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我的代码会杀人 > 第一章

1
直播爆雷我顶罪
我的订婚夜直播现场爆了雷。
屏幕里我用全息投影扒光伴娘的礼服,对着镜头浪笑:今天搞的就是你!
整个城市都在疯狂转发我的直播视频,未婚妻哭着将钻戒摔到我脸上。
而此刻我正躺在血泊中,电梯监控里徒劳地反复播放着被人重击的画面。
凶手戴着我的脸。
2
替身真相何在
只有我知道这不是科幻片,是有人用AI捏了张一模一样的皮,在我人生巅峰时捅穿了它。
比对失败。警察的声音冰冷,视频没篡改痕迹,作案时间重叠。
技术组的屏幕忽然弹出预警:检测到海外加密IP痕迹!
当所长的枪口抵住我额头:别碰那个IP,立刻停手!我却敲下回车键——
屏幕陡然跳出99%的匹配进度条,瞬间冻结了所有呼吸。
3
电梯惊魂谁在顶替
警笛撕裂了夜的死寂,由远及近,最后变成刺耳的嚎叫,钉死在这栋高级公寓楼下。红蓝两色的光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疯狂打转,把雨后惨白的路灯都搅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我躺在电梯冰冷、光滑的不锈钢地面上。后脑勺的位置,一阵阵温热的黏腻蔓延开来,铁锈般的腥甜味道塞满了我的鼻腔,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火烧火燎。温热的液体正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淌,浸透了衬衫衣领,在光滑的金属地板上肆意蜿蜒,洇开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深红。
这狭小的空间像一个金属的棺材,顶灯散发着冷冰冰的白光,无情地照亮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黑色探头。它微微转动,那只毫无生气的电子眼此刻正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重播着刚刚发生的片段:
监控画面里,那个穿着和我今夜参加自己订婚宴同款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地走进电梯。那个我,在电梯门合拢前的最后一秒,对着光滑如镜的轿厢壁微微歪头,整理了一下完美无瑕的领结,嘴角甚至噙着一丝今晚准新郎该有的、志得意满的放松笑意。下一秒,画面中我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像是视频信号受到了干扰般剧烈抖动。紧接着,一个戴着宽大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黑影鬼魅般从画面角落切入,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
一根包裹着沉重黑暗的球棒,裹挟着风压,精准地、狠绝地砸向我的后脑。
画面里的我像一袋被骤然抽去支撑的沉重沙袋,一声不吭,直挺挺地扑倒。重物落地的闷响在现实中似乎还在我耳边回荡。戴鸭舌帽的行凶者甚至没有俯身查看,只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躯体,弯腰,用戴着手套的手指熟稔地摸走了我口袋里鼓胀的钱夹和手机,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然后,他拉了拉帽檐,身影便彻底消失在画面之外,如同从未出现过。
电梯门安静地滑开、关闭。地板上只剩下我一动不动、俯趴着的剪影。
冰冷的现实与循环播放的画面死死重叠,每一帧重复都在加深着一种荒诞而尖锐的恐惧:凶手顶着的,是一张和我陈默分毫不差的脸!那张此刻倒映在光滑金属壁上、因剧痛和失血而惨白扭曲的脸!
呃…嗬…
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声音,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左手手指蜷曲着,每一次用尽全力,痉挛般的指关节才能勉强在地上摩擦挪动半分。一寸,再一寸,小拇指终于触碰到一片冰冷光滑的金属外壳。
我拼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死死地攥住了那只掉落在角落的手机。
布满裂纹的屏幕上,幽光照亮了我染血的指尖。解锁界面刚跳出来,无数条消息便如喷发的火山熔岩,带着毁灭性的高热和混乱瞬间涌满整个屏幕。
社交软件图标上的红色数字以可怕的速度飙升,999+疯狂跳动,瞬间冲到了上限。
置顶的消息框,属于今晚我的女主角——苏晴的头像在疯狂闪烁。我哆嗦着手指点开,最后一条消息是冰冷的文字:陈默,我们完了。再也别见。在这之前,是一条十几秒的短视频小窗。预览图里是酒店大堂璀璨刺眼的水晶灯,还有一个被模糊处理过、但姿势极其不堪的背影。
我点开了它。
手机扬声器里立刻炸开震耳欲聋的背景音浪,欢呼口哨和惊叫混成一团噪音的泥沼。画面晃动得厉害,那是专业直播设备的广角镜头,牢牢捕捉住高台上戏剧性的灾难:穿着伴娘礼服的闺蜜林薇花容失色,双手徒劳地护着自己被撕开礼服的狼狈身影,正从高台边缘惊恐地后退。
而在混乱的中心,在全息投影技术投射出的巨大立体光影里,清晰地立着一个男人。他的穿着和我此刻身上染血的西装一模一样。那张脸,更是我的绝对复刻版——此刻正挂着一个我从未有过的、冰冷而恶意的笑容。我的声音,经过电子设备略有失真的扩音,清晰、下流,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扭曲快感在会场巨大的空间里嗡嗡回响:
看见了吗宝贝儿早就告诉你,老子今天搞的就是你!给脸不要脸!
