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5
怕态度表明地还不够清晰,我补了一句：
「你在我眼里,现在就是个陌生人,你会和陌生人在一起吗」
要不是只有用过激一点的方式才能彻底摆脱姜绾,我也不想做的这么绝。
众人的目光都呆呆地看着洞开的窗口。
只有一脸羡慕嫉妒恨的陆时逸笑了。
「绾绾,这个韩琛践踏你的心意,蹬鼻子上脸,应该给他些教训！」
我冷笑,继续搬着自己的纸箱往外走。
「韩琛。」
过了半晌,姜绾回神,喊了我一声。
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莫名的,让我心头一颤。
「你离职后,想去哪家公司」
「林以棠的公司啊。」
姜绾像疯了一样冲过来,眼底一片血红。
因为没拿拐杖,她差点摔跤,勉力站直身子。
「又是林以棠！韩琛,是不是林以棠悄悄和你说了些什么,以前她就看不惯我们,逼你和我分手,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什么还和她混在一起！」
「她想要拆散我们,她想要独占你,我不是说过吗,让你别和她走得太近！」
她歇斯底里。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
「是,我是喜欢韩琛,那也比你这个脚踩两只船,三心二意的虚伪女人强一百倍吧！」
说曹操,曹操到。
林以棠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走进来,接过我手上的纸箱。
她瞥了一眼姜绾,满眼嘲讽：
「姜绾,你自己说说,自从这个陆时逸找上门来以后,你骗了韩琛多少次韩琛最讨厌的就是撒谎的人,你应该庆幸他把你忘了,如果想起你做的虚伪事,估计看见你一次吐一次。」
「你胡说！」
姜绾被她气得浑身发颤,定定看向我：
「韩琛,求你别演了,好不好,你以前不是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会当我一辈子的骑士,站在我的身后吗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的。」
陆时逸满脸嫉恨,冲过来直接砸上我的颧骨。
「韩琛,既然你都有新女朋友了,就别来纠缠绾绾,离她有多远滚多远,要不是你陪绾绾七年,她对你有愧疚之心,早就——」
啪！
姜绾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语气危险：
「陆时逸,这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滚出姜氏！」
陆时逸彻底愤怒,一脸失望地看着姜绾：
「姜绾,你别忘了,是你自己先找的我,是你看我和别人相亲吃醋,一再对我示好,也是你为了让我赢,在韩琛的刹车上动手脚,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情圣。你很好,以后你再也不用找我了！」
他气冲冲离开公司。
姜绾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抚摸我青紫的颧骨：
「阿琛,还疼不疼啊」
林以棠有些紧张,生怕我入了姜绾的温柔陷阱。
可我只是拍开她的手,冷冷道：
「以前的事我确实忘记了,但醒来这三天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
「我记得你为了让陆时逸赢,亲手制造车祸让我生死未卜。我记得你为了让陆时逸开心,让我是小丑的事上了热搜,成了全民笑柄,我还记得你把我找了十几年的母亲的画给陆时逸当抹布。你为了陆时逸将我赶出家门,也愿意为他去死,这才是真正的爱情,让我叹为观止。」
6
每说一句,姜绾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表情痛苦：
「阿琛,我都可以解释,我都有苦衷啊。」
林以棠见缝插针,和她针锋相对：
「苦衷,什么苦衷,就是花心而已,别把自己说得冠冕堂皇！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会报答韩琛,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韩琛,我们走！」
她扶着我离开。
姜绾却再次死死抓住我,目光黑沉,语气温柔：
「阿琛,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忘记我的,你是生病了,需要治疗。」
「你放心,我会把你治好的,我会给你找最好最好的医生！」
林以棠冷笑：
「没必要,忘记你才是对韩琛最好的治疗。」
吃瓜看戏的系统出声：
