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叶城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客厅里传来的不是往常方雅看电视的声音,而是一阵压抑的低喘。
他愣了一下,手中的钥匙还没来得及收起来。那声音很轻,但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雅雅叶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声音戛然而止。
叶城脱掉鞋子,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气息。
他的心开始加速跳动,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也许是方雅在看什么电影,也许是她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但是当他推开卧室门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停止了。
床上纠缠着两个身影,女人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正是他朝夕相处三年的妻子方雅。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叶城一眼就认了出来——张涛,他的大学室友,也是他们婚礼上的伴郎。
叶城方雅看到他的瞬间,脸色瞬间苍白,慌忙推开张涛,拽过被子挡住身体。
张涛也慌了神,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找着衣服：老叶,你听我解释......
叶城站在门口,感觉血液在血管里凝固。他看着这一切,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只是一种深深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解释什么叶城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解释你们是怎么在我的床上搞在一起的
方雅已经穿好了睡衣,眼中含着泪水：叶城,我...我们......
我们什么叶城一步步走进房间,我们相恋五年,结婚三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张涛已经穿好了衣服,尴尬地站在那里：老叶,这件事......
闭嘴！叶城突然爆发了,指着张涛,你给我闭嘴！我把你当兄弟,你却睡我老婆！
方雅哭了起来：叶城,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你知道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
所以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叶城冷笑一声,因为我工作忙,因为我们缺少沟通,所以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背叛我
不是这样的......方雅想要解释。
够了！叶城打断了她,我不想听你们的任何解释。张涛,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张涛看了看方雅,又看了看叶城,最终还是默默地拿起外套走向门口。
老叶,我......
滚！
张涛逃也似的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叶城和方雅两个人。方雅坐在床边,眼泪不停地流着。
叶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一片混乱。三年的婚姻,五年的感情,就这样被这一幕击得粉碎。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叶城突然问道。
方雅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三个月前......
三个月叶城觉得心被刀割了一样,三个月前,我们还在讨论要孩子的事情！
方雅哭得更厉害了：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怎么了叶城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我给你的生活不够优越
不是的......方雅摇头,是我们已经像室友一样生活了,没有激情,没有浪漫,每天就是工作、回家、睡觉......
所以你就去找张涛了
方雅不说话了。
叶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我今晚不想看到你。叶城站起身,你去找你的张涛吧,或者去宾馆,总之别让我看见你。
说完,叶城转身走出了卧室,留下方雅一个人在那里哭泣。
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烟雾在空中缭绕,就像他此刻混乱的心情。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吗
叶城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却不知道该打给谁。父母不行,他们会担心。朋友张涛本来就是他最好的朋友,现在却成了背叛他的人。
最终,他什么电话都没有打,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直到天亮。
第二章
第二天早上,叶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脖子酸痛得厉害。
方雅已经不在家了,卧室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叶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去上班。在镜子里,他看到自己憔悴的脸,眼下的青黑证明了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到了公司,叶城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但是每隔几分钟,昨晚的画面就会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叶经理,这份报表您看一下。秘书小李把文件放在他桌上。
嗯。叶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小李看了看他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叶经理,您今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你先出去吧。
叶城勉强看完了几份文件,但是脑子里一团糟,根本记不住任何内容。
中午的时候,方雅打来了电话。
叶城,我们聊聊吧。方雅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哭过了。
有什么好聊的
我们总要面对这件事的,总要有个解决办法。
叶城沉默了一会儿：晚上吧,我回家我们再谈。
挂了电话,叶城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今晚会是什么样的对话,但他知道,他们的婚姻可能真的要结束了。
下午的时候,叶城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小城,雅雅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晚上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了。你们小两口是不是吵架了
叶城的心一紧。方雅居然还在对他的父母撒谎。
没有吵架,妈,她可能真的是身体不舒服。
那你今晚照顾好她,女人怀孕的时候身体容易不舒服......
什么叶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妈,你说什么
雅雅没告诉你吗她前几天来我们家的时候说她可能怀孕了,让我们保密,说想给你一个惊喜......