视频在一阵更加剧烈的晃动和周围人群的尖叫中突兀结束。
仿佛有人在我裂开的头颅伤口里又狠狠砸了一记闷棍。眩晕感排山倒海。这根本不是我!今晚八点整,我应该在金茂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带着最完美的微笑,在所有亲友的注视下,为苏晴戴上那颗精心挑选的钻戒!然后我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公寓——接着就在这该死的电梯里被开了瓢!
可视频里那个顶着我脸、羞辱我未婚妻好友的混账东西……
手机再次猛烈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张队,我父亲当年的老战友,也是这片区的派出所所长。
我颤抖着的手指划过屏幕接听键,还未开口,张震林那熟悉又带着极度压抑怒火的声音便像烧红的铁块般砸了出来:
陈默!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他喷吐的气息,你小子现在在哪!你给我捅破天了知不知道!酒店那边乱成一锅粥了!苏家、林家都炸了!那段视频…那个混蛋…
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声音沉了下去,却更显山雨欲来,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到所里来!别想跑!天眼……盯着你呢!最后几个字,带着冰冷的警告,咬牙切齿。
张叔……我猛地吸气,血沫涌进气管引发一阵剧烈的呛咳,喉咙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痛得钻心,…我……被袭击了……在电梯……每一个音节都牵扯着后脑的伤口,痛得眼前发黑,酒店那个……不是我……
袭击电梯张震林的声音猛地拔高,随即是难以置信的停顿,小默他迅速切换了语气,属于长辈的急切和不安短暂地压过了之前的愤怒,你人在哪哪栋楼!定位!快发定位给我!
……恒丰……A座……我只挤出这几个字,意识便开始像被卷进漩涡般模糊下沉。
撑住!医护人员就到!张震林的声音带着电流的嘶哑,最后化成一片嗡嗡的杂音。手机从我几乎失去知觉的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冰冷黏腻的血泊里,屏幕幽光顽强地亮着。
当第一双沉重的警靴踏进电梯轿厢时,消毒水混合着残留的淡淡血腥味猛地冲入我的鼻腔,强烈地刺激着我昏沉发烫的神经。眼睛被轿厢顶上惨白的光线刺得生疼,视线朦胧一片。
这里!伤员!一个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变调的急促。
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围拢过来。有人蹲下来,手指快速检查我的颈动脉,声音急促:活着!头部外伤失血!后脑有创口!担架!快!冰冷的空气被翻动,我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移动。被抬上担架的瞬间,头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我瞬间咬破了嘴唇,一股浓烈的腥甜在口中弥漫开。
视线模糊地扫过电梯角落,那小小的黑色监控探头,依旧在无声地转动着那只电子眼,像一个冰冷的幽灵旁观者。它目睹了暴力,储存了真相的碎片,此刻却在冷漠地播放着对我——受害者本人——绝地不利的铁证。
救护车到了!门口有人高喊。
担架被抬离那片我留下的血泊,移向光线刺眼的轿厢门外。经过门口时,我艰难地转动脖颈,视野的余光捕捉到电梯按键面板旁墙壁上张贴的高档公寓物业广告,一张巨大的、设计精良的彩图旁边印着一行小字:智能守护您的每分每秒。
讽刺得像是命运赏给我的响亮耳光。
4
审讯迷雾谁是凶手
警局询问室里,空气冷得如同凝固的冰河。头顶的光管亮得刺眼,光线直勾勾打下来,在单调的白色桌面上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斑,投在我疲惫的脸上。额角的伤口被纱布覆盖,依然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它,带来沉闷的钝痛。
我挺直脊背,双手平放在冰凉的桌面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对面坐着的两个警察都很年轻,表情绷得如同铁板,眼神里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审视,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耐烦。那个稍微年长些、眉宇间带着点熟悉严肃痕迹的警官,是王朗。我父亲陈国伟手下曾经的得力干将,现在张震林所里的刑侦骨干。他看着我的眼神尤其复杂,带着长辈式的失望和冰冷的怀疑。
他面前的桌上摊开着几张刚打印出来的截图和简单报告。
陈默,王朗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低沉平板,没有丝毫温度,你再详细描述一遍遇袭经过。精确时间,袭击者特征。任何细节,哪怕你认为不重要的。
我喉咙干涩发痛,咽了口唾沫,清晰地复述:今晚……七点四十分左右。接到我……未婚妻苏晴的电话,语气很急,说……说订婚宴前有些细节必须和我当面确认。地点是世纪广场旁边的咖啡馆。当时时间紧迫,我就直接从恒丰公寓A座地下车库坐电梯上一楼,想打车过去。电梯刚启动,大概在……B1和1楼之间运行的时候……后脑那处的钝痛猛地尖锐了一下,我吸了口冷气,强行压下喉咙里涌上的腥甜,……突然感觉后脑……剧痛……像被重物砸中,之后……就失去知觉了。
这个时间点,坐在王朗旁边那个年轻些的记录员抬头,插进话来,语速很快,带着职业性的犀利,和你那场轰动全城的‘直播秀’开始时间,几乎是重叠的。金茂酒店那边的高清舞台记录显示,‘你’出现在直播画面里是19点42分。而根据公寓电梯监控时间戳,你进入电梯是19点41分03秒,遇袭时间是19点41分37秒。袭击发生34秒后,你的……‘替身’就在酒店露脸了。
他特意加重了替身两个字,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意味。
那不是我!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猛地抬头,牵扯到伤口,一阵剧痛,声音忍不住拔高,有人冒充我!用了我的脸!天眼拍到袭击者了吧他最后是跑了!只要调周边所有……
