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7
许如烟脸色一白,朝着前台的方向望过去：「什么」
前台没有回答她,目光径直落在我身上。
在这里多住了两天,前台已经认识了我,见我倒在地上,她匆忙上前将我扶了起来,关切询问：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生」
我摇了摇头,从她的手里接过离婚证。
小姑娘不好意思道：「你之前说过离婚证到了第一时间联系你,但我刚才打你电话没打通,而且我也马上就要交班了,怕你今天拿不到,所以才会出来找你。」
「你的脚烫伤太严重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一看吧,就在附近。」
她扶着我站起身。
可刚走两步,许如烟就堵到我们面前,又问了一句：「什么离婚证」
前台的小姑娘轻笑：「还能是什么离婚证啊离婚证除了离婚的证件,难道还有别的东西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姑娘的话里仿佛带着隐约的硝烟气。
许如烟没听出来,她的目光落在我拿在手里的绿色封面的证件上,毫不犹豫的抽到自己手里翻开,看到上面的名字和照片后,她的脸色蓦然惨白一片。
不过很快,她像是想到什么,冷笑一声：「你还在演是不是拿一个假的离婚证过来吓唬我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上当了。」
或许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许如烟一而再的不信任,我始终平静,没有了之前那样的难过。
我淡声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离婚证,那便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吧。」
「许如烟,我们离婚了,离婚证也是真的。」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现在打电话给民政局查。」
我的语气自始至终的平静。
或许是觉得话说到这种程度,我没有必要骗她,许如烟整个人愣在原地。
陈逸看到离婚证后,眸光一亮,趁机开口,整个人积极得不行：
「如烟姐,没想到牧沉哥居然赌气到真的和你离婚了」
「不过你们既然离了,那就接受现实吧,生活还得向前看。何况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再说,换个方面想这也是好事,你们两个人不合适,与其绑在一起互相折磨,还不如离婚放过彼此。」
他自然是该积极的,毕竟许如烟和我离婚了,他就可以上位了。
许如烟垂着头,一言不发。
陈逸以为许如烟这是默认,更加滔滔不绝地输出。
「如烟姐,要说我,你俩早该离了,强扭的瓜不甜,不合适的两个人在一起注定只会两败俱伤......」
我看向许如烟。
她之前就总是借着出差的借口和陈逸约会,现在我离婚放手成全他们,想来她也会高兴的吧
可下一秒,许如烟的脸色却蓦的惨白。
她格开陈逸的手,缓缓扭头看我,眼尾微微泛红：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擅自做主谁答应你要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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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是不解。
怎么如她所愿她还不乐意
陈逸被冷落,恨不得将银牙咬碎。
我一脸淡漠地看着许如烟,没说话,她却像是明白了,冲我质问道：
「就因为我出差没陪你旅游,你就要跟我离婚吗」
「就这点小事,至于吗」
我望着她气急的脸,对这句话早已耳熟能详。
这次我没再歇斯底里的跟她争辩,轻笑：「或许你觉得不至于,我也没办法强行改变你的思想,不过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我给你自由,给你的陈逸腾地方,成全你们两人。」
可谁知,许如烟却更生气了,三两下将离婚证撕个粉碎。
「牧沉,我没答应跟你离婚！这个离婚证我根本就没有印象,我们都没有签离婚协议,这个不作数！」
「结婚是我们双方同意的,凭什么你说离婚就离婚！」
「只要我不同意,你休想和我离！」
看到她的态度,我略有些诧异。
但很快摇了摇头：「不可能。」
我看着许如烟,一字一顿道：
「这个离婚证合法合规,至于离婚协议当初你已经亲手签下了。」
许如烟立马否认。
「不可能！你给我的文件我都仔细看过了,根本就没有离婚协议,你少在这里骗人。」
我笑意更冷：「我的你认真看过了,那陈逸给你的呢」
「你还记得一个月前陈逸递给你的那份文件吗,那就是离婚协议。」
许如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脸埋怨地看向陈逸。
陈逸连忙摆手装无辜：
「如烟姐,当时牧沉哥是把文件给我,让我找你签字,我以为是什么工作上的重要文件,不敢耽搁,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离婚协议。」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和牧沉哥也不会阴差阳错地离婚,我这就买票回公司办离职,给你们赔罪！」
陈逸哭哭啼啼转身就要走,许如烟眼里闪过心疼,伸手拦下,良久,叹出一口气。
「算了,你也是好心办坏事,真说起来这也不怪你。都是牧沉,是他利用了你的善心。」
转头,她满脸失望地看向我。
「总之,这个离婚证不作数,你明天就跟我去复婚,把离婚撤销。」
我却没有一如既往地好脾气,冷声回怼。
「你说了不算,一切都是合法合规,从法律上来说就是作数的。所以,我们已经离婚了。」
许如烟脸涨的发白,似乎又要发作。
陈逸匆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三两句话,许如烟的怒气便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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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我也没留下去,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前台小姑娘又怕我感染,想要送我去医院。
我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这点程度的烫伤,我自己可以应付的。」
之前许如烟粗心大意经常会弄伤自己,几次下来我便有了出门带药的习惯。
而且这种小烫伤在曾经学着为许如烟做饭的时候便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我知道要怎么处理。
因为许如烟平时总吃外卖,我觉得不健康,为了让她营养均衡,每天都早起给她做爱心便当。
偏偏许如烟嘴巴刁,很多菜吃两顿就腻了,为了不让她吃腻,我只能经常换菜式。
今天是土豆鸡块,明天是油炸带鱼,后天是辣椒炒肉......