叶城感觉天旋地转。方雅怀孕了可是她和张涛已经搞在一起三个月了,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妈,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她的。叶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挂了电话,叶城坐在椅子上发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如果方雅真的怀孕了,那这个孩子的存在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痛苦。
叶城想起三个月前,他和方雅确实还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是那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疏远了。现在想来,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方雅和张涛走得近了。
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他的还是张涛的
叶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昨天他还在为工作上的一个小项目而烦恼,今天却要面对妻子出轨、可能怀了别人孩子的残酷现实。
下班的时候,叶城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完,然后才回家。
方雅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做饭。看到叶城回来,她有些局促地打招呼：你回来了
嗯。叶城换了鞋,走到客厅坐下,你怀孕了
方雅手中的锅铲掉在了地上。她转过身,脸色苍白地看着叶城：你怎么知道的
妈告诉我的。叶城看着她,这个孩子是谁的
方雅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叶城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你和几个男人睡过觉
不是的！方雅激动地说,我只有你和张涛......
所以你也不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对吗
方雅点了点头,哭得更厉害了。
叶城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他想象过很多种情况,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我们离婚吧。叶城突然说道。
方雅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叶城......
我们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叶城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着方雅的心,你和张涛在一起吧,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我都不会要。
叶城,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怎样叶城站起身,我不能离开一个背叛我的女人我不能拒绝一个可能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方雅哭得说不出话来。
叶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曾经,他是多么爱这个女人,他们一起规划过未来,一起憧憬过有孩子的生活。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明天去找律师。叶城说完,转身走向卧室,今晚我睡书房,以后我们就分开睡,直到离婚手续办完。
第三章
叶城在网上搜索了半夜的离婚流程和相关法律知识。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离婚的人,他发现自己对这些完全陌生。
房产分割、财产分配、还有那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每一样都让他头疼不已。
第二天上班,叶城请了半天假,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叶先生,根据您的描述,您的情况比较复杂。律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戴着金丝眼镜,说话很专业,首先,关于财产分割,你们的房子是婚前购买还是婚后购买
婚后购买,但是首付是我付的,贷款也是我在还。
那么按照法律,这套房子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律师在纸上记录着,其次,关于孩子的问题,如果孩子确实不是您的亲生子女,您可以要求进行亲子鉴定,并且不承担抚养义务。
叶城点点头,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不过,律师继续说道,我建议您再仔细考虑一下。毕竟离婚是人生大事,冲动的决定可能会让您后悔。
我已经考虑过了。叶城说,她背叛了我,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有信任了。
律师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开始准备相关的文件。
回到公司,叶城发现自己很难专注于工作。同事们都在正常地忙碌着,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这种痛苦中。
下午的时候,张涛竟然来了公司。
叶城正在开会,秘书小李敲门进来：叶经理,外面有个叫张涛的人找您。
叶城的脸色瞬间变了。会议室里的其他同事都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应。
告诉他我很忙,没时间。
小李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但是过了十分钟,小李又进来了：叶经理,那个人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谈,他在公司楼下等您。
叶城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同事,最终还是站起身：会议先暂停一下,我去处理点私事。
叶城坐电梯下楼,在公司门口看到了张涛。曾经的室友看起来很憔悴,眼中满是愧疚。
老叶......张涛想要上前,但是被叶城的眼神制止了。
有什么事叶城冷冷地问。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想跟你道歉。张涛低着头,我知道我做错了,我......
道歉叶城冷笑一声,你觉得一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
我知道不能,但是我必须要说。张涛抬起头,我和雅雅......
别叫她雅雅！叶城打断了他,你没有资格这样叫她。
张涛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和方雅是真心相爱的。
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叶城的心里。他看着张涛,感觉血液在血管里翻腾。
真心相爱叶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要等到她结婚了才来表白
我......张涛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还是说,你就是喜欢别人的老婆叶城继续逼问,你就是喜欢这种背叛朋友的快感
不是的！张涛激动地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但是感情的事情......
