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死在了结婚五周年的那个夜晚。
临死前,她听到婆婆林美凤在电话里笑着说：终于解决了这个扫把星,我儿子以后的路就顺了。
重新睁眼,她回到了三年前那个被逼着搬进地下室的夜晚。
这一次,她不会再忍让。
第1章
柳如烟死的时候,正是深冬腊月。
那天她高烧到四十度,婆婆林美凤却让她爬起来给全家做年夜饭。
装什么病,我生了五个孩子都没你这么娇气。
林美凤站在地下室门口,冷眼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柳如烟。
今天是除夕,你不做饭,难道让我这个当婆婆的下厨
柳如烟想说话,嗓子却干哑得发不出声音。
她努力撑起身子,却一个踉跄摔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额头撞在墙角,瞬间血流如注。
林美凤不但没有扶她,反而冷笑一声：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妈,如烟她真的病了。
苏志远终于忍不住开口,却换来林美凤一个巴掌。
你给我闭嘴！就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了心窍,你才变得这么没出息。
她不过就是发个烧,能死吗我看她就是想偷懒。
柳如烟趴在地上,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失。
模糊中,她看到苏志远跪在林美凤面前求情,却被一脚踹开。
妈,求你了,让如烟去医院吧。
医院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
林美凤的声音带着恶毒的快意：苏志远,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早晚要拖累我们家。
趁早死了省事。
柳如烟的心彻底凉了。
她想起这三年来承受的一切屈辱。
被逼着搬进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每天五点起床做饭洗衣,直到深夜才能休息。
工资卡被没收,连买件新衣服都要看婆婆脸色。
生病了不准看医生,说是浪费钱。
最过分的是,林美凤还要她每个月交五千块孝敬费。
如烟,你是苏家的媳妇,孝敬婆婆是天经地义。
那时的她太天真,以为忍让能换来家庭和睦。
可是越忍让,林美凤越得寸进尺。
最终把她逼到了死路。
意识越来越模糊,柳如烟听到林美凤在楼上打电话。
喂,小丽啊,我儿媳妇快不行了。
什么心疼那个扫把星早就该死了。
我儿子现在二十八了,正好再找个更好的。
你侄女不是一直喜欢志远吗等这个死了,我就让他们相亲。
柳如烟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林美凤眼中的绊脚石。
这三年的忍气吞声,不过是个笑话。
苏志远,我来世......
话还没说完,柳如烟就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是熟悉的地下室天花板。
身旁传来苏志远的声音：如烟,你醒了妈让你搬到地下室住。
说是楼上房间要给我弟弟结婚用。
柳如烟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
她看向墙上的日历,2021年3月15日。
正是她被逼搬进地下室的那一天。
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噩梦的开始。
柳如烟摸了摸自己的脸,年轻平滑,没有后来被林美凤挠出的疤痕。
看着眼前满眼愧疚的苏志远,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冰冷得像寒冬腊月的风。
搬地下室
柳如烟站起身,声音平静如水：苏志远,你觉得我是什么
苏志远一愣：如烟,你......
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家的保姆。
柳如烟一字一句地说：凭什么让我住地下室
可是妈她......
闭嘴。
柳如烟冷冷地看着他：你妈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那你娶我干什么
不如直接跟你妈过一辈子算了。
苏志远被她的话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林美凤的怒吼声。
柳如烟！你给我滚上来！
居然敢顶撞我,真是反了天了！
柳如烟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上辈子她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忍让。
这辈子,她要让林美凤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
如烟,要不你先跟妈道个歉......苏志远还想劝说。
柳如烟却直接往楼上走去。
她要让这些人知道,重生后的柳如烟,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上辈子欠她的债,这辈子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第2章
林美凤正站在客厅里等着,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看到柳如烟上来,她直接冲过去就要打人。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林美凤的话。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美凤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柳如烟：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柳如烟甩了甩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我是你儿媳妇,不是你的奴隶。
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我......林美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如烟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做梦都没想到,平时温顺得像小绵羊的柳如烟,居然敢反抗她。
志远！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林美凤转头朝楼梯方向喊：她居然敢打我这个当婆婆的！
苏志远慌慌张张地跑上来,看到这情形也傻了。
如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打妈呢
我怎么不能打
柳如烟冷笑一声：她让我住地下室,把我当牲口一样使唤,我凭什么不能反抗
苏志远,你是我丈夫,不是她的走狗。
如果你分不清这一点,我们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苏志远被她的话震住了。
在他印象中,柳如烟从来都是温柔善良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
如烟,你先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柳如烟打断他的话,目光扫向在场的所有人：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第一,我不会搬到地下室。
第二,我不会再无偿给你们当保姆。
第三,我的工资卡我自己管。
谁有意见,现在就提出来。
林美凤气得脸都绿了：柳如烟,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家撒野
信不信我让志远现在就跟你离婚
离就离。
柳如烟的回答干脆利落,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看着林美凤震惊的表情,心情说不出的痛快。
上辈子她就是太在乎这段婚姻,才被这些人拿捏得死死的。
既然重生了,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你......你说什么林美凤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说离就离。
柳如烟重复了一遍,然后转头看向苏志远：你是要老婆还是要妈,现在选择。
苏志远慌了：如烟,你别这样,我们好好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
柳如烟的态度坚决得像钢铁：要么你现在就表态支持我,要么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你选吧。
苏志远左右为难,一边是结发妻子,一边是养育之恩的母亲。
他从小就是个优柔寡断的性格,遇到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志远,你可不能被这个女人威胁！
林美凤见儿子犹豫,赶紧施加压力：她这是在逼你选择,心肠多毒啊！
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妻子的样子
依我看,趁早离了算了,省得以后拖累我们家。
柳如烟听着这些话,想起上辈子林美凤就是这样挑拨离间。
那时的她还傻乎乎地想要证明自己,结果越陷越深。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行,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柳如烟拿起包就往外走：苏志远,我们的婚姻到此为止。
等等！
苏志远急了,赶紧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如烟,你别冲动。
我们回房间好好谈谈,行吗
柳如烟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好谈的,你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不,如烟,你听我说......
