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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窜犯很快被周围的人帮忙制住,我摸了把脸,全是血。
他眼底掠过惊痛,下意识解释:
红苗是孕妇,我只能先护着孩子......
宋红苗却一脸苍白:铮哥,那些逃犯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的肯定是有人想故意害死我们的孩子!
啊,我肚子好疼......
陆定铮眸光一冷,立刻抱起她赶往医院。
我的脸被刀划破,流血不止,可上车时整个人却被陆定铮毫不留情地推开!
你为了争风吃醋不惜引来逃犯,现在也算自作自受!
他着急送宋红苗去医院,不听我半个字便飞快驱车离开,只剩灰尘扬了我满身。
最后,是我自己捂着脸走到医院。
医生说,伤口太深又错过黄金时间,大概率会毁容。
我做完手术被推出来时,听见隔壁病房的护士正艳羡议论。
陆团长对他爱人真好,她受了点惊吓而已,他就衣不解带地忙前忙后照顾,连吃饭都要一勺一勺亲手喂。
我看向镜中脸上的丑陋疤痕,扯了扯唇角,眼泪却倏然砸落在地。
婚礼,怀孕,一切的一切......陆定铮都要求我懂事识大体,给宋红苗让步。
可到头来,当逃犯真的来报复,他下意识护住的却是那个挡箭牌。
我和宋红苗,到底谁是替谁挡箭的靶子
住院的最后一天,一直忙着照顾宋红苗的陆定铮终于出现在我的病房。
他看见我脸上的疤,顿了顿,艰难开口:
莫梨,是我误会了,已经调查清楚,那伙人跟你无关。
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脸上的伤......对了,等你出院,我们就提前办婚礼好不好我都准备好了。
听着他亏欠的语气,我摇摇头。
不了。
陆定铮一愣,以为我故意赌气拒绝:我知道你心里憋着气,等咱们办完婚礼后就好好过日子,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哄着,主动说留下陪我。
可没一会儿,又被闹不舒服的宋红苗匆匆叫走。
莫梨,明早我再接你回家办婚礼......
自始至终,我都没看过他一眼。
第二天一早,我独自出院,回家看见房门上贴的大红喜字,拿起行李转身离开。
十年爱恨,烟消云散。
直到傍晚,陆定铮才快步赶回来。
吃着喜糖的邻居见他进屋四处喊着我的名字,开口问。
陆团长,你回来晚了,没吃上姜护士的喜糖吧
他深深皱眉:吃什么喜糖,她人呢今天红苗吐得厉害,婚礼要推迟了......
对方奇怪打断他:婚礼已经办完了啊。
姜护士今早已经回乡下嫁给她那童养夫了!
男人身影刹时定住。
像没听懂似的,不可思议转过头。
你说什么什么童养夫
周围邻居见他毫不知情,纷纷出来讨论起白天那场迎亲礼,语气羡慕至极。
那人搞不好是个万元户,还开着小汽车来接新娘子呢!
派的喜糖也是大白兔和朱古力,我家平时都舍不得买的,他随手就派出好多包!真阔气!
姜护士真是有福气......
陆定铮脸色越来越黑沉。
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面的愕然发怒。
忽然出声打断:够了!是她故意让你们这样说来气我的
莫梨哪来的什么童养夫她的对象明明是......
他话头一顿,想起什么,脸色难看笃定道:她早就忙不迭把我们的军婚申请交上去了,现在弄这一出,肯定是故意找人演戏来气我。
陆定铮越想越肯定,隐隐攥紧的拳头这才微微松开,去问邻居婶子开车来迎亲的男人长什么模样。
得知对方留着小平头、矮个子、其貌不扬,这才彻底放下心。
就算真是她家乡下的什么童养夫,莫梨故意跟他走,绝对也是赌气为了刺激我。
他拧拧眉,望向收拾得空空如也的屋子:
她也太不懂事了,明知我还要照顾红苗,偏偏当着众人折腾这一出,不拿自己的名声当回事,往后还怎么跟我补办婚礼好好过日子
听见他抱怨的邻居婶子目光诧异不解。
陆团长,你跟姜护士是处过对象,但那不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既然这次你转业回来,都跟宋同志结婚怀孩子了,那你还是别操心姜护士的婚事了,这不合适!
陆定铮冷冷掀眉:有什么不合适姜莫梨这辈子只可能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