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车库惊魂夜
小区物业主任在群里连发三条语音：大家别慌！动物园都辟谣了！没有熊跑出来！
可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偏偏在此时流出——一个模糊的巨大黑影正拖拽着什么东西。
谁家宠物狗跑丢了主任还在嘴硬。
直到张律师在地下二层发现了半只带血的高跟鞋。
那是我老婆昨晚穿的。李老板在群里说。
电梯突然停运,手机信号只剩一格。
我听见通风管道里传来湿重的呼吸声。
业主群弹出主任最后的消息：千万别去车库！重复！千万别...
2
电梯困兽
下一秒,他的头像永远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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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这破电梯又他妈抽风了！
王海狠狠一脚踹在冰冷的金属轿厢门上,沉闷的回响在狭小的空间里荡开,像砸在棉花上。手机屏幕上,信号格倔强地亮着一丝微弱的红色,时断时续。业主群的消息像垂死的脉搏,艰难地向上蹦着字。
@物业老赵
！电梯卡B2了！赶紧派人来！
王海拇指用力戳着屏幕,烦躁得像困兽。
@物业老赵
地下车库灯全灭了！搞什么鬼
一个顶着爱丽丝梦游仙境头像的女业主发了条语音,声音尖利,带着哭腔。
@物业老赵
我车报警器一直在响！是不是有小偷
这是隔壁老王,语气倒是稳,但字里行间透着急。
群里乱成一锅粥。王海烦躁地又按了几下电梯的紧急呼叫按钮,只有单调的忙音回应他。他抹了把额头的汗,B2层特有的、混合着机油、灰尘和一股子隐约霉味的阴冷空气,正顺着轿厢的缝隙一丝丝渗进来。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听老婆的,把车停地面了。可地面车位一个月八百,地下才四百五。
就在这时,手机嗡地震了一下,信号似乎强了一点点。一条置顶的语音消息猛地跳了出来,发送者正是物业老赵。
点开,老赵那刻意拔高、努力显得镇定却难掩一丝紧绷的嗓音在狭小的电梯里炸开：各位业主！各位业主！请大家务必保持冷静！不要恐慌！不要传播不实信息！刚刚得到动物园官方和警方的双重确认！没有！没有任何动物逃逸！请大家不信谣！不传谣！安心待在家里！我们正在全力排查车库电力故障！很快恢复！重复！没有熊！请大家不要恐慌！
语音末尾,老赵像是为了强调,又重重地补了一句：绝对没有！
这条语音像一颗定心丸,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熊跑出来。
隔壁老王发了个抽烟的悠闲表情。
吓死我了,原来是造谣。
爱丽丝松了口气。
3
监控中的黑影
王海也稍微定了定神,刚想把手机揣回兜里。嗡！又一条消息,不是语音,是一个视频文件,发信人是个空白头像,昵称一串乱码。没有文字说明。
鬼使神差地,王海点开了。
画面是地下车库某个角落的监控录像,时间戳是昨晚凌晨2:47。光线极其昏暗,只有远处安全出口幽绿的指示灯提供着一点微弱的轮廓光。镜头对着两排车之间的通道,画面晃动,噪点很多,显然是老旧的模拟摄像头。
一开始,画面静止,只有灰尘在光线下飘浮。
几秒后,一个巨大的、轮廓模糊的黑影,如同从粘稠的墨汁里缓缓渗出,占据了画面的左下角。那黑影移动的方式极其诡异,不是行走,更像是在拖拽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它沿着两辆车之间的空隙,缓慢地、一步一顿地向前挪动。黑影的上半部分异常魁梧,肩膀高耸,几乎要顶到低矮的车库天花板管道。它经过一辆SUV旁边时,那辆高大的车身在黑影的衬托下,竟显得有几分娇小。
黑影拖拽的东西似乎很沉,在地上摩擦出断续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就在黑影即将完全走出监控范围时,它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动作停顿了一瞬,巨大的头颅（如果那团黑暗算是头颅的话）微微侧转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监控画面似乎捕捉到了两点极其微弱的反光。冰冷,幽深,像两颗深埋地底的劣质玻璃珠。
视频结束。只有短短十几秒。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王海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后脑勺,握着手机的手心全是冷汗。刚才老赵信誓旦旦的没有熊还在耳边回响,可这视频里的东西…那体型,那姿态…绝对不是狗！甚至不是他能想象出的任何一种常见动物！
群里死寂了大约三秒。
随即,比刚才猛烈十倍的刷屏爆炸开来！
卧槽！！！！！那是什么玩意儿
监控！是车库监控！B2的！
@物业老赵
！！！解释！！！这他妈是什么！
老赵你出来！你他妈不是说没有吗！
那两点光…是眼睛吗天啊！它在拖什么
报警！快报警啊！谁还有信号！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透过冰冷的屏幕弥漫开来。
老赵的头像终于又跳了出来,这次是一条语音,点开,他的声音明显失去了刚才的镇定,带着一种强压的颤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各位！各位！冷静！听我说！这个视频…这个视频来源不明！很可能是伪造的！或者…或者就是谁家的大型宠物犬跑丢了！大家不要过度解读！车库电力故障导致监控异常,出现些奇怪影像很正常！我们已经派人下去检修了！请大家相信物业！不要恐慌！不要下楼！尤其是车库！绝对不要靠近车库！
宠物犬
一个叫张律的ID突然冒了出来,文字冰冷,带着律师特有的犀利,赵主任,你确定麻烦你解释一下,我五分钟前在B2层,靠近备用发电机房旁边的角落里,发现了这个。
一张照片紧随其后。
光线依然昏暗,但能看清水泥地面上,躺着一只…高跟鞋。
一只深酒红色的、细高跟的、款式精致的女士高跟鞋。