调了。王朗冷漠地截断我的话,手指敲了敲他手边的几张打印照片,公寓出口、大门、周边所有能用监控包括几个商业门脸,我们以最快速度都筛了一遍。19点45分之后,没有任何符合你所描述袭击者特征的鸭舌帽、口罩、深色外套男性离开过那座大楼及周边区域。
他看着我骤然苍白的脸,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你知道这结论意味着什么吗要么,根本不存在你所谓的‘冒充你进行袭击的凶手’——电梯里那人是你的同伙演的苦肉计,为了给你当晚不可能出现在酒店的行为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毕竟,你本人是头部受伤失血状态,在证据链里比所谓的‘监控影像’更直观可信。
我浑身的血似乎瞬间冷透了,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要么,王朗顿了顿,眼神锐利地像刀子,你所说的袭击者,在你倒地后,摘掉了伪装,光明正大地,用某个我们暂时还没发现的出口走了出去。或者,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碾过来,他就没有离开过那栋楼。这需要非常强的反侦察意识和极其熟悉大楼环境内控。陈默……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巨石碾向我,你父亲当年在刑侦口的手腕我们是知道的,你跟着他在所里资料室泡大的……这些事,你懂。理论上,你有这个能力设计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时间局和空间局。动机……你也清楚。
父亲的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我最后一点强撑的镇定。陈国伟,十年前因一次行动失误造成严重后果,主动辞职离开了警队。这个污点像幽灵一样伴随着我们家的历史。王朗的眼神冰冷地提醒着我,在这个地方,我不再是那个被长辈看着长大的小默,而是一个拥有可疑家学渊源、具备实施复杂犯罪嫌疑的技术人员。
记录员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关于金茂酒店的视频,他接过话,语气里带着技术分析特有的冰冷和确信,我们技术组的同事动用了内部权限,做了多轮高强度的实时分析和逆向追踪。原始录像文件本身,没有发现任何后期剪辑、拼接、覆盖或者AI深度伪造注入帧的痕迹。它的来源就是酒店舞台的固定主机,输出信号纯净,数据流完整,未被篡改。视频里的人,所有生理特征、说话口型细节、微表情特征图谱……完全吻合陈默本人身份数据库备案的唯一最高匹配项。
他身体稍微前倾,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陈先生,理论上讲,没有任何技术能在目前达到这样的……替换效果。除非……他顿住,剩下的话像淬了毒的冰棱悬在我头顶,那不是伪造的。那就是你本人。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量子纠缠态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AI换脸没有伪造痕迹那视频里的是谁是鬼吗难道真有平行宇宙的另一个我疯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如同冰水混合物猛地灌入四肢百骸。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我们很想相信你说的所谓‘AI替身’袭击论,陈默。王朗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压抑的失望,但这需要基础,需要哪怕一块石头垫脚!现在呢你的不在场证明那电梯里躺着的你那反而成了你唯一能被摄像头清晰捕捉到的位置!袭击你的人消失了在几乎密封的高端公寓里人间蒸发酒店那边的‘你’,却天衣无缝!更别提……
他拿起一张刚打印好的、还带着墨粉味的文件纸,声音陡然降到冰点:就在案发后一小时,苏晴父亲苏氏集团对公账户上,有三笔不同来源、合计237万的资金被通过加密货币通道急速转出,经过几十重难以追踪的路径,彻底蒸发。而这笔钱最终挪走的前置操作触发指令的时间窗口,恰好被锁定在你……声称接到苏晴电话离开公寓的时间段!手法高明,操作链干净得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蓄谋已久。
而且,陈默,那笔资金最终目的地的部分中转关联账号,王朗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曾经……在三个月前,与你名下某个被实名举报并注销了的海外虚拟货币交易平台小号账户,有过零星几笔可疑的、小额但手法类似的交集记录。痕迹很少,但我们挖出来了。
巧合年轻记录员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充满了嘲讽。
指控如同接连投下的重磅炸弹。我眼前一阵阵发黑。苏家的钱237万加密货币和我那个早就弃用的、被人搞过的账号有染天罗地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捏得无法跳动,窒息的痛苦蔓延开来。后脑的伤口一跳一跳地剧痛着,仿佛有铁锤在敲击。荒谬。这一切像一个巨大、扭曲、无法挣脱的噩梦。袭击我的凶手,顶着脸羞辱我未婚妻的冒牌货,完美伪装的酒店视频,还有那笔不知怎么被栽赃到我头上的巨款……
不……这不可能……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苏晴的电话……是真的!咖啡馆!你们查她通讯记录!追踪我的手机定位!
查了。王朗将另一张通话清单推到我面前,上面某个被我标记为小晴的号码后,清楚地显示着19点39分拨入我手机的记录,时长12秒。信号基站记录很清楚,接通时你的手机就在恒丰公寓A座范围内。苏晴那边确认,她打给你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带她落在你车里的那条备用项链。通话内容完全不符合你所说的‘紧急见面’。
冰凉的绝望瞬间冻结了血液。12秒带项链不!我明明清晰地记得,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和恐慌,喊着让我立刻出来!出事了!见面说清楚!
