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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病床上惊醒,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心里空落落的,巨大的不安将我包裹。
乐乐!我跌下床,抓住第一个经过的护士。
我儿子呢
护士眼神躲闪:您...节哀。
...
太平间的冷气钻进骨髓。
白布下的小小轮廓安静得可怕。
我竟然没有勇气走进去。
从门口到病床的距离很近,可我仿佛用尽一生走到了那里。
我颤抖着掀开白布一角,乐乐小脸惨白,眼神恐惧。
我眼泪再也止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
我的乐乐,我的乐乐...
我答应过他要给他买汉堡的...
巨大的痛苦淹没了我,心脏被扯得很痛很痛。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乐乐....
对不起,乐乐,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我好想...去死。
法医同情地看着我,递给我一份报告,过度抽血导致多器官衰竭,送来时已经...节哀。
报告上抽血量超1200的数字刺痛我的眼睛。
三岁儿童全身血量不过800。
门被推开,江烬一身高定西装走进来,领带上别着楚瑶送的钻石领针。
楚枫活下来了。
我以为他会愧疚,可他开口第一句,甚至问的不是乐乐。
我抓起乐乐冰冷的脚踝,掀起白布露出青紫的针眼:乐乐死了。
江烬脸色骤变:不可能,你胡说什么,医生说——
医生说你儿子死了!
我的尖叫在停尸房回荡,而你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
江烬沉默了,我看见他的脸色一点点苍白。
看着我跪在地上,他脸上闪过一丝歉疚,你别这样,再生一个就是。
这是三百万的支票,你拿去买个好看的包。
我盯着他衣领上的口红印,突然笑了。
三百万乐乐的命只值三百万
江烬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我早该知道的,他对乐乐没有一丝感情。
当初我就说过不要小孩,是你自己非要生下来的!
你知道一旦曝光,我的事业就——
啪地一声,我甩了他一巴掌。
你不得好死!你给我滚出去!!
我把支票撕的稀碎,砸在了他的脸上。
江烬脸色阴沉,林晚,你别太得寸进尺了,葬礼我会安排人办,你好好休息一下。
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亲眼看着楚家怎么还这笔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