感情叶城觉得好笑,你们在床上搞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情吗
张涛被说得哑口无言。
叶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张涛,我们从大学就是室友,我把你当兄弟,你的生日我记得比我自己的还清楚。你失恋的时候是我陪你喝酒,你找工作的时候是我帮你介绍的,你......
老叶......张涛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叶城的声音变得冰冷,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甚至不再是认识的人。你和方雅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但是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叶城转身就走。
老叶！张涛在身后喊道,孩子的事情......
叶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孩子如果是你的,你就承担起责任。如果是我的......他顿了一下,我也不会要。
这句话说完,叶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公司大楼。
晚上回到家,方雅正在客厅里等他。她看起来很紧张,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叶城,这是亲子鉴定的预约单。方雅把文件递给他,我已经预约好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做检查。
叶城看了看那份文件,然后看着方雅：你真的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我想给你一个答案。方雅的眼中含着泪水,如果孩子是你的......
如果孩子是我的,那又怎么样叶城打断了她,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方雅咬着嘴唇,不说话。
方雅,我们结束了。叶城把文件放在茶几上,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我们都结束了。你背叛了我,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那如果孩子是你的,你真的不要
叶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就意味着他将失去自己的亲骨肉。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心软了,他就永远走不出这个阴霾。
不要。叶城说得很坚决,我不会要一个背叛者的孩子,即使那个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
方雅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叶城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中也很痛苦。但是他知道,这是他必须要承受的代价。
第四章
亲子鉴定的结果要一周后才能出来,但叶城已经不想等了。
他在律师的帮助下起草了离婚协议书,条件很简单：房子归他,存款平分,方雅净身出户,孩子由方雅抚养,他不承担任何费用。
叶城,你这样对我太狠了。方雅看着协议书,眼泪不停地流,我们五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就这样一笔勾销
是你先一笔勾销的。叶城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我只是在承受后果。
可是房子的首付是你付的,但是这三年我也在还贷款......
那你去找张涛要钱。叶城冷冷地说,既然你们相爱,他应该会为你付出一切。
方雅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门铃响了。叶城去开门,发现外面站着自己的父母。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叶城有些慌张。
雅雅这几天都说身体不舒服,我们来看看她。母亲拎着一袋补品走进门,怀孕的时候要好好补补身体。
叶城看了一眼方雅,发现她正在偷偷把离婚协议书藏起来。
雅雅,脸色怎么这么差母亲关切地走向方雅,是不是孕吐反应很严重
没事的,妈。方雅勉强笑了笑。
父亲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然后对叶城说：小城,你们小两口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气氛有点不对。
叶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想让父母担心,但是又不能继续隐瞒下去。
没有矛盾,爸。叶城说,可能是因为雅雅怀孕了,我们都有些紧张。
母亲拉着方雅的手坐下：雅雅,怀孕是好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等孩子出生了,我和你爸会帮你们带的。
方雅听到这话,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雅雅怎么哭了母亲紧张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激动。方雅擦了擦眼泪。
父亲看出了不对劲,把叶城拉到一边：小城,你们到底怎么了
叶城看了看客厅里的方雅和母亲,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爸,过几天我再跟您解释。
父母在家里待了两个小时,期间一直在讨论孩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起名字,什么时候买婴儿用品,什么时候装修儿童房......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着叶城的心。
送走父母后,方雅坐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我们不能这样瞒着他们。方雅哭着说,他们那么期待这个孩子......
