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修仙如履薄冰,我凌放打个喷嚏就震碎测灵石。
放个屁炸飞丹炉后,掌门含泪宣布我突破元婴。
仙门大比上,我被迫迎战最强对手,忍不住一个响屁崩出七彩祥云。
漫天劫雷追着我屁股劈,却传来天道客服的冰冷提示: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系统正在修复漏洞——
测灵石凌放盯着眼前那块齐人高、据说能映照根骨仙缘的破石头,心里头想的却是另一桩事——苏晚晴师姐今天练剑时,那截雪白的后颈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晕。
下一个,凌放!
执事长老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像根钝针扎破了凌放脑子里那点旖旎画面。他如梦初醒,胡乱应了一声,脚步虚浮地走到那块光滑如镜、内里似乎有星云缓缓流转的测灵石前。
整个广场静得吓人。数百道目光黏在他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更多的是一种看笑话似的玩味。谁不知道这位凌师弟是出了名的与众不同入门三年,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心思全挂在了外门第一美人苏晚晴的剑穗上。此刻,连前排几位长老都微微蹙起了眉。
凌放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脑子里苏师姐舞剑的残影,也试图压下鼻腔里那股莫名的痒意。他努力回忆着入门心法《引气诀》那拗口的口诀,调动起丹田里那点可怜巴巴、比游丝强不了多少的灵力,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掌,按向冰凉的测灵石表面。
指尖触到石面的一刹那——
阿——阿嚏!
一个毫无征兆、惊天动地的喷嚏,猛地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洪亮得如同平地炸响的旱雷,震得离他最近的几个新入门弟子耳朵嗡嗡作响,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与此同时,一股沛然莫御、连他自己都全然陌生的恐怖力量,竟随着这个喷嚏,不受控制地从他掌心和口鼻喷薄而出,狠狠撞在测灵石上!
轰!!!
一声远比喷嚏响亮百倍的巨响,石破天惊!
那块据说能承受金丹修士全力一击、坚不可摧的测灵石,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先是猛地向内凹陷,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紧接着,无数道刺眼欲盲的白光从石体内部疯狂迸射,蛛网般的裂纹瞬间爬满整个表面!没有僵持,没有缓冲,就在白光大盛的顶点,测灵石彻底炸裂开来!
碎石如暴雨般激射而出,裹挟着残留的狂暴灵力,发出尖锐的破空声。靠得近的弟子慌忙抱头鼠窜,惊呼连连。离得稍远的长老们脸色骤变,袍袖鼓荡,下意识地放出护体灵光,将飞溅的碎石强行挡下。
烟尘弥漫,呛得人直咳嗽。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目光都死死钉在爆炸的中心——凌放身上。他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维持着伸手按石的姿势,一脸茫然,头发和衣袍上沾满了石粉,显得灰头土脸。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揉了揉还在发痒的鼻子,表情无辜得像只迷路的小兽。
嘶……
执事长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手指颤抖地指着凌放,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测…测灵石…
一个弟子看着满地的碎石块,声音都在发飘,碎…碎了
这…这得什么修为筑基不!金丹也没这么猛吧
他刚才…就打了一个喷嚏
凌放!你…你干了什么!
执事长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咆哮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凌放眨巴着眼睛,终于从一片混沌中理清了现状。他看着脚下还在冒着青烟的测灵石残骸,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点可怜的引气期修为还在,刚才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摊开双手,脸上那点无辜迅速被一种我也不想这样的惫懒取代,甚至还带着点没睡醒似的迷糊:长老,我真没干啥啊。就鼻子有点痒,没忍住…这石头,是不是年久失修,不太结实啊
执事长老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凌放你…你…了半天,眼前阵阵发黑。测灵石年久失修放屁!这简直是青云宗开宗立派以来最大的笑话!他几乎能想象到戒律堂长老那张铁青的脸了。
戒律堂的禁闭室,名副其实的石室。四壁皆是冰冷坚硬的玄铁石,一丝光线吝啬地不肯透入,只有墙角一盏孤零零的、灵力驱动的长明石灯,散发着幽冷惨白的光芒,勉强驱散一小片浓稠的黑暗。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尘埃和某种陈年阴冷混合的沉闷气味。
凌放盘腿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屁股底下只垫着一个薄薄的蒲团。他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蒲团粗糙的边缘。三天了,整整三天!除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杂役弟子按时送来寡淡如水的辟谷丹和清水,再没有任何人踏足此地。别说苏晚晴师姐关切的目光了,连只耗子都没见着。
无聊啊……
他拖长了调子哀嚎一声,身体向后一倒,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后脑勺撞得生疼也懒得管。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又浮现出苏晚晴练剑时清冷如仙的侧影,还有她偶尔展露的、昙花一现般的浅笑,那笑容比任何仙丹妙药都更能点燃他心头的火苗。可这该死的禁闭,彻底掐灭了他献殷勤刷存在感的任何可能。
不行!必须出去!
