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9
三年了！整整三年！我像个血袋一样被你们榨干！
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现在连走路都困难！
而你连那个人是谁都不肯告诉我！
裴澄霖被我的情绪爆发吓到了。
他想要过来抱我,被我狠狠推开。
别碰我！
眠溪,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
我指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个活人吗
我才二十六岁,却老得像四十岁！
头发掉光了,牙齿松动了,走路都要人扶！
这就是你说的暂时牺牲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眠溪,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
但是你要相信我,史瑶华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你忍心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
裴澄霖,你敢发誓,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敢发誓你娶我真的是因为爱情吗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这一瞬间的犹豫,让我心里的怀疑更加强烈。
你回答啊！
我,我当然是爱你的。
那你怎么忍心我去死呢你是瞎子吗没看到我的血已经快被抽干了吗
史瑶华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养妹。
但他的声音很虚,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想了一整夜。
裴澄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在我脑海里重播。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第二天,趁他上班的时候,我偷偷去了他的公司。
10
柳太太,您怎么来了秘书很惊讶地看着我。
我想看看澄霖的工作安排。
好的,不过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秘书给我倒了杯水,我接过来时手都在抖。
秘书,澄霖最近经常出差吗
是啊,几乎每个月都要去一趟新加坡。
新加坡
我心里一紧,史瑶华在新加坡治疗
是为了那个合作项目吧
对,那个项目很重要,裴总说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听说是关于救命药物的研发。
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那个项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三年前,从您和裴总结婚那会儿开始的。
三年前。
正好是我们结婚的时间。
也正好是我开始频繁抽血的时间。
秘书,能让我看看那个项目的资料吗
这个......项目资料属于商业机密。
我是他妻子。
可是裴总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查看。
我站起来,声音带着颤抖。
包括我吗
秘书为难地看着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不行,柳太太,您别为难我。
我失望地离开了公司。
但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市第一医院。
既然他们说史瑶华是血液病患者,那么这种病的治疗方案我应该能查到。
医生,我想咨询一下血液系统疾病的治疗。
您是患者本人吗
不是,是我朋友。
医生给我详细介绍了各种血液病的治疗方法。
但没有一种需要长期输注特定血清的。
医生,有没有一种病,需要用特定人的血液制成血清来治疗
特定人的血液
医生摇摇头。
目前还没有这种治疗方法。
血液制品主要是血浆、红细胞、血小板等,不需要特定个体的血液。
我的心一沉。
那如果真的有这种病,需要多长时间治疗
这种假设性的治疗方法在医学上是不存在的。
如果有人跟您说需要这样治疗,那肯定是骗人的。
骗人的。
医生的话像雷电击中我。
我踉踉跄跄地走出医院,脑子里一片混乱。
如果史瑶华的病是假的,那我这三年的血都去了哪里
如果连史瑶华这个人都不存在,那裴澄霖为什么要骗我
我想起他经常出差去新加坡。
想起他接电话时的小心翼翼。
想起他每次提到那个病人时眼中的特殊情绪。
不是同情,不是医者仁心。
而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像是愧疚,又像是深情。
11
回到家后,我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证据。
裴澄霖的书房,衣柜,甚至连垃圾桶都不放过。
在他的抽屉深处,我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笑容甜美,眼神清澈。
照片背后有字迹：瑶华,等我。
瑶华。
史瑶华
我继续翻找,在另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叠信件。
都是从新加坡寄来的,寄件人是史瑶华。
我颤抖着手打开其中一封。
澄霖,今天又是难熬的一天。化疗让我吐得昏天暗地,但想到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辜负那个善良女孩的牺牲。等我好了,我们就公开关系,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继续看下一封。
澄霖,医生说我的病情稳定了很多,血清的效果非常好。但我每次用血清的时候都会想到她,那个叫柳眠溪的女孩。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拯救一个什么样的人吧。如果她知道我是你的初恋女友,她还会这么无私地献血吗
初恋女友。
这四个字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
我继续往下看。
澄霖,我知道你和她结婚是为了更好地控制血液供应,但我还是会嫉妒。有时候想象你们在一起的画面,我就会难过得睡不着觉。你一定要记住,你爱的人是我,不是她。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工具。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工具。
一个行走的血库。
最后一封信的内容更加残忍。
澄霖,听说她怀孕了这可不行,怀孕会影响血液质量,而且生了孩子后她的注意力就不在献血上了。你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不能等了,医生说我的病情又恶化了,需要更大剂量的血清。
解决这个问题。
原来我孩子的死不是意外,是他们故意的。
我抱着这些信件大哭起来。
三年的婚姻,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我以为的真爱,不过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他娶我,只是因为需要稳定的血液供应。
他对我的温柔,不是真心,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献血。
他害死我的孩子,是因为孩子影响了他初恋女友的治疗。
我是多么的愚蠢,竟然相信了他所有的谎言。
哭累了之后,我开始思考该怎么办。
直接质问他他肯定不会承认。
报警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犯罪。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需要让他们亲口承认。
我想起了爷爷留下的医书。
里面记载着很多药方,包括一些毒药的配制方法,现代医学很难检测出来。
既然他们用我的血去救他的初恋,那我就用毒药来毁了她们。
12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和平时一样。
