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夺走我的晋升机会,空降成为总监。
我气得牙痒,但为了防止他报复。
于是假装失忆。
面上:季总,多多指教。
心里:【该死的家伙,想给他降龙十八掌。】
入职的第一天,他请市场部所有人吃饭。
季尧木趁机把我灌醉,抱着我在酒店开房,犬齿在我的颈侧磨蹭。
不记得是吧
行,我帮你回忆回忆。
1、
屋子里红酒味的信息素横冲直撞。
严颂,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的膝盖抵在我腿间,手掌钳住我的手腕,滚烫的呼吸混着酒气喷在我耳畔。
我抬腿踹他,季总,我说了,不认识您。
放开我!
该死的alpha!真是喝点酒就发情。
不承认
他低笑一声,咬住我耳垂,犬齿危险地磨了磨,行,我帮你回忆回忆。
湿热的吻沿着颈线往下,熟练地去找我腺体的位置。
他掐住我腰窝一按,我猝不及防哼出声。
这具不争气的身体居然早早投降,熟悉的战栗顺着脊椎窜上来。
他的鼻尖擦过我颈侧,那里本该有腺体的位置现在只剩一道疤。
季尧木的动作僵住了,浓烈的信息素也收了几分。
怎么回事
我闭了闭眼,季总,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我之前失忆过,不记得了。
季尧木的指腹在那本该凸起的地方轻轻地蹭了蹭。
谁干的
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问自己。
不过这都不重要,失忆的我给不了他答案。
趁着他走神的瞬间,我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利落地跳下床。
电话适时响起。
我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接听。
哥,你在哪一层,我已经到了,马上就上来。
不用,我下来就好。
季尧木在背后问:严哲
我故作惊讶地转过身,季总,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名字
难道我们之前真认识
季尧木好看的眉头皱起,严颂,你只是不记得我吗
我们是邻居,从小青梅竹马,后来是……
我打断他,抱歉季总,不管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但现在我们只是上下属。
我重重地强调上下属这三个字。
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希望您以后注意分寸,职场性骚扰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季尧木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可能是五年的时间真让我变了很多,往日里一杯倒的我也练出了十杯不醉的功夫。
他把我抱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喝醉。
他也发现了,现在的我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满心都是他的alpha了。
2、
门口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哥!你在里面吗
哥!
打开门的一瞬间,弟弟严哲焦急的脸映入眼帘。
哥!你没事吧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上下打量着我,眼中满是担忧。
前台说有个不认识的男人把你抱走了,我差点儿被吓死。
市场部经常在这里聚餐,工作人员大多相熟。
我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喝多了,同事带我休息。
严哲的目光越过我肩膀,瞳孔骤然紧缩:……季尧木
我害怕暴露,急忙推着严哲走进电梯。
前一秒还在伪装:小哲,你也认识他……
电梯门合上的后一秒,长长地松了口气。
季尧木怎么会在这里
严哲愣住了,你们是要复合了吗
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什么呢没看见我装失忆。
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严哲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低下头。
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当然不喜欢他,他这个人又霸道又烦人,也不知我以前怎么会和一个alpha在一起。
而且他还抢我总监的位置,我现在只想给他降龙十八掌。
严哲点点头,好像松了一口气。
我侧过头,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发红的耳尖,心里一阵酸涩。
其实我早就知道严哲对季尧木的感情。
那些偷偷藏起的照片,那些提起他时闪躲的眼神,还有每次季尧木出现时他异常的紧张。
小时候,我们三人总是一起玩耍。
大人们看见我们在一起就眉开眼笑。
后来才明白,他们高兴的不是我们三个的友谊。
而是期待季尧木和严哲能在一起。
他们一个是S级的alpha,一个是S级的omega,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季尧木却在我十八岁生日时,当着漫天烟花对我表白了。
