后,同手同脚地走掉。
我闺蜜都看出来了。
云霓,那家伙……是不是在看你啊
我假装茫然。
谁啊
黎夜白啊！他这几天跟个幽魂似的,天天在我们班门口晃悠。
我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哦,可能是在找人吧。
心里,却乐开了花。
小样儿,憋不住了吧
周四体育课,测试八百米。
我身体素质一般,跑八百米对我来说就是要命。
跑到第二圈,我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眼看就要掉队。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胳膊。
一股力量,带着我往前跑。
我扭头一看,是黎夜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呼吸却很平稳。
跟着我的节奏。
他言简意赅。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跟上他的步伐。
很神奇,在他的带领下,我竟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最后一百米,他带着我冲刺。
我们几乎是同时冲过了终点线。
我累得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递过来一瓶水。
是我最喜欢喝的那个牌子的,柠檬味的。
谢……谢谢。
我接过来,拧开就喝。
他站在我旁边,没说话。
等我喘匀了气,才发现,周围的同学都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黎夜白,从来不参加八百米测试。
他每次都以各种理由逃掉。
今天,他不仅跑了,还……陪我跑完了全程。
这事儿,透着一股不寻常。
6.
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校园。
听说了吗黎夜白好像在追舒云霓！
真的假的之前不是舒云霓追他吗
反转了！我体育课亲眼看见的,黎夜白陪她跑八百米,还给她递水,那叫一个体贴！
我靠,这世界玄幻了。
我成了全校女生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而黎夜白,则成了他兄弟们调侃的对象。
白哥,你不是说最烦学习好的乖乖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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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真香了
我听说,黎夜白一脚踹翻了说话那人,冷着脸说：
关你屁事。
我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被他堵住的。
傍晚的校园,没什么人。
他把我逼到一棵大香樟树下,后背抵着粗糙的树干。
他还是那副拽拽的样子,双手插在兜里,眼神却有些飘忽。
喂。
嗯我看着他。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长得是真好看,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都像是在放电。
他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追我了
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委屈。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来了,来了,他终于问出来了。
我歪着头,故作惊讶。
追你
谁说我追你了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你……你不是在全班面前说……
哦,那个啊。我恍然大悟似的,然后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
不过是跟朋友打了个赌,玩玩罢了。
谁输了,就要去跟全校最难搞的人告白。
你看,我这不是输了嘛。
我话说得云淡风轻,每一个字,却都像一把刀子,插在他心上。
我看到他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那双总是带着桀骜不驯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受伤的神色。
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狗。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我话说重了。
但是,不下点猛药,怎么能让他这只傲娇的铁公鸡开屏呢
我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心里竟然有点……爽。
我转身,准备走人。
手腕,却被他死死抓住。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玩玩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颤抖。
舒云霓,你他妈再说一遍。
7.
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像是要吃人。
但我不能怂。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虽然没甩掉。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就是玩玩,你还当真了
黎夜白,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我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浑身的戾气,瞬间消散了。
取而代,是他更加苍白的脸色和无措的眼神。
他松开了我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
他的否认,苍白无力。
我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有最好。
我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打架斗殴,不学无术。
黎夜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他受伤的眼神。
我是不是……玩脱了
第二天,黎夜白没来上学。
听他兄弟说,他昨晚在酒吧喝了个烂醉,跟人打了一架,现在在家养伤。
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放学后,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他家小区门口。
我知道他家住哪儿,之前调查过。
我在楼下徘徊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我身边。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英俊儒雅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看着我,温和地笑了笑。
是舒同学吧
我愣住了,您是
我是黎夜白的父亲。
我：……
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社死现场。
黎爸爸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笑得更和善了。
别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是夜白那小子,他……
他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们怎么劝都没用。
我想,你或许……能劝劝他。
我硬着
scalp,跟着黎爸爸上了楼。
他家是顶楼的复式,装修得很有格调。
黎夜白的房间在二楼。
门紧紧地关着。
黎爸爸给了我一个拜托了的眼神,就下楼了。
我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黎夜白,是我,舒云霓。
里面,毫无动静。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还是没反应。
我有点不耐烦了。
黎夜白,你再不开门,我就踹了！
我告诉你,我跆拳道黑带！
话音刚落,咔哒一声,门开了。
他站在门后,头发乱糟糟的,眼下一片青黑,嘴角还有块淤青。
看见我,他愣了一下,眼神复杂。
你来干嘛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来看你死了没有。我没好气地说,侧身挤了进去。
他房间很大,但是很乱。
衣服,书,游戏机,扔得到处都是。
一股浓浓的酒味。
我皱了皱眉,走过去拉开窗帘。
阳光涌了进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
我转过身,看着他。
黎夜白,我们谈谈。
他沉默地走到床边坐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昨天的话,是我说重了。我先开了口。
他没说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承认,我对你有兴趣。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但是,我话锋一转,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颓废,懦弱,遇到一点事就只会逃避。
这不是我认识的黎夜白。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我喜欢的,是那个会为了一只流浪猫,打抱不平的黎夜白。
是那个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黎夜白。
是那个……外表凶巴巴,内心却很温柔的黎夜白。
他彻底愣住了,像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都看到了
嗯。
他低下头,耳根又红了。
我看着他这副纯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
仰头看着他。
所以,黎夜白同学。
现在,换你来追我。
你要是能在一个月内,考进年级前一百名。
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8.