按时抽血,按时吃药,但暗地里,我开始准备报复计划。
我找到了爷爷医书中记载的一种慢性毒药——断肠草制剂。
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服用后会慢慢损害内脏功能。
外表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疾病,很难被发现。
我开始在裴澄霖的食物中添加这种毒药。
每天一点点,让他慢慢中毒。
一个月后,他开始出现症状。
眠溪,我最近总是觉得不舒服。
他捂着肚子,脸色有些苍白。
哪里不舒服
胃疼,还经常恶心。
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再观察几天吧,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我心里冷笑。
过几天你再过几个月试试。
两个月后,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不仅胃疼,还开始掉头发,皮肤也变得蜡黄。
眠溪,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他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眼中有了恐惧。
不会的,可能就是亚健康。
我装作关心的样子摸摸他的额头。
你看我,抽了这么多血都没事,你肯定也没事。
他点点头,但眼中的担忧没有消散。
眠溪,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你会照顾好自己吗
别乱想,你会没事的。
但我心里清楚,他不会没事的。
断肠草的毒性正在一点点侵蚀他的身体。
就像他这三年来慢慢榨干我的生命一样。
13
三个月后,他已经虚弱得需要拐杖才能走路。
各种检查都做了,医生查不出病因。
裴先生,您的症状很奇怪。
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眉头紧锁。
各项指标都显示内脏功能在衰竭,但找不到原因。
会不会是中毒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紧。
中毒怎么可能裴澄霖疑惑地说。
我平时很注意饮食的。
也许是环境因素,或者是慢性疾病。
医生开了一些药,但效果甚微。
因为他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我精心调配的断肠草制剂。
现代医学检测不出来,更解不了毒。
又过了一个月,裴澄霖已经卧床不起了。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瑶华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跳加速。
什么你要回国
不行,我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什么医生说你完全康复了
他的语气很激动,但声音很虚弱。
好,好,你回来吧,我想见你。
挂断电话后,他转头看向我。
眠溪,有个朋友要来看我。
谁
就是那个,那个一直在接受治疗的病人。
史瑶华
嗯,她的病好了,想来当面感谢我们。
我冷笑。
终于要见到这个女人了。
那个抢走我丈夫,害死我孩子,毁掉我人生的女人。
好啊,我也想见见她。
14
史瑶华回国的那天,我主动提出去机场接她。
真的吗你愿意去接她
裴澄霖躺在病床上,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
当然,她是我们的恩人。
我笑得很甜美。
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认识你。
这句话是反话,但他听不出来。
他感动地握住我的手。
眠溪,你真的太善良了。
瑶华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是啊,她会很喜欢我的。
到了机场,我很容易就认出了史瑶华。
和照片里一样美丽,但比照片里更有生机。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皮肤白皙红润,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个病人。
而这一切,都是用我的血换来的。
你就是眠溪吧
她主动走过来,伸出手。
我是史瑶华,澄霖经常跟我提起你。
我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温暖,很有力。
完全不像一个刚刚康复的病人。
你好,史小姐。
叫我瑶华就行,我们应该算是朋友。
朋友
杀死我孩子的凶手,也配叫朋友
但我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好的,瑶华。
澄霖的身体怎么样
她关心地问。
不太好,这几个月一直在生病。
什么病
医生也查不出来,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她皱了皱眉。
那真是太辛苦他了。
在车上,她开始跟我聊天。
眠溪,这三年来真是委屈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你为了我献了很多血。
澄霖都告诉我了。
她转过头看着我。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能救人一命,我觉得很值得。
你真的很善良。
她的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
像是感激,又像是愧疚。
眠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知道澄霖娶你的真正原因,你还会这么无私地献血吗
我的心一跳。
什么意思
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爱情才娶你吗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你想说什么
眠溪,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
澄霖娶你,是为了稳定血液供应。
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
我们是大学同学,本来打算毕业后就结婚。
但我得了血液病,需要长期治疗。
澄霖为了救我,找到了你这个特殊血型的人。
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献血,他选择了和你结婚。
虽然我早就知道真相,但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心如刀割。
所以这三年的婚姻,都是假的
对他来说是假的,但对你来说是真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眠溪,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那我的孩子呢
我的声音在颤抖。
什么孩子
我曾经怀孕过,但流产了。
史瑶华的脸色变了。
流产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
澄霖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她沉默了一会儿。
眠溪,我想那可能不是意外。
什么意思我冷漠着看着她表演。
怀孕会影响血液质量,我当时的病情又很严重,急需血清。
澄霖可能,可能做了一些不得已的选择。
不得已的选择。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害死我的孩子,在她嘴里竟然是不得已的选择。
史瑶华,你有孩子吗
我突然问道。
没有,我还没结婚。
那你知道失去孩子是什么感觉吗
我......
你不知道。
我打断她。
你不知道一个母亲失去孩子时的绝望。
你不知道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被抽干是什么感觉。
你更不知道被最爱的人背叛是多么痛苦。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史瑶华,我救了你的命,你们非但不知感恩,反而置我和我的孩子于死地。
眠溪,我很抱歉......
