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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抒琰独自一人进了苍澜山。
长鸠在山下等得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他等了一天一夜,终于等到萧抒琰出来。
可眼前的一幕让长鸠怔住了。
他拎着一匹野狼的尸体,浑身鲜血淋漓,小臂和左右两条腿上都是触目惊心的撕咬伤。
立刻,送我回府......
长鸠找来了大夫,可萧抒琰根本不顾身上的伤,全神贯注地用那狼骨雕刻着什么。
直到一朵出水芙蓉重新雕刻完成,萧抒琰才如释重负般,晕倒过去。
醒来,已是三天之后。
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宋明宜。
长鸠心有不忍,艰难开口:殿下,已经晚了。今日就是宋姑娘的大婚了。
萧抒琰浑身血液凝固,骤然掀被下床:我要去找她!
殿下,王府被一群神秘暗卫从外边严密包围,要想出去......定是一场血战,恐怕声势太大......
萧抒琰冷冷咬牙:何方势力
属下无能,还没查探清楚。或许......
是宋相
萧抒琰眼底掠过一抹寒光:没有人能阻止我!
今日是宋明宜的大婚。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只是......身边的人,却不是他了。
表哥......
明宜紧紧攥着衣袖,声音有些紧张颤抖。
嗯他的声音如拂过山间的柔风。
谢谢表哥愿意帮我。
盖头下,宋明宜的眼圈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若不是表哥帮我,我不知如何才能离开他。
你很喜欢他
曾经很喜欢,如今......一丝一毫也不剩了。
那......
容尽的话尚未说,便被明宜截断了。
她一把掀了盖头,真挚地望向他:表哥放心,等去了歧国,我们随时都可以和离,我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的。
容尽极好地敛藏下眼底的暗色,心平气和地问:和离之后呢你有何打算
明宜眼中有了些光彩:我想在歧国租一个小院子。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闲言碎语,我可以读书写字,画画养花。爹娘得空时,我可以写信请他们来坐坐,我每个月也可以回家去看看他们。
表哥,歧国下雪时真的很美吗
她双眸似盈盈秋水,撩拨得容尽心神微漾。
欲色被掩藏在柔光之下,容尽温柔地笑笑:嗯。真的。到时我带你看。
翌日,容尽带宋明宜启程回歧国。
爹爹和容尽相视一眼,似有深意。
可明宜没来及思索,便被哭唧唧的娘抱住了:我的女儿受了多少苦......
爹却很平静,甚至有几分宽心:明宜,安心与你夫君在歧国待着。年底时,咱们一家便能团聚了。
明宜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红着眼睛点点头。
马车走远,离开京城。
可有几分不舍容尽问。
明宜笑着摇摇头。
她曾是萧抒琰的私有,萧抒琰亦是她的所有。
可从此,她不要萧抒琰了。
她便只是她自己。
公子!
马车突然停了。
有人拦路!
宋明宜眼角一跳,心中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掀起车帘,便见玄衣墨发的萧抒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
目光如炬,灼灼望着她:明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