所以你想继续演戏叶城冷冷地问,继续假装我们是恩爱夫妻
不是演戏！方雅抬起头,叶城,我们不能离婚,至少现在不能。
为什么
因为孩子,因为两边的父母......方雅擦了擦眼泪,你想想,如果我们现在离婚,孩子还没出生就没有完整的家庭,我们的父母会多伤心
叶城沉默了。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些。
而且,方雅继续说,如果孩子真的是你的呢你真的忍心让自己的亲生骨肉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这句话击中了叶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他真的能够狠心抛弃吗
那你想怎么办叶城问。
我们先不离婚,等孩子出生,做了亲子鉴定再说。方雅看着他,如果孩子是你的,我们就好好过下去。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
叶城看着方雅,心中五味杂陈。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婚,但是感情和责任又让他犹豫。
你和张涛结束了吗叶城突然问。
方雅点了点头：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我们不会再联系了。
我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检查我的手机,我的微信,所有的通信记录。方雅把手机递给叶城,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联系。
叶城接过手机,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确实,方雅和张涛的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是今天上午,内容是方雅告诉张涛他们不能再联系了。
但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聊天记录可以删除,誓言可以违背,背叛过一次的人还会背叛第二次。
叶城,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也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方雅抓住他的手,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机会。
叶城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愧疚,有请求,还有一丝希望。
最终,他点了点头：好,我们暂时不离婚。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我们分房睡,直到孩子出生。第二,你必须辞职,在家安心养胎。第三,所有的产检都要我陪着,我要确保孩子的健康。
方雅犹豫了一下：辞职的话,我们的经济压力会很大......
那是我的事情。叶城说,我不想让你有机会在外面再搞什么鬼。
方雅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叶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至少现在,他为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来思考。
也许,等孩子出生后,一切都会有答案。
第五章
方雅辞职后,叶城的经济压力确实大了不少。以前两个人的收入加起来还贷款很轻松,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工资,每月都有些紧张。
但是叶城没有抱怨,他加班加点地工作,甚至接了一些私活来补贴家用。
方雅在家里很老实,每天除了做家务就是看书,或者在网上查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她确实删除了张涛的所有联系方式,手机也一直放在叶城能看到的地方。
但是叶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他们像两个陌生的室友一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客气而疏离。
第一次产检的时候,叶城请假陪方雅去医院。
这是第一胎吗医生问。
是的。方雅回答。
孕吐反应严重吗
还好,不是很严重。
医生在电脑上记录着：根据检查结果,胎儿发育正常,预产期大概在明年三月。
叶城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如果预产期是明年三月,那么受孕时间应该是去年六月。去年六月......那个时候他和方雅的关系确实还不错。
但是方雅说她和张涛是三个月前开始的,也就是去年九月。如果医生的计算是准确的,那么这个孩子很可能是他的。
想到这里,叶城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医生看叶城在发呆,主动问道。
没有,谢谢医生。叶城回过神来。
从医院出来,方雅看起来心情不错：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嗯。叶城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你的方雅突然问。
叶城看了她一眼：你希望是我的还是张涛的
方雅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希望是你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是夫妻。方雅的声音很轻,而且,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父亲。
叶城没有说话。他确实想象过自己当父亲的样子,想象过教孩子说话、走路、上学......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
回到家后,叶城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叶城吗我是王佳。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王佳是叶城的大学同学,也是他们班的班花。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王佳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我问张涛要的。王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叶城,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关于你老婆和张涛的事情。
叶城的心一紧：你知道什么
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见面聊吧。明天晚上七点,老地方咖啡厅,你还记得吗
老地方咖啡厅是他们大学时经常去的地方,叶城当然记得。
好,我明天去找你。
挂了电话,叶城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王佳为什么会知道方雅和张涛的事情她又想告诉自己什么
第二天晚上,叶城来到老地方咖啡厅。王佳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看起来比大学时成熟了很多,穿着职业装,化着精致的妆。
叶城,好久不见。王佳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佳佳,你还是老样子。叶城坐下来,你说想跟我聊关于张涛和方雅的事情
王佳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叶城,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但是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王佳深吸一口气：张涛和方雅的事情,不是三个月前开始的。
叶城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你说什么
他们早在你们结婚前就有暧昧关系了。王佳看着叶城,张涛曾经跟我说过,他一直喜欢方雅,但是方雅选择了你。后来你们结婚了,张涛很痛苦,但是也慢慢接受了现实。
但是！王佳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大概一年前,方雅主动联系了张涛。
叶城感觉头晕目眩：一年前
对,一年前。张涛跟我说,方雅对他说她后悔了,说她当初选错了人,说她其实一直爱的是张涛。
叶城的双手开始颤抖。如果王佳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孩子......