苏志远急得满头大汗：我选择你,我选择我们的婚姻。
妈她......
志远！林美凤在身后尖叫：你疯了吗为了这个女人连亲妈都不要了
苏志远咬了咬牙,转头看向林美凤：妈,如烟是我妻子,您不能这样对她。
以后她住主卧,其他的事情我们夫妻自己商量。
林美凤如遭雷击,瞪着眼睛看着儿子：你......你为了这个狐狸精,连我这个亲妈都不认了
妈,我没有不认您。苏志远解释道：但是如烟是我妻子,我有义务保护她。
好,好！
林美凤气得浑身发抖：我算是白养你了！
为了一个外人,连生你养你的妈都不要了！
苏志远,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转身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柳如烟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上辈子她用了三年时间才看清这个家庭的本质,苏志远也从来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
没想到重生后直接摊牌,反而让他做出了选择。
如烟,对不起。
苏志远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愧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柳如烟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有些动摇。
也许,这段婚姻还有挽救的可能
第3章
然而柳如烟的这点想法,在第二天就被现实狠狠打脸了。
早上六点,她还在睡梦中,就被楼下的摔东西声惊醒。
苏志远！你给我滚下来！
林美凤的怒吼声隔着几层楼都能听见。
苏志远急忙穿衣服下楼,柳如烟也跟了下去。
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林美凤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我不活了！养了个白眼狼儿子,为了个女人连亲妈都不要了！
老苏啊,你在天之灵看看吧,咱们的儿子被狐狸精迷得不认妈了！
几个邻居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这是怎么了美凤姐怎么哭成这样
听说是为了儿媳妇的事情,昨天晚上吵得很厉害。
哎呀,当婆婆的不容易啊,辛苦养大的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苏志远脸色难看,赶紧去拉林美凤：妈,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回房间说。
我不起来！
林美凤抱着苏志远的腿就是不松手：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养了个什么样的儿子！
为了一个女人,连生养之恩都忘了！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收了这个不孝子吧！
围观的邻居们议论声更大了。
志远这孩子从小就孝顺,怎么结婚后就变了
还不是被媳妇挑拨的,现在的年轻女人啊,心眼太多了。
美凤姐这么好的婆婆,换我我都得感激不尽。
柳如烟听着这些话,气得手都在抖。
上辈子林美凤就是用这招,在外人面前装可怜,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她身上。
那时的她百口莫辩,背了三年的恶名。
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苏志远。
柳如烟走到苏志远身边,声音冷静得可怕：你妈这是在逼你选择。
现在全小区的人都在看着,你打算怎么办
苏志远为难地看了看地上的林美凤,又看了看柳如烟。
昨天晚上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今天又要面临这样的考验。
妈,你先起来,我们进屋谈。苏志远试图劝说。
我不进屋！
林美凤哭得更厉害了：我就要在这里说个明白！
苏志远,你昨天为了那个女人威胁我,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评评理！
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邻居们窃窃私语,看向柳如烟的眼神都带着谴责。
这个柳如烟看着挺温顺的,没想到这么有心机。
挑拨婆媳关系,让儿子不孝顺,这种女人最可恶了。
美凤姐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疼,结果养了个白眼狼。
柳如烟听着这些风言风语,突然笑了。
她走到林美凤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美凤,你想让大家评理是吧
那我就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婆婆。
说着,她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
里面传出林美凤昨天的声音：她不过就是发个烧,能死吗我看她就是想偷懒。
趁早死了省事。
等这个死了,我就让他们相亲。
录音播放完毕,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林美凤,不敢相信刚才还在哭诉的可怜婆婆,居然说过这样恶毒的话。
这......这是怎么回事
美凤姐,你真的说过这些话
太狠了吧,这是要把儿媳妇往死里逼啊。
林美凤脸色苍白,她没想到柳如烟居然录了音。
这......这是假的！她慌张地辩解：这是她伪造的！
伪造
柳如烟冷笑一声,又点开了另一段录音。
这次是林美凤和别人打电话的内容：喂,小丽啊,我儿媳妇快不行了。
什么心疼那个扫把星早就该死了。
你侄女不是一直喜欢志远吗等这个死了,我就让他们相亲。
这段录音更加劲爆,围观的邻居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啊,这是亲婆婆吗
咒自己儿媳妇死,还要给儿子介绍新的
太毒了,这种婆婆谁敢嫁啊。
难怪小柳要反抗,换我我也受不了。
林美凤彻底傻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话被录了下来。
现在证据确凿,再怎么狡辩都没用了。
这......这些话我是气话......她试图解释。
气话
