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雨夜裂痕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仿佛是命运在敲打着某种警示。
闪电撕开夜幕的刹那,我终于看清玄关处那抹熟悉的身影。林薇裹着湿漉漉的黑色风衣,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天鹅颈滑进深
V
领口,猩红裙摆下隐约可见大腿内侧蜿蜒的红痕,像是某种隐秘的印记。
帮我脱衣服。
她倚着雕花屏风,眼尾的亮片在黑暗中诡异地闪烁,声音里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又夹杂着几分疲惫后的慵懒。
我攥着毛巾的手骤然收紧,她七厘米的细高跟踢在波斯地毯上,溅起几点泥渍
——
那是我们结婚五周年我送她的限量款,如今却被如此随意对待。
这双鞋曾是我们爱情甜蜜的见证,那时我咬着牙,省吃俭用了三个月才买下它,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她穿上时的笑容。
香水味混着陌生的雪茄气息扑面而来,刺鼻而浓烈。
我走上前去,伸手解开她背后的珍珠扣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锁骨处暗红的齿痕上,那痕迹鲜艳得刺目,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我。这场景像极了上周拍卖会上她那幅《献祭》,画布上扭曲的人体被金丝缠绕,充满了压抑与挣扎,如今正以八位数的价格挂在富商的书房,成为众人追捧的艺术品。
可谁能想到,这幅画最初的灵感,是我们在一次激烈争吵后,她流着泪在画布上胡乱涂抹而成,那时的她,还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感到痛苦。
今晚庆功宴,陈总送了我枚祖母绿戒指。
她转身时故意晃动手指,翡翠在闪电中泛着冷光,眼中闪烁着得意与兴奋,他说我的新系列能冲击威尼斯双年展。
我盯着她耳后未擦净的男士粉底,心中泛起一阵恶心,想起三个月前她将我们联名创作的《星夜》署上独名时,也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
那时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不再是我们初遇时对艺术纯粹的热爱,而是被名利浸染后的贪婪与欲望。
记得我们刚在一起时,她总是说,艺术是灵魂的表达,不该被世俗的名利玷污,可如今,她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雷鸣炸响的瞬间,我下意识地摸到她腰侧的淤青。
舞台事故。
她漫不经心地打掉我的手,丝绸睡裙滑落在地,露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却无法掩盖我心中的失望与愤怒,明天陪我去定制高定礼服,这次开幕式...
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眯起眼睛
——
我无名指上的婚戒,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尖锐,仿佛一只被挑衅的母兽：戒指呢
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与不满,仿佛那枚戒指的丢失,是我犯下的不可饶恕的大错。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丢了。
这两个字说得云淡风轻,却像是积蓄已久的火山,即将爆发。
那枚戒指,承载着我们曾经的誓言,可在她一次次的背叛与冷漠中,那些誓言早已支离破碎。
丢了
她冷笑一声,拾起地上的睡裙随意披在身上,你知道那戒指多少钱吗那是我们结婚时...
是,我知道。
我打断她的话,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就像我知道你所有的画具、工作室,甚至你参加展览的机会,都是我在背后默默支撑。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全心全意支持你,可你呢你把我们的感情、我们的共同创作,都当成了换取名利的筹码！
那些艰难的日子里,我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回家还要帮她整理画作,只为了让她能安心创作。可我的付出,在她眼中,似乎变得一文不值。
她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高傲的神色：艺术本就需要牺牲,没有这些,我怎么在这个圈子里立足你太天真了,只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不屑,仿佛我坚持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所以你所谓的牺牲,就是背叛和欺骗
我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那些暧昧的短信、未擦净的吻痕,还有你独吞的作品,都是为了艺术
每一个证据,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我的心脏。我曾无数次欺骗自己,她只是为了艺术,她还是爱我的,可现实却一次次将我拉回残酷的真相。
房间陷入了死寂,只有雨声不断敲击着窗户。林薇别过脸去,不再看我,仿佛不愿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曾经,我们在简陋的画室里,一起描绘未来,为了一幅画争论得面红耳赤,那时候的艺术是纯粹的,爱情也是纯粹的。
我们会为了看到一场免费的画展,骑着破旧的自行车穿越半个城市,会在深夜的画室里,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畅谈着艺术理想。
可如今,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名利和虚荣,而我,早已被她抛诸脑后。她开始频繁出入各种高档社交场所,与那些所谓的艺术名流谈笑风生,而我,却只能在她的作品背后,默默看着她渐行渐远。
我转身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林薇看着我的动作,终于慌了神：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似乎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我可能真的要离开。
离开。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我不想再继续自欺欺人。
每一个字,都像是我从心底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失望。
你不能走！
她冲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没有你,我...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慌乱和乞求,可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没有我,你还有陈总,还有无数个愿意为你的‘艺术’买单的人。
我甩开她的手,林薇,祝你在你的艺术道路上越走越远,只是,以后的路,我不想再陪你走了。
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雨依然在下,浇在身上,却浇不灭我心中的决绝。这场婚姻,就像一场荒诞的梦,如今,是时候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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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区大门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不仅告别了这段失败的婚姻,也告别了那个曾经盲目付出的自己。
第二章
破碎往昔
拖着行李箱站在雨中,我忽然有些恍惚。手机在裤兜里不断震动,是林薇发来的消息,可我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咸涩的味道让我想起刚和林薇在一起的那个夏天。