我和他就这样偷偷在一起了。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alpha和alpha在一起并不容易。
易感期信息素相排斥,我们无法安抚对方,只能通过打抑制剂。
有时易感期撞到一起,两个人都失去理智,会大打出手,把对方的脖子咬出血。
但这些困难都没拆散我们。
直到严哲突然生病。
我的生活被完全打乱,陷入深渊。
3、
严哲把我送回家。
他犹豫着开口:
哥,我觉得尧木哥他可能是来追你的,你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我胸口发闷。
明明严哲也喜欢季尧木,为什么偏偏要来劝我和他在一起。
他越这么做,我心里埋藏的那一点对他的恨意就越来越被消磨。
就像小时候那样,明明喜欢那块蛋糕。
却因为我说了一句看起来味道不错,在夜晚偷偷跑到我的房间把蛋糕分给我。
都五年了,别瞎想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句话像是在劝他,更像是在警告自己。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
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其实五年过去,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了。
现在的我,除了能闻到信息素外,和普通beta没什么区别。
季尧木曾经说过喜欢我的味道。
我猛地坐起身,偏头想闻自己的信息素。
却只嗅到沐浴露的薄荷香。
那股独特的酸樱桃味,早随着腺体的摘除而消散无踪。
我颓废地重新躺下,打开手机,微信里面的消息一条条地弹出来。
前任总监宋姐发来消息:
【小严,季总他不熟悉业务,明天还要你多带带他。】
【你实力在这儿,下次晋升机会肯定就到你了。】
还有一些同事为我打抱不平:
【严哥,你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凭什么让一个关系户占了你位置!】
【那个季尧木一上来就对你说什么好久不见,真是会装。】
【关系户真恶心。】
我揉了揉发烫的太阳穴,答应好前上司,安抚好下属,才沉沉睡去。
谁知,第二天早晨,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感觉浑身滚烫,头痛欲裂,连抬手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完蛋,发烧了。
我勉强摸到手机,给人事发了条请假消息,然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季尧木不会觉得他正式就职第一天,我故意不到想要给他个下马威吧
要不是他昨天抽风脱我衣服,怎么会发烧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缠绕在一起,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而此时,公司会议室里,季尧木一大早就开了例会。
他扫了一圈,皱眉问道:严颂呢
同事回答:他请假了,好像是生病了。
他的脸色蓦然变得很沉。
是因为失去腺体的原因吗
alpha的体质怎么可能这么弱
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同事小张连忙解释:
严副总监平时从不无故缺席,这次肯定是病得严重了。
地址给我。
季尧木突然开口,今晚我去看看他。
4、
我的手机收到小张发来的消息:
【严哥,完蛋了,季总说要来亲自慰问你。】
【他不会是看你不爽要来刁难你吧。】
【他阴沉脸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严哥你什么时候恢复好回来……】
但我还窝在被窝里沉沉睡着,丝毫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直到一只微凉的手背探上我的额头。
我迷迷糊糊地呢喃:小哲……是你来了吗
空气中飘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和他身上浅淡的红酒味。
严颂,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比不上你弟弟吗
那人的声音低沉,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只是不记得我。
那只手撤走了。
我下意识地去抓。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和记忆中弟弟的手相差很大。
未分化以前,我的体质很差,三天两头就要发烧。
父亲和继母从不给我吃药。
他们对我说:免疫系统可以自动抵御疾病,吃抗生素才不利于健康。
发烧的时候用冷水洗脸有助于恢复。
年幼的我就这么傻乎乎地信了,但往往是发烧得更严重。
我就会窝在被子里面,想象我未曾见过的母亲抱着我。
data-fanqie-type=pay_tag>
他们不允许严哲靠近我,担心严哲会被我传染。
但严哲总是在晚上偷偷溜到我的房间里。
用他还带着婴儿肥的手摸我的额头。
