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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法庭传票送到我手上。
我以污点证人的身份,提供了所有罪证。走私路线图、人口贩卖名单、洗钱账户、谋杀现场照片。
换来的是法律豁免和全新身份。
祁月也被一并起诉,因为参与多起犯罪,终于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开庭那天,我坐在证人席上。
祁彦被押进法庭,他剃了短发,穿着橙色囚服,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
戾气全无,只剩下疲惫和憔悴。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地盯着我。
那眼神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悔恨、绝望、还有说不清的眷恋,全都掺杂在一起。
我别过脸,不敢再看。
被告祁彦,贩卖人口罪、故意杀人罪、组织帮派罪......
一项项罪名宣读下来,祁彦被判死刑。
宣判的瞬间,祁彦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看着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我看出了他说的话：温简,对不起。
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我猛地握紧拳头,强行忍住。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沈夜的判决同样是死刑。
他被押出法庭时,回头冲我狰狞一笑：温简,你等着！我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带走。
离开法庭时,有人拦住了我。
是祁彦的律师。
他递给我一封信：这是祁先生托我转交的。
我接过信,手在颤抖。
温简,如果还能有下辈子,希望我们不再错过。
只有这一句话。
三天后,我开车来到郊外那个鳄鱼池。
池水已经干涸,我在池边堆了一座小小的土坟,插上一根木棍当墓碑。
爸,我为你报仇了。
我跪在坟前,终于放声大哭。
哭够了,我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泥土。
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个埋葬了无数秘密的地方,转身离开。
前世今生,爱恨纠缠,终于尘埃落定。
我不再是祁彦手中的金丝雀,不再是沈夜眼中的棋子。
我只是温简。
一个为自己而活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