凌放猛地坐起身,眼神里迸发出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他用力揉了揉肚子,里面空空荡荡,只有辟谷丹化开的一点微弱暖流在支撑着。他决定做点什么,比如,尝试冲击一下困扰了他许久的引气期瓶颈。虽然他对打坐练功的兴趣远不如看苏师姐舞剑,但现在,这似乎是唯一能证明他积极悔过、争取提前释放的法子了。
他重新盘好腿,闭上眼睛,努力摒弃杂念(主要是苏师姐的身影),试图进入那玄之又玄的冥想状态。丹田里那缕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灵力,在他笨拙的意念驱使下,慢悠悠地沿着《引气诀》记载的简易路线运转起来。
然而,枯燥的搬运如同拉磨。没过多久,丹田深处便传来一阵熟悉的、空乏无力的滞涩感。更糟糕的是,小腹深处,一股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胀气开始悄然凝聚、盘旋、膨胀。他中午吃的辟谷丹似乎有点不对劲,此刻正在肠胃里翻江倒海,酝酿着一场风暴。
啧…关键时刻…
凌放眉头紧锁,试图用意念强行压下这股不适,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那缕懒洋洋的灵力上。他憋着一口气,脸都涨红了,努力调动那点可怜的修为去冲击那无形的屏障。
屏息,凝神,再用力!
噗——!
一个悠长、响亮、带着强烈释放意味的浊气,如同挣脱了束缚的野马,悍然冲关而出!那声音在寂静的石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石壁特有的回响。
就在这声响亮的浊气冲破关隘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到难以形容的恐怖能量,毫无征兆地在他丹田深处轰然炸开!这股力量狂暴、灼热、沛然莫御,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骤然喷发,瞬间撕裂了他那引气期的脆弱经脉,蛮横地冲垮了他意念中那道顽固的屏障!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并未就此平息,反而裹挟着排出的浊气,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淡黄色的能量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猛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轰隆——!!!
整个禁闭室,不,是整个戒律堂所在的偏殿,都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洪荒巨兽狠狠踩了一脚!
凌放屁股底下那坚硬的玄铁石地面,如同脆弱的豆腐般寸寸碎裂、凹陷!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撞在四周的玄铁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石壁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细小的碎石簌簌落下!那盏唯一的长明石灯啪地一声爆裂开来,碎片四射,最后一点光源也彻底熄灭。整个禁闭室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呛人的烟尘之中。
咳咳…咳…什么鬼!
凌放被呛得眼泪直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得魂飞魄散。他连滚带爬地试图站起来,脚下却踩到碎裂的石块,一个趔趄又摔倒在地。黑暗中,他只能听到外面传来一片惊恐的尖叫、奔跑声和物品倒塌的哗啦声。
快!戒律堂那边!出事了!
地龙翻身了!
是禁闭室!凌放那小子关的地方!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长老们惊怒交加的呼喝。
凌放!!
禁闭室那扇厚重的玄铁石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刺眼的光线涌入,照亮了满室狼藉。执事长老灰头土脸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那个坐在碎石坑里、一脸懵逼、头发眉毛都沾满石粉的罪魁祸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嗦着指向他,你…你又在搞什么名堂!放个屁把禁闭室都炸塌了!你这孽障!