记忆…被篡改了还是我的意识在失血和惊吓中出现了可怕的错乱
至于定位,记录员补刀,你的手机,最后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是在你进电梯前。然后它就和你一起被发现在血泊里。它根本没离开过公寓。咖啡馆附近的基站根本扫描不到你手机的信号出现。所以,你说的‘赶去咖啡馆’,又怎么成立的
逻辑链的最后一个环节彻底断裂。我被这巨大的、冰冷的荒谬彻底吞没了。不在场证明被戳穿,不在场动机成了弥天大谎,唯一的受害现场反而成了指向自己的铁证再加上那笔要命的237万流转污点……
对面两位警官的眼神,已经从严厉的审视变成了看小丑般的冷漠和不耐烦。
王朗收起桌上的文件,纸张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盖棺定论般:动机情绪经济时间节点空间矛盾技术铁证陈默,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张酷似我父亲曾经威严的脸此刻冷硬如岩石,你也是搞技术的,你告诉我,这所有的‘巧合’和‘矛盾’,需要多少颗上帝骰子同时掷出6点才能凑得出来别再编那些拙劣的科幻情节了。现在,坦白地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联系过那个收账的黑链团伙他们的据点在哪里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我天灵盖上。
团伙黑链坦白这分明是在暗示我勾结外人,利用今晚的混乱做局盗取苏家钱财!
我没有!一股猛烈的怒火冲破了麻木的绝望,我撑着桌子霍然站起,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巨大刺耳的刮擦声。伤口被撕扯,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只能狠狠地撑着桌子才不至于倒下。我喘着粗气,盯着王朗,王警官!有人用了我这张脸!他用我的脸袭击了我!又用我的脸在酒店搞破坏!他甚至可能劫持干扰了我的通讯信号!视频没造假痕迹那只有一种可能!我用尽力气嘶吼出来,那不是伪造的!那就是一个和我基因、骨骼、声纹、微表情完全一致的‘人’!一个活体克隆人!还是他从平行世界穿过来了!
够了!王朗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面上的水杯嗡嗡作响,那张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无法遏制的怒意,陈默!看在老所长的份上,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收起你这些不着边际的幻想!这里是警局!不是科幻片场!克隆平行世界你是失血把脑子坏掉了吗
他指着我的脸,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现实点!你要么交代清楚今晚的真实行动和同伙!要么就想想怎么解释你账户里突然增加的237万黑钱!
就在这时,询问室厚重的隔音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响。
张震林所长站在门口,他魁梧的身体几乎塞满了门框。灯光在他身后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他没有进来,只是用低沉压抑、几乎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声音对里面的王朗两人说:出来一下。立刻。
王朗和记录员互看了一眼,年轻记录员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王朗脸上的怒意瞬间压下,对我丢下一句在这里等着!好好想想!,便迅速起身,快步跟着张震林走出询问室,反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后脑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着。
他们刚才提到的突然增加的237万黑钱,这指控荒谬到极致!可王朗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必须查!我必须知道到底是谁、用了什么方法把钱泼到了我头上!
我挣扎着扶起歪倒的椅子,跌坐下去。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裂得像蜘蛛网。点亮,艰难地解锁。幸好屏幕触感还能响应。我必须登录那个平台,那个我曾经为了研究区块链匿名性做小课题、后来被人恶意攻击导致信息泄露不得不弃用的虚拟货币平台。虽然废弃了,后台管理权限应该……还在
手指沾着一点额角纱布边缘渗出的微凉湿意,汗水模糊了指尖的纹路,指纹解锁连续失败两次。我深吸一口气,用指甲抠了抠屏幕,艰难地输入那串复杂又久远的密码。
后台管理界面终于打开了。设计丑陋的UI界面出现在屏幕里,里面一片死寂,空荡荡的交易记录里只有过去我测试时转来转去的几笔微小金额,躺在那里。根本没有所谓的237万!也没有任何最近访问IP日志!
他们怎么查到的所谓交集捏造的还是指向我这个账号根本就是……假证据
不对……等等!我的目光死死锁在登录日志那一栏上。平台虽然废弃不用,但后台的管理员访问日志是按月自动压缩归档的。最近的一次访问,是在……今晚!
一条孤零零的记录闪烁着,像黑暗中一点鬼火:
访问时间:2024-09-15
19:38:27
(UTC+8)
访问IP:
..**.183
(未知地区
-
已加密
/
Tor
Exit
Node)
访问操作:【核心管理密钥
-
高级权限访问触发】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19点38分!那就是在我接到那个被定性为提醒带项链的苏晴电话的前一分钟!在我踏入那部命运电梯的前三分钟!有人,在那个时刻,利用了我这个废弃账号后台隐藏的管理员权限漏洞(这个漏洞我知道存在但没修复,因为早已弃用),触发了最核心的高级管理密钥功能!
那是平台的神之手!
这个密钥唯一的权限:可以临时篡改一小段交易日志内容!可以伪造指定时段内某个特定账户的过往操作痕迹!就像在银行监控录像上,技术性地贴上几帧虚假画面!