「林以棠说得对,以前你恋爱脑的时候,每天在作死的边缘徘徊。我每次和你说起姜绾对陆时逸不一样,你还自我PUA,说不该怀疑自己的爱人,甚至让我闭嘴。自从我把你对姜绾的记忆和情感抽走以后,你终于变成正常人了！」
听了系统的描述,我有些呲牙咧嘴。
以前的我听起来真欠抽啊。
「行了,我去看病。」
林以棠有些急躁,我小声安抚她：
「她知道我的病不会好以后,会知难而退的。」
到医院后,姜绾让医生给我做了个全套检查。
医生仔仔细细看了所有检查单,最后无奈道：
「女士,这位韩先生真的没问题,除了右腿粉碎性骨折,一切正常,尤其是脑部非常健康,脑细胞很活跃。」
「如果您实在觉得有问题,可以去精神科看看。」
精神科医生沉吟道：
「他的失忆,可能不是外伤引起的,而是心理原因。忘记特定某个人,可能是因为那个人给患者带来了毁灭性的心理打击,背叛,让他下意识屏蔽了有关那个人的所有记忆。」
一句话,让姜绾瞬间失控。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皱眉,只觉得夸张。
「哭什么,我看得出你很喜欢陆时逸,不和我结婚不就为了和陆时逸再续前缘吗,我懂。现在失忆了正好方便你和他在一起,你放心,我绝不会纠缠！」
姜绾说不出反驳的话。
林以棠冲她做了个鬼脸,拉着我就走。
她没有食言,直接将一个分公司交给我打理。
我本想给林以棠投资当作回报,却意外发现,和姜绾在一起七年,创业五年,我的银行卡里居然只有几万块钱。
系统说表面上姜绾是送我东西,给我组装豪车,可这都是为了做人设,稳定股价而已,真正到我手里的根本是九牛一毛。
很明显,她防着我,架空我。
我只觉得以前的自己蠢透了。
却没想到,运营公司的第一周,接到了来自姜氏的大单子。
他们的负责人自称愿意让利十个点,基本是亏本做生意,唯一的要求,就是对接人只能是我。
我知道有蹊跷。
可有便宜不占,不是我的风格。
隔天,我和负责人私下约了个餐厅吃饭详谈。
进来的袅娜身影,却是姜绾。
7
她的小腿只是扭伤,早就撤掉了拐杖。
现在脸上的伤痕也好了,看起来容姿焕发,难怪以前的我对她死心塌地。
确实够漂亮。
她优雅落座,不停往我碗中夹菜,绝口不提合作的事。
我有些心焦,等到吃了五分饱,忍不住开口：
「姜总,咱们谈谈合作吧」
姜绾莞尔一笑：
「不急,你先看看这个。」
她从自己的包中掏出一本相册。
厚厚的一本相册里,几乎全是姜绾的照片。
间或,有几张我和姜绾的合影。
「一开始的照片是你用手机拍的,有点糊,后来你加班一个月,买了台国产的数码相机,说要好好记录我东山再起的过程,让我不要悲观。」
「这是我手术当天,你捧着花来找我,说我的人生要重新开始了,和我表白,我答应了。」
「这是公司第一次签成了一百万的单子,那老总以前不过是我家的一个附庸,平时连我的生日宴都不配参加,可只是谈合作,就灌我酒,我愤然离席,也不知道你后来怎么谈下的合作,当时你在我心里,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系统突兀出声,幽幽道：
「呵,当然是你求爷爷告奶奶,灌了三整瓶的白酒,被送进医院洗胃的代价换来的,怕她担心,一字未提。」
看着相册里的一幕幕,可以看出拍照的人多么深爱照片中的女子。
连我都有些触动。
以前的我,真的爱惨了她。
可现在的我,已经对她失去了所有记忆和情愫。
我盖住她翻到一半的手。
她期待地望向我。
我反手将相册从她手心抽出来,放到桌上,语气古井不波：
「姜总,您说这些题外话干什么,难道是不想继续合作了」
我轻松地从姜绾精致的面孔上看出一丝裂痕。
她攥了攥手指：
「当然要谈合作。阿琛,当你记起一切的那一天,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我拿出合同,她爽快签约。
临走时,她递给我一张名片：
「这是国内顶尖的油画修复大师,你母亲的那副《缪斯》,他应该有把握修复。」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段时间我找了很多画馆,都说画损坏太严重,被可乐腐蚀,很难修复。
现在有机会,何妨一试。
这位修复大师技艺确实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每次找他了解情况,他都会为姜绾说一箩筐的好话。
不外是姜绾在他家门口跪了一夜才求得修复的机会,感人肺腑。
或者让我别赌气,夫妻哪有隔夜仇。
我只是笑笑没说话。
因为他口口声声对我痴心一片的姜绾,最近和陆时逸打的火热。
8
今天他们一起去拍写真被撞见。
明天看见她和陆时逸共同出席一场宴会。
外界传闻我们早就离婚,而他们破镜重圆。
没有人觉得是姜绾脚踩两只船。
反而夸姜绾逃离深潭,早就觉得我配不上她,像姜绾这样深情专一的女孩子值得更好的。
有人扒出当年陆时逸举报姜家,害姜家败落,姜绾流落街头的事情后。
反而磕的越来越厉害了。
「恨比爱长久」「恨海情天」的标签挂在他们身上,连带着姜氏股市都涨了不少。
我偶尔刷到这些新闻,只觉得可笑。
