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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书荷不可置信地看着曲同舟:为了池清柚,你居然要赶走我
这时保姆抱着一摞画稿推门而入:少爷,书房这里还要收拾吗
曲同舟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点两下,关书荷明白这是同意的意思,这个熟悉的习惯性动作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
保姆会意,上前便将画架上一张又一张素描的画撕碎后扔在地上。
关书荷看着保姆粗鲁的动作冲上前阻止,刚抓住半张画,纸边锋利的裂口便割破了指尖。
不要,不要毁掉这些画......你这是干什么!
这些都是曲同舟爱她的痕迹啊!
她转身看向曲同舟,血珠顺着素描纸晕染开而下:阿舟,难道你忘了,要保留这些画到我们垂垂老矣的时候,你还要给我画一辈子呢,你都忘了吗
曲同舟站起身,西装裤下摆扫过满地狼藉,他弯腰捡起一片画纸,然后进垃圾桶,曾经他视若珍宝的素描画,现在变成了占地方的垃圾。
他简明扼要:司机在楼下等你,老宅的钥匙明早之前给我。
看着一地的碎片,关书荷缓缓起身:你以为你赶走我池清柚还会回到老宅吗你忘了你都在老宅做过什么事情了吗!她已经有新男朋友了,还是你最看不上的私生子弟弟,想重新跟她在一起你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曲同舟握着画笔的手骤然发白,玻璃窗户映出他扭曲的侧脸,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突然破土而出。
小时候,他上有聪慧懂事的大哥,下有乔牧也那样一个得曲父喜爱的私生子,一直以来无论做什么都得到父亲的关注,这才养就了他事事以利益为先,沉默寡淡的性格。
与其说是自我防卫,不过说是缺爱。
这话让曲同舟震怒,猛然转过身掐住她的脖颈,力度大到手上的青筋爆出。
而关书荷因呼吸不畅,脸变得通红,整个人处于恐惧之中,双手慌乱拍打他的手腕,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数道血痕。
喉间发出的呜咽声渐渐微弱,窒息感如潮水漫过头顶时。
少爷。
保姆这时进门,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曲同舟猛然清醒,触电般松开手。
关书荷瘫软着跌坐在碎片堆里,大口喘息着,脖颈处已经浮现出可怖的青紫色指痕。
关书荷,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不介意做的更难看。
关书荷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满是苦涩,颤抖着将带血的画片拢在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拼凑回曾经的温度,却是徒劳。
那些共同度过的晨昏突然变得遥远,他曾说要为她画遍四季,此刻竟与眼前的冷漠判若两人。
自从那日追悼会后,曲同舟就像鬼一样,缠上了池清柚。
无论池清柚干什么,他都能找到位置,阴魂不散,池清柚不厌其烦,想尽快回到澳洲。
可池父留给池清柚的部分遗产继承条件是结婚,池清柚咨询过律师,必须是法律意义上的真实夫妻关系。
也就是说要想继承财产,必须先找曲同舟解除两家先前签订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