那个袭击我的混账!那个顶着我脸的影子!他不需要现在把钱打到我的废弃账户里!他只需要在那个精确的时间点,用我这个早已被遗忘的废弃账号作为跳板,使用那个不该存在的后台密钥,篡改过去某段交易记录的日志信息,在那个旧记录里,打补丁般地伪造出几笔指向我那个小号和那笔237万赃款经过的多重跳板账号之间存在的过往小额交易关联!
所以王朗说痕迹很少,但我们挖出来了!那些小额但手法类似的交集,根本就是几分钟前刚刚被写入旧历史的假数据!是为了给那笔真正被转走的巨款,强行栽上一个我早有合作基础的污名!
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把钱给我,而是为了把盗取苏家237万的指控钉死在我身上!让我百口莫辩!
巨大的恐惧混杂着冰冷的愤怒几乎将我击垮。不是巧合!不是技术失误!是精准、致命、有预谋的嫁祸!一场借助技术漏洞在我人生巅峰时刻实施的精确屠杀!
废弃的后台漏洞,那个我一直懒得处理的隐患……此刻成了勒死我的绞索!
5
林薇跳楼我罪加身
手机在我沾满冷汗的指间疯狂震动,屏幕亮起刺眼的光。来电显示的名字如同淬毒的针尖——苏晴!
那一刻,我的血液从滚烫的愤怒瞬间冻结成冰河,所有因破解栽赃痕迹而燃起的一丝斗志被迎头浇灭。
接通。甚至没等我发出一个音节,那边尖锐凄厉到破音的声音如同玻璃碎片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陈默!!!是你!你这个畜生!禽兽!你对薇薇做了什么!她跳楼了!!就在刚刚!!就在医院天台跳下去了!!她才24岁!!!都是因为你!就因为那个视频!!!
苏晴的声音像濒死的野兽,被无法承受的巨大悲恸和滔天恨意彻底撕碎。她在电话那头崩溃地恸哭嘶喊,字字泣血,裹挟着绝望与诅咒,顺着电流爬进我的五脏六腑,啃噬着我的神经。
她没了……你满意了吗你用你的脏嘴和烂脸把她剥光了推到地狱里去了!陈默!我等着!我等着看你这个魔鬼不得好死!等着看法律把你千刀万剐!我要你给我薇薇偿命!!!!
电话被猛力挂断,留下一片空洞而绝望的忙音。嘀…嘀…嘀…
那声音像冰冷的鼓点敲击在凝固的空气中。
林薇……那个总是带着温暖笑容,今天本应作为伴娘分享我和苏晴幸福的女孩,因为她被直播羞辱,跳楼了。
陈默!
审讯室的门被粗暴地撞开,猛地撞击在内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张震林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他宽阔的身躯此刻像一张拉满到极致的弓,怒气从他那双平日里略显温和的眼睛里喷薄而出,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火焰灼烧过来。王朗和那个记录员一脸震惊地跟在他身后,显然被所长这前所未有的暴怒震慑住了。
你……张震林指着我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痛心而剧烈颤抖着,声音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压抑着随时可能爆发的雷霆,你还在用手机!谁给你的胆子!在审讯室私下联络!你是在销毁证据还是在串供!
他根本不需要等我狡辩或者回答。林薇跳楼的噩耗必然已经在局里炸开了锅。
你现在……张震林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重锤,砸在我已然不堪重负的心上,因涉嫌重大侮辱诽谤、敲诈勒索及可能间接导致他人死亡的严重后果,必须立刻刑事拘留!
刑事拘留!这四个字犹如最后的判决。
不等我的大脑从那接踵而至的毁灭性打击中反应过来,王朗已经像扑食的猎豹般迅猛地冲了过来,动作干脆利落,带着长期训练的警惕和防范。他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扣住我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那副闪着寒光的合金手铐已经冰冷地圈住了我的双腕。金属咬合皮肤的冰冷质感让我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起来!王朗低吼一声,动作没有丝毫温情。我被这巨大的力量猛地从椅子上拽起,手腕上的金属环骤然收紧,勒得骨头生疼,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后脑的伤口受到猛烈牵拉,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蔓延全身,眼前发黑,视野边缘都炸开了细小的白色光斑。我被强硬的力道推搡着,向审讯室外走去。
走廊明亮惨白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周围办公室的门扇开着,许多警察站在门口或工位旁,一道道目光——惊疑的、审视的、鄙夷的、像在看一个穷凶极恶且心理变态的魔头——交织成冰冷的网,将我裹得密不透风。窃窃私语如同冰雹般砸来:
看着人模狗样的……
…张所的心都寒透了吧……
逼死个那么年轻的姑娘…
苏家那笔钱就是他拿的,证据确凿了……
…人渣…技术用在这上面…
王朗推着我走过一段长长的走廊,目标是尽头那间临时羁押室。每一步都沉重得像灌了铅。周围的噪音、低语、目光,都像地狱里的哀嚎,拷问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林薇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和苏晴最后泣血的诅咒在我脑海中疯狂闪回、重叠、爆炸。
巨大的冤屈和窒息般的绝望死死扼住我的咽喉,堵住了所有辩解的可能。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旁边一间开着的技术办公室。里面的灯光明亮耀眼,几台高性能电脑主机发出低沉的嗡鸣。一个年轻的女警似乎正在处理什么紧急事务,她面前的超大显示器上,几个深色背景的窗口快速闪动着。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刹那,在其中一个极小的网络监控数据流分析窗口的角落,一行快速滚动的字符如闪电般掠过我的视网膜:
[警告]
检测到目标通信节点
[.onion]
异常匿名访问
(Traceroute
Logs
Attached)
...
