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从没碰过我的禁欲系老公突然给我发了个消息:
做吗
我赶紧换上一套薄款睡衣冲进他的房间。
整整一周,我们没做任何避孕措施。
我以为我终于感动了他,拿着怀孕的报告去告诉他好消息。
可是却在公司的会议室听见他和自己嫂子还有一些外国股东笑成一片。
你也太夸张了,我只是好奇混血宝宝会不会比较可爱,你就叫他们一起来,要是谢语冰知道你给她下药,怀上了混血会不会疯了
我的丈夫萧亦白语气清冷:不会的,她知道自己怀孕非常欢喜。
一个白人股东一脸坏笑:萧总是真男人,老婆的一血都送给我们,大气!大气!
另一个黑人股东也笑道:要不我们来赌一把,就赌孩子是什么颜色,我赌黑色的,要是输了我就给慕小姐买一辆兰博基尼!
慕晚晴笑着看着他们互相争执,同时朝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
......
1
我踉跄后退。
身体撞倒了门口的装饰花瓶。
哐当——一声巨响。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门被猛地拉开。
萧亦白,慕晚晴,还有那两个外国股东,五个人,十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
萧亦白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我看着他们,想起了那一周。
他第一次走进我的房间,身上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
他第一次吻我,动作生涩却温柔。
他第一次和我缠绵,汗水滴落在我的眼角。
我以为那是我三年婚姻的转机,是我用真心换来的温情。
此刻,那些画面在我脑中翻滚,只剩下被算计、被玷污的肮脏。
每一帧,都让我恶心至极。
语冰,你怎么在这里
萧亦白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没有回答。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慕晚晴。
慕晚晴的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
我转身,逃命般地冲向电梯。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黏在我的背上。
整个公司的空气,都充满了羞辱的味道。
我只想逃离。
我拼命按着电梯的关门键。
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我看见萧亦白追了出来,他的脸黑得能滴出水。
我瘫软在电梯里,大口大口地喘息。
孕检报告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冰冷的地板上。
2
我跑回了家。
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遍遍地冲洗身体。
热水开到最大,皮肤被烫得通红。
可我感觉不到痛。
那种被玷污的屈辱感,刻在骨头里,怎么都洗不掉。
我厌恶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门被敲响。
是萧亦白回来了。
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听不出任何波澜。
去哪里了
报告拿到了吗
我没有回答,关掉了花洒。
我走出浴室,他正站在门口。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摸我的肚子。
我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猛地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别闹脾气。
明天我带你去最好的私立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他的语气,像是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宠物。
我看着他这张虚伪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冷冷地问他。
萧亦白,你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吗
他听到我的问题,愣了一下。
随即,他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当然。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聪明。
我看着他演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是给我的。
是给他和慕晚晴那个恶毒的赌局。
他关心的不是这个孩子。
他关心的是赌局的结果,是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颜色。
我心中冷笑,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我被他带去了市里最贵的私立医院。
在VIP候诊室里,我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嫂子慕晚晴,还有那两个外国股东,竟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们像是这个孩子真正的家人。
而我,只是一个孕育商品的容器。
慕晚晴看到我,立刻亲热地走上来挽住我的胳膊。
语冰,来了啊。亦白太紧张你了,非要我们都过来陪着。
那两个外国股东也站了起来。
他们毫不避讳地用那种黏腻、评估的眼神,一遍遍地打量我的腹部。
就像在看一件即将开奖的商品。
我感到一阵屈辱,甩开了慕晚晴的手。
她也不生气,只是捂着嘴笑,眼神里满是得意。
医生很快叫了我的名字。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拿着报告,微笑着对我们宣布。
恭喜萧先生,萧太太确实是怀孕了,胎儿很健康。
话音刚落,我清楚地看到那两个外国股东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
他们对视一眼,像是在庆祝什么。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无底的深渊。
这对我来说是噩梦的开端。
对他们而言,却是游戏的正式开始。
我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彻底淹没。
3
医生的话音刚落,萧亦白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他对医生说:听说现在可以通过羊水穿刺做最精确的基因筛查,现在就安排。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医生立刻反对。
萧先生,现在孕周太小了,做羊水穿刺风险极高。
对母体和胎儿都是巨大的伤害,我非常不建议。
萧亦白眼神冰冷地打断了医生的话。
费用我出双倍。
后果我自负。
你只管做。
他的话语残忍又冷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医生被他的气势镇住,不敢再多言,只能安排手术。
我苦笑着看向萧亦白,终于开了口。
我的声音干涩。
为什么这么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晚晴身体不好,见了血会不舒服。
早点结束,让她早点安心。
一个荒谬到可笑的理由。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他亲手碾碎。
原来在他心里,我即将承受的巨大痛苦和风险,都比不上慕晚晴可能会有的不舒服。
我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那两个外国股东,竟厚颜无耻地跟到了手术室门口。
他们站在外面,用英语大声讨论着。
我赌是黑的!
