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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洲早晨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
今天,是他和关锦书的婚礼。
陈枝悦像小猫一样躺在他身边,顾长洲俯下身,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陈枝悦被惊醒了,颤颤巍巍地小心拉住顾长洲的衣袖。
长洲哥哥,你要去参加婚礼了吗
顾长洲温柔地嗯了一声,就听见陈枝悦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长洲哥哥,我疼......肚子还疼......
你能不能别走,你陪着我好不好
昏暗房间里,陈枝悦难受地缩成一团,那哭声将顾长洲整颗心放在地上揉搓。
顾长洲只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就结束了犹豫,给秘书打了电话过去。
告诉关锦书,婚礼往后推三个小时。
秘书惊讶不已:顾总,宾客都到齐了,新娘也都准备好了,您这样——
——您这样是把关锦书和关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顾长洲不耐道:多等三个小时又怎么样,关锦书既然这么想和我结婚,三个小时的耐性都没有吗
没等秘书多说一句话,顾长洲就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秘书满头冷汗站在婚礼现场,大簇大簇的蔷薇怒放满场,宾客们来往人声鼎沸。
司仪已经在确认最后的流程,刚才还通知宾客们再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仪式就要正式开始了,大家都请尽快入座。
现在顾总要把婚礼往后推迟三个小时,这怎么可能!
秘书只好跑去休息室找关锦书,硬着头皮告诉了这位未来的顾太太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出乎意料的是,关锦书居然很平静的接受了一切。
知道了,出去吧。
那婚礼......
正常进行。
秘书咋舌:您一个人怎么进行婚礼
关锦书淡淡嗤笑一声。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
铛——铛——铛——
外面昭示婚礼正式开始的钟声响起,关锦书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提起硕大的裙摆,扬起下巴就出了休息室。
秘书跟着跑出去,就看见刚才红毯对面还空无一人的礼台上,竟然站着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
男人如青松般身姿挺拔,穿着笔挺的西装,胸襟别着和关锦书手捧花同款的雅致胸花,眼中全是笑意。
一看,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
可是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不是顾长洲!
秘书后背一片潮湿,眼睁睁看着关锦书在人群的一片哗然里缓步走向对面的男人,整个人都陷入一片空白。
宾客们目瞪口呆,现场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新郎不是长洲吗,怎么换人了!
等等,台上站着那个男人是江随野,江家的江随野!他不是出国好久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总人去哪了,怎么现场只有关小姐一个人
秘书环顾四周,才惊觉现场所有新郎新娘的照片都被撤下,连婚庆公司都不是顾氏集团联系的人,所有现场的工作人员脸上全是笑容与祝福,没人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
秘书手抖到连手机都快拿不稳,立刻给顾长洲回了电话过去!
此刻的礼台上,仪式已经已经快要进行到高潮。
江随野先生,你愿意将这枚戒指套在关锦书小姐的无名指上,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永远陪伴在她身边吗
江随野近乎虔诚地替关锦书带上戒指:我愿意。
不知道是不是关锦书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了江随野声音中的一丝哽咽。
司仪又转向关锦书。
关锦书小姐,你愿意接受这枚戒指,和江随野先生共度一生,相爱相守,直至白头,忠贞不渝吗
全场所有亲朋好友和宾客的目光都转向了关锦书身上。
万众瞩目下,关锦书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第一次,勇敢地直视江随野的双眸。
我愿——
话还没完全出口,会场外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引擎嗡鸣声,伴随而来的一声男人的咆哮!
关!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