凌放呆呆地坐在坑里,感受着体内那汹涌澎湃、远超以往的力量感——那是筑基期才有的灵力波动!他张了张嘴,看着暴怒的长老和门外探头探脑、目瞪口呆的同门,最终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话:
长老…我…我好像…突破了
青云宗主峰之巅,丹鼎阁。
此地常年云雾缭绕,奇花异草点缀其间,浓郁的灵药香气几乎凝成实质。高达九层的丹鼎阁主体由温润的暖玉与千年灵木构筑,檐角飞翘,悬挂着驱邪避秽的风铃,在灵雾中发出清越悠远的叮咚声。此刻,阁内最大的炼丹静室中,气氛却凝重得如同冻结的寒冰。
室内药香炽烈,中央一座丈许高的赤铜八卦丹炉正熊熊燃烧,炉身铭刻的古老符文流转着暗红的光芒,散发出惊人的热浪。丹炉旁,须发皆白、身穿八卦紫金袍的丹堂首座玄诚子真人,神情肃穆到了极点。他双手掐诀如穿花蝴蝶,指尖灵力丝线般精妙地探入炉中,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炉内即将成型的、关乎宗门未来十年气运的九转紫金丹。
十几位核心丹师环绕四周,屏息凝神,如同雕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空气里只有丹火燃烧的呼呼声和药液翻滚的汩汩声。
凌放就被安排在这静室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蒲团上。他名义上是来观摩学习,平心静气,实则是被掌门下了死命令,由玄诚子亲自看管,美其名曰以丹道至理化解其体内躁动之气。玄诚子对这个放屁崩塌禁闭室的弟子毫无好感,若非掌门严令,早把他轰出去了。此刻只把他当空气,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扫过去。
凌放盘坐在蒲团上,姿势倒是端正,内心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他感觉自己像一件被随意搁置的碍眼摆设。玄诚子真人那如同看垃圾般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从莫名其妙筑基后,丹田里那股力量似乎并没有真正稳定下来,反而像烧开的水,时不时地翻滚、鼓胀一下,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感,并且……似乎又有向下汇聚的趋势。
他偷偷瞄了一眼全神贯注的玄诚子和那些核心丹师,又感受了一下小腹深处那越来越明显的蠢蠢欲动,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不行,绝对不行!在这里,在炼丹的关键时刻,再闹出上次禁闭室那种动静,他凌放怕是真要被盛怒的玄诚子真人当场炼成人丹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
凌放在心里疯狂呐喊,几乎要把牙咬碎。他拼命收束意念,调动起那点可怜的、刚刚筑基的灵力,试图去压制、去疏导丹田里那股不安分的洪流。他努力回忆着入门时学的《静心咒》,试图将心神沉入一片空明。
然而,越是压制,那股饱胀感越是强烈,如同不断加压的气囊。玄诚子真人操控丹火时,灵力运转带起的细微气流拂过他的面颊,都让他浑身一紧。丹炉内药液融合发出的咕嘟一声轻响,在他紧绷的神经里都如同惊雷炸响。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凌放憋得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炸裂的容器,那股狂暴的力量在丹田里左冲右突,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宣泄口。
玄诚子真人似乎察觉到了角落里的细微动静,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但此刻正是凝丹的最紧要关头,他无暇分心,只是沉声喝道:凝神!守一!药气将合,万不可有丝毫外泄干扰!
这一声低喝,听在凌放耳中却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玄诚子真人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在那炉九转紫金丹即将丹成、药香达到顶峰的刹那——
凌放体内那股被压制到极限的力量,终于冲破了所有束缚!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浓郁的气流,混合着狂暴到极点的精纯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又似沉睡地脉的喷发,以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势,从他后庭汹涌而出!
噗嗡——!!!!
一声低沉、浑厚、绵长到不可思议的闷响,骤然在静室中炸开!其声如远古巨兽的低吼,带着强烈的冲击感,瞬间盖过了丹火的燃烧声和药液的翻滚声!