不不不,萧的基因很强,肯定是黄的!
他们毫无顾忌的对话,引得走廊里所有人都朝这边侧目。
那些探究的、鄙夷的、好奇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这是一场公开的羞辱。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当那根长长的穿刺针刺入我的腹部时,身体传来剧痛。
可这种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间。
我的孩子,对不起。
妈妈保护不了你。
手术结束了,我被护士推出了手术室。
我浑身虚弱,脸色煞白。
我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萧亦白。
还有他身边的慕晚晴。
慕晚晴看到我,立刻捂着头,柔弱地靠在萧亦白身上。
她蹙着眉,声音发着抖。
亦白,我头好晕,好像有点缺氧。
萧亦白立刻紧张地抱起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焦急和心疼。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他抱着慕晚晴,转身就要离开。
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对我冷声斥责。
自己打车回去。
别在这给我丢人!
说完,他便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我被独自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
像一个被丢弃的垃圾。
我的丈夫,为了一个荒谬的赌局,强制我做高风险的手术。
又为了安抚他心爱的嫂子,将虚弱的我无情地抛弃在医院。
背叛,原来可以来得如此彻底。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4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周围人对我指指点点。
那些不知检点、活该的议论声,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麻木地听着,没有任何感觉。
我一个人走出医院,狼狈地站在路边。
最终,我打车回到了那个空无一人的别墅。
我刚想喘口气,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透过猫眼一看,是嫂子慕晚晴。
我不想开门,但她锲而不舍地按着。
我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她穿着萧亦白的外套,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像这座别墅的女主人。
她刻意整理了一下衣领,露出脖子上几点暧昧的红痕。
那外套,是我前几天刚给萧亦白买的。
她在向我示威。
她轻蔑地笑着,上下打量着我。
谢语冰,你不会真以为亦白爱你吧
他心里只有我。
三年前如果不是我家里出了事,需要一大笔钱,你以为你能嫁给他
他碰你都嫌脏,所以才便宜了外人。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插在我的心上。
她逼近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你知道吗,亦白拍了视频。
那一周的视频,他都拍下来了。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视频发给公司的所有股东,让你在公司彻底出名。
我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
她看到我害怕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但随即,她的眼神又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充满了嫉妒和疯狂。
不过你这肚子,真是碍眼。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她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说罢,她猛地将我推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
我毫无防备,尖叫着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腿间不断流出。
是血。
我的孩子。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推开。
萧亦白恰好进门,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我躺在血泊中,而慕晚晴站在楼梯口,一脸惊慌失措。
我朝他伸出手,想要求救。
可慕晚晴比我更快。
她立刻指着我,哭喊起来。
亦白!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没站稳摔下去的!她想栽赃我!
萧亦白冲了过来。
他越过躺在血泊中的我,径直跑向慕晚晴。
他没有看我一眼。
然后,他转身,走到我面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怒吼道。
谢语冰,你闹够了没有!