柳如烟声音提高了几度：咒儿媳妇死是气话
给儿子安排新对象是气话
林美凤,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邻居们纷纷指责起来。
美凤,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再怎么说小柳也是你儿媳妇,你怎么能这样咒人家
亏我们还以为你是个好婆婆,原来这么恶毒。
小柳反抗你是对的,换我我也受不了。
舆论瞬间逆转,林美凤从可怜的受害者变成了人人唾弃的恶婆婆。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柳如烟。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算计我！
我要撕了你！
说着就要扑上来抓柳如烟的脸。
苏志远赶紧拦住她：妈！你够了！
够了
林美凤回头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怨毒：苏志远,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跟我作对
妈,是你做得太过分了。
苏志远的声音带着痛苦：如烟是我妻子,你不能这样对她。
好,很好！
林美凤气得浑身发抖：苏志远,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这个家也没有我的地方了！
我走！我现在就走！
说完,她转身冲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邻居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柳如烟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丝毫的内疚。
上辈子她就是太善良,才被这些人欺负。
这辈子,她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第4章
林美凤收拾东西的动静很大,故意弄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她一边装东西一边哭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辛苦养大的儿子不要我了！
为了个外人,连亲妈都赶出家门！
苏志远听得心如刀绞,几次想进房间劝说,都被林美凤骂了出来。
你别过来！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当初我就不该生你！
邻居们也都在劝。
美凤姐,虽然你刚才说的话确实过分,但毕竟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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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小柳,你也劝劝,再怎么说她也是志远的妈。
柳如烟听着这些话,心里只觉得好笑。
这些人刚才还在指责林美凤,现在又开始同情她了。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各位邻居,我知道你们是好意。
柳如烟环视了一圈：但有些事情,外人是很难理解的。
我在这个家受了三年的委屈,今天只是爆发了一点点。
如果你们觉得我做得不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她转身就要上楼。
等等,小柳。
楼上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江城从楼梯走了下来。
他是住在三楼的邻居,平时话不多,但人很善良。
上辈子柳如烟生病的时候,只有他主动帮过忙。
我刚才都听见了。
江城看着柳如烟,眼中带着关切：你做得没错,不要受这些闲言碎语影响。
江城......柳如烟有些意外。
在所有人都站在林美凤那边的时候,只有他为自己说话。
有些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反抗。
江城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能听见：明明是受害者,反而要被指责。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颠倒黑白。
他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
大家刚才确实都在劝柳如烟妥协,却没有人谴责林美凤的过分行为。
江城,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邻居不满了：我们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一个外人少管闲事。
外人
江城笑了笑：那你们算什么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又算什么
你......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林美凤拖着行李箱出来了。
她的眼睛红肿,看起来确实很可怜。
志远,妈走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以后你就跟你媳妇过吧,别想着我这个老太婆了。
苏志远急了：妈,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没什么好谈的。
林美凤摆摆手：既然我在这个家不受欢迎,那我就走。
省得碍你们的眼。
说着,她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苏志远想追,却被柳如烟拦住了。
让她走。
柳如烟的声音很平静：她这是在演戏给你看,想让你心软。
如烟,那毕竟是我妈......苏志远为难地说。
所以呢
柳如烟转头看着他：你又想妥协了
我......苏志远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心软了,看到母亲这样离开,心里很不好受。
苏志远,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失望：你这就要反悔
我没有反悔,只是......
