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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突然想到那天奶奶把项链给我时说这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小物件。
压下心中波澜,我平静淡道: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从三年前你对外宣称我是舔狗的时候就结束了。现在的你似乎没资格质问我吧
听罢,陆辰远呼吸猛然一致,沈聿却只是极其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随即,他微微侧首,薄唇贴近我耳畔,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却又足以让几步之外的人捕捉到一丝模糊气音的音量,清晰地说:
夫人这么多年的记忆恢复起来,看来,也适应良好。
适应良好!
这四个字如同炸雷,在死寂的空气中轰然爆开。
我看到陆辰远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瞳孔骤然缩紧。
那里面翻涌的惊愕、怀疑、和被彻底愚弄的羞辱感,几乎要冲破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沈聿眉间闪过戏谑,拿起一旁香槟杯朝宾客高举:今天诸位都在,沈某正好公布一则喜事,那便是苦心多年,终于俘获爱妻芳心!从此往后,谁驳了家妻面子,那就是跟整个沈氏为敌!
最后半句话,是对陆辰远他们说的。
话落,宋嫣然的脸色精彩极了,嫉恨和恐惧几乎凝成实质,整个人像筛糠般狂抖不止。
他精心构筑的林晚深爱他至死不渝的世界观,被这四个字砸得摇摇欲坠。
林晚!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终于冲破他的喉咙,像野兽受伤的咆哮。
我的脚步停住了。
终于,我缓缓转过身,第一次,真正看向这个我曾用生命去爱,最后却将我推入地狱的男人。
我的眼神平静无波,像结了冰的湖面,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的失态和狼狈。
陆先生我开口,声音清晰、平稳,带着一种面对陌生人时恰到好处的疏离和疑问:有事
陆先生......
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所有的质问、愤怒、甚至那丝隐秘的恐慌,都被冻僵在喉咙里,堵得他脸色由白转青,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破碎感。
沈聿唇角勾起一抹极冰冷的弧度,轻轻揽过我的肩,温声道:走吧。
我顺从地转身,将陆辰远和他那凝固的震惊、暴怒以及逐渐蔓延开的恐慌,彻底抛在身后那片虚伪的光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