我看着他暴怒的脸,看着他身后被他护着、正用恶毒眼神看我的慕晚晴。
我笑了。
血和眼泪混在一起,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想起了我出嫁时,父母塞给我的一把保险箱钥匙。
他们对我说:冰冰,这是爸妈给你的退路。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走投无路了,就去打开它。
那是,我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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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萧亦白那一巴掌后,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他眼里心里,只有他怀里受了惊吓的慕晚晴。
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温声细语地安抚。
晚晴,没事了,别怕。
我在这里。
慕晚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
亦白,我好怕,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
我知道,我都知道。
萧亦白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躺在冰冷的楼梯下,看着他们上演情深似海的戏码。
身下的血越流越多,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萧亦白终于想起了什么,他拿出手机,叫来了私人医生。
医生很快就提着医药箱赶到。
萧亦白却指着慕晚晴,对医生说:快,给晚晴看看,她吓坏了,手腕也擦伤了。
医生看了一眼血泊中的我,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但他迎上萧亦白冰冷的目光,立刻低下头。
他打开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慕晚晴手腕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红痕消毒、上药。
整个过程,萧亦白寸步不离地守着。
仿佛慕晚晴受了什么致命的重伤。
而我,这个真正需要急救的人,被他们彻底无视。
我躺在那里,像一滩不会动的垃圾。
原来,心死透了,就不会再感觉到痛。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上沾了血,变得很滑。
我试了好几次,才成功解锁。
我拨通了自家司机的电话,那个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王叔。
电话很快被接通。
小姐
我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
王叔......救我......
我在家......快来......
说完这句话,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里。
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
王叔守在我的床边,眼睛通红。
见我醒来,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动了动嘴唇,嗓子干得冒烟。
孩子......
王叔的表情瞬间变得悲痛,他别过脸,不敢看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摘下口罩,神情沉痛。
对不起,萧太太。
孩子......没能保住。
你失血过多,送来得太晚了,再晚半小时,你也会有生命危险。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没有哭,甚至连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我看着医生,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解脱的笑。
我轻声对他说:谢谢您。
医生和王叔都愣住了,他们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身体的伤好治,心里的伤......姑娘,你还年轻,以后要好好爱自己。
好好爱自己。
这五个字,让我鼻子一酸。
但我忍住了,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我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前所未有的清醒。
那个孩子的意外到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现在,他的意外离去,却成了我挣脱牢笼的钥匙。
他带走了我身为谢语冰,对丈夫萧亦白最后的一丝留恋。
他终结了我作为妻子,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点幻想。
现在,我和萧亦白之间,最后一丝关联,也彻底断了。
我,了无牵挂。
住院的三天里。
我的手机安静得像一块砖头。
萧亦白没有来过一个电话。
没有发过一条消息。
他就像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一样。
我彻底明白了。
在他心里,我,还有那个被他亲手害死的孩子,加起来也比不上慕晚晴一根头发重要。
也好。
这样也好。
6
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我就让王叔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没有回家。
我让他直接开车送我去了市中心的银行。
王叔有些担心。
小姐,你身体还很虚弱,要不要再休息两天
我摇了摇头。
王叔,我没事。
有些事,现在必须去做。
我的语气平静但坚决,王叔没有再劝我。
在银行的贵宾室里,我拿出了那把尘封三年的保险箱钥匙。
工作人员帮我打开了那个厚重的保险箱。
里面放着一个牛皮档案袋。
我打开档案袋,里面有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份离婚协议。
上面男方的位置,早已签好了萧亦白三个字。
龙飞凤舞,是他的笔迹。
我翻到最后一页的财产分割方式。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萧亦白自愿净身出户。
第二样,是一张不记名的瑞士银行卡。
没有密码,凭卡就可以支取。
第三样,是一个更厚的档案袋。
我打开它,里面是一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资料。
记录了萧氏集团近五年来所有财务上的漏洞、非法的资金往来,以及偷税漏税的全部证据。
每一笔,都足以让萧家万劫不复。
我看着这三样东西,看着父母为我铺好的这条退路。
在我嫁给萧亦白的那天,他们就预见到了我可能会有的结局。
他们什么都知道,却尊重我的选择,只是默默地为我准备好了一切。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我不是一无所有。
我还有爱我的父母。
我擦干眼泪,从包里拿出笔。
在离婚协议上,一笔一划地,郑重地签上了我的名字。
谢语冰。
从今天起,我只为自己活。
就在我签完字的那一刻,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萧亦白三个字。
我看着那个名字,觉得无比讽刺。
我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他冰冷又充满不耐烦的命令。
谢语冰,你死到哪里去了
马上给我滚回来,给晚晴道歉!