煎炸的时候,被油溅到烫伤是常有的事情。
起初,被烫到的时候我经常手足无措,但现在已经能轻松自如的应对了。
小姑娘欲言又止,最后在送我进房间时,看四周无人,朝我说道：「你的个人私事其实我不该插手的,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说。」
「其实刚才你们争吵我都看到了,离婚证也是我故意递过去的。」
「你妻子和旁边那个小白脸这些天我见过很多面了,两人一直同进同出,而且开的都是一间房,我还听到他们商量,说要等公司上市后再和你离婚。」
闻言,我也明白过来。
难怪刚才得知我离婚后,许如烟的反应会那么大。
原来怕现在和我离婚会影响到公司上市。
我本来还幻想结婚八年,许如烟会对我有一丝的感情。
到头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离婚有千万种理由,但总归不会是因为我。
我向前台小姑娘道了声谢,回房间处理伤口。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膏药抹上伤口的那一刻,我还是疼得倒吸凉气。
是啊,就算我再怎么坚强,受了伤还是会疼的。
就算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许如烟,但毕竟深爱过,看到她撇下我,满心满眼只有陈逸的时候,心里仍旧不免一阵抽痛。
但我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整理好情绪后,便开始收拾行李。
我知道许如烟会再来找我,但没想到会这么早,正准备休息的时候,我的房门被敲响。
以为是民宿的工作人员,我没多想,谁知刚打开门,便看到许如烟站在房间的门口,手里还拎着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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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我的缠着绷带的脚,抿了下唇：「你的伤,好点了吗」
嗓音温柔又体贴。
我记得,至少有三年,没有听到她用这么语气跟我说话了。
三年前,虽然我和许如烟的婚姻虽然已经褪去了激情,但我们的相处起码还算融洽,她虽然不像新婚那段时间时刻黏着我,但她对我该有的体贴温柔,关心问候却丝毫不少。
偶尔心情好了还会发个朋友圈秀个恩爱,日子平淡而甜蜜。
可自从陈逸出现后,许如烟就变了,陈逸只是在面试的时候冲她爽朗一笑,她就当场沦陷。
一向对面试严格筛选的她却破格录取了各方面条件都不达标的陈逸。
这天之后,她逐渐开始关注起了陈逸,从最初只是偶尔提起,到后面的三句不离陈逸,说陈逸年轻有活力,让人看着就有朝气,还让我多学学陈逸,不要整天死气沉沉的。
可她忘了,我也曾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只是被生活的担子压弯了脊背,被工作磨平了棱角,耗光了朝气,这才变得一股班味。
再后来,许如烟连和我的情头都换了,反手却和陈逸用上了情头。
朋友圈的背景图也从我们的婚纱照换成她和陈逸的搞怪大头照。
我不过是多问了几句,许如烟就怒斥我多疑。
「这不过是大冒险输了的惩罚,只是换几天玩玩而已,过几天我就换回来了,真不懂你一天天地都在疑神疑鬼些什么！」
可她却再也没有换回来过,她的头像至今还是和陈逸的情头。
这之后,许如烟在陈逸的挑拨离间下,也潜移默化地也认为我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对我越发不耐烦,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我稍有哪句话说的不顺她的心意,她就对我冷眼相待,甚至破口大骂,将我贬得一文不值,让我陷入无尽的内耗......
所以,再次听到许如烟这么温柔的语气,我一阵恍惚,隐约觉得有些不真实。
见我没出声,许如烟又道：
「我看你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刚才就去买了些本地的特色菜,都是你爱吃的。」
「牧沉,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许如烟边说边打开了餐盒,看清里面的饭菜后,我却当场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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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一食盒,全是辣菜。
我笑了笑：「许如烟,你怕不是忘了,创业初期我生了一场大病,因此落下病根,有严重的胃病,根本就吃不了辣的。」
明明之前许如烟都记得的,出院的那段时间她对我悉心照顾,饭桌上根本见不着一点红。
就算出去聚餐,她也会特意吩咐服务员专门再给我准备一份不辣的菜。
因为我忌辛辣,有人给我敬酒的时候,她也是顺手接过,哪怕有酒精过敏却还是替我挡酒。
过去的许如烟是很爱我的,这点毋庸置疑,我也从不怀疑真心。
爱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
原本属于我的爱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都转移到陈逸身上了......
闻言,许如烟这才想起我有胃病,尴尬了一瞬,试图辩解。
「牧沉,我......」
我却先一步开口,语气很轻很淡。
「还有,我们应该没什么需要聊的了吧。」
「我已经从你的公司离职了,现在我们也离婚了,财产分割是按照婚前协议走的,你应该没有异议,我们也没有孩子,改分的都已经分得很清楚了......」
「可我不想跟你离婚。」不等我说完,许如烟便出声打断了我。
嗓音有几分不自然。
她抿了抿唇,又道：
「这些外在的东西确实分割的很清楚,但我们还有八年的感情呢！我们结婚八年啊,牧沉,你能放得下,但我不能。」
她眼神深情的望着我。
仿佛受害者是她,是我无缘无故强行抛弃了她。
我却感觉很好笑：
「你现在和我离婚,跟陈逸结婚,等八年后,你们也会有这么深厚的感情的。」
「或者还会比我们的感情更深厚。」我又补充道。
许如烟却像是火大了,咬着唇,强压着火气道：「我就知道你是因为陈逸,但我之前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总是要恶意揣测我们呢」
「你知不知道,你的无端猜忌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我轻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许如烟。
「没有任何关系,那你可以将所有的资源向他倾斜,为了他一次次借口出差放我鸽子,现在还和他住在一个房间」
「许如烟,你说你们没关系,你说是我无端揣测,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许如烟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几分：
「我们住一间房那是因为民宿的房间不够了......」
我真的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说瞎话的。
明明这个民宿有一半的房间都是闲置的,她却说房间没有了
我勾起一抹冷笑：
「是吗这么巧吗那我们要不要下去看一看到底还有没有房间。」
说着,我脚步朝门口走了走,做出要出门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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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烟果然慌了,连忙伸手拦住我。
「等等！」
她嘴唇嚅动,疯狂扣着手指,迅速组织语言,还想试图狡辩。
但我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将她的话堵在了嘴里。
「就算这里没有房间,那难道这附近只有这一家民宿吗」
「许如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婚前旅游的时候也曾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当时你是怎么做的呢」
「你带着我几乎转遍了整个城市,当时我很累,跟你保证自己睡沙发,但你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告诉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没有决定结婚之前,会保证不会突破底线。你说你要自爱,这是你的原则,也是你的底线。」
「那现在你为什么又要站在危墙下呢是觉得那面墙砸不到自己还是因为早就知道那不是危墙,而是属于自己的墙。」
结婚前,我和许如烟相处的时候,她很多时候也都是点到为止。
哪怕事出突然,也坚决不会和我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记得我们刚确定关系没多久的时候,有次我们去爬山看日落。
结果爬到一半的时候我脚突然抽筋了,想让许如烟拉我一把。
许如烟犹豫半天后还是收回了手。
「牧沉,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没结婚就有肌肤之亲传出去也不好听。」
「你知道的,我是个比较传统自爱的女生,你就别为难我了。」
最终我扶着一旁的石壁忍着疼一瘸一拐地上了山。
我想许如烟性格如此,虽然当时生闷气,但事后也没有太怪罪她。
可直到看到许如烟和陈逸的相处后,我才明白,许如烟的原则底线只针对我。
她和陈逸认识不到一周就可以手牵手去游乐园玩,她明明已有家室却还是选择和陈逸同处一室。
传统和自爱只不过是她的借口,她只是嫌弃我,不想和我亲密接触罢了。
我不疾不徐的说完,许如烟的脸色几乎没有了血色。
我的眼神里却再见不到半分心疼,淡声问她：「你还想聊什么我可以陪你好好聊一聊。」
许如烟当场语塞。
发现说不过我后,她咬了咬牙,最后道：
「牧沉,你如果要坚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我却拦住了她：「等一下。」
许如烟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高傲地抬起了头,一副拿捏我的模样。
「我就知道,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我的......」
不等她说完,我指了指她带来的那些吃的：
「把这些东西带走,我怕吃了脏东西会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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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烟瞪了我一眼,更加生气的抓起东西,离开的时候将门关的震天响。