那时我们都还在美院读书,挤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屋子虽然破旧,但充满了艺术气息。墙上贴满了我们的画作,地上散落着各种颜料和画笔。
每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进来,林薇总是窝在我怀里,说要和我一起开一间属于我们的画廊。
阿远,你看这幅画怎么样
林薇举着刚完成的素描,眼睛亮晶晶的。画中是我们在画室的日常,我正在调色,她托着腮在一旁看着我。画面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也洋溢着甜蜜的爱意。
我放下手中的画笔,将她搂入怀中：很棒,以后我们的画廊就挂这幅画。
一言为定！
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转身又投入到创作中。那时的她,纯粹得像一张白纸,对艺术的热爱毫无杂质。
毕业后,我们不顾家人反对结了婚。为了支持林薇的艺术梦想,我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找了份广告公司的工作。
白天在公司忙碌,晚上回家还要帮林薇整理画作,陪她一起探讨创作思路。虽然辛苦,但看着她的作品逐渐被认可,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然而,随着林薇在艺术圈崭露头角,一切都变了。她开始频繁参加各种高端酒会和展览,认识了越来越多所谓的
艺术界名人。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越来越陌生。
记得有一次,她参加完一个重要的展览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她兴奋地跟我说着展览上的盛况,说有个知名画廊的老板看中了她的作品,要和她签约。从那以后,她的画风开始转变,变得越来越迎合市场,越来越商业化。
阿远,你不懂,现在的艺术市场就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成功。
当我提出质疑时,她总是这样不耐烦地回答我。
那天晚上,我在她的工作室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那是我们刚在一起时,她用来记录创作灵感的本子。翻开一看,里面却夹着一张照片
——
林薇和那个画廊老板陈墨的亲密合照。
照片中的林薇依偎在陈墨怀里,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谄媚笑容。
我的心猛地一沉,继续翻找,又发现了几封情书。
那些肉麻的话语,看得我浑身发冷。原来,在我为了我们的未来拼命打拼的时候,我的妻子,早已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你在干什么
林薇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到我手中的笔记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举起笔记本,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阿远,你听我解释...
她慌乱地想要抢夺笔记本。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和别的男人鬼混的解释你是怎么背叛我们的婚姻的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林薇,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她突然激动地喊道,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脉和资源,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陈墨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所以你就可以背叛我就可以把我们的感情当作儿戏
我失望地看着她,林薇,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从那以后,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而林薇,也变得越来越冷漠。她不再和我分享她的创作,不再关心我的生活,甚至连家都很少回。
此刻,站在雨中,那些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心痛不已。
我在街边找了家小旅馆住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一片迷茫。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和林薇的婚姻,已经彻底走到了尽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重新找工作。凭借着以前的工作经验,我很快在一家小型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设计的工作。工作虽然忙碌,但却让我暂时忘记了婚姻失败的痛苦。
有一天,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画廊时,我被橱窗里的一幅画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抽象画,色彩浓烈,充满了张力。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想。曾经,我也想成为一名画家,用画笔描绘这个世界,表达自己的情感。
回到家,我翻出了尘封已久的画具。看着那些熟悉的画笔和颜料,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我决定重新拿起画笔,为自己而画。
从那以后,每天下班后,我都会抽出时间来画画。在绘画的过程中,我找到了久违的快乐和满足。那些在婚姻中积累的痛苦和委屈,都在一笔一画中得到了释放。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新闻
——
林薇的新画展即将开幕,这次展览得到了业界的广泛关注,据说还会有很多国际知名的艺术评论家出席。
看着新闻中林薇意气风发的照片,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我们也有过这样的梦想,可如今,她的成功却是建立在背叛和欺骗之上。
画展当天,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画廊门口。看着络绎不绝进入画廊的人群,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画廊里,林薇的作品挂满了整个展厅。那些画作虽然技法精湛,但却让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灵魂。它们就像一个个华丽的躯壳,徒有其表。
阿远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身,看到了林薇。她穿着一身昂贵的礼服,妆容精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
好久不见。
我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
她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来看看你的作品。
我看着她,林薇,你真的认为这就是艺术吗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阿远,你不懂。现在的艺术市场需要这样的作品。
我懂,我懂你为了名利可以不择手段。
我冷笑一声,但我告诉你,真正的艺术,是用心去创作,是表达自己真实的情感,而不是像你这样,沦为名利的奴隶。
你！
她气得脸色通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混日子！
没错,我是混得不好,但我至少问心无愧。