偷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物,让我吃。
我察觉不对劲,用力睁开眼,正对上季尧木近在咫尺的俊脸。
我声音沙哑:
……季总,你怎么在这儿
季尧木扶着我坐起来。
我来看望下属。
嗯……
我昏沉的脑子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进来的
季尧木脸色一沉:你屋子的密码没换,还是严哲的生日。
我不知道怎么就惹恼他了。
只是继续伪装成失忆的样子:
季总,你和我弟弟关系这么好吗记得他生日。
不经意间,这句话好像带上了一点酸意。
我想要试探季尧木对严哲的态度。
我做腺体摘除手术的那天,连续给季尧木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为了见到他,我趁着夜晚偷偷从二楼窗户跳出去,去找季尧木。
透过他家别墅的窗户,我看见二人坐在蛋糕前,季尧木正低头为严哲点燃生日蜡烛。
烛光映在他温柔的眉眼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严哲笑得眉眼弯弯,两人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丑角。
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的存在才让两个本该在一起的人没有走到一起。
季尧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眉宇间带上了几分烦躁:弟弟,又是弟弟,在你眼里我永远比不上严哲。
我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5、
季尧木叹了口气:算了,你失忆了,就当这些都过去了吧。
我心里急得抓耳挠腮,这坑真是自己亲手挖的。但戏还得演下去,只能故作茫然地点头。
季尧木给我倒了杯温水,又翻出药箱里的退烧药递过来。
把药吃了。
我低头吞下药片,避开他的目光:谢谢季总,您不用特意照顾我。
照顾下属是应该的。
他淡淡回应,却在我床边坐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剩我的呼吸声。
我偷偷抬眼,发现他正盯着我后颈的那道疤,眼神晦暗不明。
他突然问:腺体摘除手术很疼吧
我下意识捂住后颈,摇头:没有,早就不疼了。
我说完才惊觉失言,之前还说不记得。
现在又说早就不疼。
季尧木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你记得很清楚。
我急忙转移话题:季总,您快回去吧,小哲会来照顾我的。
季尧木忽然倾身逼近,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声音低哑:严颂,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就不能照顾你吗
季总,我真不记得了。
我偏过头,却被他掐着腰按回床垫。
烧得发软的肢体根本使不上力,反倒像主动往他怀里蹭。
他一只手拉开了我床头柜的抽屉,抽出里面的照片。
那是一张我们三人的合照。
不记得怎么还会有这张照片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密码锁的滴滴声。
严哲拎着粥推开房间门,塑料袋啪地掉在地上。
季尧木立刻松开手,但严哲已经看清了他撑在我上方的姿势。
他的瞳孔骤缩,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你们……
你们在干什么
我强撑着坐起身。
小哲,你来得正好,你送季总回去。
季尧木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在严哲和我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停在了严哲的颈侧。
那里,omega的腺体正不受控制地散发着酸樱桃的香气。
与我曾经的味道一模一样。
季尧木攥紧拳头。
腺体移植手术,是不是你把自己的腺体给了严哲!
严哲突然冲上前,挡在我和季尧木之间。够了!这不关你的事!
季尧木冷笑一声,不关我的事五年前,严颂是我的恋人。他突然消失,再出现时腺体没了,而你——
他指着严哲,突然有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信息素。你告诉我这不关我的事
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信息素的对峙让空气都变得沉重。
季尧木,我艰难地开口。
我们出去谈。小哲是omega,受不了这种信息素压迫。
季尧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愤怒中夹杂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严颂,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回答,因为严哲突然踉跄了一下。
虽然他移植了我的腺体。
但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对omega来说是致命的压迫,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哲!
