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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照不宣的甜点代购,成了两人关系的破冰点。
每天下午三点,厉竞池的微信准时抵达,问她想吃什么甜品。
唐初的点单也变得逐渐得心应手。
【今天想吃提拉米苏。】
无论多刁钻,难买的水果,厉竞池总能按时将东西送到她手上,包装精致,温度恰好。
某天,唐初无意提起城西一家百年老字号的核桃酥特别香,只是太远。
结果第二天清晨,那盒最难抢的核桃酥就出现在她早餐桌上。
唐初愕然,厉夫人抿嘴笑:竞池昨晚亲自开车去排的队,回来天都快亮了,还不让我们告诉你。
心像被最软和的羽毛扫过,唐初捏着那块酥尝了口,甜意一路蔓延到心底。
一个小插曲慢慢在唐她心里生根发芽,可厉竞池却好似什么都没察觉,依旧话不多,但行动力惊人。
唐初随口抱怨一句花园里少了点颜色,第二天清晨,整个花园就被各色珍稀花朵填满,花香馥郁。
她看书时提了一句某个绝版画册,当晚,那本画册就出现在她床头。
他的好,沉默、直接、铺天盖地,带着一种混不吝特有的霸道和精准。
唐初渐渐放松,偶尔在花园遇到回家的厉竞池,也不再刻意回避。
午后,她抱着画册坐在秋千上,厉竞池大步流星路过,却在她面前顿住。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垂眸看她,眼神很深,唐初被他看得脸颊微热,刚要开口。
他却忽然俯身,极其自然地伸手拂开她发梢沾上的花瓣。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微小的电流。
可厉竞池什么也没说,直起身,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身走了。
那若有似无的触碰,比任何情话都更让她心慌意乱。
唐初不知道的是,虽然厉竞池什么都不说,但是背地里一直都在行动。
贺宴时疯狂搜索她的消息,京城刚查到唐初在北城的模糊线索,立刻就被更强大的信息流干扰、抹除。
一天,唐初在厉氏集团旗下的商场闲逛,意外撞见了一个贺宴时派来,侥幸摸到北城的眼线。
对方认出她,激动地想上前。
唐初瞬间脸色煞白,被贺宴时阴影笼罩的恐惧感瞬间包围了她,几乎窒息。
可就在那人即将靠近的瞬间,两个穿着便装、气息精悍的男人忽然出现,一左一右架住那人,悄无声息地拖走。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商场里其他人甚至毫无察觉。
紧接着,唐初的手机响了,是厉竞池发来的信息。
【没事了】
【到家没】
【被吓到了吗】
【那个人不会再出现了】
没有质问,没有解释,只有最简单的安抚和最踏实的承诺。
唐初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被厉家,被厉竞池保护的安全感。
悬着的心重重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原来,真的有人会这样不动声色地为你挡下所有风雨。
那天厉竞池回来得比平时早,他走近唐初的身边,没说话,只是将一个丝绒盒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唐初疑惑地打开,里面躺着的,竟是她小时候戴过的一个已经氧化发黑的银质小铃铛手链!
她几乎失去了这段戴着的记忆。
厉竞池低沉的声音响起,八岁那年,你把它落在我家花园了,我一直留着。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你说过,长大了要戴着它嫁给我。
稚气的童声突然传入她的耳朵——小池哥哥,等我长大,戴着小铃铛嫁给你!
那是她。
唐初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巨大的震撼和失而复得的宿命感瞬间淹没了她。
厉竞池单膝跪地,拿起那枚铃铛,眼神虔诚而滚烫:唐初,现在,你还愿意吗
所有的顾虑、犹疑、过去的阴影,在这一刻被迟到了十数年的承诺彻底击碎。
唐初哭着,用力点头,扑进了他坚实滚烫的怀抱。
厉竞池紧紧抱住她,仿佛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这次,死也不会放手了。
厉家上下一片欢腾,祝福的掌声经久不息。
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拍板: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看黄历了,大吉!
厉夫人笑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户口本和两人的证件。
唐初还没完全回神,就被厉竞池不容分说地拉上了车。
去…去哪唐初懵懵地问,脸上泪痕未干。
厉竞池一手紧握方向盘,一手牢牢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侧脸线条紧绷,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急切和志在必得:领证!
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北城民政局。
厉家的车队在后面保驾护航,场面夸张得和拍电影没什么区别。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显然被这阵仗惊到了,但在厉家提前打点下,流程快得惊人。
拍照、签字、按手印......
两个人几乎闪婚般的拿下了结婚证。
唐初全程被厉竞池紧紧揽在身边,他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当钢印咔哒一声落下,两本鲜艳的红本本被交到他们手上时,唐初觉得像梦一样。
北城的桀骜难驯的混不吝,此刻却郑重其事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厉太太,余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