鞋跟断了,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掰折的。鞋面沾满了灰黑色的污渍,而在鞋尖和断裂的鞋跟连接处,赫然浸染着一大片已经发黑、粘稠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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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角落,隐约还能看到地面上有几道被拖拽过的、断续的深色痕迹,一直延伸向黑暗深处。
这张照片,像一颗投入滚油里的冰块,让原本就沸腾的群聊瞬间炸开了锅！
高跟鞋带血
我的妈呀！这是谁的鞋！
@所有人
谁认识这鞋快问问家里人啊！
拖痕…那视频里它在拖的东西…
不敢想…真不敢想…
就在群情汹涌,恐惧达到顶点的时刻,一个顶着诚信建材李总头像的ID,突然发了一条语音。
点开,一个中年男人嘶哑、颤抖、带着巨大震惊和某种不祥预感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在泣血：那…那是我老婆的鞋…昨晚…昨晚她穿的就是这双…深酒红色…Jimmy
Choo…她…她说去车库拿点东西…就再没回来…手机…一直关机…我…我以为她…
男人的声音哽咽,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悲痛和恐惧堵住了。
李总老婆
昨晚
天啊！！！
群里的文字和语音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更深的恐惧淹没。
嗡——
电梯轿厢顶部的灯管,发出一阵接触不良的嗡鸣,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了。只有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着王海惨白的脸。绝对的黑暗和寂静笼罩下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车库的阴冷空气似乎更重了,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
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格,彻底空了。只剩下一个刺眼的叉。
4
通风口的呼吸
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被掐断了。他们被困在了这钢铁的棺材里,悬在可能是那个东西巢穴的上方。
咔哒…咔哒…
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在死寂的黑暗中响起。
不是来自电梯门外。
声音来自头顶！
王海猛地抬头,心脏骤停般紧缩！他死死盯住电梯轿厢顶部的通风口格栅！那声音…像是某种沉重、湿漉漉的东西,缓慢地、一下一下地…刮擦着金属格栅！
嘶…嗬…
紧接着,一阵极其微弱、却沉重粘稠得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呼吸声,穿透了那层薄薄的金属格栅,丝丝缕缕地渗了下来！带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膻和…腐肉的气息！
那呼吸声,近在咫尺！就在他们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
呃…
旁边一直强忍着没出声的爱丽丝,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掐住的呜咽,整个人缩到了角落,身体抖得像筛糠。
王海也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头顶那个正在聆听的恐怖存在。手机屏幕的光被他下意识地按灭,狭小的空间陷入彻底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头顶那湿重、缓慢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刮擦声,在死寂中无限放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头顶那东西似乎在徘徊,在嗅探,那沉重湿粘的呼吸声时远时近。
嗡…嗡…
王海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极其顽强地、微弱地闪烁了两下！竟然短暂地恢复了一丝微弱的信号！业主群的界面瞬间跳了出来！
一条新的置顶消息,来自物业老赵！是文字！鲜红！加粗！带着三个血淋淋的感叹号！
【所有人注意！千万别去车库！重复！千万别去车库！它就在下……】
消息,戛然而止。
老赵的头像,就在王海死死盯着的屏幕上,那个代表着在线状态的彩色圆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灭。
倏地一下。
变成了永恒的、冰冷的、毫无生气的灰色。
永远的灰色。
死一样的寂静。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变成了凝固的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子刮过喉咙的刺痛。头顶通风口那湿重粘稠的呼吸声,似乎也停顿了一瞬,仿佛那头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也在聆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象征着又一条生命终结的无声讯号。
爱丽丝的啜泣变成了濒死小动物般的呜咽,死死压抑在喉咙深处,身体蜷缩在角落,抖得如同风中残烛。
王海的指尖冰凉,死死抠着手机冰冷的金属边框,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老赵头像那片刺目的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最后那条未发完的消息,如同断头台上悬而未落的铡刀,每一个字都带着不祥的血腥味。