当晚她主动发了条朋友圈,是九宫格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她和陈逸笑着的自拍照。
配文：「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朋友圈评论区炸了。
以前陈逸经常发和许如烟的照片,配一些似是而非的文字,纵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许如烟没发声,大家也都是点到为止。
这次却是许如烟亲自发的动态,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大家纷纷评论。
「许总,你和陈助理这是官宣了吗」
「祝福祝福,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
「所以这意思是,许总真的和那个软饭男离婚了吗」
「许总早就该和牧沉离婚了,陈助理年轻帅气,嘴甜会哄人开心,实力还强,牧沉那个闷葫芦老男人拿什么和陈助理比」
「......」
许如烟在每条评论下,没有多说,只是回复【捂脸笑】以及【调皮】的表情。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气我。
过去我稍微惹她不开心,她就会故意和陈逸做亲密举动。
或是和陈逸吃饭,发仅对我可见的朋友圈,又或是彻夜不归,给我下马威,让我担心到睡不着。
每次她故意这么气我后,不出24小时我就会先败下阵,选择低头妥协,昧着良心认错,再好言好语把她哄回来,继续维持我们这段微妙的关系。
许如烟以为这次也能一如既往地气到我,等着我像过去那样卑微十足地求她原谅。
却不知我并没再关注她,就连这条朋友圈都是后来朋友发给我,询问情况的。
看到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到达新公司所在的城市,办理了入职的手续。
新公司福利待遇比之前高出近十倍,入职当天,总监还特地为我办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
宴会上,总监高兴的拍着我的肩膀称兄道弟,和我描绘商业蓝图。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肆意了,也很久没吃过热乎的饭菜了。
过去的这个时候我都是在家做好热腾的饭菜,等许如烟下班,再一起吃饭。
可无数次等到饭菜都凉了,许如烟都还没回来。
直到饭菜彻底凉透,她才漫不经心地给我发来消息。
【我晚点要加班,你别等我了,自己先吃吧。】
可转头我就在陈逸朋友圈晒出的照片里看到许如烟和他共进烛光晚餐,同吃一口牛排。
当他们在高级餐厅吃牛排的时候,我却在家里麻木地往嘴里塞冷掉的饭菜。
冷掉饭菜的味道并不好,明明没放太多盐,却很咸,咸到发涩、发苦。
直到现在,吃到热腾的饭菜后,我才发觉先前的自己有多蠢。
试图挽回一个已经变心的人,本就是异想天开,到头来不过是折磨自己罢了。
好在为时不晚,我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宴会结束后,总监亲自将我送回了家。
在车上的时候,许如烟给我打来一通电话。
本来是想拒接的,结果我却不小心手滑点了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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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接通,许如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牧沉,闹了那么久了,你的气也影响消了吧,我们休战吧,好不好」
「我知道你闹这么一场,包括辞职都是因为陈逸,刚刚我也已经把他辞退了,这样总能让你满意了吧。」
「我答应你,等你回来之后,不仅给你涨工资,还......」
总监就坐在我身边,提到工资,他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个机灵坐起来,接过了我手里的电话。
「别想了,牧沉已经入职了我们公司,我们给了业内最高的福利待遇,谁都别想挖走他！」
许如烟愣住了,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些许震惊和气恼：
「什么牧沉,你入职到了别家的公司」
「你都没辞职,怎么可以跳槽再入职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我觉得好笑。
国庆前我就已经办了离职,离职审批也早就通过了。
结果许如烟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离职了
自从陈逸出现后,许如烟就渐渐地对我不上心,但我没想到她会不上心到这种地步。
明明先前陈逸只是咳嗽了两声,许如烟就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在得知他得了感冒后,直接让他带薪休假,还专门叮嘱他身体为重,千万别为了工作累坏了身子。
可我有次发高烧,想请病假,许如烟却不批,她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牧沉,现在是公司上市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你再忍忍,熬过这阵我就给你放假,好不好」
许如烟惯会给我画饼,总是用最温柔的话语来哄我,让我一度沉迷在她的温柔乡中,竟然真的觉得她有苦衷,从而心甘情愿替她卖力。
直到现在我才惊觉,这是掺着蜜糖的毒药,是温柔刀,刀刀致命。
还有,之前的拍卖会上,陈逸只是多看了百达翡丽最新款的手表一眼,许如烟便大手一挥,五十万的手表说买就买。
可面对我,许如烟只剩敷衍,我都离职一周了她还不知道。
我正要开口,一旁的总监抢过手机,替我鸣不平道：
「许总,你也太不关心自己手下的员工了吧,小牧一周前就已经离职了。」
许如烟音调拔高了几分。
「离职我怎么不知道这事还有,我什么时候同意他离职了」
「许如烟,你自己看看线上的审批记录吧。」
没一会儿,许如烟就沉默了。
这边,不等许如烟回复,总监直接挂断电话,随后将号码拉黑删除,生怕我这个人才被人抢走。
手机还没来得及递给我,他又醉的睡过去。
我哭笑不得,从他手里接过手机,便收了起来。
许如烟和我已经没有了关系。
电话早就该删掉了,只是最近忙着处理新工作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来得及。
现在删掉也刚刚好。
本以为许如烟会生气不会再打过来,谁知刚送完总监回家洗漱的时候,许如烟又换号码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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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看到的时候,是好几通未接来电。
以及许如烟给我发的好几通消息。
或许是知道自己之前做的过分,她没有质问我为什么要拉黑她的号码,反而语气卑微。
「牧沉,我已经知道错了,是我之前鬼迷心窍才会那么对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回来吧,我真的很想你,我很爱你。」
「只要你回来,这次我一定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已经知道了陈逸做的事,那天和你通完电话后我越想越不对,于是我趁他替我拿快递的时候偷拿到了他的手机。」
「看完你们的聊条记录后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都知道当初递给我的文件是离婚协议,离婚协议就是他故意递给我的。」
「我也知道了他经常背着我偷偷针对你,发些似是而非的图片或者语音气你,我很生气,已经将他开除了,他的联系方式,包括他的一切,我都可以删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联系。」
「牧沉,对不起,你原谅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面对许如烟的忏悔,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你口口声声说知道错了,说对不起我,但你至今还挂着和陈逸的情头,许如烟,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许如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用着当初大冒险和陈逸的情头,不出三秒钟,就将情头换成了原本和我的情头。
就连朋友圈的背景也换回了最初和我的婚纱照。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给我发来消息,语气有几分心虚和讨好,试图装傻。
「牧沉,抱歉,大冒险后我都忘了把情头换回来了。」
我却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到底是忘了还是不想,你心里清楚。」
只要她想换,随时都可以,也根本花不了多久。
她之前死活不肯放不就是笃定我舍不得离开她,所以才敢理所应当地脚踏两条船,肆意伤害我。
被我这么一怼,许如烟沉默良久,就在我以为她会放弃纠缠我的时候,她又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
是她删除陈逸联系方式还有他们的合照以及聊天记录的录屏。
「牧沉,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错事让你伤心,但我真的已经在改变了,也在尽力弥补。」
「你看,我把陈逸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这样......你能稍微消气了吗」
可我看完录屏后我却沉了眸子,心下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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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机有256G的内存,可光是她和陈逸的合照就占了60个G。
一万多张合照,张张不重样。
我和许如烟结婚八年,拍过的合照也就只有照片墙上那么多,加起来不过一百张。
可许如烟和陈逸认识不过三年,合照就已经是我们合照的一百倍了。
而他们的聊天内容也很肉麻,不仅互问早午安,许如烟和陈逸更是互称「小宝贝」,一口一个「宝贝」地叫着。
明明之前我只是喊了她一声「老婆」,她都不乐意,说太过难为情,让我平时都喊她的名字,只有情动时才会破例开恩让我喊她「老婆」......