没有只是。
柳如烟打断他的话：要么你现在去追你妈,承认昨天的话是错的。
要么你就坚持自己的选择。
但不要指望我会跟以前一样妥协。
苏志远痛苦地闭上眼睛。
一边是养育之恩的母亲,一边是结发的妻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志远。
江城突然开口：你觉得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会用离开来威胁你吗
这话让苏志远一愣。
爱应该是成全,不是要挟。
江城继续说道：如果她真的为你好,就应该尊重你的选择,而不是用亲情来绑架你。
苏志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确实,如果母亲真的爱他,为什么不能试着理解他的处境呢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在妻子和母亲之间选择呢
我明白了。
苏志远深吸一口气,没有去追林美凤。
林美凤见儿子没有追出来,脚步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见苏志远真的没有跟来,她的脸色彻底黑了。
好,很好！
她咬牙切齿地说：苏志远,你会后悔的！
柳如烟,你也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完,她拖着行李箱走了。
邻居们也慢慢散去,只剩下柳如烟、苏志远和江城三个人。
谢谢你。柳如烟对江城说道。
不用谢,我只是实话实说。
江城笑了笑：每个人都有反抗不公的权利,你做得对。
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说完,他转身上楼了。
柳如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温暖。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还是有人愿意站在正义的一边。
如烟......苏志远愧疚地看着她。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
柳如烟摆摆手：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不会后悔的。苏志远坚定地说：我选择你,选择我们的婚姻。
柳如烟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波澜。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5章
林美凤走后,日子确实清净了不少。
柳如烟不用再五点起床做早饭,也不用承受各种冷嘲热讽。
但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以林美凤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第三天就有了动静。
下午两点,柳如烟正在家里看书,门铃突然响了。
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打扮得珠光宝气。
你就是柳如烟吧
女人上下打量着她,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我是志远的二姨,听说你把他妈气走了
柳如烟皱了皱眉,她记得这个人。
苏志远的二姨赵美丽,开了个小美容院,平时最喜欢八卦和搬弄是非。
上辈子她也没少在背后说柳如烟的坏话。
二姨,您怎么来了
苏志远从厨房出来,看到赵美丽有些意外。
我能不来吗
赵美丽理直气壮地说：你妈被你气得住院了,我这个当妹妹的能不管吗
住院苏志远脸色一变：妈怎么了
还不都是被你们气的！
赵美丽狠狠瞪了柳如烟一眼：你妈本来就有心脏病,被你们这么一闹,病情加重了。
现在在医院里生死不明,你们还有良心吗
苏志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苍白。
妈住在哪个医院我这就去看她。
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赵美丽说完,又转向柳如烟：柳如烟,我告诉你,如果我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苏志远急忙换衣服准备出门。
如烟,我们一起去医院。
我不去。
柳如烟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了。
你说什么赵美丽不敢相信：你婆婆住院了,你居然不去看
对,我不去。
柳如烟的态度很坚决：她生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如烟！
赵美丽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这么狠心那是你婆婆啊！
我的婆婆
柳如烟冷笑一声：她从来没把我当儿媳妇,我为什么要把她当婆婆
你们这些亲戚,从我进门那天起,有谁关心过我过得好不好
现在倒是义愤填膺了。
如烟......苏志远想劝说。
你想去就去,不要拉上我。
柳如烟的态度很冷淡：我不会去医院装假慈悲。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
赵美丽指着柳如烟骂道：志远,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女人！
冷血动物！连自己婆婆住院都不去看！
你赶紧跟这种女人离婚,省得以后害了你！
苏志远左右为难,一边是生病住院的母亲,一边是态度坚决的妻子。
如烟,要不你就跟我去一趟吧,就算是做个样子......
苏志远。
柳如烟打断他的话：你又想让我妥协是吧
我昨天就说过,这辈子我不会再委屈自己。
你想去就去,别拉上我。
苏志远被她的坚决态度震住了。
平时温顺的妻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硬气
志远,你还犹豫什么
赵美丽在一旁煽风点火：你妈现在生死不明,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跟她废话
赶紧去医院,别让你妈等急了！
苏志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医院。
如烟,我先去看看妈的情况,晚上回来我们再谈。
看着苏志远和赵美丽离开的背影,柳如烟冷笑一声。
她太了解林美凤的套路了。
装病博同情,这是她的拿手好戏。
上辈子柳如烟就被这招骗了好几次,每次都乖乖去医院道歉。
结果呢
林美凤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上当。
刚想回房间,手机响了。
是江城的电话。
如烟,我听到楼下有争吵声,你没事吧
听到关心的声音,柳如烟心里暖暖的。
我没事,谢谢你关心。
那就好。江城松了口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找我。
好的。
挂断电话后,柳如烟心情好了不少。
至少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还有人真心关心她。
晚上八点,苏志远回来了,脸色很难看。
妈的情况怎么样柳如烟明知故问。
医生说是急性心绞痛,但检查结果显示心脏功能正常。
苏志远的声音带着疲惫：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引起的。
柳如烟暗自冷笑。
果然又是装病。
林美凤这套把戏真是百试不爽。
妈想见你。苏志远试探着说：她说有话要跟你说。
我没什么好跟她说的。
柳如烟的态度依然坚决：她的病是装出来的,你心里清楚。
如烟,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在医院......
