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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想知道,顾万植是不是想我死,所以我跟田琪琪一起乔装打扮躲在了不远处。
过了2个小时,顾万植终于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海滩,虽然天色逐渐暗沉,我还是在不远处看到他紧皱眉头焦急地看海面。
此时海滩上已经没有游客,周围静的只有海风拂过海平面的声音。
顾万植掏出手机打电话,不远处的沙子里铃声响起。
那是我的手机,故意丢在那里的。
顾万植跑过去,从沙滩里捡起我的手机,他似乎相信我真的跳海了打了110报警。
随后去负责海边工作人员那去,要求看监控。
全程他都很冷静,根本就不像他平时说的那样,离开我会活不了。
田琪琪让我放心：「我测试过了,这个地方摄像头坏了,顾万植不会找到你的。」
我平静问她：「既然,你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帮我,你为什么帮我」
她偏头看我,悠悠开口：「因为你很可怜,也很善良,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但我无所谓你信不信。」
「上一世,你发现我跟顾万植在一起后,没有像别的发疯原配那样教训我,那时候你病了,我也病了,但我比你严重得了死病,有一次我挑衅你,让你离开顾万植,没想到我病发了,在你面前疼得要死不活。」
「我以为你会借机冷眼旁观,毕竟我这个小三明目张胆地破坏你的家庭确实比较可恨,但我没想到你会救我,你帮我打了120还细心照顾了我。」
「所以我重新活的这一世,能为你做的,就是让你远离顾万植这个人渣。」
我继续刨根问底：「你说我病了,我得的是什么病」
田琪琪摇头：「这个不知道,顾万植没告诉我,但你气色很不好。」
「那我上一世是怎么死的顾万植的前6个老婆又是怎么死的」
田琪琪被我问住了,脸色变得沉重：「好像都是病死的,你也是的。」
她迷茫地看了看黑色的天空：「真的好奇怪,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好像都是得病死的,每个都是,他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让我们都正常地病死」
我只觉得这一切太荒谬。
如田琪琪说的那样,监控真的坏了,顾万植回到了海滩,警察已经过来调查,跟他说让他等调查结果。
警察刚走,田琪琪的手机就震动了是顾万植打来的。
田琪琪把手机举在我面前：「看到了吧,多渣！这个时候还想跟我嗨皮！」
6
田琪琪给我安顿在一处没有监控的出租屋里,她给我安装了她家监控的手机软件和密码,让我在监控里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上的监控看。
视频里,顾万植跟田琪琪在沙发上缠绵了一番,虽然我对他早已心如死灰,但亲眼目睹这一幕还是会忍不住地心痛如滴血。
原来我的死亡在他心里真的掀不起一丝波澜。
多么可笑,青梅竹马的情意原来只禁锢了我一个人。
田琪琪坐在他大腿上钩着他的脖子,故意媚眼如丝问：「怎么了万植哥哥,你好像不开心啊」
顾万植嘴角微微扬起,能看出这笑容是挤出来的：
「宁音可能死了。」
这句话听不出情绪。
田琪琪的情绪起伏倒是挺逼真的：「啊,不会吧出什么事了」
「她跳海了,应该是发现我们的事,我没想到她这么脆弱。」
顾万植深吸一口气,又好像如释重负了。
田琪琪故意撒娇吃醋问：「我看你好像挺舍不得她,应该挺爱她的,都怪我,要是没有我的出现就好了。」
她故意挤出几滴眼泪,愧疚的抽抽搭搭。
顾万植给她擦眼泪,温言软语的哄：
「乖乖这个事不怪你,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现在的人和心都在你这了,好了不提她了,提她惹你心情不好,不值得。」
田琪琪泪眼汪汪问：「那老公你会娶我吗」
「当然会,等15天后警方那边确定没消息了,我就给宁音准备葬礼。」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好似死的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狗。
我自嘲地笑了笑,眼泪掉在屏幕上,晕花了里面的狗男人！
这样也好,心碎得越彻底,转身的才能越决绝。