等收回思绪后,许如烟的消息已经99+了。
她向来不善言辞,结婚八年,我们的聊天消息加起来连40条都没有。
如今,我只是愣神的功夫,消息就已经到了99+。
何其可笑
消息内容在我的意料之中,无外乎都是些挽回的话语。
可惜她现在知道错已经太晚了。
我将消息删除,随后将这通号码也拖进黑名单。
接下来我专心处理新工作的事情,没有了和许如烟以及陈逸的微妙关系,没有了大家的讥笑和嘲讽,同事们都十分热情温暖,在上手新项目时,他们还会告诉我关键的重点和难点。
平时上班的时候,他们还会在群里温馨提醒会降雨,让大家带好伞和防寒的衣物。
我想起来有一次我休假的时候,突然下雨,但许如烟忘记带伞。
我担心她,于是临近下班的时候,着急又去了趟公司将自己的伞送给她,然而在下班的时候她还是被淋的像个落汤鸡。
我看得心疼,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伞丢了。
可在第二天我去了公司听到同事们的八卦才知道,许如烟将唯一的一把伞给了陈逸。
同事在议论许如烟和陈逸的神仙爱情。
「昨天下雨,许总可是把自己唯一的一把伞给了陈逸,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可他们不知道,那把伞是我专门送给许如烟的。
我舍不得她淋雨,她却甘愿为陈逸淋雨。
或许连许如烟自己都不知道,她对陈逸的袒护,已经成了习惯,融在了她的一举一动。
而在此时,没有了日复一日的痛苦和折磨,我的心情也舒畅许多。
我以为这天之后我和许如烟不会再有联系,以为这样和平安宁的日子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但偏偏,天不遂人意。
彼时我刚下班,正约着和朋友一起去看电影。
结果从公司大门出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就叫住了我。
「牧沉——」
循声望去,赫然是许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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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未见,她变得身形消瘦了许多,向来爱美的她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疲惫又憔悴,我一时间竟差点没认出来。
看到我,许如烟快步扑上前。
我正疑惑她怎么会来这里。
不等我反应,许如烟已经一把抱住了我。
「牧沉,你真的这么恨我吗恨到连我的消息都不回一句。」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有多么折磨吗没有你,我吃不好睡不好,我真的快疯了！」
「我是说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很想你。」
「我现在才知道,你早就渗透到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了,我不能没有你......」
「......」
她哽咽着,眼泪不断地从脸颊滑落。
换作以往,每次她一哭,我便会心疼的举手投降了,轻轻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再将她拥入怀中,一边给她顺气,一边柔声轻哄。
可这次,我只是面无表情的将她从我的身上扯开。
「许如烟,我不恨你。」
不等许如烟的眼前闪起希望,我的话很快像一盆冷水浇下：「但我也不爱你,坦白讲,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只是很熟悉的一个陌生人而已。」
「你有多折磨,多难过,多后悔,多爱,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许如烟,你别再联系我了。」
许如烟不甘心,用力的摇着头：「我不相信你会对我这么狠心。」
「我知道这只是你的气话。」
「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能和我复婚,只要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牧沉,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也只会是你！」
面对许如烟的深情告白,我却勾起一抹冷笑。
「爱我你管放我鸽子陪陈逸叫爱我还是说,你管让我给陈逸当牛马,无条件地偏信陈逸叫爱我」
许如烟眼圈通红,一边哭一边摇头：
「牧沉,我对陈逸绝无男女之情,我只是觉得他很像年轻时创业打拼的我们,不忍他像年轻时候的我们一样辛苦,所以才诸多照顾。」
「但我至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你信我......」
不等她说完,我却冷声打断。
「许如烟,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吧。」
「你心里如果真的没他,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心疼他你难道不知道心疼就是爱意的开始吗」
「你口口声声说不爱他,但你为什么又在婚纱照后偷藏你们的合照和他之前给你的手写情书」
「承认吧,许如烟,你们之间从来就不清白。」
许如烟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了起来,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知道了,眼里闪过慌乱,半晌,才缓缓开口询问。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婚纱照后面的那些东西的」
我淡声道：「国庆假期的时候,我回家收拾东西无意中发现的。」
许如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就说那些信封怎么会被放在梳妆台上,原来是你放的。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
许如烟抬眸,目光灼灼地看向我,试图挽回：
「牧沉,我知道我不该骗你,但我只是想留个纪念,又怕你多心和我吵,所以我才藏在婚纱照后面的,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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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我都记不清这是许如烟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
她每次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对我进行肆意伤害。
她把陈逸的工作扔给我做,却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我的能力。
她带陈逸去应酬不带我,也美其名曰这么做是为了觉得我最近太辛苦了,想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之前我都被她的甜言蜜语给糊弄过去,现在才惊觉许如烟的虚伪。
我冷冷一笑：「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许如烟自然也听出了我的阴阳怪气,咬了咬下唇,不甘心道：
「牧沉,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给我一次机会,你又何必这样阴阳怪气我呢」
「如果你是来求复婚的,那我的态度也很明确,我拒绝,你死心吧。」
见我一点面子都不留,一丝机会都不给,许如烟脸色发青,隐约有些破防。
「牧沉,我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也反思认错了,你还要怎样非要把我逼死你才满意是吗」
「何况我又没有肉体背叛你,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冷漠,连一次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却被她的奇葩语录给气笑了。
「谁规定了你道歉了我就必须得接受」
「你是没肉体背叛,但精神背叛难道就不是背叛了」
「那照你这么说,我在结婚期间和别的女人一起出去约会看电影,手牵手去游乐园玩,好几次夜不归宿也是可以的了」
不等我说完,许如烟就气恼打断：