紧接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淡黄中带着奇异灵光的冲击波,以凌放为中心,如同被压缩到极致后猛然释放的飓风,呈完美的环形,悍然横扫整个静室!
轰!哗啦啦——!
首当其冲的,是凌放屁股底下那个可怜的法器蒲团。它连一丝抵抗都未能做出,便在巨响中化为齑粉,连带着下方的暖玉地面都向下凹陷、寸寸龟裂!
那恐怖的冲击波毫不停歇,带着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撞在了静室中央那座丈许高的赤铜八卦丹炉之上!
哐当——!!!
震耳欲聋的金属爆鸣声撕裂了凝重的空气!
重逾万钧、布满了防护阵法的赤铜丹炉,像被一只无形巨脚踹飞的皮球,猛地离地飞起!炉身上流转的符文瞬间黯淡、崩碎!炉盖被狂暴的气流掀开,炉内那即将成型的、价值连城的九转紫金丹药液,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带着灼热的气息和浓郁的异香,天女散花般泼洒向四面八方!
滚烫的药液浇在猝不及防的丹师们身上,烫得他们哇哇乱叫,狼狈不堪。珍贵的药液溅在墙壁、玉柱、地板上,发出嗤嗤的声响,迅速凝结成块,奇香中混杂着焦糊味。
整个丹鼎阁都在这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剧烈摇晃!门窗哐啷作响,瓦片簌簌落下!
玄诚子真人首当其冲,被那混合着灵力和不明气体的冲击波正面扫中!他护体灵光狂闪,却依旧被这股难以言喻的巨力推得蹬蹬蹬连退十几步,后背砰一声狠狠撞在后面的玉柱上!他精心打理的雪白长须被气浪冲得糊了满脸,上面甚至还沾着几点飞溅出来的、滚烫粘稠的紫色药液!
我的丹!我的九转紫金丹啊——!!!
玄诚子真人发出一声杜鹃啼血般的凄厉惨嚎,目眦欲裂地看着一片狼藉的丹炉和满地流淌的宝药精华,心都在滴血。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噬人的凶兽,死死盯住那个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那个瘫坐在龟裂玉坑里、脸色煞白、眼神空洞,似乎被自己制造出的灾难吓傻了的凌放!
凌!放!
玄诚子真人的咆哮带着滔天的杀意和痛彻心扉的绝望,震得整个丹鼎阁嗡嗡作响,老夫…老夫要活剐了你!!!
青云宗,演武峰顶。
巨大的环形演武场由坚硬无比的青罡石铺就,此刻人声鼎沸,彩旗招展。青云宗十年一度的宗门大比,已然进入最高潮。场中,剑气纵横,法宝流光,呼喝声与灵力碰撞的爆鸣交织,气氛热烈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然而,在演武场最核心、最高规格的主擂台下,气氛却有些异样。所有弟子,无论内门外门,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一个方向——那个被数位执法堂长老严密保护在中间,垂头丧气,如同即将押赴刑场般的青年身上。
正是凌放。
自从丹鼎阁一屁崩飞九转炉的惊世之举后,他彻底成了青云宗的传奇。走到哪里,迎接他的都是敬畏()中混杂着惊惧、好奇、鄙夷和强忍笑意的复杂目光。掌门玄元真人看着被玄诚子真人提着剑追杀了三座山头、最后被执法长老们拼死拦下的凌放,再看看一片狼藉、损失难以估量的丹鼎阁,以及玄诚子真人那生无可恋的老脸,最终,在宗门高层的紧急会议上,拍板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凌放!
执法堂长老面无表情,声音冷硬如铁,奉掌门谕令,着令你即刻代表我青云宗,出战本届宗门大比决赛!对手,天剑门首席弟子——剑无尘!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若再敢有丝毫懈怠…哼!
那一声冷哼,饱含了无尽的警告和某种后果自负的意味。
凌放闻言,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剑无尘那个据说三岁练剑、十岁筑基、二十岁结丹、剑下从无活口的杀神让自己这个靠打喷嚏放屁混上来的筑基(虽然掌门含泪宣布他炸完丹炉后莫名元婴了,但他自己都心虚)去对战剑无尘这跟把一只小绵羊扔进饿了三天的老虎笼子有什么区别!
