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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初从榻上醒来,
桃佳立马上前,郡主!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已经熬好姜汤了,郡主多少喝一点。
姜元初声音嘶哑,不必了,我想喝点水。
是谁救我回来的
桃佳带着哭腔:奴婢不知,不过听送您回来的内侍说,救您那人虎口有一个刺青。
接着抹了抹眼泪,郡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谢世子太过分了,明明马上就要和郡主成婚......
姜元初还没告诉桃佳,其实她的未婚夫君,已经换成了萧枕弦。
想起谢凛,姜元初心中一痛。
桃佳,去将我妆奁里那枚玉佩拿来。
那是幼时谢凛送她的定亲玉佩。
小姐,谢世子对您这么无礼,你还要留着他的东西吗桃佳气鼓鼓的,像一只小河豚。
姜元初被桃佳这副模样逗笑,随后又感到落寞。
连桃佳都看得出来,谢凛对她不好。
当然是,要物归原主了。姜元初平静道,毕竟,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
桃佳满心爽快,并未在意姜元初后半句话,以为还是和往常一样要回江南罢了。
......
去谢府的路上,姜元初听到路人议论纷纷。
谢世子今早又去侯府了,听说亲自给青檀小姐熬了雪梨羹。
何止啊,昨日灯会上,谢世子为青檀小姐一掷千金,买下整条街的灯笼!
今早还有人看见,谢世子背着崴脚的青檀小姐走了一整条朱雀街!
桃佳在一旁气的直跺脚,声音都染上了哭腔,谢世子太过分了!他......他还与小姐有婚约呢!
姜元初心里闷闷的。
前世成婚后她也曾央求谢凛陪他看灯会,可谢凛怎么说的来着
灯会是稚儿喜欢的东西,你如今多大了
姜元初不愿再回忆。
她恨不得明天就离开京城,再也不要看到谢凛才好。
到了谢府,姜元初本欲将玉佩放到门房就走,可偌大的谢府空无一人,她试探的走了进去,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阿凛,你真的想好了,非我不娶吗
是赵青檀。
很快,谢凛清冽的声音便传来:是,谢某非卿不娶。
可郡主那怎么办她不是已经求了与你的赐婚圣旨吗
即便她选了我,最后我也会想法子脱身。青檀,幼时你我华亭寺已定下终身,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姜元初如遭雷击。
华亭寺与谢凛互许终生的,不是她么!
可那时他们年岁都小,许多年过去,模样也有了变化。
赵青檀高傲的样子,倒真与她幼时不知天高地厚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他竟错认成赵青檀
难怪......难怪
姜元初踉跄,身后谢凛的声音传来。
郡主来我谢府何事
姜元初看着他清冷的脸,忽然觉得可笑。
上辈子他至死都在念着赵青檀,可到头来,竟连互许山盟的青梅是谁都分不清。
谢凛,你可认得此物
姜元初冷脸将玉佩递给谢凛。
谢凛神色大变。
怪不得青檀苦寻多日不见,原来玉佩竟是被郡主盗走!
姜元初觉得谢凛一定是疯了。
谢凛,你疯了
她这么想,也这么说出来了。
阿凛,许是郡主从哪里拾到的,好意来还给我们。
赵青檀语气温柔,但看向我时,眼底却冰冷一片。
不可能,这玉佩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姜元初定是使了手段,试图冒充你。
姜元初气的冷笑一声,我堂堂瑶光郡主,还不屑于做出冒认他人身份的事情。
谢凛横眉,郡主便是不承认自己窃取青檀之物了
姜元初简直无法与谢凛沟通!
谢凛,你还不明白吗,这枚玉佩是我的!
在华亭寺与你定下终身的是我!
情急之下,姜元初连铺垫都没有了,直接脱口而出。
赵青檀死死绞着手帕,眼神里心虚一闪而过。
谢凛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姜元初,为了嫁给我,你一点郡主的体面都不要了吗
听到谢凛的话,赵青檀松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舒缓下来。
谢凛,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的是什么!
姜元初简直要被谢凛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疯了。
谢凛叹了口气,姜元初,你何时变得如此偏执
身为大虞郡主,知法犯法,盗窃他人之物,按律应当打二十大板。
念在郡主是初犯,便扭送大理寺,关暴室禁食三日。微臣稍后自会上书奏明陛下。
身后镇国公府的侍卫瞬间钳制住姜元初的双臂。
谢凛,你敢!姜元初吃痛惊呼。
臣,会亲自押送郡主。谢凛冷声道。
姜元初慌了,拼命挣扎,
谢凛,你当真要为了赵青檀如此对我!
谢凛,你会后悔的......
我恨你!
说罢姜元初惊惧过度,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