我顾不上其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被高烧带来的眩晕击倒,差点栽倒在地。
季尧木眼疾手快地扶住我,而严哲则跪倒在地,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胸口。
季尧木立刻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
严哲发白的嘴唇慢慢恢复血色。
我推开季尧木,去扶严哲。
季尧木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让人事给你批一周的假,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6、
哥,他知道了。
严哲抓住我的手腕。
我苦笑一声,迟早的事。
你不该把腺体给我……
严哲的眼中含着泪水,如果不是我生病,你和季尧木……
别说了。我打断他,那是我自己的决定。
五年前,严哲被确诊为腺体癌。
一种罕见的腺体病,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腺体移植。
而作为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的腺体是百分之百匹配的。
医生拿着检测报告,唯一的问题是患者是omega,如果移植alpha腺体的话,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
如果失败了,两个人都会死。
我喃喃自语: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
父亲站在窗边,看向我,小哲才十八岁,他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毁了。
如果不做手术,他必死。
继母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严颂,你是哥哥,你得救他。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可我也是Alpha,失去腺体的话……
你只是少个腺体!
继母突然拔高声音,眼泪往下掉,小哲会死!你忍心看他死吗!
父亲冷冷开口:严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点良心
我抿了抿唇:爸,我想考虑一下……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考虑什么!
继母突然尖声打断我,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季尧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两个Alpha在一起,简直荒唐!
我的瞳孔骤缩:你们怎么知道
父亲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瞒得很好严颂,你太让我失望了。小哲才是我们的希望,他是S级omega,将来注定要和季尧木那样的alpha结合。
那一刻,我如坠冰窟。
他们没给我选择的机会。
我看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严哲,最后点了点头。
突然,病床上传来微弱的响动。
严哲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艰难地撑起身子。
哥,别答应……
没有风险。
我抚过他汗湿的额头,医生说只是个小手术。
你很快就会康复的。
这时,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医生护士冲了进来。
我被挤到一旁,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调整仪器。
严哲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我和严哲接受各种各样的检查,为手术做准备。
我打电话骗季尧木说和严哲出国玩两个月。
季尧木语气酸溜溜的:凭什么不陪我陪他
我在心里默默道:如果还能活下去,我会找机会陪你的。
……之后再陪你。
一直到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我觉得胸口闷得发慌,季尧木的号码始终无人接听。
我偷偷溜出医院,去了季尧木家的别墅外面。
看到了两人亲密的互动。
7、
没过几分钟,我就被继母派来的保镖找到。
他们粗暴地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塞进车里。
继母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严颂,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今天是小哲的生日,你不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也就算了,还来打扰他过生日
我低下头,沉默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严哲被推进手术室。
然而,手术并不顺利。
原本预计六小时的手术,因为严哲的身体对alpha腺体出现强烈排斥反应,被迫延长到十小时。
监测仪上的数据剧烈波动,警报声不断。
血压骤降!准备肾上腺素!
氧饱和度跌破临界值!
混乱中,我隐约听到医生焦急的声音:不行,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死!
继母的尖叫声穿透手术室的门:救小哲!先救小哲!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仿佛坠入深海。
黑暗吞噬了一切。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重症监护室。
全身插满管子,后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严哲和继母的身影。
严哲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很久。
哥!你终于醒了!