否则,后果自负!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我身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他只关心慕晚晴有没有得到我的道歉。
我握着电话,平静地回答。
好啊。
你在家等我。
这种反常的顺从,让电话那头的萧亦白感到了一丝困惑。
他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将离婚协议和那份财务档案分别复印了几份。
然后,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一个我三年都没有打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头传来父亲沉稳的声音。
冰冰。
我的眼眶又热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
爸。
是时候了。
7
我刚回到父亲安排的住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慕晚晴发来的消息。
弟妹,今晚是萧氏集团和海外股东的庆功晚宴,庆祝我们合作成功。你可一定要来哦,亦白为你准备了‘惊喜’。
惊喜两个字,被她刻意地打了引号。
我看着那条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无非是在所有股东和合作伙伴面前,上演一出夫妻情深,恩爱和睦的戏码。
然后,在宴会上,用那个所谓的惊喜,将我彻底踩进泥里,再也无法翻身。
我回复她。
嫂子放心,我一定到。
他们想让我死,那我就去看看,他们为我准备的,是怎样的一场盛宴。
赴宴前,我叫来了我父亲的私人律师,一个在业内以铁血手腕著称的女人,林律师。
我把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那份复印的财务档案一起交给她。
林律师,这份离婚协议,请您在今晚八点整,宴会开始的时候,亲自送到萧亦白手上。
这份档案,先放在您那里。
林律师接过文件,对我点点头。
谢小姐放心,我保证办妥。
晚上七点半,我盛装出现在萧氏集团的庆功晚宴上。
我穿了一条正红色的抹胸长裙,裙摆曳地,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我化了最精致的妆容,红唇似血。
在场的宾客看到我,都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萧亦白正端着酒杯,和几个股东谈笑风生。
我径直向他走去。
在他看到我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走到他身边,无视他僵硬的身体,非常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身边的股东们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萧亦白的脸色瞬间铁青。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谢语冰,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偏过头,对他笑。
萧总,这么重要的场合,我作为你的妻子,怎么能不来呢
我笑而不语,任由他用眼神凌迟我。
慕晚晴见我如此识趣,端着一杯香槟,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弟妹今天真漂亮,和亦白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她得意地向我举杯,眼神里满是即将看好戏的快意。
我同样端起一杯酒,和她的杯子轻轻一碰。
谢谢嫂子夸奖。
就在这时,一个侍者走到萧亦白身边,递给他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萧总,一位林律师送来的,指定要您亲启。
萧亦白皱着眉接过,当他看到文件袋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时,他的手明显地顿了一下。
他撕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当他看到我签好的名字时,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暴怒。
我对他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宴会进行到一半,萧亦白作为今晚的主角,上台致辞。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又恢复了那副商界精英的模样。
他站在聚光灯下,描绘着萧氏集团和海外资本合作的宏伟蓝图。
......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萧氏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慕晚晴站在台下,痴痴地望着他,满眼都是崇拜和爱慕。
那两个外国股东也得意地笑着,和身边的人不断碰杯。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突然。
砰——的一声巨响。
会场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8
一群身穿蓝色金融监管机构制服的人,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
整个会场的音乐和掌声,戛然而止。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径直走到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证件,对着脸色骤变的萧亦白出示。
萧亦白先生,我们是金融犯罪调查科的。
我们接到实名举报,怀疑萧氏集团涉嫌严重财务造假、非法洗钱和内幕交易。
请您立刻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台上疯狂闪烁。
萧亦白站在那里,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他的目光越过所有慌乱的人群,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我站在人群中,缓缓端起桌上的那杯红酒。
隔着遥远的距离,微笑着,对他遥遥一举。
萧亦白。
你的死期,到了。
萧亦白强作镇定,对着面前的调查人员嘶吼。
你们搞错了!