叶城,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王佳伸手握住他的手,张涛还跟我说,方雅怀孕的事情她早就告诉他了,他们打算等孩子出生后你们就离婚。
不可能......叶城喃喃自语,她答应我会和张涛断绝联系......
叶城,你太天真了。王佳看着他,她既然能背叛你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
叶城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想起方雅这段时间的表现,想起她的保证,想起她眼中的愧疚......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
王佳,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叶城突然问道。
王佳愣了一下,然后说：因为我们是同学,我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里。
叶城看着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王佳脸红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还有一个原因......叶城,其实我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但是你一直没有注意到我。后来你和方雅在一起了,我也就放弃了。但是现在......
现在什么
现在你们要离婚了,我想......我想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第六章
叶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方雅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他回来,主动打招呼：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公司有事。叶城换了鞋,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菜。方雅关了电视,我去给你热一下。
不用了,我不饿。叶城看着她,方雅,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方雅看出了他脸色的异样：什么事
你和张涛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方雅愣了一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三个月前......
我再问你一遍,叶城打断了她,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方雅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就是三个月前,我没有骗你......
那王佳是怎么知道你们一年前就在一起的叶城直视着她的眼睛。
方雅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王佳你见过王佳了
所以你承认了叶城冷笑一声,你们确实是一年前就开始的
方雅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是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为什么要骗我叶城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每个字都透着寒意,为什么要演这出戏
我没有演戏......方雅的眼泪开始往下流,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下去......
一年前！叶城突然爆发了,一年前你就开始背叛我了！我们结婚才两年,你就在第二年就背叛了我！
方雅哭得更厉害了：叶城,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们的感情真的出了问题......
感情出了问题你可以跟我说！你可以提离婚！叶城站起身,但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害怕......方雅抽泣着说,我害怕你生气,害怕失去你......
害怕失去我叶城觉得好笑,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张涛在一起
方雅不说话了。
叶城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想起这一年来的种种细节,想起方雅偶尔的心不在焉,想起她手机总是扣着放,想起她经常说要出去见朋友......
原来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这个孩子是张涛的,对吗叶城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方雅。
方雅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叶城......
回答我！
我也不确定......方雅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时间太接近了......
叶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失望。
方雅,我们离婚吧。叶城的声音很平静,这次是真的离婚,不再有任何犹豫。
叶城,不要......方雅想要抓住他的手,但是被他避开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能怎样对你叶城冷冷地看着她,我不能离开一个背叛了我一年的女人我不能拒绝一个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可是如果孩子是你的呢
那我也不要。叶城说得很坚决,我不会要一个背叛者的孩子。
方雅彻底崩溃了,瘫坐在沙发上大哭。
叶城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一年的时间,她演了一年的戏,把他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
明天我就去办离婚手续。叶城转身走向书房,你收拾一下,搬出去吧。
叶城！方雅在身后哭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怀着孕,你不能赶我走！
叶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可以去找张涛,既然你们相爱,他应该会照顾你的。
说完,叶城走进书房,用力地关上了门。
坐在书桌前,叶城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三年的婚姻,竟然有一年的时间他都在被欺骗。他想象着方雅和张涛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约会,想象着他们如何嘲笑他的愚蠢,想象着他们如何计划着未来......
每一个画面都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叶城掏出手机,给律师发了条短信：明天上午九点,我要办离婚手续。
很快,律师回复了：好的,我准备一下相关文件。
放下手机,叶城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从明天开始,他就是单身了。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外面传来方雅的哭声,但是叶城已经不想再听了。他戴上耳机,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他要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那些让他痛苦的事情。
从今以后,他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第七章
第二天早上,叶城醒来的时候发现方雅已经不在家了。她的衣服和私人物品也都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叶城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叶城,我搬到张涛那里去了。离婚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不会争夺任何财产。对不起。——方雅
叶城看着这张纸条,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他应该感到愤怒,但是现在却只感到一种解脱。
上午九点,叶城准时到了律师事务所。
方雅女士没有来吗律师问。
她不会来了。叶城把纸条给律师看,她同意离婚,也不要任何财产。
律师看了看纸条：这样的话,离婚手续会简单很多。但是关于孩子的抚养权......