严哲扑到床边,颤抖着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
我以为……我以为你会……
他说不下去,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继母站在一旁,嘴唇微微发抖,最终挤出一句:醒了就好。
医生被喊过来帮我检查,神色凝重地看向继母:
严颂的情况很不稳定,腺体摘除手术的后遗症比预想的严重。他的免疫系统几乎崩溃,需要长期治疗和静养。
目前国外有几家顶尖的医疗中心专门研究腺体移植后遗症,或许能帮他稳定病情。
严哲立刻站起身:我去陪哥哥治疗。
继母厉声打断:胡闹!你刚恢复,怎么能折腾
严哲的拳头攥得发白:
如果不是哥哥,我早就死了。现在他需要人照顾,我必须去。
继母还想说什么,父亲却突然开口:让他去吧。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父亲看向我,眼神复杂:严颂,这些年……是严家亏待了你。
我愣住了。
这是父亲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治疗费用我会负责,你们照顾好自己。
两个月后,我的病情稍稍稳定下来,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出来。
拿到手机时,季尧木的联系方式已经被删得一干二净。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我没再加回来。
或许她说得对,alpha之间不合适。
当易感期来临时,两个Alpha像野兽般撕咬对方,连一个拥抱都是奢望。
但对于AO来说,却是最好的增进感情的机会。
是我一直占着季尧木身边的位置,让他没有体会过和omega在一起的快乐。
更何况现在的我,这副残破的身体,真的还能继续陪在他身边吗
8、
一周后,我的身体在严哲的照顾下逐渐康复。
病假结束,我回到了公司。
下属们兴奋地和我打招呼,说要一起吃一顿庆祝我康复。
我苦笑一声:说不定我这病就是上次吃出来的。
他们在私下的小群里发消息:
严哥,求你了。
季总太可怕了,我们已经连续一周每天晚上加班到十点。
真不想加班啊!!!答应吧,严哥。
我扫了一圈他们苦不堪言的脸,无奈地点头。
行……
话还没说完,季尧木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今天你们可以先走,但严副总监要留下谈工作。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抓起包火速撤离。
临走前,小张还不忘给我递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聊聊他说。
季尧木把我带去办公室。
我问:季总想问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腺体移植的事,我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垂下眼: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能改变什么
他将我圈在办公桌前:至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我苦笑:然后呢看着你和严哲在一起季尧木,别自欺欺人了,AO才是命中注定。
他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回答。
季尧木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严颂,你听好了。五年前我喜欢的是你,现在依然是。和腺体无关,和性别无关,只因为是你。
是我当初蠢,以为你和严哲在国外待了五年,心里只有他。
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可理智却让我挣脱了他的手。
可我不喜欢你了。我听见自己说。
他的表情僵住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我的指节被攥得泛白:我说,我不喜欢你了。季尧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季尧木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办公桌边缘。
红酒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裹挟着压抑的怒意:严颂,你再说一遍
我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却哽了一下:
我说……我们结束了。
他掐住我的下巴,熟悉的吻落下来。
他吻得很深,几乎要将我肺里的空气全部掠夺。
唔……季尧木!
我呼吸急促,你疯了吗这里是公司!
那又怎么样
他轻笑:我就是想要对你职场性骚扰。
9、
这天之后,季尧木真就履行他说的话。
时不时把我喊去办公室亲我几口。
每次开会,他的目光总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我居然从一开始的挣扎,逐渐变得麻木和习惯。
直到某一天,季尧木没有请假,也没有出现在公司。
鬼使神差地,我开车去了季尧木的别墅。
看着门上的密码锁,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输入自己的生日。
门一下子就开了。
浓重的酸樱桃味扑面而来。
我站在房间门口。
房门掩着,但露出一条小缝。
里面传来季尧木的声音,他的声音沙哑,严哲,停下。
你不是喜欢这个味道吗
严哲的声音带着哭腔,哥哥的腺体在我身上,你闻到了吗和以前一模一样……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在释放信息素。
作为omega,严哲的信息素对alpha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更何况那是曾经属于我的、季尧木最熟悉的味道。
尧木哥……严哲的声音软软的,我一直很喜欢你。
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严哲继续说,我知道你和哥哥曾经在一起,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你能不能看看我