长…长老…
凌放哭丧着脸,试图挣扎,弟子…弟子修为低微,恐有辱宗门威名…要不…
闭嘴!
执法长老厉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掌门说了,你若怯战,即刻废去修为,逐出山门!若战败…后果同上!若胜了…哼,你那些‘丰功伟绩’,或可酌情宽宥!
他刻意加重了丰功伟绩四个字,眼神扫过凌放,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凌放浑身一哆嗦,瞬间蔫了。废修为逐出山门那他还怎么见苏晚晴师姐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衣衫褴褛、流落凡尘,而苏师姐则成为剑无尘那道侣的凄惨画面…不行!绝对不行!
一股混杂着绝望、悲愤和不甘的勇气()陡然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为了晚晴师姐!拼了!
弟子…遵命!
凌放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股壮士断腕的悲壮。
擂台上,剑无尘早已抱剑而立。他一身素白剑袍,纤尘不染,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出鞘的绝世神锋,仅仅是站在那里,无形的剑意便已弥漫开来,切割着周围的空气,发出细微的嗤嗤声。他看向凌放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看路边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这种无视,比任何嘲讽都更让凌放难受。
青云宗凌放
剑无尘的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情绪,出手吧。你只有一次机会。
言语间,是绝对的自信和居高临下的漠然。
凌放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和肚子里又开始隐隐翻腾的饱胀感(这该死的紧张!)。他颤巍巍地抽出腰间那把宗门制式铁剑,剑尖指向剑无尘,努力模仿着师兄们使剑时的气势,色厉内荏地喝道:天…天剑门的!看…看招!
话音未落,他鼓动起全身那点可怜的灵力(虽然量似乎挺大,但用起来依旧生涩无比),模仿着记忆中一招最基础的青松迎客,笨拙地向前刺去!剑身上勉强亮起一层微弱的青光,歪歪扭扭,毫无气势可言。
台下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低笑和嘘声。
这…这也叫剑法
青云宗没人了吗派这么个活宝上来
剑师兄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吧
剑无尘眼中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泛起。看着那慢吞吞、破绽百出刺来的剑尖,他连拔剑的兴趣都欠奉。只是随意地抬起左手,并指如剑,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的森白剑气吞吐不定,就要随手将凌放连人带剑扫下擂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凌放那笨拙前冲的身体,因为过度紧张和用力过猛,脚下青罡石光滑的表面让他一个趔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倒!而更致命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失衡,彻底引爆了他小腹深处那一直被他强行压制、因极度紧张而膨胀到极限的…气团!
一股前所未有的、比丹鼎阁那次更加磅礴、更加精纯、更加狂暴的能量,混合着某种天地初开般的混沌气息,再也无法遏制!
噗轰——!!!!!!!
一声无法用任何凡俗言语形容的巨响,猛然炸裂在青云宗演武峰顶!
那声音超越了雷霆,仿佛开天辟地的第一道轰鸣!整个巨大的青罡石擂台,在这一声巨响中剧烈震颤!一道肉眼可见的、凝练到近乎实质的七彩气柱,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地脉龙气,悍然从凌放身后冲天而起!
那七彩气柱粗壮无比,色泽瑰丽绚烂到令人窒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流转不息,散发出一种神圣、磅礴、却又带着点荒诞不羁的奇异威压!气柱所过之处,空气被排开,发出尖锐的爆鸣,空间都似乎为之扭曲!
气柱顶端,那浓郁到极致的七彩能量并未消散,反而在高空之中轰然爆开!刹那间,无尽的光华泼洒而下,竟在高天之上凝聚成一片覆盖了小半个演武峰的、巨大无比的七彩祥云!云霞蒸腾,瑞气千条,仙音袅袅仿佛自九天传来(虽然细听似乎有点走调)!那景象之壮观、之神圣,远超任何修士突破大境界时的天地异象!
整个演武峰顶,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仰着头,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片遮天蔽日、华美绝伦的七彩祥云。
祥…祥云七彩的!