IP:
[127.73.58.]
...
关联加密信道特征码匹配:ShadowsocksR_C4_128**
ShadowsocksR_C4_128!
那几个字符像黑暗中猝然炸开的火点,瞬间引燃了我死寂的大脑!我曾经为了工作(研究匿名通信攻防),在自己的测试服务器上搭建过一个私密的ShadowsocksR节点供内部数据测试使用,使用的就是这个相对小众的自定义加密配置模式:C4_128!其信道特征码独一无二!
那个节点架设在我个人云端服务器的极深层目录下,几乎不为人知!
那个IP地址虽然只显示了一半(127.73.58.**),但前段和我服务器前两段完全一致!而那个隐藏的节点管理后台入口,正是通过一个极隐秘的二级域名结合多层端口跳转实现的!
袭击者!他在逃跑过程中或者其某个设备上,很可能连接过我这个废弃的个人节点!他在通过我的匿名管道试图清理痕迹或进行下一步操作,所以触发了局里部署的匿名流量监控系统的识别警告!
这丝微弱的信号极其短暂,转瞬即逝,在庞大的数据洪流中几乎不可能被常态化的监控规则锁定并报警。
但这微弱的联系被我捕捉到了!这就是他留下的痕迹!一个指向我那片专属网络空间的痕迹!虽然模糊,但真实存在!
如同即将溺亡的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大海中,徒劳挣扎下沉时,指尖却触碰到了一根冰冷、细弱、但切实存在的绳索。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疯狂擂动,几乎要破开胸骨!被铐住的双手下意识地想动,但冰冷的金属死死禁锢了我的动作。
看什么进去!王朗用力推了我一把,前面的羁押室门已经打开,黑洞洞的小房间如同怪兽的巨口,等待着吞噬我最后的尊严和清白。
我知道踏进这扇门意味着什么。一旦被拘,技术手段下的栽赃证据链会像浇筑的水泥般迅速固化。237万,林薇的死,酒店的羞辱……这些滔天污水会把我彻底淹没。
那丝IP和信道痕迹,是唯一的生机!它转瞬即逝!必须立刻解析!必须立刻追踪那个使用我节点的真实源!
羁押室的黑暗近在咫尺。
6
生死搏真相逼近
我的目光像熔化的钢水,灼热、疯狂、不顾一切地越过王朗的肩膀,死死钉在那个闪动的技术屏幕上!喉咙不受控制地蠕动,干裂的嘴唇张开,如同搁浅的鱼,无声地嘶喊着一个词:IP!
快——进——去!王朗毫无察觉,脸上只有职业性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对我的耐心。身后的记录员眼神也像在看一个疯癫的危险分子,戒备十足地向前踏了一步,随时准备协助。
就在这决定生死的毫秒之间!
哐当——哗啦!
一声巨大刺耳的破裂声猛地从我们侧后方的技术办公室里爆开!如同平地惊雷!
是那个正盯着屏幕处理突发事务的年轻女警!她似乎被紧急告警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手肘在急切操作时无意间猛地扫倒了桌角那半个大号搪瓷水杯!
一大杯滚烫的咖啡混合着泡烂的茶梗瞬间倾倒,瀑布般淋在键盘、鼠标和多屏控制器上!紧接着冒起一阵呛人的白烟,伴着电火花噼啪乱窜!她面前的显示器猛地一黑,随即所有的电脑屏幕如同连锁反应般,一台接一台地陷入黑暗!
糟了!女警失声惊叫,手忙脚乱地去拔电源。办公室里瞬间炸了锅,旁边几个技术警员也跳了起来,一片混乱。
王朗和记录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惊得本能地刹住了脚步,拽着我的力量有一刹那的松懈,警惕的目光下意识地被混乱爆发的源头吸引过去。
就是这一刻!
我被铐着的双手猛地抬起,不是在挣扎,而是如同出击的毒蛇,用尽全身爆发的力量狠狠地撞在王朗握着我的手臂某个神经丛集中的位置!并非打人,只是精确的干扰!
王朗猝不及防,手臂一麻,被铐着的我如同出膛的泥鳅顺势猛地一矮身,从他侧面极其狼狈地滚了出去!身体重重摔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胸口剧痛,手铐撞击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但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剩下一个目标——技术办公室里那张刚刚熄灭但主机还未完全断电的办公桌!
你干什么!王朗怒吼的声音在我身后炸响,充斥着震惊和暴怒。
拦住他!记录员尖锐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我知道下一秒,他们就会像猛虎一样扑上来把我彻底制服。我没有时间!拼了!
在地上,被铐住的双手剧烈地限制着活动范围,我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用肩膀和膝盖疯狂地扭动着蹭地前进,带着手铐的金属链条在地上刮出尖锐的噪音,动作难看、绝望,却带着不顾一切的疯劲,直扑那堆还在冒着白烟的电脑桌面!
王朗的手掌已经带着劲风抓向我的后衣领!
我的指尖离主机的开机按钮还差一尺!
意识深处,所有血液都在咆哮:快!快啊!!