我猛地推开门。
严哲整个人几乎贴在季尧木身上,后颈的抑制贴被撕开一半,酸甜的酸樱桃味充斥整个房间。
季尧木的手扣着他的肩膀,指节发白,像是在极力克制。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严哲慌乱地后退一步,抑制贴歪斜地挂在颈侧,酸甜的信息素仍在不受控地外溢。
季尧木松开手,转向门口的我。
严颂,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站在原地,心脏疼得发麻。
不是因为季尧木,也不是因为严哲。
是因为我居然直到现在,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和弟弟的差距。
严哲踉跄着上前,对不起哥,我……
我平静道:没必要说对不起,你没做错什么。
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季尧木的喊声和严哲慌乱的脚步声。
季尧木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他的声音沙哑,严颂!你听我解释。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解释什么
我明白,就是严哲到了发情期而已。
你作为alpha抵挡不住诱惑很正常。
不是的,是严哲来找我,他说要告诉我你在国外生活的细节,我才让他进来的。
我抬眸看他,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季总,你情我愿的事,我不干涉。
季尧木咬牙:……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
我头也不回地拉开车门,一脚油门驶离。
10、
当晚,我收到严哲的消息:
【哥,对不起,我今天易感期失控了,但我真的没想过要抢走他。】
【哥,我绝对没有下次,求你原谅我吧。】
【……】
我没回复,转手点开人事Tina的聊天窗口,提出离职。
Tina很快回复:严颂,怎么了吗怎么突然要走。
【补药啊,补药啊。
磕头表情包。
我看着Tina姐发来的表情包笑了。
在国外我休养了整整一年,然后入职了这家公司。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真要离开我还有点舍不得。
可我想休息了。
不想再在这样的三角关系里纠缠下去。
严哲还在给我道歉,他的电话打过来。
哥……
他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委屈。
但我反常地没有像以往一样安慰他,而是问:
你演够了吗
严哲的声音一噎。
哥,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我打断他:你五年前为什么删掉季尧木的联系方式
几秒死寂后,严哲的呼吸变得急促:你……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一声:猜的。但现在我确定了。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其实早该想到的。
继母虽然强势,但以她的性格,一定不屑删我的联系人。
而且那段时间知道我锁屏密码的人只有他。
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不愿承认那个一直以来照顾我、维护我的亲弟弟会做出这种事。
直到这次看见严哲刻意去用信息素引诱季尧木。
这件事才再次被我回忆起。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季尧木站在门外,换了一身衣服,身上已经闻不到半点严哲的信息素味道。
他盯着我的眼睛。
严颂,为什么要离职
我侧身让他进来。
想休息而已。
他扣住我的手腕:是因为严哲我可以解释——
我点点头,好,我听你解释。
他一愣。
我问:你还记得五年前范哲生日吗那是我做手术的前一天,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季尧木急切地回答:那天晚上,严哲说希望生日不被打扰,把我的手机关机了。
他还说你已经在国外了……
季尧木抿了抿唇,声音顿了顿继续道。
对不起,是我轻信他了。他告诉我你让我陪他过生日,然后很快他也会出国。
第二天我想联系你,却发现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我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甚至给你父母打电话,全都石沉大海。
直到一个月后,严哲给我发消息,他伪造了和你的聊天记录,上面写着你最爱的人是他……
我当时想起你说要和他出国两个月,就信了。等了你两个月不见人,我飞去国外找,却始终找不到……直到你调回国内,我才想办法空降过来。
我闭上眼,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原来我们都被骗了。
11、
季尧木突然抱住我,别走好不好我受不了你再消失五年了。
我睁开眼睛:
季尧木,我不会走,但也不想在这家公司继续待下去了。
他问:为什么
我笑了笑:四年前我没有其他选择,但现在我跳槽能拿到更高的薪资。
而且如果我们在一家公司,休年假同时消失,这个部门怎么办
季尧木听完我的话,眉头微松,却仍攥着我的手不放:
所以你不是要躲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躲你有用吗
他低笑一声:那离职后想去哪家公司
还没想好,不过已经不少企业朝我递出橄榄枝了。
没了季尧木的阻挠,我很快办理了离职手续。
严哲误以为我放弃了季尧木。
他居然又一次找机会用我的信息素去勾引季尧木。
这次,季尧木直接报警,严哲被拘留了一个月。
我去看他。
严哲眼神涣散:哥,我只是爱他而已。
他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爱不是占有,更不是欺骗。你用我的信息素去引诱他,和当年删掉他联系方式的行为一样,只会把所有人推向深渊。
离开拘留所时,阳光正好。
季尧木靠在车边等我,见我出来,他大步上前将我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