「当然不行,你是有妇之夫,自然应该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
说到一半,许如烟噤了声。
我耸了耸肩,冷笑道：
「是啊,你也知道这样不行,那为什么你就宽以律己了呢」
「许如烟,从你为了陈逸一次次放我鸽子的时候,从你彻底偏信陈逸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无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许如烟却突然注意到了我手上带着的檀木姻缘手串。
她眼睛一亮,连忙伸手将我拉住：
「你如果心里没有我,那为什么还带着当初我们去寺庙里求来的姻缘手串」
「牧沉,下意识的举动骗不了人,你心里是有我的！」
听许如烟这么一说,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说的手串是什么。
婚后没多久,许如烟为了和我相守一生,带我去了最灵的姻缘寺庙,专门求了两串被姻缘神赐福过的檀木情侣手串。
还和我在姻缘树下互系红绳,互戴姻缘手串,许诺白首不离。
那两条姻缘手串上面互相刻着我和她的名字。
不过这次,她误会了,我现在戴的手串并非我和她的,而是我和现任女友的。
和女友在一起后,她得知了我和许如烟的手串羁绊醋意大发,也带着我去寺庙里求了一条。
想到这儿,我冷漠抽回手,淡声道：
「许如烟,我想你误会了。我手上戴的姻缘手串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并非我和你的那条。」
19
像是被雷劈一般,这话一出,许如烟蓦的愣在原地。
她薄唇颤抖,很快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什么女朋友,牧沉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就算想气我也不至于扯这种谎话吧」
「而且这条姻缘手串明明就是你和我的手串,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呢......」
许如烟边说,便扯过我的手串,试图证明这就是我和她的手串。
可当她看清手串上面的名字后却彻底傻眼了。
「雪怎么会是雪字我记得这里刻的明明是我的烟字啊！」
我冷声道：
「我早说了,这是我和我女友的姻缘手串,上面自然刻的是我女友的名字,有问题」
见我面色始终冷淡,许如烟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不可能,你在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对吧我们八年的感情,我都没放下,你怎么可能会放下呢」
「我不信,牧沉,我知道你在赌气,你想故意看我难过。」
「那我告诉你,我现在很难过,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些时间,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公司的事情我都搁置了,现在我什么心思都没有,只想让你回来。」
「你能原谅我了吗」
她语无伦次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决定结婚的时候,你说过会永远对我好,会永远爱我的。」
「我知道你喜欢出去玩,我也订好了出去的计划和行程,你看,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会陪着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边说着,她边慌乱的拿出手机,打开日程表。
确实如她所说,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是旅游的安排,哪一天要去哪个地方,有哪些小吃或者旅游景点,都标的清清楚楚。
许如烟没什么耐心,也不喜欢做安排,向来是将这件事情交给我。
看得出来她这次确实认真了。
可惜,已经晚了。
我淡淡地推开许如烟的手,一字一顿道：
「许如烟,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有对象了。至于我们,还是算了吧。」
闻言,许如烟当场愣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我以为她是听进去了,谁知她却执迷不悟,疯狂自我洗脑,坚信这是我的气话。
「八年的感情怎么可以说算就算我不同意算了！」
「还有,牧沉,你为了气我都不惜故意编造出一个虚空女友,你还说心里没我」
「既然我们都放不下彼此,那我们复婚吧,好不好我保证,这次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刚要说什么,这时一道女声传来：「阿沉,不是说好看电影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身着白色长裙的女生走到我身边,笑着挽上我的胳膊。
20
这是当初前台的小姑娘,林雪,也是我的现任女友。
那天之后,我们加上了联系方式,后来我们也偶尔会联系,她会送我当地的特色小吃,也会陪我去四周的城市游玩。
我们彼此兴趣相投,已经处成了很好的朋友,最近正在尝试交往。
看到林雪,许如烟脸色的血色肉眼可见的迅速褪去。
「你是......」
突然,许如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副看透我把戏的模样,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牧沉,我差点又被你骗了。」
「没想到你为了气我还专门找了个女演员扮演你女朋友,你准备挺充分的嘛......」
不等许如烟说完,林雪却走上前牵住了我的手,十指紧扣：
「我可不是什么演员,而是阿沉的现任女朋友,我记得你,当初在赛里木湖,你的民宿房间就是我办理的。」
看到我们交叠的双手,许如烟再也没法自欺欺人了。
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林雪：
「居然是你怪不得那天你冲我说话夹带火气,怕是那个时候你就看上了牧沉吧」
「我倒是小瞧了你,竟然没发现狐狸精就在我身边！」
「你一个前台,每月工资才四千,你凭什么和他在一起,你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许如烟端出架子,想用总裁的身份压林雪,让林雪难堪。
可并没有,林雪的笑容依然明艳：
「为什么不能呢两个人相爱,在一起难道还需要看身份吗」
「感情的验证方式只有感情,阿沉只需要知道我爱他,而且只爱他一个人,那我们就能在一起。」
「同样,我只需要知道,你和阿沉已经离婚了,他不爱你了,我就也能接受他。」
说着,像是示威一般,林雪又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冲着我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旋即,她转头看向许如烟,当场宣誓主权道：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许小姐你呢,若不是你有眼无珠,不珍惜阿沉,让他伤透了心,我们也不会在一起。」
「谢谢你的放手成全,否则我也不能找到像阿沉这么好的男朋友。」
林雪挑衅地瞥了许如烟一眼,继续说道：
「许小姐,你知道吗,阿沉真的是我见过最温柔体贴的男人了。」
「他永远会把西瓜最甜的那一口留给我吃,下雨天他宁可绕远路也会来民宿门口等我,接我下班,我经期的时候他会提前给我准备好经期用品,还会专门给我冲上一杯温热暖宫的红糖水......」
林雪絮絮叨叨地晒出自己的幸福,每一句都化作利刃狠狠扎在许如烟的心上,把她的心捅得血肉模糊,千疮百孔。
许如烟越听脸色越白,眼中闪过几分懊悔。
因为林雪说的这些全部都是我曾经为她做过的事情。
许如烟后悔是毋庸置疑的,毕竟结婚八年一直都是我在迁就她,在无条件包容她。
她早就习惯了我的付出和包容。
可她再怎么后悔也是于事无补,因为我已经开启新恋情了,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许如烟有些崩溃：「你开什么玩笑」
她指着林雪,神态近乎癫狂：「是不是你跟牧沉说了什么,才会让他坚持跟我离婚的你这个剑人,敢不敢堂堂正正的和我公平竞争」
林雪笑了,举起我们紧握的手：「你可能还不明白,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我还要跟你竞争呢」
「而且,我一个只见过阿沉一面的人,就已经赢过了和他在一起八年的你,即便竞争,你觉得自己还有赢的可能吗」
许如烟哽住。
整个人僵愣的待在原地。
看来她应该也体会到了,我之前尝过的,八年的感情如草芥的无力和痛苦。
发现自己说不过林雪后,许如烟便开始了无能狂怒,当场撒泼：