仙…仙迹!这是飞升之兆吗!
他…他不是在放…放…那个吗怎么会…
剑无尘那万年冰封的冷峻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是极致的错愕和茫然。他并指发出的那道足以重创金丹修士的森白剑气,在距离凌放还有三尺远的地方,就被那喷薄而出的七彩气柱边缘逸散出的恐怖能量,无声无息地湮灭殆尽,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泛起。他持剑的右手甚至被那逸散的能量余波震得微微发麻!
而凌放本人,则被自己这惊天动地的一屁所产生的恐怖后坐力,推得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嗖地一声,整个人打着旋儿,高速冲上了云霄!直直地朝着那片由他自己制造出来的、华丽无比的七彩祥云飞去!
啊啊啊啊——救命啊——!!!
凌放惊恐万状的惨嚎声,这才姗姗来迟,在七彩祥云的背景音下,显得格外凄厉和滑稽。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荒诞神圣的一幕震得魂飞天外,连掌门玄元真人都捋着胡子,老脸抽搐,开始思考这是不是某种前所未闻的天大仙缘时——
异变再生!
九天之上,那片刚刚还祥瑞万千的七彩祥云深处,毫无征兆地,骤然裂开了一道横亘天际、巨大无比的漆黑缝隙!
仿佛苍天睁开了一只冷漠无情的巨眼!
轰!喀嚓!轰!喀嚓!轰!喀嚓!
没有任何酝酿,三道水桶粗细、色泽暗金、带着灭世之威的恐怖雷霆,如同被彻底激怒的远古雷龙,从那漆黑的裂隙中悍然劈落!它们的目标无比明确,带着一种精准到令人发指的锁定感,撕裂长空,无视了空间距离,狠狠地、直直地朝着那个正被自己屁力推向祥云、手舞足蹈的凌放的——屁股轰去!
那速度,快过了思维!
凌放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恐惧瞬间攫住了他!比面对剑无尘的剑气时强烈千万倍!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那三道雷霆所携带的、毁灭一切生机的焦糊气息!他魂飞魄散,用尽吃奶的力气,在半空中以一个极其别扭、极其狼狈的姿势,拼命扭动腰肢,试图让屁股躲开这夺命雷光!
然而,那三道暗金雷霆仿佛拥有灵性,竟也随之在空中划出三道诡异的弧线,如跗骨之蛆,死死咬住他扭动的臀部轨迹!
轰隆!轰隆!轰隆!
三声震得人魂魄欲散的爆响几乎不分先后地炸开!
刺目欲盲的雷光瞬间吞噬了凌放的身影!强大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从高空疯狂压下!演武峰顶修为稍低的弟子直接被压趴在地,气血翻腾!整座山峰都在簌簌发抖,山石滚落!
雷光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刺目的光芒消散,众人慌忙抬头望去。
只见高空中,凌放浑身焦黑,头发根根倒竖,冒着袅袅青烟,那身弟子袍更是破破烂烂,勉强挂在身上,最惨的是屁股部位,几乎被炸成了开花的焦炭状,惨不忍睹。他整个人如同被玩坏的破布娃娃,冒着烟,打着旋儿,从高空直挺挺地坠落下来。
噗通!一声闷响,重重砸在主擂台边缘,激起一片尘土。
全场死寂。只有风吹过焦糊味的呜呜声。
所有人都被这急转直下、从飞升祥瑞到天打雷劈的剧变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一个冰冷、僵硬、毫无情感起伏,仿佛金铁摩擦般的声音,突兀地、清晰地,直接在凌放那被雷劈得嗡嗡作响、一片混沌的识海深处响起:
【警告!检测到严重异常能量波动!】
【能量源定位:个体标识‘凌放’,坐标:青云界域,演武峰顶。】
【能量性质:高浓度混沌源质(逸散态)。】
【事件:触发底层规则冲突!】
【系统状态:遭遇未知干扰…核心规则校验中…校验失败!】
【执行紧急预案:漏洞修复程序启动中…】
【修复倒计时:未知…】
【提示:请目标个体保持静止,配合系统维护。最终解释权归天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