苏志远。
柳如烟严肃地看着他：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去医院。
如果你还想让我们的婚姻继续下去,就不要再提这件事。
苏志远被她的话震住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强势的柳如烟。
第6章
第二天一早,柳如烟正准备去上班,就接到了苏志远大哥苏志强的电话。
弟妹,听说你跟妈闹矛盾了
苏志强的声音带着责备：妈现在住院了,你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大哥,这件事......
别解释了。
苏志强打断她的话：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妈毕竟是长辈。
今天下午我和志强都会到医院,你也必须来。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柳如烟听着这话,心里一阵冷笑。
苏家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自以为是,大男子主义。
上辈子她就是被这些所谓的命令束缚着,最终死得那么惨。
大哥,我是志远的妻子,不是你们家的奴隶。
柳如烟的声音很平静：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做任何事。
柳如烟！你什么态度
苏志强在电话里怒吼：我是你大哥,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大哥
柳如烟冷笑：我只有一个哥哥,姓柳不姓苏。
你们苏家的人,从来没把我当成家人,现在凭什么要求我孝顺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志强被挂电话,气得不轻,立刻打给了苏志远。
志远,你媳妇太过分了！
居然敢挂我电话,还说什么我没资格管她！
你们到底怎么教育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苏志远接到大哥的电话,头都大了。
大哥,如烟她可能情绪不太好......
情绪不好
苏志强冷哼一声：我看她就是被惯坏了！
志远,我告诉你,今天下午她必须到医院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挂断电话后,苏志远愁眉苦脸地看着柳如烟。
如烟,大哥他脾气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今天下午你就跟我去一趟医院吧,就当是给我面子。
给你面子
柳如烟反问：那我的面子呢
这三年来,我给你们苏家多少面子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你妈把我当佣人使唤,你大哥把我当外人看待。
现在出了事,就想起我要给你们面子了
苏志远被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这些年柳如烟为了这个家忍让太多,却从来没得到过应有的尊重。
如烟,我知道委屈你了......
知道就好。
柳如烟拿起包准备出门：苏志远,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我不会去医院,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志远坐在沙发上,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夹在妻子和家人之间,两边都不讨好。
下午三点,苏志强和苏志远如约到了医院。
林美凤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很虚弱。
志远,如烟呢她怎么没来
妈,如烟她......苏志远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她不肯来是吧
苏志强冷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
妈,您看看您培养的好媳妇,连您住院都不来看。
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林美凤听到这话,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辛苦把志远养大,娶了媳妇就不要妈了。
我在这里生死不明,她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苏志远看到母亲哭得这么伤心,心如刀绞。
妈,您别这样,我这就给如烟打电话。
不用打了。
苏志强阴沉着脸：既然她不愿意来,那就算了。
不过志远,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段婚姻了。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苏志远不解。
什么意思
苏志强冷笑：一个连婆婆住院都不来看的女人,你觉得她会是好妻子
她现在敢这样对妈,以后就敢这样对你。
依我看,趁早离了算了,省得以后后悔。
大哥,你别这样说如烟......
我说得不对吗
苏志强打断他的话：志远,你是我弟弟,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为她得罪整个家族。
林美凤在一旁附和：志强说得对,志远,妈不是不讲理的人。
但是她这样做真的太过分了。
连基本的孝道都不懂,以后怎么能指望她照顾你
不如趁早分开,对大家都好。
苏志远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
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一边是夫妻情分。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江城端着保温盒走了进来。
江城你怎么来了苏志远惊讶地问。
我来看看阿姨的情况。
江城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炖的鸡汤,对身体有好处。
林美凤看到江城,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记得这个人,昨天就是他替柳如烟说话的。
谢谢你,江城。苏志远感激地说：有心了。
不客气。
江城坐下来,看着病床上的林美凤：阿姨,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还行。林美凤勉强笑了笑。
那就好。
江城点点头,然后转向苏志远：如烟没来吗
她......苏志远为难地看了看大哥。
她不肯来。
苏志强冷冷地说：连婆婆住院都不来看,真是没教养。
没教养
江城皱了皱眉：志强哥,这话说得有点重了吧
重吗我觉得一点都不重。
苏志强不服气：她这种行为,不是没教养是什么
那如果我告诉你,阿姨根本没有生病呢
江城的话让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第7章
你说什么苏志强瞪大了眼睛。
我说阿姨没有生病。
江城重复了一遍,语气很平静：她现在躺在这里,只是在演戏。
江城！你胡说什么
林美凤急了,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好好的躺在这里,你说我装病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江城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阿姨,您还记得昨天晚上去过哪里吗
林美凤脸色一变：我......我在医院啊。
是吗
江城点开手机里的一段视频：那这个人是谁
视频里,林美凤穿着便装,正在楼下的夜市摊位上大快朵颐。
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跟摊主大声聊天,看起来精神好得很。
时间显示是昨天晚上九点。
而此时,她应该在医院里生死不明。
这......苏志强看傻了。
苏志远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视频。
妈,您不是在医院吗怎么会......