「牧沉,我们八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只和你见过几面的女人吗」
「当初你明明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人,现在你怎么可以和别人在一起,我不允许！」
说话间,许如烟已经快步上前,试图挤进我们中间,将我和林雪强行分开。
可林雪却提前预判了她的进攻,不仅拉着我灵活躲过,反而将我搂得更紧,目光冷冷地看向许如烟。
「许小姐,你现在只是阿沉的前妻而已,你没资格也没立场不允许。」
「何况,你和阿沉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怨不了任何人,纯属你自己作的。」
「你怪阿沉选了我这个新人,没选有八年感情的你,可你当初不也是这样吗」
「在你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助理背叛阿沉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不知感恩的人,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和阿沉的月老,等我们结婚那天,我会请你喝喜酒的,到时候,可要记得来啊！」
21
我知道,林雪这是在替我鸣不平。
心中淌过暖流,我紧了紧林雪的手。
被林雪这么一诛心,许如烟瞬间气红了眼。
「你......你这个贱货！都怪你抢走了牧沉,要不是你,牧沉也不会和我离婚！」
「喜欢当狐狸精是吧我这就抓烂你的脸,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勾人！」
积攒许久的怒气一时间喷涌而出,许如烟眼里闪过偏执和疯狂,伸出鲜红的指甲就朝林雪脸上抓去。
林雪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疯狂,当场愣在原地。
眼看许如烟的指甲就要划破林雪的脸颊,千钧一发之际,我飞身上前,将林雪护在身后,替她扛下了一切。
刺痛传来,脸上落下了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看着我鲜血淋漓的左半边脸,许如烟也被吓到了,手僵在空中,整个人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满眼愧疚地看着我,仿佛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牧沉,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冲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她便说边从包里拿出纸巾,就要上前替我擦拭伤口。
可林雪却已经快她一步,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替我擦拭伤口,眼里是止不住地心疼。
「你傻不傻啊,她是冲我来的,你好端端地冲出来做什么」
「你的脸都被抓流血了,肯定很疼吧」
「对不起,阿沉,都怪我,要不是我逞口舌之快,你也不会......」
林雪声音不自觉地哽咽了几分,眼圈更是红得吓人,泪水在眼里打转。
看她为我担心不已的模样,我用指腹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温柔安抚道：
「雪雪,别哭了,我没事,也不疼,真的。」
「这不怪你,你别太自责了。而且我得庆幸被抓破脸的不是你,不然我该心疼了。」
被我这么一番调侃,林雪这才破涕为笑。
而许如烟全程都像个局外人被晾在一旁,攥着纸巾的手尴尬地僵在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收回。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温柔对她的。
可现在,那份独属于她的温柔却被我给了别人,这让她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许如烟咬了咬下唇,半晌,走上前来,提出要送我去医院。
林雪却一把拍掉她伸手的手。
「要不是你,阿沉怎么会受伤你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演给谁看」
「就算要送去医院也应该是我这个女朋友送,有你什么事」
许如烟气得面色涨红,当下就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林雪的身上。
「你个贱货,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的牧沉又怎会受伤」
「你这个害人精,都是你的错,你就该去死！」
愤怒间,许如烟高高扬手,就要朝林雪脸上扇去。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反手握住许如烟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许如烟,你闹够没有！」
许如烟捂着被我打红肿的半边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我,语气委屈到不行。
「牧沉,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贱货打我」
「你过去明明对我很好,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语气更冷。
「你也说了,那都是过去。现在我是雪雪的男友,比起你这个不重要的前妻,我自然是要护自己的女朋友的。」
「何况之前我对你那么好,你不是也没珍惜吗都离婚了,那就断个干净。」
「许如烟,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真的很烦！」
说罢,我转头就让林雪送我去医院处理伤口。
许如烟张了张嘴,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是她秘书打来的。
许如烟按下接听,不等对方说话,她不甘心道：「通知下去,下个月公司地址搬迁。」
说着,她赌气般抬眼望向我。
刚要说出搬迁的新地址,对方却着急道：
「搬不了了,许总,您快回来吧,公司出大事了。」
22
一听公司有事,许如烟脸上闪过几分慌张。
挂断电话后,纵然她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牙,急促离开。
我和林雪去医院简单地处理完伤口后,就来到原本约定好的电影院看电影了。
林雪让我拿着票根先找座位坐下,她去买爆米花和饮料。
刚落座没多久,林雪就一手捧着爆米花,一手拎着饮料进来了。
她把手里的橙汁递给我：「喏,你爱喝的橙汁,特地给你买的。」
我一愣,定定地看着林雪,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橙汁」
林雪眨了眨眼,轻笑道：
「我看出来的,记得第一次你和我约会的时候,餐桌上明明有那么多种饮料,你却只多喝了橙汁,我猜测你可能喜欢喝,就给你买了。」
我也笑着打趣：「没想到你观察还挺细致入微的。」
林雪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那必须的,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最基本的观察能力还是有的,可别小瞧了我。」
我笑着点头,心里泛起暖意。
算起来,我和林雪在一起还不到一周,她却对我用心到这种地步。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有了林雪的对比后,许如烟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就显得越发敷衍。
原来一个人是否用心和在一起多久真的没有太大关系。
我和许如烟结婚八年,她却忘了我有胃病,我和林雪在一起不到八天,她却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
自从陈逸出现后,我一直都被许如烟忽略,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了。
我垂下眸子,轻声道谢：「雪雪,谢谢你。」
这天起,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和林雪的感情又迈近了一大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不仅爱情顺利进展,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因为替公司拿下了一个难啃的客户,签下了千万的大订单,总监大喜,当晚就包下当地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给我这个功臣举办庆功宴。