孩子由她抚养,我不承担任何费用。叶城说,这些都写在协议里了。
律师点了点头,开始准备相关的文件。
下午的时候,叶城独自去了民政局。离婚证很快就办下来了,从结婚到离婚,总共三年两个月零十五天。
拿着离婚证,叶城坐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来结婚的年轻情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也有来离婚的中年夫妇,脸色冷漠地办着手续。
叶城想起三年前,他和方雅也是在这里领的结婚证。那时候他们多么幸福,多么相爱,多么憧憬未来......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过去。
叶城的手机响了,是王佳打来的。
叶城,昨天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叶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的......我们交往的事情。王佳的声音有些紧张。
叶城这才想起来,昨天王佳确实提到过这件事。
佳佳,谢谢你的好意。叶城说,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
我可以等你。王佳说,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在乎再等一段时间。
叶城沉默了一会儿：佳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王佳显然很失望,但是还是说：好吧,那你要是想聊天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挂了电话,叶城起身离开了民政局。
回到家,空荡荡的房子让叶城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方雅虽然背叛了他,但至少这个家还有个人气。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叶城打开冰箱,里面还有方雅昨天买的菜。他拿出一些简单的食材,给自己做了顿饭。
吃饭的时候,叶城想起以前和方雅一起吃饭的情景。虽然后来他们的关系变得疏远,但至少还有个人陪着他。
现在,他要一个人面对这个空荡荡的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生活。
但是叶城知道,这是他必须要接受的现实。
晚上,叶城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小城,雅雅今天怎么没有接我的电话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叶城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还没有准备好告诉父母离婚的事情。
她......她去医院检查了,可能手机没电了。叶城撒了个谎。
哦,那你让她回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想问问检查结果。
好的,妈。
挂了电话,叶城知道这个谎言撑不了多久。迟早他要告诉父母真相,但是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他们的失望和伤心。
叶城在网上订了一些生活用品,准备重新布置这个家。既然要一个人生活,就要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他把方雅用过的东西都收拾起来,装进纸箱里。相册、化妆品、衣服......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他们曾经的回忆。
但是现在,这些回忆只会让他痛苦。
叶城把纸箱放在阳台上,准备找个时间处理掉。
整理完这些东西,已经是深夜了。叶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是他单身后的第一个夜晚,也是他重新开始的第一天。
虽然前路未卜,但至少他不用再担心被背叛,不用再怀疑身边人的真心。
从明天开始,他要为自己而活。
第八章
一个星期后,叶城逐渐适应了单身生活。他每天按时上下班,下班后要么去健身房锻炼,要么在家看书、看电影。
生活虽然单调,但是很安静,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压抑和痛苦。
这天下午,叶城正在办公室里工作,秘书小李敲门进来：叶经理,外面有个女士找您,说是您的前妻。
叶城皱了皱眉头：让她进来吧。
方雅走进办公室,看起来很憔悴,肚子明显大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地坐下,看着叶城：叶城,我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叶城头也不抬地继续工作,我们已经离婚了。
关于孩子的事情......方雅的声音很轻,我做了亲子鉴定。
叶城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结果呢
方雅从包里掏出一份报告,放在叶城桌上：孩子是你的。
叶城看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明确写着：叶城与胎儿的亲子关系概率为99.99%。
现在你知道了,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方雅看着他,你真的忍心不要他吗
叶城放下报告,看着方雅：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办和你复婚
我没有奢望和你复婚。方雅摇头,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需要父亲。
他有父亲。叶城冷冷地说,张涛不是一直在照顾你吗让他当孩子的父亲。
张涛他......方雅咬了咬嘴唇,我们分手了。
叶城有些意外：分手了
当他知道孩子是你的时候,他说他接受不了。方雅的眼中含着泪水,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叶城冷笑一声：看来你的真爱也不过如此。
叶城,我知道我错了。方雅站起身,我知道我背叛了你,伤害了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可以恨我,但是请不要恨孩子。
叶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这确实是他的亲生孩子,是他的血脉。
你想让我怎么办叶城问。
我希望你能承担起父亲的责任。方雅说,你不用和我复婚,也不用原谅我,但是请给孩子一个父亲。