我的手指蜷曲着,如同濒死野兽最后划向猎物的爪子,撕裂空气,目标死死锁定在技术办公桌面下方那个方形机箱——电源重启键!
还有一尺!半尺!
王朗沉重的警靴踏地声、他压抑着暴怒的粗重呼吸声、甚至他探出即将抓住我衣领的手带动气流的风声,都在背后无限放大,像死神的鼓点逼近!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后颈衣料的千钧一发!
啪!
我用尽全部力气甩起右臂,手铐冰冷的链条在空中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不是打人!而是在我整个身体因前扑失衡、即将脸部着地的刹那,强行扭转了小臂的方向——我的中指指节如同出膛的子弹,用尽关节伸展的极限,狠狠地向后上方甩去!
嘭!一声闷响。
我的指关节准确无误地、重重地戳中了王朗急切抓向我的手背!
精准而刁钻!如同解救人质时击打神经末梢的痛觉点!短暂却极其强烈的尖锐痛楚让王朗那布满老茧的手猛地一缩、一颤!动作瞬间变形!
就是这争取到的零点几秒!我的身体借着他那一缩的力量差向前彻底扑倒!被铐住的双手如同笨拙的木槌,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下方那片复杂的线路区里,手腕猛地一扭!腕骨剧痛!
但目标达到!
滴!一声短促清脆的电子蜂鸣!我胡乱挥舞的手腕砸倒了桌下某个线缆插头!
奇迹般地,就在我前方,那张凌乱堆满文件和碎片的主显示器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
仿佛垂死者的心脏最后搏动一次,那屏幕竟然在剧烈晃动、色彩失真了几秒钟后,顽强地重新亮起了惨白的光!
它竟然还能工作!
屏幕点亮的那一瞬间,我的瞳孔收缩如针!主机似乎处于某种异常的崩溃自动重启挂载核心日志状态,一大片密密麻麻、正在急速滚动的系统启动命令行黑底白字数据流,正是系统底层自检的踪迹报告!
我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行的解码器,在剧烈疼痛导致的眩晕和极度精神集中下,锁定了刚才那行在我脑海中刻骨铭心的特征码!ShadowsocksR_C4_128!
找!我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对自己,也对这台垂死的主机!汗水混着额角的血渍流进眼睛,刺痛酸涩,127.73.58!ShadowsocksR_C4_128!
混乱之中,没人知道我在对谁喊。王朗被我那一下戳得倒吸冷气后暴怒欲狂,另一只手再次闪电般抓向我肩膀,力量比之前更猛!
找死!
我的全部意志都贯注在那疯狂滚动信息流的屏幕上!快!再快!核心索引!
就在王朗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即将扣死我肩胛骨、手腕上的手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后脑伤口剧痛几乎要撕裂我意识的瞬间!
嗡——
那挣扎的屏幕上,急速滚动的高亮字符猛地一顿!
几行新的核心索引信息赫然跳出:
[Alert!]
Anomalous
Traffic
Traceback
Triggered.
Source:
[Tor
Exit
Node
.onion]
-->
Hidden
Service
Query
via
Obfuscated
Proxy
-->
Relay
Node
IP
Masked.
-->
Traced
Entry
Point:
[127.73.58.42]
(Associated
Domain:
[techsrv-bk.internal]
-
Private
VM
Host)
-
Access
Port:
58941
Protocol
Fingerprint:
[ShadowsocksR_C4_128_high_compression]
-
Custom
Signature
Match.
Payload
Analysis
Initiated...
Associated
Hidden
Service
Keywords:
[BlackMaze][Payment
Clearance][ZeroDay]
成了!
127.73.58.42!正是我私人服务器内网段中搭建测试节点的那个虚拟机IP!
域名:techsrv-bk.internal!正是服务器内网中那个隐藏极深、用于后台维护的备用域名入口!鲜为人知!
端口:58941!正是该节点开启服务的端口!
而且,更关键——协议指纹精确到了压缩层级的自定义签名匹配:ShadowsocksR_C4_128_high_compression!正是我当年专门设置的冗余压缩优化模式,独一无二!
最后那行关联的关键词:【BlackMaze】【Payment
Clearance】【ZeroDay】——这是一个地下匿名交易网络的接入点标识!对方在使用我的节点作为混淆跳板,连接一个名为BlackMaze的暗网服务,用于处理……赃款支付清零或者购买某种关键性的零日漏洞
这信息宝贵至极!虽然源头被多重代理隐藏,但它指向了那个在我服务器上留下踪迹的恶意连接端!它就是袭击者的一个据点!一个致命的抓手!
找到了!我几乎是在呕血般地嘶吼出来,身体被王朗巨大的力量死死按在冰冷的桌腿上,脸颊贴地,剧烈摩擦生疼,眼前发黑,嘴里尝到了泥土和腥咸的味道,我节点!服务器…127…端口…58941!他用的!痕迹!关联暗网……BlackMaze!
我的喊叫夹杂在技术办公室里警报器被之前短路触发的刺耳鸣响中,混合着王朗的怒斥、女警的惊呼和其它警员的嘈杂脚步,混乱一片。
闭嘴!王朗根本不管我喊了什么,他只想立刻把这个攻击警察的疯子彻底制服。粗壮的手臂勒住我的脖子,巨大的力量开始压迫我的气管,窒息感瞬间上涌!另一只手去摸腰后的约束带!