不仅如此,他还向上申请,将我连着升职加薪了两级。
入职一月不到,我就已经成了主管了,前途一片大好,生活也是顺风顺水。
对比之下,许如烟可就惨了。
据说她那天急匆匆地赶回公司是因为陈逸卷走了公司的一大笔钱,导致资金链断裂,所有的业务都出现了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陈逸受许如烟的器重,许如烟给了他全部的信任,所以批款十分顺利,陈逸做的几乎不费工夫。
我还得知,其实原本许如烟是有止损的机会的。
陈逸在银行取钱的时候,被审批卡住了,只要许如烟上心一些,便能看到这条通知,可那段时间许如烟接连一个月没去过公司。
之前陈逸哄着许如烟在空白的纸上签了很多名字,借着签名,陈逸伪造了一份代理协议。
因此被卡住的款项仅隔了一天便顺利的进了陈逸的卡里。
许如烟现在的公司只剩空壳,甚至还欠了很多笔项目款,合作公司纷纷闹上门,让他们结清款项。
这些消息都是前同事发给我的,他们在得知我另谋高就后,又换了一副嘴脸,疯狂和我攀关系,试图求我拉他们一把。
可我早就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这次,我不会再帮他们这群白眼狼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看够乐子后,我反手把前同事都拉黑删除了。
本以为删除他们后日子能稍微清净一些,没想到删除了前同事,许如烟又找来了。
这次,她学聪明了,借来闺蜜的号联系我。
「牧沉,你知道吗,陈逸这个狗东西卷钱跑路了！」
「你先前不止一次地和我说过让我小心他,多加防备他,我却只当你是争风吃醋,现在看来你当初说得对极了,陈逸就是个没有下限,毫无原则的小人！」
「就因为他卷走了钱,公司资金链断裂,现在已经岌岌可危,濒临破产了。」
「这段时间,我吃不好也睡不着,更是愁得头发大把掉。牧沉,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段时间,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最后帮我一次」
仅从许如烟发来的语音条里,我便能感觉到她这段时间的痛苦和折磨。
放在之前,我或许会心软帮她。
但这次,我却冷漠回复。
「许如烟,我替你收拾了八年的烂摊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当初我劝过你,拦过你,多次让你把陈逸开除,你不听,现在落得今日的下场也是你自作自受,我帮不了你。」
「再说,我们都离婚了,又哪里来的情分呢」
「何况我已经有女友了,再和你这个前妻纠缠,也不合适。」
「许如烟,你是个传统自爱的女人,我也是个守男德的男人,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23
我用曾经许如烟堵我的话来堵她。
曾经的回旋镖在多年后终究还是刺中了许如烟的眉心,她语气明显有些急了。
「牧沉,就算我们离婚了,但我们好歹也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八年。」
「八年,就算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心,丝毫不管我的死活」
许如烟先发制人,试图道德绑架我。
我却被她的强盗逻辑给气笑了,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是啊,养条狗也有感情了,可谁让我养的是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呢」
「许如烟,你说我狠心,那你呢这八年来你对我难道就不狠心了」
「想当初,为了你,我放弃了稳定高薪的职业,放弃大好前途,和你打拼。更是拿出所有积蓄给你当公司启动资金。
「我累死累活了八年,结果呢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你在情感上的背叛,更换来了你在工作上为了给陈逸铺路对我的卸磨杀驴,那个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我们是夫妻,我们还有八年的夫妻感情」
「等到公司出事了,需要人收拾烂摊子你才想起我,才想要和我谈感情,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屏幕那边的许如烟沉默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再发来消息。
想来她也知道理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来洗白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我也懒得等她回复了,反手便将她闺蜜的号码也一并拉黑删除了。
我原以为经此一遭后,许如烟就会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没想到她却仍不死心,依然坚信我和她有感情,接下来的几天都在疯狂追夫挽回我。
不是堵在我家门口给我送她亲手做的爱心便当,就是在我公司楼下抱着999朵玫瑰,举着喇叭高调向我表白,求复婚。
林雪得知后整个人醋到不行,我立马给她外卖了一份玫瑰,又点了小蛋糕,发誓只爱她一人,这才让林雪破涕为笑。
这之后,我又以骚扰办公的罪名报警把许如烟强行带走。
许如烟被警察带走前,我不忘放话。
「许如烟,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如烟都没有再来纠缠我。
我还以为她终于想开了,事实证明,是我天真了。
她没来纠缠我,是因为她去纠缠林雪了。
24
许如烟趁我不注意,直接找到了林雪工作的民宿。
不等林雪反应过来许如烟为什么会在这里,许如烟抬手对着她就是左右开弓好几巴掌,将她扇倒在地,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你个勾搭我老公的小三,看我打不死你！」
「许如烟,你在胡说什么,阿沉明明是我男友,是你......」
不等林雪说完,许如烟抡起皮包就朝林雪头上砸去,高跟鞋在她的手背上反复碾压。
没一会儿,林雪的手背就被踩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许如烟却仍不解气,抄起前台用来招待贵宾的保温水壶,就朝林雪身上倒去。
里面的热水烫得林雪浑身泛红,惨叫不已。
「啊！许如烟,你疯了是不是要是让阿沉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没想到许如烟却丝毫不慌：「牧沉是不会知道的,倒是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因为许如烟把自己伪装成是被抢了老公的苦命原配,指控林雪是小三。
一时间,众人都对她一阵同情,纷纷抨击起了林雪。
原本想为林雪报警的路人此刻也摁灭了手机,朝林雪投去鄙夷不屑的目光。
「小姑娘家家的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做抢别人老公这种缺德事」
「就是,你被打也是活该,我要是原配,你现在已经被我打死了！」
「这辈子最恨小三和渣男了,像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就该去死！」
不少路人气上头了,直接拿出手机将林雪的惨状拍照录像,发到网上。
更有甚者实时直播,扬言势必要让小三身败名裂,深受道德的谴责。
我也是看到同事转发给我的直播后才知道这一切,看到直播里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林雪,我的心也仿佛揪成一团,疼到窒息,立马请假开车赶往林雪的民宿。
等我到现场时,林雪已经被许如烟揍得鼻青脸肿,被烫过的地方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虚弱到不行,仿佛一碰就碎。
看到我出现,许如烟却以为我来找她的,眼里闪过几分希冀。
「牧沉,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我就知道你前几天说的只是气话,你是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这一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我直接将许如烟一把推开,径直朝林雪的方向走去,公主抱起林雪,柔声安抚道：