叶城沉默了很久。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因为他不想和方雅有任何瓜葛。但是感情却让他犹豫,因为那确实是他的孩子。
我需要时间考虑。叶城最终说道。
方雅点了点头：我给你我现在的地址和电话,你考虑好了告诉我。
方雅离开后,叶城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晚上回到家,叶城把亲子鉴定报告放在茶几上,反复看着。99.99%的概率,这意味着孩子确实是他的。
叶城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想起父亲教他骑自行车、陪他做作业、带他去游乐园......父爱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重要。
但是这个孩子的母亲背叛了他,如果他承担起父亲的责任,就意味着他要和方雅继续有联系,意味着他要面对那些痛苦的回忆。
叶城的手机响了,是王佳打来的。
叶城,你最近怎么样王佳的声音很关切。
还好。叶城说,佳佳,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的前男友背叛了你,但是你们有了孩子,而且孩子确实是你的,你会怎么办
王佳沉默了一会儿：这是假设吗
算是吧。
如果是我的话,王佳说,我会为了孩子承担起责任,但是绝对不会原谅那个背叛我的人。
即使这意味着你要和那个人继续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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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无辜的。王佳说,大人的错误不应该让孩子承担后果。
挂了电话,叶城心中有了答案。
第二天,叶城给方雅打了电话。
我可以承担起父亲的责任。叶城说,但是我有条件。
方雅显然很激动：什么条件你说。
第一,我每个月给你抚养费,但是我不会和你复婚。第二,孩子出生后,我要有探视权。第三,关于孩子的重大决定,我要有发言权。
好,我都答应。方雅说,叶城,谢谢你......
不用谢我。叶城打断了她,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孩子,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方雅的声音很轻,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家是不可能完整的。叶城说,但是孩子可以有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挂了电话,叶城感觉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虽然他不能原谅方雅,虽然他们不可能复婚,但至少他可以为自己的孩子承担起责任。
这也许是这整件事情中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地方。
第九章
三个月后,方雅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叶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他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医院。
在产房外,叶城见到了方雅的父母。他们看到叶城,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小叶,你来了。方雅的母亲主动上前打招呼,孩子刚生下来,很健康。
谢谢阿姨。叶城点了点头。
小叶,雅雅的事情......方雅的父亲欲言又止。
叔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叶城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
方雅的父母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护士推开产房的门,把孩子抱了出来。
这是男宝宝,很健康,体重六斤二两。护士把孩子递给叶城,爸爸抱抱吧。
叶城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看着怀中这个小小的生命。孩子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小手握成拳头,呼吸很轻很轻。
这是他的儿子,他的血脉,他生命的延续。
在这一刻,叶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所有的愤怒、痛苦、怨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父爱。
叶城......方雅被推出产房,看到叶城抱着孩子,眼中含着泪水。
叶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在医院待了两个小时,叶城才离开。临走前,他给方雅留下了一万块钱。
这是第一个月的抚养费。叶城说,以后我每个月都会给你。
方雅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家,叶城坐在沙发上,脑海中还是孩子的模样。他掏出手机,给父母打了电话。
爸,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母亲问。
我和雅雅离婚了,但是她生了个儿子,是我的孩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什么时候的事父亲的声音很沉重。
离婚是三个月前,孩子今天刚出生。
为什么离婚母亲问,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叶城沉默了一会儿：她背叛了我。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孩子现在怎么办父亲问。
跟着她,我负责抚养费。
小城,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受苦了。
我没事,爸妈。叶城说,孩子是无辜的,我会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孙子
等他满月了,我带他回去看你们。
挂了电话,叶城感觉心中轻松了很多。至少现在,所有的秘密都公开了,他不用再隐瞒任何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叶城每天下班后都会去医院看孩子。他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叶安。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方雅看到叶城对孩子的关爱,眼中总是含着泪水,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叶城,但至少孩子还有一个爱他的父亲。