抱歉能让我的孩子复活吗
抱歉能让我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吗
抱歉能让我这三年的痛苦消失吗你们简直是魔鬼！
她被我的情绪吓到了,不敢再说话。
车子继续开着,车厢里一片沉默。
14
到了医院,史瑶华看到裴澄霖的样子时,明显吃了一惊。
澄霖你怎么瘦成这样
她冲过去抱住他,眼泪瞬间涌出。
医生不是说只是普通的病吗
裴澄霖虚弱地笑笑。
没事,看到你康复了,我就放心了。
他们抱在一起,完全无视站在一旁的我。
这一刻,我彻底死心了,看见她们来往信件的时候,我还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丈夫是骗我的,希望我在他心里还有一点点位置。
哪怕顾忌我一点点,他也能做做表面功夫。
可是眼前这一幕击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我清楚的明白,只要史瑶华在场,我就是个外人,一个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
澄霖,我们一起去国外治疗吧。
史瑶华握着他的手说。
国外的医疗条件更好,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可是眠溪怎么办
他看了我一眼。
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照顾她。
史瑶华很快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但是你不能再等了,你的病情看起来很严重。
他们在讨论我的去留,就像在讨论一件物品的处置。
我站在旁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你们不用讨论了。我替你们决定了。
我开口说道。
我同意澄霖去国外治疗。
真的吗史瑶华惊喜地看着我。
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们亲口承认,承认你们这三年来对我做的一切。
裴澄霖和史瑶华交换了一个眼神。
眠溪,你这是什么意思裴澄霖问。
我想听你们亲口说,说你们是怎么利用我的。
说你们是怎么害死我孩子的。
说这三年的婚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房间里安静下来。
史瑶华紧张地看着裴澄霖。
裴澄霖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
眠溪,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从我找到那些信件开始。
史瑶华脸色瞬间苍白。
澄霖,你怎么能把信件留在家里
我以为藏得很好......
够了！
我大声打断他们。
现在还在乎这些细节吗
我要听你们承认！
裴澄霖看着我,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
好,我承认。
我娶你确实不是因为爱情。
是为了稳定血液供应。
瑶华得了罕见的血液病,只有你的血液能救她。
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献血,我选择了追求你,娶你。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我的孩子。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孩子的事......是我的错。
当时瑶华的病情恶化,急需大量血清。
怀孕会影响血液质量,所以我......
所以你在我的安胎药里放了流产药。
我替他说出了后半句。
他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
对不起,眠溪。
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但是我没有选择。
我不能看着瑶华死去。
那我呢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已经没有了温度。
我就该死吗
我的孩子就该死吗
我的健康,我的青春,我的一切,都该为你们的爱情买单吗
裴澄霖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
史瑶华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
眠溪,我们真的很感激你。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死了。
我们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甩开她的手恶狠狠的吼着。
补偿那你现在就去死啊！你死了就能补偿我了。
呵......不过,我想你一定舍不得死。我笑的像个索命的恶鬼。
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史瑶华警觉地问。
断肠草制剂。
澄霖这几个月的病,就是因为这个。
裴澄霖瞪大了眼睛。
你个毒妇,给我下毒了
对,就像你们毒害我一样。
眠溪,你疯了！史瑶华尖叫道。
快救救澄霖！
我冷笑。你们害我的时候,有想过救我吗
现在轮到你们了。
我又拿出另一个瓶子。
这是解药。
想要吗
裴澄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眠溪,求你了,给我解药。
我可以把所有财产都给你。
我可以跟瑶华分手。
我可以做任何你想要我做的事。
太晚了。
我摇摇头。
三年前你们设计我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史瑶华突然冲过来,想要抢我手里的解药。
我早有防备,轻松躲开了。
别白费力气了。
你以为我没有后手吗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录音笔。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还有你们的那些信件,我也复印了。
如果我出事,这些证据会自动发送给警方和媒体。
到时候全世界都会知道,堂堂的裴氏集团总裁,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澄霖绝望地看着我。
眠溪,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们
原谅
我走到窗边。
我从来没想过要原谅你们。
我只想让你们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外面是十几层楼的高度。
我打开窗户,坐在窗台上。
眠溪！
裴澄霖和史瑶华同时惊叫。
你想干什么
我想给这个故事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回头看着他们。
你们毁了我的一生,我也要毁掉你们的。
澄霖中的毒无解,他会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就像我这三年来一样。
至于你,史瑶华。
我看向她。
你会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
这种痛苦,留给你好好品尝。
不要！史瑶华冲过来跪下。
眠溪,我求你了！
我们可以一起死,但请你救救澄霖！
我看着她眼中的真情,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
但很快就被仇恨压下去了。
史瑶华,你现在知道什么叫绝望了吗
你现在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感觉了吗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当年我跪着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时,你们有心软过吗
当我虚弱得站都站不稳时,你们有停止过吗
现在轮到你们了。
于是,我带着解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泪模糊了双眼,我终于用自己的力量为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报了仇。
裴澄霖,希望我们来世不要再相见。
宝宝,希望我来世可以做你的好妈妈,给你所有的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