它就在下面下面哪里B1还是…就在他们这该死的电梯井周围！
嘶…嗬…
头顶的呼吸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更沉重！带着一种不耐烦的躁动。紧接着,哐！一声闷响！整个电梯轿厢都跟着剧烈一震！顶部的通风口格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有什么沉重无比的东西狠狠撞在了上面！
灰尘簌簌落下,掉在王海和爱丽丝的头上、脸上。
啊——！爱丽丝再也控制不住,短促的尖叫冲口而出,又在下一秒被她自己死死捂住,变成了一声扭曲的哽咽。
别出声！王海压低声音嘶吼,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猛地抬头,在手机屏幕重新按亮的微弱光芒下,惊恐地看到那原本平整的金属格栅,竟然被刚才那一下撞击,撞得向内凸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格栅的金属条扭曲变形！
它发现他们了！它要进来了！
哐！哐！
又是连续两下更猛烈的撞击！力道大得惊人！整个轿厢像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一样摇晃！顶部的格栅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那个凸起的鼓包被硬生生撕裂开一道更大的口子！几根断裂的金属条向下耷拉着！一股更加浓烈、更加腥膻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污水,从那破口处汹涌地灌了进来！
幽暗的光线下,王海甚至能看到破口边缘,沾着几缕粗硬、黑褐色的…兽毛！
跑…跑啊！
爱丽丝崩溃了,她尖叫着扑向紧闭的电梯门,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冰冷的金属,指甲刮擦出刺耳的声音,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救命啊——！
她的尖叫如同投入滚油里的水滴,彻底引爆了头顶那东西的凶性！
5
破窗求生
吼——！！！
一声低沉到极点、却又蕴含着无边暴怒的咆哮,如同闷雷般穿透薄薄的轿厢顶板,在狭小的空间里轰然炸响！震得人耳膜刺痛,头皮发麻！那声音带着纯粹的毁灭欲,近在咫尺！
轰隆！！！
伴随着这声骇人的咆哮,轿厢顶部传来一声更加恐怖的巨响！整个天花板仿佛被一柄无形的攻城锤狠狠砸中！那早已变形的通风口格栅连同周围一大片金属板,被一股无法想象的蛮力硬生生撕扯开来！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破洞瞬间出现！
破碎的金属边缘如同狰狞的獠牙！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腥风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在那破洞边缘,一只覆盖着粗硬黑毛、肌肉虬结、巨大到令人心胆俱裂的兽爪,猛地探了进来！尖锐弯曲、沾着暗红色污迹的爪尖,如同死神的钩镰,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它胡乱地抓挠着轿厢内壁,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腥风！
啊——！！！
爱丽丝的尖叫达到了顶点,带着彻底的绝望和疯狂,她不再拍门,而是本能地、手脚并用地向后缩,试图远离那只恐怖的巨爪,后背死死抵住了冰冷的轿厢壁。
王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透全身,但求生的本能却在极致的冰寒中炸裂！他双眼赤红,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目光瞬间扫过轿厢内部——狭小,光滑,无处可藏！唯一的武器只有手机！
不！还有！
他的视线猛地钉在电梯控制面板下方！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红色的小盖子,上面印着黄色的锤子图标！紧急破窗锤！
哐！
又一声巨响！那只巨大的兽爪似乎不耐烦了,狠狠拍在轿厢壁上！整个轿厢再次剧烈摇晃！头顶的破洞在巨力的撕扯下又扩大了一圈！一张覆盖着浓密黑毛、口吻巨大、獠牙森然的恐怖面孔,正试图从那破洞中挤进来！幽绿冰冷、充满暴虐和饥饿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下方两个渺小的猎物！腥臭的涎水如同粘稠的丝线,从它巨大的口吻中滴落！
来不及了！
王海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爆发出所有的力量,猛地扑向控制面板！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用力而痉挛,狠狠抠向那个红色小盖子的边缘！
给我开！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啪嗒！
小盖子被硬生生掰开！里面躺着一把短柄的、包裹着红色橡胶的破窗锤！
几乎在他手指触碰到冰冷锤柄的同一瞬间——
吼——！！！
棕熊似乎被王海的动作激怒,巨大的头颅猛地向下探入破洞,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腥风扑面！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王海！
爱丽丝发出濒死的哀鸣。
王海想都没想,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思考！他抓起破窗锤,不是砸向熊,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向轿厢壁那面巨大的、厚实的观光玻璃！
咚！
一声闷响！橡胶锤头砸在钢化玻璃上,声音沉闷,只在玻璃表面留下一个白点！