出院的那天,叶城开车送方雅和孩子回家。方雅现在住在一个老小区的一室一厅里,条件比较简陋。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叶城把孩子的用品搬进屋子里,孩子的奶粉钱、医疗费,我都会负责。
叶城......方雅看着他,谢谢你。
叶城没有回应,只是看了看熟睡中的叶安,然后转身离开了。
在楼下,叶城遇到了张涛。
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了。
老叶......张涛想要说什么。
别叫我老叶。叶城冷冷地说,我们不熟。
说完,叶城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涛站在那里,看着叶城的背影,脸上满是愧疚和痛苦。
但是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第十章
半年后,叶安已经会笑会咿呀学语了。叶城每个周末都会去看他,陪他玩耍,给他买各种玩具和衣服。
在孩子面前,叶城和方雅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们不像夫妻,但也不像陌生人,更像是为了孩子而合作的伙伴。
这天是叶安的周岁生日,叶城特意请了假,买了一个大蛋糕去方雅家。
爸爸！叶安看到叶城,伸出小手要他抱。
叶城把儿子抱起来,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这是叶安第一次清楚地叫他爸爸。
安安真棒。叶城亲了亲儿子的脸颊。
方雅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爷爷奶奶等会儿会来。方雅说,还有我爸妈也会来。
叶城点了点头。自从叶安出生后,两家的父母对这种情况都表示了理解。虽然叶城和方雅离婚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们还是很疼爱这个孙子。
一个小时后,双方的父母都到了。看到一家人围着叶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安安,给爷爷笑一个。叶城的父亲逗着孙子。
叶安咯咯地笑着,伸手去抓爷爷的眼镜。
这孩子长得真像小城小时候。叶城的母亲说,特别是这双眼睛。
是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方雅的母亲也说。
叶城看着儿子,心中满是父爱。不管怎样,这个孩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给叶安庆祝完生日,叶城准备离开。
叶城,方雅叫住了他,我想跟你说件事。
叶城回头看着她：什么事
我想搬家了。方雅说,搬到离你公司近一点的地方,这样你看安安会方便一些。
叶城想了想：你决定就好,费用我来出。
不用,我自己有积蓄。方雅摇头,我只是想让安安能多见见爸爸。
叶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方雅虽然背叛了他,但是在孩子的事情上,她确实是一个好母亲。
那我帮你找房子吧。叶城说,我比较了解附近的情况。
方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一个月后,方雅搬到了离叶城公司只有十分钟车程的小区。叶城下班后经常会去看叶安,有时候还会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外人看来,他们就像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但是只有叶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
有时候,叶城会想,如果方雅没有背叛他,如果他们能够像现在这样平静地生活,也许真的会很幸福。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背叛就是背叛,伤害就是伤害,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天晚上,叶城照例去看叶安。孩子已经睡了,方雅给叶城泡了茶。
叶城,方雅坐在他对面,我想跟你说声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承担起父亲的责任,谢谢你对安安的爱。方雅的眼中含着泪水,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你还是愿意为了孩子......
我说过,我这样做是为了安安,不是为了你。叶城打断了她。
我知道。方雅点头,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很多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逃避,但是你没有。
叶城没有说话,只是喝着茶。
叶城,方雅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人
叶城抬头看着她：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还年轻,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方雅说,我不希望因为我的错误,影响了你的一生。
这是我的事。叶城说,你不用担心。
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合适的人,我希望你能幸福。方雅的声音很轻,我也希望那个人能接受安安,能善待他。
叶城看着方雅,突然觉得她变了很多。她不再是那个任性、自私的女人,而是一个为了孩子可以放下一切的母亲。
也许人真的会成长,也许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她真的懂得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
但是对叶城来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叶城站起身。
好。方雅送他到门口,路上小心。
走出小区,叶城回头看了看方雅家的窗户。灯光还亮着,她应该还在收拾东西。
叶城掏出手机,看了看王佳发来的微信。她最近经常给他发消息,关心他的生活,邀请他出去吃饭看电影。
也许方雅说得对,他应该考虑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