倒是林以棠气得不行,三天两头给我转发,义愤填膺：
「姜绾怎么可以这样,韩琛你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为这样三心二意的女人不值得！」
我发了个笑哭的表情给她。
说来也巧,每次姜绾和陆时逸秀恩爱,我总能撞上。
今天在我上班必经之路的楼盘买下楼王。
明天在我要去谈合作的公司附近的4S店为陆时逸提了辆豪车。
每次都吸引了大批人围观。
我视而不见。
却不知道,人群中,姜绾死死盯着我离开的背影,语气焦躁：
「你不是说让他吃醋,就能刺激他早点恢复记忆,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一次都没找过我」
陆时逸笑笑：
「绾绾,你还不信我吗这可是世界顶级心理专家告诉我的方法呢。」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
公司发展的很好,异军突起,获得了参加上流宴会的资格。
系统催促道：
「去！这个宴会上很多人脉资源——」
后半截,变成了滋滋滋的电流声。
我忍不住道：
「你坏了吗」
半晌,系统回复：
「有可能,我要找主系统修复,今天晚上靠你自己了！」
夜晚,宴会上觥筹交错。
一对熟人正在接受众人打趣。
正是姜绾和陆时逸。
我压根不想趟这趟浑水,转身就走。
却没想到,陆时逸几步走过来,故意撞我一下。
「好巧！」
我没防备,一下子撞到桌子。
同时,脑袋一阵眩晕,怎么也直不起身子。
见我迟迟趴在桌面不起来,姜绾面露担忧,急忙走过来扶住我：
「阿琛,你怎么了」
陆时逸气急：
「韩琛,你居然碰瓷！」
我一把打开姜绾的手,晃了晃脑袋,冷声道：
「姜总,男女授受不亲,我没事。」
宴会后是一场拍卖会。
我的脑袋一直昏昏沉沉,没举牌。
「......压轴拍品,《缪斯》。最低价一千万！」
我蓦地抬头,瞳孔一缩。
展台上的画,正是我送去修复大师那里的《缪斯》。
我看向姜绾,她故意别过头去,不看我。
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我举牌竞价。
可每次陆时逸都比我多喊一块钱。
到后来,叫出一个亿的天价。
陆时逸幽幽道：
「韩琛,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你有一个亿吗」
我浑身血液冷透。
是啊,我哪来一个亿。
下一秒,姜绾更是直接点了天灯。
我脸色更加难看,只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拂袖离场。
匆匆走到走廊时,姜绾追了过来。
9
她低声下气：
「阿琛别生气,你已经好久没和我说话了,今天我把你妈妈的画拿出来拍卖,就是想让你多和我说几句话,哪怕生气也无所谓。」
「这段时间我和陆时逸逢场作戏,都是为了公司,公司就像咱们的孩子,我想让公司更好的心,你应该能理解吧！」
我再也忍不住怒斥她：
「姜绾,今晚这画拍了一个亿,公司账上有那么多流动资金任你挥霍吗你忘记曾经想要东山在起的时候,你买了个小本子,一分一分地攒钱,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牛头不对马嘴。」
「陆时逸家早就败落,你和他联姻,能对公司有多少助益骗骗我也就算了,没必要把你自己也骗了进去！」
姜绾却毫不生气,目光一寸寸地亮了起来：
「你想起来了！时逸说得没错,刺激你真的能让你恢复记忆！」
我确实记起来了,所有。
可所有回忆纷至沓来时,心中只剩下了讽刺。
曾经的我着了魔一样爱着姜绾。
所有人都劝我不要对姜绾毫无保留的付出,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一旦有钱就会甩了我。
可我相信真心换真心。
却没想到,最后换来的,是陆时逸一出现,姜绾就倒戈。
换来的,是姜绾制造车祸,也要让她的前未婚夫赢。
姜绾口口声声陆时逸有利用价值,为了公司,只是不想承认对曾经害她家破人亡的未婚夫心中还有爱意。
现在,我大彻大悟,无比清醒。
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直接攥碎了。
早就痛到麻木。
姜绾却浑然不觉,反而一脸欣喜：
「阿琛你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太好了,咱们重归于好,咱们去补办结婚证好不好——」
她话音未落,我却快步离开。
系统终于回来,惊呼一声：
「糟了,想不到数据回流了,你千万千万不要被姜绾的花言巧语再骗一次啊！」
我笃定：
「当然不会。」
姜绾以为我恢复记忆了就会和以前一样,不断给我手机发消息,问我想去哪里度蜜月。
却没想到,我比以前还过分。
以前还能心平气和和她说几句话,谈生意,现在一句话也懒得和她说,直接把她删除拉黑。
唯一收下的,是她送到我公司门口的《缪斯》。