黎夜白为了我,开始发了疯似的学习。
他把他那些兄弟都惊呆了。
白哥,你中邪了怎么开始看书了
滚,别打扰老子学习。
他把游戏机收了起来,把篮球扔进了储物柜。
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走。
上课不睡觉了,睁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板。
下课也不出去浪了,就坐在位置上刷题。
遇到不会的,就来问我。
一开始,还别别扭扭的。
拿着卷子,在我旁边站半天,才憋出一句：
喂,这道题……
后来,脸皮就厚了。
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
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成了他的专属家教。
每天放学,我们都一起去图书馆。
两个人,并排坐着,安安静静地学习。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静谧。
偶尔,我会侧过头,偷偷看他。
他做题的时候很专注,眉头微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认真的男人,果然最帅。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会抬起头,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然后,他的脸,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再到脖子。
像一只被煮熟的虾。
看……看什么看题做完了吗
他会凶巴巴地瞪我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假装看书。
但那通红的耳朵,早就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我憋着笑,心情愉悦。
调戏一只纯情小奶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有一次,我们在图书馆待到很晚。
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们都没带伞。
他二话不说,脱下校服外套,罩在我们俩头顶。
走。
他的外套,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洗衣粉味道。
我们跑在雨里,靠得很近。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敲在我的心上。
到了公交站台,我们俩都淋成了落汤鸡。
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突然笑了。
舒云霓,你现在……好像一只流浪猫。
我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那你呢你就是那只捡到流浪猫的……大笨狗。
他笑得更开心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那一刻,我觉得,雨天,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在我的悉心指导和他的拼命努力下。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整个学校都轰动了。
黎夜白,那个万年吊车尾,总分提高了快两百分。
虽然离年级前一百还有点距离。
但是,他从全校倒数,冲进了年级三百名。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拿着成绩单,像个考了一百分的小学生,兴冲冲地跑到我面前。
舒云霓！你看！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
我看着他,由衷地笑了。
黎夜白,你很棒。
他被我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那……那个约定……
我故意逗他。
什么约定
他急了。
就是……你说我考进前一百,你就……
哦,我拉长了语调,可你现在才三百名啊。
他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像一只被抢走了骨头的大狗狗,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我没忍心再逗他。
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
本小姐决定,提前给你一个试用期。
男朋友。
9.
确认关系的第一天。
黎夜白同学,紧张得同手同脚。
我们并排走在校园里,他浑身僵硬,目不斜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绑架了他。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黎夜白。
啊他像个被惊到的兔子。
我停下脚步,朝他伸出手。
牵手。
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眼神躲闪,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这不好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挑眉。
怎么,怕我吃了你
不是……
那是什么你一个校霸,牵个女孩子的手还怕了
我故意激他。
果然,他上钩了。
他心一横,眼一闭,像是要上刑场一样,猛地抓住了我的手。
掌心,全是汗。
热得发烫。
我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他的身体,又是一僵。
我能感觉到,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心情好得想哼歌。
喂。他突然开口。
嗯
你的手……好软。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侧头看他,他立刻扭过脸去,只留给我一个通红的耳廓。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谈恋爱,就是要跟这种纯情小男孩谈。
太有成就感了。
周末,我约他去看电影。
我故意选了一部恐怖片。
电影院里,光线昏暗。
我抱着爆米花,吃得津津有味。
旁边的黎夜白,正襟危坐,身体绷得像根弦。
屏幕上,女鬼突然出现。
伴随着刺耳的音效,整个影厅都响起了尖叫声。
我淡定地往嘴里塞了一颗爆米花。
然后,我感觉到,我的手,被一只颤抖的手,紧紧握住。
我转头,借着屏幕微弱的光,看到黎夜白脸色发白,嘴唇紧抿。
他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故作镇定地对我说：
别怕,有我。
我差点笑出声。
我反手,用指尖,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掌心。
他浑身一颤,像触了电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然后,做贼心虚似的,偷偷看了我一眼。
发现我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他的脸,又红了。
电影后半段,我困了。
不知不觉,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散场了。
我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而他,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我靠着。
脖子,肯定都麻了。
醒了他声音有点哑。
嗯。我坐直身体,把外套还给他。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
我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走出电影院,华灯初上。
我们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谁也没说话。
快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
我到了。
哦。他也停下。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微妙。
我看着他,他看着地面。
那个……我开口,今天谢谢你。
没……没事。
我看着他这副怂样,有点好笑,又有点心动。
我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上前一步,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然后,我转身就跑,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楼道。
留下黎夜白一个人,石化在原地。
我能想象到,他现在,肯定已经熟透了。
10.
