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魂初响
“咚……”
魂钟初响,声传九里,震落飞檐瓦尘。
整个皇城在一息之间,陷入死寂。
封壶台上,霍思言缓缓收掌,掌心的血痕尚未干透。
她盯着壶盖上那道微不可查的裂缝,像是盯着一张将要翻开的鬼面。
谢知安站在她身后,望向夜空,低声:“里……该有残息,若印有魂,便是我、若印无识……他还活着。”
北门城楼处,一位衣衫褴褛的京外来使被押进守门大营,手中紧攥着一封血书。
副将皱眉:“你说你从天西关来,却一身寒霜?”
那人嘴唇泛紫,眼中却透出坚定。
“我过的是冥岭,那里……有人送我这封信。”
副将接过一看,脸色顿变。
“昭陵帝未死,死的是……他的魂。”
封壶台内,霍思言伏案绘图,纸上红线已连成三角,直指一处宫殿。
(请)
昭魂初响
那便是洗识司。
她低声道:“谢知安,我要你帮我拿一件东西。”
谢知安挑眉:“何物?”
“李常炳的识囊。”
谢知安心头一震:“你怀疑李常炳?”
霍思言不答,只低声道:“他临死那句“壶中之中……”
她抬眸望向夜空。
“是谁下的笔?”
洗识司,暗室内,谢知安避开三重封识阵,终于抵达内阁。
一具冷尸躺在矮案下,正是李常炳。他双目紧闭,面容扭曲,口鼻已无气息。
谢知安小心地从他衣内摸出一枚暗红色小囊,识囊。
他正要起身,一道极轻的响声自左耳边传来。
“识术,藏音阵。”
他瞬间反应过来,脚尖一挑,一柄匕首飞出,斜斜刺入案旁帘缝,一声低哼传来。
谢知安一掌撕开帘帐,一名身披内侍袍的男子跌出,眼神冷然。
“你不是司中人。”
那人冷笑:“严格来说,我不是人。”
他抬起右手,手掌裂开,骨肉之下,露出魂铃咒纹!
识术武者!
谢知安冷喝一声,翻掌击出,一式“镇魂裂气”,将那人轰出丈外,撞在石柱之上,碎骨成粉!
但他的魂识已悄然散入四周。
谢知安回头看李常炳的识囊,囊口已破,魂息缓缓逸散……
来不及细看,他将剩余魂丝收入玉匣,转身就走。
朝堂东厢处,太傅亲笔撰写“九连质问”,以“魂籍未查”“御玺未验”“钟律乱响”为由,联合朝中八部三院,发起“临朝质证”。
这是旧制中最重的质疑形式,若帝王三问不应,太傅可代帝主持朝政三日。
“老狐狸终于出手了。”
霍思言看着奏报,神情古怪。
“可他未必想真问得出结果,他更想看……新帝如何不答。”
谢知安赶回封壶台,脸色难得一沉:“我确认了,李常炳的识囊里,有残识图文,图中有三点,呈鼎形排列,对应的是兵部尚书,工部侍郎……还有,太傅。”
霍思言唇角一抿:“太傅不是布局者。”
“他,是第一任执行者,曾为先帝起壳,如今为新帝试识,他才是魂铃三环中最内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