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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公主情绪平稳下来,她从澹台渊怀里挣脱,眼底全是红晕。
阿渊,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我这样实在没法见人。
澹台渊这才注意到,公主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堪堪遮住隐私部位。
他的脸色顿时冰寒至极。
他的眸光转向我,那一瞬,我仿佛被毒蛇缠上了。
看着澹台渊向我走来,我不自觉裹紧了衣服。
可是,他眼底没有一丝情绪,硬是一件件把我的衣服给剥了。
剥到和公主一样,才罢手。
这是你应得的教训。男人的嗓音冰寒不带一丝温度。
澹台渊小心翼翼给公主披上衣服,抱起她走出寺庙。
我却被人用绳子套住了脖子。
我在挣扎时,听见澹台渊说。
罪奴欺主,罪孽深重,带回去,鞭刑!
我被拽着脖子拖到街上,街道上全都是人。
澹台渊脱下披风将公主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他抱着人钻进马车,留下我一个人被侍卫拖着游街。
这姑娘是营妓吧,你看她的胸都快露出来了......
还有这腿嫩生生的,如果被缠上,一定很刺激吧。
一个罪奴,都被人玩烂了,送给我我都不要!
我嘴唇发白,极力包裹住自己。
这一刻,我极度屈辱,心如死灰。
属于我的那个澹台渊在前世被她取完心头血后就已经死了。
我不该再有任何奢求。
这辈子,唯一的交集就是化解他的心魔,让族人能够转世投胎。
回到军营,我被关进牢房,日日收到鞭笞。
澹台渊每日都会来看,每打一鞭,他头顶的黑雾就消散一分。
我看着他,麻木的眼中丝毫没有初见时的那种惊喜。
此生,他恨极了我。
我与他的仇怨无穷无尽,可能只有我死了,澹台渊才会彻底解脱。
而死亡对我来说,亦是解脱。
我等着那一天。
被打了三日,澹台渊似乎看累了,他问,梁笙,你可知错
我麻木地迎上他的目光,摇摇头。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倔强是我留在人世间唯一的底色,我绝不妥协。
澹台渊突然低低笑了起来,朝我鼓起掌。
挺有骨气的。可惜了,一个罪奴要骨气有什么用既然你不记得羞辱公主这件事,那我让你也经历一次,你是不是就能想起来了
澹台渊语气淡淡的,是他一惯审问犯人的口吻。
尽管内心麻木,这一刻我还是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寒颤。
原来,对待不爱的人,真的可以绝情到这种地步。
我死死咬紧牙关,生怕一不小心求饶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地牢里一时很静。
突然门外响起脚步声,将军不好了,公主自尽了。
澹台渊眼中闪过慌乱,再也没有与我对峙时冷静自持的样子,跌跌撞撞就往外跑。
我被带到公主营帐时,澹台渊正吻着公主不断流出的眼泪。
阿渊,我好怕,我每晚做梦都能看到那几个土匪的脸,我觉得我好脏,我真的不想活了!
澹台渊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公主,没事了,一起都过去了。乖,不要怕,你如果害怕,那我每晚都陪着你,好不好
公主不语,只是低低抽泣。
将军,公主这是郁结于心,短时间内估计无法排解,如果有人甘愿每月献出心头血给公主饮用,可解此结。
军医在一旁适时开口。
听到心头血三个字,我心中咯噔一下。
我抬头看去,只见澹台渊也朝我看过来,眼神一瞬间戾气横生。
然后他嘴唇勾起,指了指我。
军医,就用这罪奴的心头血吧,现在就可以取。
就这样,我被人按住四肢,强行取了心头血。
取血时,因为连日来的鞭笞失血过多,我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无比。
十八根锁妖钉此时仿佛活了过来,一根根在骨头上摩擦,疼地我眼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发现澹台渊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军医有些不忍,他说,将军,要不明天再取吧。
澹台渊沉默一瞬,公主又哭泣起来,阿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的头突然间好疼啊。
继续取。
丢下这句话,澹台渊收回视线,心疼地替公主按摩太阳穴。
我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
晕倒前,我看到澹台渊头顶的黑雾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我嘴角含笑,真好,终于快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