亲完就跑,真刺激。
后果就是,黎夜白同学,一整天没敢见我。
他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了起来。
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
我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
这小子的纯情程度,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放学后,我直接杀到了他们班。
他那帮兄弟看见我,跟看见了救星一样。
嫂子！你可来了！
白哥今天跟丢了魂儿似的,一句话不说,吓死我们了。
我走到他座位前。
他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把脸埋得严严实实。
装死。
我敲了敲他的桌子。
黎夜白。
他身体一僵,但还是不动。
我耐着性子。
再不起来,我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亲你了啊。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起了头。
脸颊绯红,眼神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你……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我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昨天被亲的,又不是我,你躲什么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更红了。
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憋出一句：
谁让你……亲我的……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我被他这副小媳妇的样子逗乐了。
我拉起他的手腕。
走,跟我出来一下。
他半推半就地,被我拉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
这里没什么人,很安静。
我把他按在墙上,上演了一出壁咚。
虽然,我的身高,只够咚到他胸口。
黎夜白。我仰头看他。
干……干嘛他眼神飘忽,不敢看我。
你是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他急了。
是男人,就别这么怂。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被亲一下而已,至于吗
他被我戳得往后缩了缩。
我……我那是……第一次。
声音越说越小。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心里,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
又甜,又软。
我看着他通红的脸,起了坏心思。
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
那……感觉怎么样
要不要……再试一次
热气,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
他浑身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猛地推开我,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舒云霓！你……你别乱来！
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那样子,活像是被女流氓调戏的良家妇女。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靠在墙上,笑得直不起腰。
我的宝藏男孩,怎么能这么可爱。
11.
自从上次被我调戏了之后。
黎夜白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虽然在我面前,还是会害羞脸红。
但是,他开始学着,主动了。
比如,他会笨拙地给我剥橘子,然后把最甜的那一瓣,喂到我嘴边。
比如,他会在我做题累了的时候,默默地帮我按肩膀。
虽然力道大得,像是要拆了我的骨头。
再比如,他开始尝试着,对我进行一些身体接触。
那天下午,体育课。
解散后,我去操场边的水龙头洗手。
他跟了过来,站在我身后。
我洗完手,正准备走。
他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下巴,轻轻地搁在我的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
痒痒的。
舒云霓。他声音闷闷的。
嗯我的心,跳得飞快。
我……我能抱你一下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
我都已经被他抱住了,他才问我能不能抱。
这个傻子。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圈在我腰上的手。
他像是得到了鼓励,手臂收得更紧了。
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身上……好香。
我感觉我的脸,也开始发烫了。
妈的,这小子,无师自通啊。
撩人于无形。
周末,他约我去他家。
说是他爸妈出差了,家里没人。
我秒懂。
我特意穿了一条新买的裙子,化了个精致的妆。
到了他家,他给我开的门。
穿着一身干净的白T恤,黑色的休闲裤。
头发,好像是精心打理过的。
看到我,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你……今天真好看。
他由衷地赞美。
我勾了勾唇,是吗哪里好看
他看着我,很认真地想了想。
眼睛,鼻子,嘴巴……都好看。
还有,他顿了顿,视线往下移,落在了我的锁骨上,这里……也好看。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V领的连衣裙。
他这是……在跟我玩擦边
可以啊,黎夜白同学,进步神速啊。
我故意挺了挺胸。
那你喜欢吗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眼神,暗了几分。
喜欢。
他声音沙哑。
我看着他这副快要忍耐到极限的样子,觉得特别有趣。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帮他理了理衣领。
指尖,无意地,划过他滚烫的皮肤。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绷紧。
黎夜白。我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想对我做点什么
12.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用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一只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我心里,警铃大作。
但我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我甚至,还朝他,挑衅地笑了笑。
然后,我看到他,笑了。
那笑容,和他平时那种害羞的,纯情的笑,完全不一样。
带着几分邪气,几分势在必得。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玩脱了。
这只小奶狗,好像……要变身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被他打横抱起,重重地,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欺身而上,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方寸之间。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他眼底,翻涌的,浓得化不开的欲望。
我慌了。
真的慌了。
这……这剧情发展,有点超出我的预料。
黎……黎夜白,你……你想干嘛
我结结巴巴地问。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他笑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致命的性感。
舒云霓。
不是你一直在教我吗
现在,他顿了顿,薄唇,轻轻地擦过我的唇瓣,该我……教你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他看着我呆愣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他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浑身,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一颤。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舒云霓,他哑着嗓子,在我耳边说,别再点火了。
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我动弹不得。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向我靠近。
他的吻,落了下来。
和上次那个蜻蜓点水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吻,带着狂风暴雨般的侵略性。
霸道,强势,不给我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他撬开我的牙关,攻城略地,掠夺着我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
我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浑身发软。
只能伸出手,无力地,攀着他宽厚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放开了我。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绯红,眼角,还挂着一丝生理性的泪水。
他用指腹,轻轻地,擦去我眼角的泪。
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但是,他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
舒云霓。
游戏,该结束了。
13.