没碎！
钢化玻璃的特性,中心受力不易碎！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毒蛇噬咬心脏！头顶的腥风已经压了下来！
砸角！砸角落！
一个尖利的女声嘶喊着,是爱丽丝！她在极致的恐惧中竟然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角落！
王海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手臂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爆发而隆起,血管贲张！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锤子尖锐的合金尖端,狠狠怼向观光玻璃右下角！
砰！！！
一声清脆到令人心颤的爆裂声！
以锤尖落点为中心,坚韧的钢化玻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白色裂纹！如同瞬间绽放的冰花！
哗啦——！！！
下一秒,整面巨大的玻璃如同被击碎的冰面,轰然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不规则的颗粒,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轿厢内外巨大的气压差形成一股强烈的气流,裹挟着冰冷的车库空气和玻璃碎屑,猛地灌了进来！
生路！
王海甚至来不及感受被玻璃碎屑划伤的刺痛,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一把抓住还在尖叫的爱丽丝的胳膊,嘶吼道：跳！
没有任何犹豫！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那个巨大的、边缘还残留着锋利玻璃碴的破洞！冰冷的车库空气带着灰尘和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
就在他们身体探出破洞,重心前倾,即将坠落的瞬间——
吼——！！！
头顶传来棕熊暴怒到极点的狂吼！它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下一沉！巨大的熊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拍向王海刚刚站立的位置！
轰！
沉重的撞击声在身后炸开！整个电梯轿厢发出痛苦的呻吟,剧烈摇晃！王海感觉一股劲风擦着自己的后背掠过！冰冷的死亡触感让他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他和爱丽丝狼狈不堪地从离地近两米高的破洞处摔了下来！身体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但他根本顾不上！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
呃啊！
爱丽丝发出一声痛呼,她的脚踝似乎扭伤了,挣扎了一下没能站起。
王海回头望去,心胆俱裂！
电梯轿厢还在微微摇晃。那个被撕裂的顶部破洞里,棕熊庞大而恐怖的头颅和半个肩膀已经探了出来！幽绿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鬼火,瞬间就锁定了地上两个挣扎的猎物！它张开巨口,獠牙森然,发出一声充满杀戮欲望的咆哮,粗壮的前肢扒住破洞边缘,庞大的身躯正奋力地向外挤压！破碎的金属边缘发出刺耳的呻吟！
它要出来了！
跑！快跑！
王海目眦欲裂,也顾不上去扶爱丽丝了,嘶吼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逃命！
爱丽丝脸上血色尽失,看着头顶那即将扑下的死亡阴影,眼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哇——呜哇——呜哇——
尖锐刺耳、穿透力极强的警笛声,如同撕裂黑暗的曙光,骤然在车库入口的方向疯狂地鸣响起来！红蓝爆闪的光芒如同舞动的利剑,穿透车库内弥漫的灰尘和昏暗,在冰冷的水泥柱和车身上疯狂地切割、闪烁！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噪音和强光,让即将扑出的棕熊动作猛地一滞！
它那充满暴虐的幽绿瞳孔瞬间收缩,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警笛和强光袭来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声惊疑不定、充满威胁和本能的恐惧的咆哮！它似乎被这代表着人类秩序与毁灭性力量的光芒和声音震慑住了,庞大的身躯在破洞口犹豫了！攻击的势头被打断！
这边！快！
一个嘶哑但充满力量的男人声音从侧前方的水泥柱子后面响起！
是隔壁老王！他手里竟然拎着一个红色的、沉重的灭火器罐！他刚才一直躲在那里！
这声呼喊如同救命的天籁！
王海和爱丽丝同时看到了生的希望！求生的本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王海猛地拽起爱丽丝,几乎是拖着她,踉踉跄跄地朝着老王声音的方向、朝着那疯狂闪烁的红蓝光芒源头——车库入口,亡命狂奔！
身后,是棕熊被强光和噪音彻底激怒、发出的惊天动地的狂暴咆哮！它庞大的身躯终于从电梯破洞中挤了出来,沉重的身体轰然落地！整个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它放弃了近在咫尺的老王,幽绿的眼睛死死锁定了逃跑的两人,粗壮的后肢猛地蹬地,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如同一辆失控的装甲车,轰隆隆地猛追而来！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重锤擂鼓！腥臭的狂风瞬间逼近！
6
死亡追击
死亡的气息,浓烈得如同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