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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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个月,异常忙碌。
陆望帆投过来的项目,一个接着一个。
我们时常加班到凌晨两三点,熬成了熊猫眼。
实验室里,我随口抱怨了一句：
万恶的资本家,真要了我们老命了。
钱难赚,屎难吃。
陆执咧嘴笑了,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他声音轻快：
怎么你们家不是资本家
我一时哑然。
和家里断了关系后,我没拿过家里一分钱。
都是挣多少花多少。
我爸最初总托人送来一些名牌包,我都拒收了。
久而久之,他也不送了。
出实验室后,陆执提议要送我回宿舍。
一路上,繁星满天,蛐蛐声儿在草丛里此起彼伏。
好似一场交响曲。
我们两人一路无言,漫步到楼下后,陆执从包里掏出一束花：
生日快乐,初夏。
艳丽的红玫瑰在月光照耀下分外动人。
我把陆执请到了宿舍里,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蛋糕,点了根蜡烛......
自从我妈去世,我再没过过一个生日。
我爸发来的生日祝福,不是早一天,就是晚一天。
陆望帆更是不会记在心里。
常常过了几天他才想起来问我：
前几天是你的生日吗
我说是。
那时候我理解他工作忙,事情多,把我生日忘了也情有可原。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我泪眼婆娑,满脸不相信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明明我们除了睡觉,基本所有时间都在一起。
他轻轻笑了：
爱你的人总会想办法。
我脸蹭的一下红了。
他开始给我唱生日歌,又道：
快许个愿吧......
我双手合十,悄声说：
希望有人能和妈妈一样爱我。
烛光摇曳,陆执爽朗地笑出声：
哪有把生日愿望说出来的
继而他又温柔道：
不过,别人说出来的可能不灵了,但你的不会......
那晚,我们正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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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个月后,秋天悄然而至。
十亿的项目也圆满结束了。
向来不管这个项目的陆望帆作为甲方爸爸,来参加了宴会。
他身边的挽着他的女人不是方蕊。
更像是另一个我......
另一个更年轻的我。
我眼中流露出一瞬惊诧。
不是我还在意他,而是方蕊这样的大明星,都被他弃之如敝屣。
你好,方小姐。
她在隔我一米远的距离,朝我友好地伸出了手。
我没有回应。
她也不计较,躲在陆望帆的怀里撒娇：
宝宝,方小姐好像不太喜欢我呢~
他低头吻了吻那女人的额头,说：
怎么会呢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突然觉得很滑稽。
曾经我和陆望帆不论出席什么场合,他都不会和我这么亲密无间。
别说当众吻额头,就是牵牵手他都不会愿意。
我也随声附和说：
您误会了,我只是手有点脏,我去趟洗手间。
我转身走了。
没想到,陆望帆竟然追了出来,他把我拽进了楼梯间。
将我死死抵在墙上,双眼猩红,声音嘶哑：
你真的和陆执在一起了
就在刚刚的宴会上,陆执作为实验室领导人,上台发表了演讲。
还揽着我的腰,郑重宣布了我们的喜讯：
这是我太太,方初夏。
随即晒出了我们的结婚证。
不远处,传来了陆望帆摔酒杯的声音......
回过神来,我一脚踹在他命门上。
他一声闷哼,却死死攥着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回答我,初夏......
我挣脱不开,索性直接认了：
难道这种事还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开玩笑
他眼里的光彻底灭了。
他颓然转身,临走前还专门跟我解释道：
刚刚那个女人,是我专门找来气你的......
我笑。
可惜没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