这是污蔑!是商业诽谤!
为首的男人面无表情,从下属手中接过一个档案袋,直接甩在他面前。
是不是污蔑,看了就知道了。
这里面是萧氏集团过去五年所有的假账证据,萧总要亲自过目一下吗
正是保险箱里的那份档案。
萧亦白看到档案袋,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慕晚晴惊慌失措地冲上台,抓住萧亦白的手。
亦白,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外国股东的脸色也变了,他们急忙想往人群后面躲。
就在众人以为这只是一场商业丑闻时,宴会厅正中央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画面的开始,是在一个酒店房间里。
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然后,那两个外国股东,一白一黑,笑着走进了房间。
他们解开自己的皮带,走向了我。
会场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声。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屏幕上不堪入目的画面。
而镜头的角落里,萧亦白和慕晚晴,正端着红酒,冷眼旁观。
视频还在继续。
画面一转,倒回到了几天前。
场景是萧氏集团的会议室。
萧亦白、慕晚晴,和那两个股东,正笑着讨论着什么。
视频的制作人很贴心,不仅放出了声音,还配上了中英双语字幕。
......我只是好奇混血宝宝会不会比较可爱......
......要是谢语冰知道你给她下药,怀上了混血会不会疯了
......不会的,她知道自己怀孕非常欢喜。
......就赌孩子是什么颜色,我赌黑色的......
他们策划这场肮脏赌局的全部对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真相,就以这样一种惨烈又公开的方式,被揭露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鄙夷、恶心、愤怒的眼神看着台上的几个人。
那两个外国股东脸色惨白如纸,立刻指着萧亦白,用英语大声撇清关系。
是他!是萧的主意!他逼我们的!)
他用合作协议威胁我们!不关我们的事!
慕晚晴也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用力推开萧亦白。
不关我的事!是萧亦白!都是他!他爱我爱得发疯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我是无辜的!
狗咬狗的戏码,正式上演。
9
萧亦白听着曾经的盟友和爱人对自己的指控与背叛。
他看着屏幕上自己那副丑恶的嘴脸。
他听着台下宾客们毫不掩饰的唾骂和议论。
人渣!
太恶心了,连自己老婆都算计!
报警!这种人就该去坐牢!