当晚,她喝到烂醉如泥,跑到我家门口,大力敲门。
我皱眉开门。
下一秒,她直接扑进我的怀中,抱着我的腰哭得肝肠寸断：
「啊琛,我错了,我承认,我之前鬼迷心窍,确实放不下陆时逸,因为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我恨了他那么久,他却能当作无事发生一样找到我,我想让他爱上我,想让他后悔。」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才一次次地偏心他,却没想到,不知不觉把你给弄丢了。」
我只是把她从我怀中拽出去：
「姜绾,我们真的不合适。」
姜绾双眼因为醉酒而飘忽,她问：
「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初为了让陆时逸赢,害你出车祸是不是」
「那是不是我和你一样出车祸,你就能原谅我」
我只觉得姜绾神经病,二话不说关上了大门。
却没想到,第二天姜绾自杀的事情上了热搜。
10
根据新闻报导称,她醉驾开车,撞上山壁。
虽然没死成,但也重伤。
我怎么也没想到,姜绾真会这么做。
林以棠专门赶到我的公司,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撑着下巴盯着看了许久。
我头也不抬,问：
「看我干什么」
林以棠忍不住道：
「姜绾差点死了,你就没想起些什么,不担心」
我嗤笑道：
「担心前女友,不如担心手头上的项目,还有十几天就截止了,最近接的单子太多,有点忙不过来。」
林以棠点点头：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她了,要是以前的你,早就赶过去,跪下磕头求医生救救她了。」
我翻了页文件,淡淡道：
「没忘记。」
「没忘记！」
林以棠失声,猛地站了起来,脸色不好看:
「你和姜绾初遇是什么样的场景」
「五月末,暴雨天,垃圾桶边上捡到了她,她腿被追债人打断了。」
「你和姜绾什么时候交往的」
「三个月后,我给她凑够了做手术的钱,手术成功后,我抱花和她表白。」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前几天,参加上流宴会的时候。」
她问完,嘴唇动了动,然后问：
「所以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我只觉得她问了一句废话,拉开椅子,走到她跟前。
「当然不会。」
「林以棠,其实我一直,一直,一直很喜欢你......的脸。」
在遇见姜绾以前,林以棠是我埋在心底的暗恋。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后来会对姜绾如痴如狂。
好在,一切纠正了回来。
林以棠瞬间羞红了脸,拿起抱枕摔向我：
「韩琛！老娘想开导你,你拿老娘开涮呢！」
她气冲冲离开。
我失笑。
三天后,姜绾从ICU出来,第一时间联系了我。
我原本不想再和她有任何联系,可她卑微祈求,要我只见她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纠缠我。
到了医院病房后,就看见她一脸苍白的样子。
原本清丽的长相搭配着病弱的模样,看上去很让人心疼。
我左顾右盼了一下：
「陆时逸呢,没来照顾你」
姜绾唇角一扬：
「陆家,破产了。」
我挑眉：
「你干的,他怎么惹你了」
姜绾抿唇,眸中闪着冷光：
「车祸那晚,他赶到医院,竭力阻止医生给我治疗,甚至故意报错我的血型。他以为我在昏迷,什么都没听到。」
「好在,我及时醒了过来。」
「你知道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唯一的念头是什么吗」
「是你,我脑海中闪过的,都是你对我的好,这七年来的一幕幕,最后定格在你出车祸的瞬间。你当时肯定很痛,很绝望吧,我想,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要好好爱你,补偿你。」
我打断她：
「行了,没必要说得这么深情,你的话说完了吗我走了。」
姜绾深深看着我,在我跨出病房门后,郑重道：
「对不起。」
后来,姜绾身体一直很差,公司发展中规中矩,一直没能继续发展。
而我的分公司很快超越了林以棠主公司的规模。
当晚,她和我求婚,故作不在意道：
「我只是担心你把我的公司拐跑了。」
我点头答应。
三年后,我的公司吞并了姜绾的公司,与其说是吞并,不如说是她主动献上。
她安静地签下协议,听说后来选择了青灯古佛。
公司成为世界五百强的那一天,系统长叹一声：
「任务终于完成了,你真是我带过的最累的一届宿主,以后有缘再见！」
而我和林以棠相视一笑,约定放下工作,环游世界。
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