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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歧国最大的酒楼邀月楼笙歌曼舞,纸醉金迷。
寻常打扮的萧抒琰和长鸠混在宾客人群中。
找到了
长鸠垂头:没有......如您所料,这个容尽的身份不一般。他将宋姑娘藏得很紧,我们的人还没有消息。
握住酒杯的手不觉用力,萧抒琰眉目阴沉:我不管他是谁,继续给我找!
此次隐藏身份入歧国,一来是奉父皇之命,秘密与歧国皇帝共商吞并北边楚国的大计。
但更重要的是,他要带明宜回去。
那个人装神弄鬼,在他身边明宜绝不安全!
长鸠压低了声音:殿下,良树公主一直跟着我们......还是不予理会吗
萧抒琰不甚在意:随她跟,找个机会甩掉。
而邀月楼四层的包厢中,容尽透过窗户缝隙看到楼下的萧抒琰,和尾随他躲在人群中的良树,淡淡一笑:来得正好。明宜受的伤,这次一并清算了。
......
窄暗的胡同里,良树正在恼恨跟丢了人,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她警惕地回头看去,只见是一个戴着斗笠,手拿折扇的年轻公子。
你是什么人!
姑娘在找人
良树冷哼:关你什么事!
你在找一个姓宋的姑娘
良树眸子微微眯起:你知道她在哪
当她听说萧抒琰来了歧国,一下子便想到他肯定是来找宋明宜那个小贱人的。
明明都已经嫁人远走了!她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勾着萧抒琰的心!
良树发誓,只要她见到宋明宜,一定亲手杀了她!
自然是知道,所以才来寻姑娘。
带我去找她!
容尽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余光扫过阴暗处的人影,斗笠下勾起一个晦暗不明的笑。
良树前脚刚上马车,后脚萧抒琰便从阴暗中闪身而出:跟上!不论发生什么,务必保证明宜的安全!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良树打量着这个神秘男子。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在找宋明宜那个贱人
容尽淡淡一笑:公主现在才问,未免晚了些吧
良树脸色大变,握紧腰间的金错刀:你是谁!
公主别紧张。我是你王兄派来的人。
良树半信半疑:我王兄你是他的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容尽笑笑: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良树闻言大喜:一定是王兄知道我受得委屈来给我撑腰的!看我这次不将宋明宜那个贱人碎尸万段丢进山里喂狗!喂,你让车夫快点!我要去见我王兄!
激动的她根本没有察觉到容尽已经在竭力克制的杀意。
城郊佛塔下,密室内烛火摇曳。
我王兄为何在这
满心的疑惑,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瞬间变成了惊慌失措。
她的王兄,四肢被铁链锁着,绑在四根木柱上,像狗一般匍匐着。
身上到处都是细密的伤痕,显然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你、你到底是谁!
良树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哆哆嗦嗦地后退。
容尽悠悠一笑:我都说了,是带你见你王兄的人。
阿树......王兄唤她。
良树痛哭:王兄!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阿爹呢
阿树,王兄听说了,那个云国九皇子对你不好,是不是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相信他,把所有的国运都赌在他一个人身上。
不是的!他是爱我的!
你别傻了!当初他假装失忆,骗你,利用你的感情。你明明知道他是云国九皇子,还甘愿被他骗,分明是你爱他爱得不可救药......阿树,谁爱得更深,谁便输了,你抽身吧,回南胥找阿爹去。
密室外,听到这里的萧抒琰如遭雷击。
当初他假装失忆,扮做云国普通商贩,接近她,利用她。心中有愧,因此后来承诺她父兄会好好照顾她。
因为这份愧疚,他总是愿意对她多几分纵容忍让。当然,也存了利用她报复明宜的心思。因此愧疚更深,对她的纵容也就更多。
可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的父兄亦是如此!
呵,太子殿下,听到了吧。表面上,她是被你利用,可实际上,她是联合兄长卖国求荣,利用你的内疚,为南胥谋庇护,还要做你云国的太子妃呢!
讥诮的声音,令萧抒琰和良树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