萧亦白浑身颤抖,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双腿一软,在一片闪光灯和唾骂声中,狼狈地跪倒在地。
曾经的天之骄子,萧氏集团高高在上的总裁。
在这一刻,身败名裂,沦为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我站在人群的阴影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这,还只是个开始。
宴会上的视频,在短短十分钟内,就如同病毒般传遍了全网。
每一个看过视频的人,都感到了生理性的愤怒与恶心。
萧氏总裁联手嫂子给妻子下药
豪门赌局:赌孩子肤色
萧亦白滚出商界
一个个滚烫的词条,霸占了所有平台的热搜榜第一。
第二天股市开盘。
萧氏集团的股价,在一秒之内直接熔断,变成了一串毫无意义的绿色数字。
无数股民的咒骂声,和要求严惩的呼声,淹没了整个互联网。
这个屹立了近百年的商业帝国,就在萧亦白的手中,于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萧亦白、慕晚晴,以及那两名外国股东,当场就被调查人员从宴会厅带走。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审判。
几天后,在拘留所的探视间里。
形容枯槁、双眼无神的萧亦白,见到了我的律师,林律师。
林律师将第一份文件,推到了他的面前。
是一份法院下达的,已经生效的离婚判决书。
萧先生,根据我国法律,您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重大过错,并对谢语冰小姐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
法院判决,您与谢语冰小姐的婚姻关系,即日解除。
财产方面,您将净身出户。
萧亦白看着那份判决书,麻木地点了点头,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在乎再多失去一样。
他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林律师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第二份密封的文件。
她将文件推到他面前,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谢小姐让我交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
她说,这是你那场赌局的‘开奖结果’。
听到开奖结果四个字,萧亦白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他颤抖着,撕开了那个文件袋。
里面是一份薄薄的纸。
那是我在医院做的,羊水穿刺基因鉴定报告。
他死死地盯着报告最下方的那一栏。
【鉴定结论:根据DNA分析结果,支持萧亦白为被检测胎儿的生物学父亲。】
【亲权概率:99.9999%】
轰——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炸开了。
他看着那份报告,看了很久,很久。
他终于知道,那个被他当成赌注,被他视为耻辱的孩子,是他自己的。
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属于他萧亦白的,唯一的孩子。
他想起了我曾流着泪问他:萧亦白,你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吗
他想起了我躺在冰冷的楼梯下,在血泊中绝望地向他伸出的手。
他想起了慕晚晴那句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他想起了自己甩在我脸上,那一个响亮的耳光。
原来,他亲手杀死的,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
原来,慕晚晴真正要毁掉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他萧亦白的孩子。
10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从萧亦白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疯了似的用头撞击着坚硬的探视玻璃。
一下。
又一下。
是我......是我杀了他......
是我杀了我自己的孩子......
他哭喊着,用头撞墙,发出野兽般的悲鸣。
直到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染红了他的眼睛。
而此刻。
我正坐在家里温暖明亮的客厅里。
我的身边,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电视新闻里,正插播着一条紧急快讯。
犯罪嫌疑人萧某,因在拘留所内突发癫痫并伴有强烈自残行为,已被紧急送往医院进行精神鉴定......
母亲心疼地关掉电视,将一碗刚刚盛好的乌鸡汤递到我面前。
冰冰,别看了,快把汤喝了,暖暖身子。
我接过那碗汤,汤还很烫。
我平静地,一口一口地,将它全部喝完。
从胃里,一直暖到心里。
窗外阳光正好,一切,都结束了。
数年后。
我作为谢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出现在一场商业竞拍会上。
竞拍的标的,是破产清算的萧氏集团的核心地产项目。
我举牌,轻松拿下了这个项目。
这几年来,在父母的帮助下,我一手缔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于男人的谢语冰。
我是谢氏集团的谢总,是商界无人不晓的女强人。
至于那些伤害过我的人。
慕晚晴因涉嫌故意伤害、诽谤、参与策划强奸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听说她在监狱里过得很不好,成了人人欺负的对象。
那两个外国股东,也被引渡回国,面临着他们国家法律的严惩,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奠基仪式那天,场面盛大。
我作为最大的投资方,在所有人的簇拥下,为项目剪彩。
仪式结束后,我准备乘车离开。
无意间,我瞥见人群边缘,一个带着安全帽,穿着破烂工服的搬砖工人。
他正和其他工人一起,在工地上搬运着沉重的水泥。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是萧亦白。
他提前出狱了。
几年牢狱生涯,早已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和意气风发。
他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眼神里只剩下麻木和卑微。
他看到了我。
看到了被保镖和下属簇拥着,光芒万丈的我。
他的眼神,瞬间亮了一下。
但那光芒很快就熄灭了,被浓浓的羞愧、悔恨和绝望所淹没。
他自卑地,狼狈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我一眼。
我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心底,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秘书为我打开车门。
我转身,在所有人的护卫下,坐进了我的劳斯莱斯里。
车子缓缓启动。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
他没有动,只是痴痴地望着我的车离开的方向。
他的身影,在视野里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黑点。
从此,云泥之别。
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