我......我昨天晚上出去透透气......
林美凤慌张地解释：医生说可以适当活动......
适当活动
江城又点开另一段视频：那这个呢
这次的视频更劲爆,林美凤正在一家KTV里跟一群中年妇女唱歌。
她唱得很卖力,嗓子洪亮得很,哪里像个病人
时间显示是今天上午十点。
而苏志远此时正在为她的病情担心得要命。
妈......苏志远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担心了一整天的母亲,竟然在外面潇洒快活。
志远,听我解释......
林美凤想爬起来,却被江城按住了。
阿姨,您还想演下去吗
江城的眼神很冷：医院的监控录像显示,您昨天办理住院手续后,十分钟就离开了。
直到今天下午,您才回来躺在床上装病。
这些证据我都有,要不要一起看看
林美凤彻底崩溃了。
她没想到江城会这么细心,把她的行踪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你......你为什么要查我她愤怒地质问。
因为我看不惯你欺骗自己的儿子。
江城站起身来：如烟没有来医院,是因为她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
而你们却在这里指责她没良心,不觉得可笑吗
苏志强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他刚才还在大义凛然地批评柳如烟。
现在证据确凿,林美凤确实在装病。
他们兄弟俩像小丑一样被耍了。
妈,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志远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失望：您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林美凤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想用装病来让柳如烟妥协吧
好了,既然戏演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江城拿起保温盒：这鸡汤就不用喝了,留给真正需要的病人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苏志远叫住了他：江城,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城停下脚步：志远,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如烟是个好女人,她值得被好好对待。
江城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不能保护她,那就放手让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别让她继续在这个家里受委屈。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病房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苏志远看着躺在床上的林美凤,心里五味杂陈。
他从小就认为母亲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现在却发现她会撒谎,会装病,会欺骗自己的儿子。
志远......林美凤想解释。
妈,您回家吧。
苏志远的声音很疲惫：我需要静一静。
志远,你听妈解释,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苏志远苦笑一声：欺骗我是为了我好
让我跟妻子离婚是为了我好
妈,您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林美凤被问得哑口无言。
苏志强在一旁也尴尬得不行,他刚才还在大义凛然地批评柳如烟。
现在证明是自己搞错了,脸都丢光了。
那个......我先回去了。
苏志强落荒而逃,留下林美凤一个人在病房里。
苏志远也站起身来：妈,您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要回去跟如烟道歉。
志远！
林美凤急了：你不能为了那个女人不要妈啊！
妈,是您先不要我的。
苏志远头也不回地走了：当您选择欺骗我的时候,就已经不把我当儿子了。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林美凤瘫坐在床上。
她的计划彻底失败了,不但没能让柳如烟妥协,反而彻底激怒了苏志远。
这个江城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帮柳如烟
林美凤心里充满了怨恨,她发誓一定要报复回来。
第8章
苏志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柳如烟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头。
如烟......苏志远走到厨房门口,欲言又止。
饭快好了,你先去洗手。
柳如烟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志远洗完手回来,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
两人默默地吃着晚饭,气氛有些压抑。
如烟,对不起。
苏志远终于开口了：是我不好,不应该怀疑你。
妈她......
我知道。
柳如烟放下筷子：江城已经告诉我了。
那你......
我什么都不想说。
柳如烟看着他：苏志远,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今天江城没有揭穿真相,你是不是又要劝我妥协
苏志远被问得愣住了。
确实,如果不是江城的视频,他可能真的会继续劝妻子去医院道歉。
我......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
柳如烟苦笑一声：苏志远,你永远学不会保护我。
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你的家人。
不是的,如烟,我......
算了。
柳如烟摆摆手：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
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苏志远听出了她话里的决绝,心里一阵慌乱。
如烟,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柳如烟站起身来：我去洗碗,你早点休息。
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苏志远心里五味杂陈。
他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柳如烟。
以前那个温顺听话的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主见了
而且她似乎对很多事情都有预判,就像能看透未来一样。
第二天是周末,柳如烟在家整理东西。
她把自己的证件、银行卡和一些重要物品都收拾好,放在一个小箱子里。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一无所有,这辈子绝不能重蹈覆辙。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正在收拾东西,门铃响了。
苏志远去开门,回来时脸色很难看。
如烟,是妈来了。
柳如烟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东西。
我不想见她。
可是她......
苏志远,我说了不想见她。
柳如烟的态度很坚决：你要么让她走,要么我走。
苏志远为难了,母亲在外面站着,妻子在房间里拒见。
他夹在中间,两边都不好办。
如烟,妈说她想跟你道歉......
道歉
柳如烟冷笑：她会道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真的,她说昨天的事情是她不对......