我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失望,林薇,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别再见面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画廊。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可我的心却异常平静。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终于彻底放下了过去,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第三章重生之路
离开林薇的画展后,我独自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深秋的风裹挟着寒意,卷着枯黄的落叶掠过脚边,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远处商场外墙上的电子屏正循环播放林薇接受采访的画面,她端着香槟杯,妆容精致,优雅地谈论着创作理念,无名指上崭新的钻戒在镜头前闪着刺目的光,与她嘴角上扬的弧度相映成趣。
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却也让我更加坚定了走自己道路的决心。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大学时期的好友老周发来消息：美院老校区的画室要拆了,明天最后一天,来看看这条消息让我的心猛地一颤,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曾经,那里承载了我和林薇最纯粹的梦想与最炽热的爱情。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来到了老校区。站在斑驳的铁门前,锈迹斑斑的门牌上,美术学院
四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画室走廊的墙面上,还留着十年前我们用粉笔涂鸦的痕迹,那些歪歪扭扭的图案和文字,见证了我们青春的肆意与张扬。
推开熟悉的木门,潮湿的颜料气息扑面而来,画架上残留的色块像极了被时光凝固的记忆,仿佛还能看到当年我们在这里挥毫泼墨的身影。
角落的储物柜上,贴着张褪色的便利贴,是林薇写的今天画了阿远的侧脸,他睫毛在阳光下会发光。
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曾经的甜蜜与温柔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我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文字,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还以为你不会来。老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到他抱着台旧相机,镜头盖已经不知去向,机身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听说你和林薇...他的话语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都过去了。我挤出一丝微笑,抚摸着开裂的画板。
突然,我在夹层里摸到张泛黄的素描纸。那是我们大二时的写生作业,画中林薇穿着白衬衫坐在窗台,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眼神温柔而专注。
右下角用铅笔写着小字：等我们有钱了,要买带大落地窗的画室。曾经的誓言言犹在耳,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老周突然举起相机按下快门：这张照片,我给你留了十年。屏幕上,我握着素描纸的手微微发抖,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画室,在地上投出一道明暗交界线,仿佛也将过去与现在分割开来。
从那天起,我开始在社区老年大学兼职教绘画。教室在老旧居民楼的地下室,墙面渗水,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但这里的氛围却让我感到格外安心,那些银发学员专注的眼神,让我想起最初学画的自己,那份对艺术纯粹的热爱。
张阿姨总说我画的牡丹比电视里的还鲜活,每次下课都拉着我聊家长里短；李大爷每次交作业都要带自家种的西红柿,硬塞到我手里,脸上带着骄傲又期待的神情,等着我夸赞他的进步。
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尊重,也重新找回了绘画的快乐。
某个深夜,我在出租屋画下第一幅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
——
暴雨中的向日葵。
扭曲的花瓣沾满泥点,却倔强地仰着花盘,在狂风暴雨中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这幅画融入了我这段时间所有的情感与感悟,是我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这幅画被老周偷偷投到市青年艺术展,竟意外获得了三等奖。
颁奖典礼那天,我站在领奖台上,望着台下的观众,心中感慨万千。
就在这时,我远远看见观众席角落的林薇。她穿着黑色风衣,脸色苍白,手里攥着我曾经送她的那支画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惊讶,有懊悔,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三个月后的傍晚,我正在教老人们画晚霞,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
是陆远先生吗电话里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热情,我是晨光画廊的策展人,看到您在青年展的作品,想邀请您举办个人画展...
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让我又惊又喜,我知道,这是我人生新的开始。
画展筹备期间,我收到林薇的短信：能聊聊吗
犹豫片刻后,我还是答应了。我们约在大学后门的咖啡馆,这里曾经是我们最常来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
她瘦了很多,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不见,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与张扬,取而代之的是疲惫与迷茫。
陈墨卷走了我所有的作品和积蓄,她搅动着冷掉的咖啡,声音低沉而沙哑,现在所有人都说我江郎才尽,那些曾经追捧我的人,如今都对我避之不及。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懊悔,我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想起曾经在这吃五块钱一碗的馄饨都觉得幸福的日子,那时的我们虽然贫穷,却拥有最珍贵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打开手机,给她看老年大学学员的作品,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画作虽然技法稚嫩,却饱含着真挚的情感,这些画里有最真实的生命力,比你那些用名利堆砌的『艺术品』珍贵一万倍。
开展当天,画廊被挤得水泄不通。我的新作《破茧》占据了整个主展厅
——
巨大的画布上,破碎的镜子中倒映着无数个正在挣扎的身影,每一道裂痕都用金粉勾勒,象征着破而后立的勇气与新生。
人群中,我看到林薇站在画前久久驻足,泪水滴在她攥着的素描纸上,那是我们曾经的约定,也是她逝去的初心。
傍晚闭展时,我在留言簿上看到她的字迹：对不起,也谢谢你。我终于明白,真正的艺术不在聚光灯下,而在心里。看着这些字,我释然地笑了。
走出画廊,晚霞把天空染成蜜糖色。手机弹出消息,老年大学的学员们正在直播画我的肖像。张阿姨举着画布大笑：小陆老师,我们把你画成美猴王啦！视频里,大家的笑声清脆而欢快。
我笑着抬头,远处的高楼间,一轮橙红色的夕阳正在缓缓下沉。风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那是自由的味道。我知道,我终于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在艺术的道路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