「雪雪,别怕,我在。」
「对不起,都是我来晚了,害你受了委屈......」
看到是我,林雪终于松了一口气,倒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把林雪放进车里后,我冷冷瞪了许如烟一眼。
「许如烟,你过了！」
触及到我冰冷的目光后,许如烟脸上闪过几分受伤,一脸委屈道：
「牧沉,这不怪我,还不是林雪这个贱货在挑拨离间！」
「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的错,像她这样的小三就该打！」
众人也都出声附和,支持许如烟的说法。
我怎么都没想到向来正直,有原则底线的许如烟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变成颠倒是非,搬弄黑白的小人。
我目光更冷：「许如烟,就算没有雪雪我们也会走到这一步的。」
「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从来就无关他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
我当众抖出了许如烟卸磨杀驴背叛我的丑事,并直言林雪才是我女友,许如烟只是一个不重要前妻。
「许如烟,你不仅恶意造谣,还打伤我女友,你这算故意伤人！先前我就说过,再有下次,我必不轻饶,你等着被我起诉吧！」
24
瞬间,舆论反转,先前支持许如烟的众人纷纷抨击起了她,对林雪心疼不已。
「搞半天我们都被前妻姐给耍了人家小姑娘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三,而是现任女友！」
「这前妻姐可真是最毒妇人心,自己背叛婚姻,结果现在公司被小助理搞破产了就想起前夫的好了,想复合,结果前夫已经有女友了。她又眼红不甘,想拆散人家小情侣,真贱啊！」
「我要是前夫我也选现任,现任年轻漂亮又温柔,放着这样完美的现任不要和一个人老珠黄还不安分的前妻复合,图疯吗」
「就她这种花心渣女,活该被甩！」
众人的议论让许如烟尴尬得面色涨红,她求助地朝我投来目光,希望我像过去那样帮她。
这次,我却重重关上车门,将油门踩到底,喷她一嘴尾气。
把林雪送到医院救治后,我立马准备材料对许如烟进行起诉,告她恶意造谣和故意伤人。
因为证据确凿,许如烟罪名成立,被关坐牢。
等她出来后,公司已经破产了,她负债累累不说还要赔林雪三十万的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每天债主和法院的人都上门催债,她过得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我没有理会,一心照顾林雪。
而许如烟不知是愧疚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难得安分了一段时间。
半个月后,林雪的伤彻底痊愈,我也带她回老家见了父母。
林雪嘴甜又讨巧,哄得我爸妈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她还主动帮我妈打下手,给我干农活的爸递毛巾递水。
气氛和睦,一片其乐融融。
看着眼前的温馨场景,我不由想起之前许如烟和我来老家的时候。
记得当时,她脸上是止不住的嫌弃,我妈让她帮忙端个菜她都不情不愿,端完菜后洗了不下八遍手,仿佛我妈是什么脏东西。
饭桌上,我妈见她太瘦,给她碗里夹了个鸡腿,她反手就把筷子一摔,大骂道：
「真恶心！夹鸡腿的筷子上都是口水,我哪里敢吃」
我妈羞得面色通红,连忙给许如烟拿来公筷,更是当场赔不是,一个劲哄着许如烟,生怕我们小两口因为她闹不快。
后来我爸妈进城,许如烟也嫌弃我爸妈是农村人,在我爸妈的必经之处拿着消毒水各种喷。
爸妈也看出了许如烟的不待见,为了不让我为难,连夜买票回老家。
后来好几次我过年想回去,却被许如烟以公司上市为借口,要求我留在公司加班。
现在想来,我可真是个不孝子。
如今,看到林雪和爸妈的相处,我才知道什么是幸福。
爸妈对林雪很满意,在饭桌上一个劲让我们尽快推进婚事。
我妈更是把传家的玉镯拿出来要给林雪戴上。
就在林雪要带上镯子的时候,一道声音却赫然从门口响起。
「这是我的镯子,她不许戴！」
25
循声望去,我不由愣住。
「许如烟,怎么是你！」
许如烟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儿,旋即她立马从身后拿出大包小包的礼品,一脸讨好道：
「牧沉,我是给咱爸妈送礼品的,没想到却看到爸妈把牧家的传家宝给了林雪。」
许如烟越说越委屈,转头看向我妈。
「妈,你怎么可以把牧家的传家宝给别人我才是你们的儿媳啊！」
说来也好笑,曾经我妈要把这玉镯给她的时候,她嫌太土坚决不要。
现在,她就是想要我妈也不会再给了。
我妈冷冷瞥她一眼,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玉镯给林雪戴上。
「你都和我们小沉离婚了,算哪门子儿媳」
「现在小雪才是我儿媳,你走吧,别再来纠缠我们了！」
「就算你说再多,送再多礼,我们也不会给你当说客的。」
我爸也叉腰冷哼。
「就是,欺负了我儿还想让我们给你牵线,没门！」
我一脸疑惑：「爸妈,什么说客,什么牵线」
听了爸妈的解释,我才知道这些天许如烟一直都在纠缠我爸妈,想让我爸妈说服我和她复合。
我说呢,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安分,敢情是憋大啊！
愣神间,许如烟已经把礼品塞到了我爸妈手中,一脸讨好。
「爸妈,之前是我错了,你们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复婚,我肯定好好对牧沉......」
我爸妈打断：「别,我们这样的农村人可高攀不起你这个总裁。」
许如烟姿态放得更低：
「爸妈,之前是我不懂事,说话不过脑得罪了你们二老,我现在已经在改变了。我已经学会了做饭,也学会了干农活,我以后可以帮你们打下手了......」
我爸妈语气更冷：「没必要,既然离婚了你们就彻底断个干净。」
「何况比起你,我们还是更看好小雪。」
「至于这些礼品,你一并拿走,我们嫌占地方。」
许如烟还想说什么,林雪看不下去,开口道：
「许小姐,叔叔阿姨已经说了,让你别再纠缠他们了,你听不懂人话」
许如烟狠狠瞪了林雪一眼。
「有你什么事别忘了,我和牧沉就算离了,也有夫妻之实,你们却连夫妻之名都没有。」
「只要你们一天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
我看不下去,将林雪护在身后：
「那你要失望了,因为我和雪雪马上就要有夫妻之名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雪雪准备结婚了。」
许如烟当场红了眼圈,声嘶力竭道：
「不行,我不允许！」
她在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没一会儿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碎钻钻戒。
她拿着钻戒来到我面前,神情凄哀道：
「牧沉,你还记得这个吗」
「这是你当初向我求婚的戒指,你曾说过非我不娶,现在你怎么可以另娶她人呢」
当初我向许如烟求婚的时候恰好是公司最艰难的时候,浑身积蓄加起来不过一万。
相比别人给对象的鸽子蛋钻戒,我能给许如烟的少得可怜,只有这一枚碎钻钻戒。
虽然日子变好后,我也给许如烟换了大钻戒,但她始终将这枚戒指小心珍藏,她说这戒指意义非凡,丢不得。
如今,她也试图用这枚婚戒来挽回我。
我上前拿过婚戒,许如烟见状,嘴角上扬,挑衅地瞥了林雪一眼。
林雪紧张得攥紧了手心。
可下一秒,我却反手将钻戒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是说过,可所有的承诺早在你背叛我那天就统统作废了。」
「许如烟,我们不可能了,现在,雪雪,才是我此生挚爱。」
林雪感动得热泪盈眶。
许如烟却脸色灰白,愣神的功夫直接被我爸妈赶了出去。
......
一周后,我和林雪结了婚。
婚礼当天,许如烟也来了。
台上,我和林雪互戴婚戒,甜蜜拥吻。
台下,掌声雷鸣,唯有人群中的许如烟哭红了双眼。
余光瞥见,她嘴巴一张一合,通过嘴型我看清她在说：
【牧沉,我后悔了！对不起！】
【还有,祝你新婚快乐,愿你往后余生,皆是幸福。】
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如烟就浑浑噩噩离去了。
再次得知她的消息是一周后,我看到了一则新闻。
许如烟找到陈逸想让陈逸帮她还债。
陈逸却不肯,还让许如烟滚,许如烟一气之下亲手将陈逸推下了十八层的高楼,紧接着自杀身亡。
得知消息的时候我正和林雪在三亚度蜜月,并排在沙滩上晒太阳,一边看海,一边进行日光浴,好不惬意。
过去的已然过去。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