苏志远。
柳如烟严肃地看着他：我最后说一遍,我不想见她。
你现在就去告诉她,让她走。
否则我就收拾东西回娘家,什么时候她走了我什么时候回来。
苏志远看着妻子坚决的表情,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无奈之下,他只能出去跟林美凤说明情况。
妈,如烟她不想见您,要不您先回去吧
什么她不见我
林美凤在门外大声嚷嚷：苏志远,我是你妈,她是你媳妇！
她凭什么不见我
妈,您声音小点,邻居都听到了......
我就要让邻居都听到！
林美凤越说越激动：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好事！
把婆婆拒之门外,这种媳妇谁见过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江城的声音。
志远,出什么事了
苏志远抬头看,江城正站在楼梯口,一脸关切。
没什么事,江城哥,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吵到倒没有,就是担心如烟。
江城走下楼来：阿姨,您这是......
你就是那个江城
林美凤恶狠狠地瞪着他：昨天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坏您的好事
江城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您装病欺骗儿子,还有理了
你......林美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阿姨,我劝您一句,做人要厚道。
江城的声音很平静：如烟是个好女人,您不要逼得太紧。
否则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后悔的是您自己。
她敢！林美凤怒道：我看她敢去哪里！
敢不敢,您试试就知道了。
江城说完,转身上楼了。
留下林美凤在原地气得发抖。
志远,你看看,这个江城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处处帮那个女人
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苏志远听到这话,脸色一沉。
妈,您别胡说八道。江城只是好心帮忙,您别想太多。
好心
林美凤冷笑：男人对女人好心,能是什么好心
苏志远,你该好好查查他们的关系了。
别被绿了还在那里傻乎乎地感谢人家。
苏志远被这话气到了。
妈,您说话注意点！如烟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
林美凤越说越过分：那她为什么这么听江城的话
为什么江城要处处帮她
这里面要是没鬼,我把头剁下来！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
柳如烟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第9章
如烟,你要去哪里苏志远急了。
回娘家。
柳如烟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妈怀疑我跟江城有不正当关系,那我就避嫌好了。
免得影响你们家的名声。
如烟,你别冲动......苏志远想拦住她。
我没有冲动。
柳如烟甩开他的手：我很清醒。
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个家里我永远不会被尊重。
你妈可以随意污蔑我的人格,而你只会站在一边看热闹。
苏志远,我对你彻底失望了。
说完,她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柳如烟,你站住！
林美凤拦在门口：谁允许你走的
你嫁到我们苏家,就是我们苏家的人！
生是苏家人,死是苏家鬼！
你想跑没门！
柳如烟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林美凤,你搞清楚一点,这是新社会,不是旧社会。
我有婚姻自由,也有人身自由。
你无权限制我的行动。
我无权
林美凤冷笑：我是你婆婆,我当然有权管你！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一定是跟江城有一腿！
否则你为什么要搬出去
是不是想跟他同居
柳如烟被这话彻底激怒了。
她放下行李箱,一步步走向林美凤。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跟江城有一腿！
林美凤理直气壮地说：不干净的女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林美凤脸上。
这一巴掌,是为了我的清白。
柳如烟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为了江城的名誉。
他一个大好人,被你这张臭嘴污蔑！
林美凤被打得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柳如烟。
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柳如烟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女王吗
可以随意诋毁别人的名誉
我告诉你,再让我听到一句诋毁江城的话,我撕烂你的嘴！
说完,她重新拿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志远想追,却被林美凤拉住了。
志远,你看到了吧
她为了江城,连婆婆都敢打！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苏志远甩开她的手：妈,您够了！
如烟只是在维护朋友的名誉,您别想太多！
朋友
林美凤不依不饶：什么朋友值得她这样维护
连婆婆都敢打的女人,你还要护着她
苏志远,你真是被鬼迷心窍了！
苏志远不想再听这些话,转身就要追柳如烟。
却发现她已经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柳如烟已经把他拉黑了。
微信也发不出去,显示对方拒绝接收您的消息。
苏志远心如刀绞,他知道这次真的把妻子惹急了。
志远,你别管她了。
林美凤在一旁说风凉话：这种女人走了更好,省得在家里闹事。
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找更好的。
闭嘴！
苏志远爆发了：妈,如果如烟真的跟我离婚,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您！
说完,他也冲出了门。
林美凤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江城从楼上走了下来。
阿姨,您听我一句劝。
如烟是个好女人,志远也是个好男人。
您不要再从中挑拨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用不着你管！
林美凤恶狠狠地瞪着他：江城,我警告你,离我儿媳妇远一点！
否则我让你在这个小区待不下去！
江城笑了笑,没有生气。
阿姨,您想多了。
我只是看不惯有人被欺负,仅此而已。
至于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他转身上楼了。
留下林美凤一个人在原地跳脚。
柳如烟回到娘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母亲看到她拖着行李箱回来,吃了一惊。
如烟,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又跟志远吵架了
妈,我想在家住几天。
柳如烟没有详细解释,只是说需要冷静一下。
母亲看她脸色不好,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随时欢迎她回家。
晚上,柳如烟躺在自己从小睡的床上,心情复杂。
她想起了上辈子的种种,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重生给了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这一次,她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如烟,你还好吗如果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江城
看到这条温暖的短信,柳如烟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至少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还有人真心关心她。
她回了一条短信：我很好,谢谢关心。
很快,江城又回复了：那就好,好好休息,一切都会过去的。
柳如烟看着这条短信,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
也许,她应该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而不是继续在那个没有爱的家庭里消耗自己。
第10章
柳如烟在娘家住了三天,苏志远每天都会来找她。
但她都拒绝见面,只让母亲转达一句话：我需要时间考虑我们的婚姻。
这句话让苏志远彻底慌了。
他从来没想过,温顺的妻子有一天会真的离开他。
第四天上午,苏志远又来了,这次还带着一大束玫瑰花。
阿姨,求您让我见见如烟吧。
他恳求柳如烟的母亲：我知道错了,我想跟她道歉。
柳如烟的母亲看着这个曾经的女婿,心里也不忍。
志远,如烟她......
