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敏渝狼狈的逃回家,当晚就将自已锁进了房间,躲在被褥里瑟瑟发抖,任谁叫都不敢冒头。
“不是我,不是我,你要找就找萧雨琪去,别来找我!”
“啊!”
苏敏渝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生了一场大病,将苏老爷子担心的不行。
在得知自家宝贝孙女是去了摄政王府出的事,他的心底就更痛了。
苏太傅让了一辈子的帝师,子女却都没能善终,唯一留下的孙女他几乎是当作心尖宠。
为了这个唯一的孙女,他不惜冒着得罪天子的风险站队齐禹时,可齐禹时却如此作贱他的宝贝孙女!
放任一个突然间冒出的女人对他的孙女如此羞辱,更是害得他宝贝孙女遭此厄难。
秋夜寒凉,北境的大雨更是说来就来。
打发了月牙儿,林嫣这才站在窗前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想着下一步的行动要如何进行。
如今的处境,魅惑小皇帝是不可行了,可她还能怎么接触小皇帝。
“咕咕咕~”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林嫣居然听到了熟悉的信鸽叫声。
可在听时又被雨声淹没。
随意披了件披风冒着大雨,林嫣小心翼翼的出了屋。
很快她便在窗外的雨廊下找到了一只浑身湿透,腿上受了伤的信鸽。
“小白?真的是你!”
林嫣激动得一把将地上的小白捡起,然后打量起了这个许久未见的小家伙。
似是许久未见,小家伙也再次发出咕咕咕的叫声,像是在回应着林嫣的呼唤。
林嫣一边擦拭着小家伙身上的水珠,一边检查着小家伙的伤势。
见小家伙真的没事,林嫣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好好休养几日便好。”
林嫣一边向屋里走,一边从小白的腿上取下装着密信的小竹筒。
许是因为绑着信筒的腿便是受伤腿的缘故,小白格外反抗。
等好不容易取下来时,林嫣甚至冒了一身汗。
打开带着鲜血的竹筒,林嫣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被卷成柱形的宣纸。
纸上写了十一字,“已知汝境,魅惑摄政王,待命。”
短短十一字,却让林嫣的心跳都慢了半拍。独属于齐禹时的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犹如深井平静无波的眼眸,这一刻又再次印入她的脑海。
林嫣有些错愕,她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了。
匆匆将密信烧毁,林嫣却怎么也睡不着。
屋外的大雨依旧还在下个不停,就像是在宣判着这是一个悲惨故事的开始。
轰隆~
伴随着巨大的雷鸣电闪划过,门外也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让林嫣不由警惕了起来。
“是本王。”
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带丝毫温度,林嫣虽然迟疑,却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男人高大的身影被闪电拉长,整个人逆在阴影与光的交界处,像极了一只野兽。
许是因为那封密信的缘故,林嫣在看向齐禹时不再似最开始那般抵触,不由便开始打量起了眼前人。
男人身形虽然高大,可却长了一张极其精致的脸蛋。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剑眉却配上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脸型修长,脸颊甚至还带着些许婴儿肥。
不笑时浑身上下给人一种清贵高冷孤傲的气质,甚至连眼角都带了几分忧郁。
传说中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摄政王不嗜血,反倒比民间花坊里的男妓还诱人,这一认知让林嫣不由有些心虚,别开目光后快速找话题。
“在大半夜还下着大雨,王爷您突然过来我这,是有事吗?”
见少女的目光一直在自已脸上打量,随后又快速逃离,齐禹时也没揭穿少女的小心思。
反倒将一直藏于手中的药瓶拿了出来,递到了少女的面前。
“这个给你,用来擦抓伤的,你记得涂,不然留疤就不好了。”
“谢谢。”林嫣伸手接过齐禹时递来的药膏,打开后就到鼻尖处闻了闻。
玉白色的瓷瓶,里面装着奶白色的药膏,甚至就连味道也像牛奶蜂蜜,有些甜丝丝的香气。
齐禹时一直盯着林嫣的小动作,等待着林嫣上药。
可林嫣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用一种你还有什么事的表情看着他。
少女长相纯洁高雅,一双桃花眼像是带着雾气,长长的睫毛的睫毛扑闪扑闪,甚有几分勾人心魄的感觉。
扑通扑通~
透过雨声齐禹时像是听到了自已的心跳声。
可下一秒他又强行将那股不该出现的幻想掐灭。
他清楚知道肖婉已经死了,眼前的人无论多像也不是肖婉。
况且在六年前肖婉选择嫁给齐夜怀时,他们就已经成了过去。
所以他这是在让什么?
将对一个人的思念强加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吗?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又处处透露着怪异。
“夜深了,早些休息。”
按压住心底的那丝异样,齐禹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林嫣一直在等着齐禹时的下文,可看到的却是男人由晴转阴的情绪,不由也是一头雾脑。
难不成其实传言并没有说错?
面对如此怪异的齐禹时,林嫣心里很苦。
前十年训练的都是一些暗杀和琴棋书画,可却没怎么教过她要如何魅惑男人。
虽说她早已及箕算一个大人,可对于感情方面来说她也是一个白痴,可她也确切感受到了齐禹时情绪的情绪波动。
从关切到冷漠就那么一刻。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林嫣有些发愣,这人怎么那么善变?
算了不管了。
林嫣继续躺回床上,可因着那短短十一字,她却怎么都睡不着,脑海中也在疯狂计划着如何魅惑的计划。
齐国皇宫。
雷鸣的轰隆声伴随着雨声将整个皇宫笼罩,一道道身影匆匆走过御花园后那被遗弃的荷池,最终来到一处更加破败的宫殿。
宫殿破败不堪,写着宫殿名字的牌匾早已坠落不知去向。原本火红的琉璃瓦在经过岁月的洗礼也早已褪成色变得有些灰红,甚至在经过数年风雪的洗礼后变得脆弱不堪。
外面下大雨,里面便下小雨。
潮湿的宫殿里面空无一物,唯一可以睡人的便是地上的一堆杂草堆,可那堆杂草堆此刻却因为殿内的雨水也变得有些潮湿。
少年身L蜷缩在有些潮湿的杂草堆里,唯一的被褥是一张被洗得发白早已看不清原色的麻布。
雷雨很大,少年紧闭双眼将自已裹得极紧,身上忍不住的颤抖,嘴里也在不停呢喃着什么,像是陷入了恐怖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