我彻底懵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拉个手都脸红的黎夜白吗
这他妈简直是换了个人！
不,是换了个灵魂！
他看着我震惊的表情,似乎很愉悦。
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怎么不认识了
你……你……我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那笑声,性感得要命。
我什么
舒云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那么纯情吧
我瞪大了眼睛。
难道……不是吗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很紧张。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点戏谑,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天天在我面前晃,又抱又亲的。
我要是还没点反应,那我就该去看男科了。
我的脸,轰的一下,烧了起来。
原来……原来他一直都在装！
这个心机狗！
我气得想打他。
我伸出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更像是……在撒娇。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生气了
我扭过头,不理他。
好了,别气了。他哄着我,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喜欢到,想把你揉进骨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我的心,不争气地,又软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认真和爱意。
黎夜白,你……
嘘。他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唇,什么都别说。
然后,他低下头,又一次,吻住了我。
14.
角色,好像完全反过来了。
以前,是我追着他跑,是我调戏他。
现在,是他把我吃得死死的。
我试过,用我以前的招数。
欲擒故纵。
我故意两天没理他。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急得团团转。
结果,第三天下午,他直接把我堵在了我们班教室门口。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他把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两天二十三个小时零七分钟。
舒云霓,你想我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但更多的是霸道。
我当时,脸都快丢尽了。
我们班同学,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得津津有味。
我推他,你干嘛！放开我！
不放。他抱得更紧了,除非你说,你想我了。
我……
说不说他威胁我,不说,我就在这里亲你了。
我：……
算你狠。
我……我想你了。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我。
但是,手,还牢牢地牵着我的手。
他拉着我,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扬长而去。
从那以后,我在学校里,就多了一个人形挂件。
黎夜白,走哪儿跟哪儿。
下课,他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们班门口。
吃饭,他会帮我打好饭,占好座。
放学,他会帮我背着沉重的书包,送我回家。
他对我,好得简直人神共愤。
全校的女生,看我的眼神,都快能喷出火来了。
我闺蜜酸溜溜地说：
舒云霓,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我嘴上说着烦死了,黏人精。
心里,却甜得冒泡。
被人毫无保留地爱着,宠着的感觉。
真他妈好。
15.
高考前夕,学习氛围紧张到了极点。
每个人,都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
黎夜白,也比以前更努力了。
他的目标,是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
我知道,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是天方夜谭。
但是现在,我相信他。
那天晚上,我们从图书馆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校园里,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牵着我的手,慢慢地走着。
云霓。
嗯
等高考结束了,我们……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眼神认真,我们就去旅行,好不好
好啊。我笑着点头,你想去哪儿
去海边。他说,我想看日出。
我也想。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快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
把我拽到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这里更暗,更隐蔽。
黎夜白,你……
话还没说完,我的后背,就抵在了一棵大树上。
他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云霓。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带着一种,压抑了很久的,浓烈的情感。
我……快忍不住了。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看着他眼底,汹涌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欲望。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的脸,不自觉地,红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无声地,给了他,我的答案。
他像是得到了赦免,低吼一声,狠狠地吻住了我。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来得炙热。
像是要把我们两个人,都燃烧殆尽。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从我的腰,慢慢地,向上……
就在我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身体,因为隐忍,而微微颤抖。
怎么了我问。
他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额头上,全是汗。
不行。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痛苦,不能在这里。
云霓,我……我想给你,最好的。
那一刻,我看着他因为动情而涨红的脸,和他眼底,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踮起脚,主动吻了吻他的唇。
黎夜白,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我愿意。
他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
我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
而且,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我已经,等不及了。
所以,现在,
带我回家。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然后,下一秒。
他将我整个人,打横抱起。
大步,朝着校外的方向,走去。
我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和眼底,那片燎原的火光。
我知道。
今晚,这只被我亲手调教出来的狼。
终于要,开荤了。
而我,心甘情愿,做他唯一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