妈,让他进来吧。
柳如烟从楼上走了下来：有些话,确实应该说清楚。
苏志远看到妻子,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如烟,我想死你了。
他想上前拥抱,却被柳如烟躲开了。
苏志远,我们谈谈吧。
柳如烟的语气很平静：关于我们的未来。
两人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尴尬。
如烟,我知道错了。
苏志远率先开口：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我已经跟妈说清楚了,以后她不会再为难你。
是吗
柳如烟淡淡地问：那她同意了
这个......苏志远支支吾吾。
实际上,林美凤根本不承认自己有错,反而坚持认为是柳如烟不知好歹。
看来没有。
柳如烟苦笑一声：苏志远,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你以为你的话她会听
如烟,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说服她的。
多少时间一年三年还是十年
柳如烟摇了摇头：我已经浪费了三年时间,不想再浪费下去了。
那你想怎么样苏志远紧张地问。
离婚。
这两个字如晴天霹雳,把苏志远劈得外焦内嫩。
不行！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如烟,你不能跟我离婚！
为什么不能
柳如烟反问：我们之间还有爱吗
有！当然有！
苏志远急切地说：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那我呢
柳如烟看着他：你觉得我还爱你吗
苏志远被问住了。
确实,最近这段时间,妻子对他越来越冷淡。
以前的温柔体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疏离。
如烟,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柳如烟摇头：苏志远,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找不回来了。
比如信任,比如爱情。
我对你,对这段婚姻,都已经彻底失望了。
苏志远听到这话,如遭雷击。
如烟,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了
柳如烟站起身来：苏志远,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这三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我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放弃了自己的朋友,全心全意为你们家服务。
结果呢你妈把我当佣人使唤,你把我当出气筒。
稍微反抗一点,就是我的错。
苏志远,我累了,真的累了。
看着妻子疲惫的神情,苏志远心如刀绞。
他想起这三年来妻子的默默承受,确实委屈她太多了。
如烟,我保证以后会改......
你已经保证过很多次了。
柳如烟打断他的话：但每次都食言。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保证了。
苏志远绝望了,他跪在柳如烟面前。
如烟,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发誓,以后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包括我妈,如果她再为难你,我就跟她断绝关系。
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志远,柳如烟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跪着求她原谅。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该受的苦一点都没少。
苏志远,你起来吧。
柳如烟的声音很平静：跪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不是你一个保证就能解决的。
那你想怎么样苏志远哭着问。
我想要自由。
柳如烟看着窗外：我想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不用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
苏志远,你能给我这样的人生吗
苏志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只要母亲还在,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和谐。
而他又不可能真的跟母亲断绝关系。
看来你也明白了。
柳如烟站起身来：苏志远,我们和平分手吧。
好聚好散,对大家都好。
不！我不同意！
苏志远死死抓住她的手：如烟,我不能失去你！
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志远,你放开我。
柳如烟试图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
我不放！苏志远红着眼睛：除非你答应不离婚！
否则我就不放手！
看着失控的苏志远,柳如烟心里涌起一阵厌恶。
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吗
软弱、自私、不负责任。
遇到问题只会逃避,从来不会正面解决。
苏志远,你这样有意思吗
柳如烟冷冷地看着他：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不会真心。
就算我现在不跟你离婚,我的心也不在你身上了。
这样的婚姻,对你有什么意义
苏志远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妻子心不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但他就是不甘心。
他们相爱了那么多年,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柳如烟的母亲去开门,回来时脸色有些奇怪。
如烟,外面有个叫江城的先生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