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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认箭矢没有伤到李宁奕的心脉后,我留下一瓶丹药,一路向北。
这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的风景。
不再受敌国裹挟的民众、受战乱纷扰的流民。
喜忧参半、喜恶也同因。
我将身上的碎银给了流离失所的人,却不能救万民于水火。
等我赶到西北时,李玄策被敌军奸细暗杀,不知所踪。
我在幽静的山林中找到他,替他治好了伤口。
他眉眼弯弯,不知道从哪摘得了一朵格桑花递到我的面前。
叶黎,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救了我。
我轻笑出声,看着即将破晓的黎明。
将军,天快亮了。
这场战争也将结束了。
半年后,这场战争大获全胜。
圣上突发心疾,新皇登基。
李玄策班师回朝,是我再一次见到李宁奕。
他身上穿着复杂的龙纹,坐在轿撵之上俯瞰众生。
我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个肃穆庄严、游刃有余的帝王。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他的皇后,不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他换了普通的常服,将我约在了我最爱的酒楼。
楼下的说书先生讲者耳熟能详的故事,壶中的龙井还是原来的味道。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又都变了。
李宁奕盯着我的眉眼,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阿黎,我没想到,你还能不计前嫌愿意救我。
我看着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
九尾神狐一族掌大夏国运,可预知未来,虽然没了仙法,可我却仍旧能够预测到大夏在他的治理下遥远而光明的未来。
上一世,他虽然对我百般不好,却能称得上是一位贤明的君主。百姓在他的治理下安居乐业,贪官污吏逃无可逃。
所以,我救下他一命,却也在他的药中做了手脚,让他子孙尽断,每在月圆之夜痛不欲生。
李宁奕,你在上一世害我一命,当日在宫外替我挡了那一箭,就算两清了。
你伤害了我,我也将这份伤害偿还到你的身上,这很公平。
毕竟带着痛苦活着,比死了更让人锥心刺骨。
李宁奕神色一点点黯淡下去,半晌后,我听见他说
阿黎,对不起,这些时日我总是想起我们以前发生的事,总是在想,若是没有后来的事,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莞尔一笑,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因果循环、皆有定数,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替曾经的叶黎原谅你。
陛下,您若是真的悔悟,就请你当好这个君主。如今大夏百废待兴,你的黎明百姓还在等着你,等着你带领着他们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李玄策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上交了虎符,以云游四海为由拒绝了李玄策加官进爵的恩赏。
我等在他离开的必经之路,看着身后的夕阳将他的背影拉长。
不知道将军可否愿意同我一起云游四海
李玄策只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能容纳下我一人。
他的声音透过微风传来,我听见他说。
荣幸之至我的神明。
自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便是你最忠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