我去冰箱里找东西吃,田琪琪给我准备了好多吃的,吃了东西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原来一个人在心底死后,他真的掀不起我心里的任何波浪。
半夜我去洗手间后,玩了会手机,好奇地又打开了田琪琪家的监控视频。
视频卧室里,田琪琪在床上睡得正香,而顾万植在阳台上抽烟。
监控视频里烟雾缭绕,他脚边一堆烟头。
看得出来他在阳台抽了很久的烟。
他从来不抽烟,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为了在杨糖面前耍帅,时不时地嘴里叼一根烟。
但杨糖不喜欢闻烟味,只嫌弃的扇扇鼻尖的风：「烟味好臭啊。」
从此后,顾万植就再也没有抽过烟。
他爱她,爱的尊重且小心翼翼,那段时间我整个青春都是悲伤的,面上还要装作大方地祝他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我看不清顾万植的脸色,直到他虚脱的背靠墙面,缓缓下坠坐在地上,双手掩面,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才知道他哭了。
他哭什么呢
喜极而泣
7
他拿出我的手机,翻找我的聊天记录,短信,通话记录,甚至是抖音的浏览记录。
越看他情绪越失控,双肩抖得更厉害了。
突然他用他的手机打电话,响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
开口前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妈,宁音给你们打过电话吗」
原来他给婆婆打电话了。
我跟他结婚后,父母就出意外走了,独生女的我在这世上就没了血亲。
那天他满眼心疼地捧起我的脸,信誓旦旦跟我说：
「宁音你还有我,我会永远爱你,永远都不会跟你分开,只要有我在,你就有家。」
现在他的誓言犹如在昨日,然而我们的家被他亲手毁了！
思绪拉回,我看到他仰头憋眼泪,没跟婆婆说我「跳海」的事。
「不是,她只是跟我闹小矛盾,没什么事,妈,宁音如果给你打电话,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挂了电话后,他又拨了电话,一一打给我平时的朋友,语气恳求他们如果有我的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而此时不过才凌晨三点多。
打完所有电话后,已经是凌晨4点多。
他又一次掩面而泣。
我的心微微动容,想不通,他哭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门了,借口跟田琪琪说是工作忙,实则是去了派出所。
田琪琪在他衣服里放了针孔摄像头,我从视频里看到他在派出所问了一番,没得到我的消息后就去了墓地。
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是杨糖。
他盯着照片上的杨糖许久才缓缓开口：
「糖糖,我什么宁音给你偿命了,我还是不快乐呢」
「她没出事前,我无数次幻想,只要她死了,她去地狱给你道歉,我心里才能对得起你。」
「可为什么,她自己死了,我心里会很难受呢」
「糖糖,如果不是她那天装低血糖晕倒,耽误我见你最后一面,我们不会这样,如果我去找你了,你一定不会跳下去对不对」
「我们会在一起过很幸福的日子对不对是宁音阻挡了我们的幸福,我恨她是应该的,她死了也应该称我的心,如我的意。」
「可是糖糖,她死了,我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我......我......不想她死......我爱上了她......」
说到最后顾万植泣不成声,像被人抽去精神支柱瘫坐在地上,越哭越厉害。
我恍然大悟,原来顾万植一直把杨糖的死怪在我身上。
所以他跟我结婚,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希望我死在他手里,他亲自给杨糖报仇。
我嗤笑了起来,眼泪簌簌直下,凭什么怨我呢
我何其无辜啊,我根本就不知道杨糖会在那天跳楼。
我身体不舒服,也是顾万植主动提出送我去医院的。
他可以熟视无睹我的暗恋,但他不能这样对我。
顾万植在墓地待到了天黑,田琪琪给他打电话,他故意没接。
他回到家,开门的那一瞬像往常一样脱口而出：「老婆」
「老婆......老婆......老婆......」
挨个房间找了一圈后,没看到我的身影,他喊老婆的语调慢慢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