被手铐铐着的双手剧烈地扭动着,死死撑住桌腿。我知道完了!要被彻底控制了!一旦被捆成粽子,这些转瞬即逝的信息就再也说不出来!或者,没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最后嘶吼!
就在我的视野因缺氧开始边缘发黑,舌头不受控制地探出嘴角的刹那——
等等!
一声如闷雷般的厉喝炸响在混乱的噪音之上!
不是王朗,也不是任何现场的警员!而是张震林!
他不知何时已经大步跨进了技术办公室门口那片狼藉的区域,魁梧的身躯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灯光照亮了他异常沉凝和布满阴云的脸。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穿透混乱的人群,死死地钉在我扭曲的脸上,又猛地转向那台显示器上被定格的核心追踪结果——那几行闪烁着危险光芒的关键数据。
你说什么127.73.58.42端口58941张震林的声音如同冰河断裂,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到可怕的压力,还有——【BlackMaze】最后一个词从他齿缝里挤出来时,办公室角落里某个资深技术警员的脸色瞬间骤变!
王朗压着我的动作在张震林的厉喝下不由得一僵,勒紧我气管的手臂下意识松了半分。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肺叶,我剧烈地呛咳起来,眼球因为缺氧和憋气而布满血丝。
张震林没有看我,他的目光像两束冰冷的激光,死死盯着那个变脸的技术警员:老赵那个IP段!
被点到名的老赵——一个看起来沉默寡言、头发花白的老技术员,此刻脸色煞白,像是回忆起了极其糟糕的事情,嘴唇都哆嗦起来,声音干涩如同破锣:张…张所!这个内网段……是…是所里旧数据灾备机房的一个隔离测试网络段!专门模拟高危环境做穿透测试用的!只接入了一个物理隔离的独立内网!怎么会……
他猛地顿住,眼睛惊恐地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我,又看向屏幕上那个触目的BlackMaze关键词。这个名字,在特定的圈子里,意味着顶级的安全威胁。
物理隔离的独立内网张震林的重复如同北极吹来的寒风,让整个嘈杂混乱的办公室瞬间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那个测试网络段,包括你刚才说的后台维护域名,老赵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理论上……只有当初参与搭建和维护的三个人有后台最高权限!老陈…陈副所长在时带的我们三个……
嗡——
我脑子像被重锤砸中!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门口阴影中的张震林!我父亲陈国伟的所谓失误……他当年的搭档……那个物理隔离的内网……那个被外界认为早已废弃但实质上并未撤除的模拟内网段……我无意中搭建的节点,其底层网络逻辑,是否巧合地复用或嵌套进了当年那个旧结构!
所有被栽赃的矛头,无形中都隐隐指向了一个早已在警队消失、身负污点的前刑警副所长——我父亲!
呵……张震林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意味不明的短促声音,像是怒极,又像是某种更复杂情绪即将冲破铁闸的预兆。他不再看老赵,不再看那混乱的屏幕,更不再看地上像死狗一样被按着的我,而是猛地转身!
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没有任何预兆,那只蒲扇般的巨手闪电般探出,带着撕破空气的厉啸,精准无比地抓住了旁边正想说话的王朗的前襟衣领!
王朗一米八多的精壮身体,在张震林这个力量型老刑侦面前,竟像毫无分量的稻草人般被单手掐着脖子猛地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脸色瞬间涨成猪肝!
你!王朗双眼暴凸,满是惊骇和不解,他徒劳地用手抓住张震林铁钳般的手腕,双腿在空中乱蹬。
安静!张震林的咆哮如同深渊里的猛兽挣脱束缚,喷薄而出!巨大的声波震得窗玻璃都在嗡嗡作响,瞬间压过了办公室的警报,将所有杂乱噪音抹平!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有狂暴的飓风在旋转,但深处却涌动着一丝…极其冷酷、令人骨髓都冻结的果决。
就在这绝对的、被他暴力制造的死亡寂静笼罩整个空间的瞬间——
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只没有扣着王朗的手,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和流畅度,悄无声息地、快如闪电地滑过腰间枪套。
冰冷的、瓦蓝色的金属枪管被他稳稳地拔了出来,泛着幽幽寒光。枪口并没有指向被他掐得脸色发紫的王朗,也没有指向我。
那个黑洞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枪口,带着令人窒息的毁灭性压力,笔直而缓慢地抬了起来。
最终,稳稳地、无情地——
抵在了我,因为巨大震惊和连番重击而僵硬的、布满血污和冷汗的额头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皮肤,瞬间冻结了我大脑里所有的风暴。子弹尚未出膛,那无形磅礴的杀意和死亡的气息已经像巨浪般汹涌而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的钢铁枪管彻底冻僵!整个世界只剩下我骤然停止的心跳、额前冰冷坚硬的金属,和张震林那双翻涌着雷霆风暴又深藏着极寒冰山的眼睛。
谁让你查那个地址的谁让你动那个IP的!张震林的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骨头,每一个字都裹着从地狱吹来的阴风,从他钢牙紧咬的齿缝里挤出,那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我额头骨头压碎!那个地方,不许你再碰一下!听见没有!
他的手指稳稳地、充满威胁力地搭在冰冷的扳机上,机簧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被无限放大。
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