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清晨,墨青早早起来给母亲熬药喝下,正要扛着锄头去后山开一块荒地的他一出门就见墨远山死死盯着他。
小兔崽子,真是反了天了,敢打老子!
即嫁从夫,他是这个家说一不二的主人,墨青不要说不是他的儿子,就算是他,今天也要打死这个敢打老子的东西。
想着,他抄起门边的木棒就要砸去,下一刻却是被磨平轻轻伸手握住,看着邋遢瘦弱的男人,墨青冷冷道:身体早就被烈酒掏空了吧
说着,墨青不顾对方铁青的面庞,一把夺过木棍甩出去,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在这个家安稳点,莫要给我就发酒疯,娘现在需要静养,雪儿你也不要动不动就拿她发气。
冷冷警告一番后,墨青不再理会,扛起锄头去往后山,留下墨远山愤怒大吼:小畜生,胆大妄为的小畜生!
不管是前身还是现在的墨青,对于墨远山都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对方收敛点也就罢了,若是再像以前一样他可不会惯着。
后山,墨青选了一处石头少土壤松的荒地,铲除地表的杂草。这具身体虽然长在农村,但由于张桃妹的溺爱以及前身的任性,所以从没有摸过锄头。
没到两分钟,墨青就大汗淋漓,累得不行,不过他有着足够的耐力,徒手建造那种体量的商业帝国,靠的不是运气,而是骨子里那股子不易放弃的韧性。
将草铲除后,墨青又开始将土翻过来,从未种过粮食的荒地,杂草最多,翻开土来,满是杂草根,墨青又慢慢将其剔除。
一个小时后,全身酸痛的墨青坐在一块圆石上休息,不经意间,在一颗小树后面看到了正在偷看他的墨雪。
墨青没有过去,就这样较有兴致地看着,小姑娘被发现,没肉的小脸微红,漆黑眼瞳转动间,一步步朝着墨青走去。
你......在做什么
面对这个曾经很厌恶自己的哥哥,墨雪还是有些拘谨。
墨青尽量让自己温和,:在这里开一块地,种些蔬菜!
小丫头大大的脑袋歪了歪,像是挂着一个大问号:可现在是秋天,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
墨青抿了抿嘴,轻笑道:冬天也可以种出蔬菜呀!
可......以吗
墨雪眼睛眨了眨,在心中这样问道,不过今天与墨青说的话够多了,当下在一块平软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见状,墨青也是识趣地没有搭话,歇了一阵后他继续翻地,而墨雪就这样杵着下巴盯着不紧不慢的墨青看。
直至中午,墨青停下手中动作,扛着锄头来到墨雪身边,吐了一口气道:走吧,回家吃饭!
小丫头的话似乎有些少,只是讨论到药材的时候会明显多起来,当下墨青喊她,也不说话,直接起身朝着坡下走去。
来到屋里,又不见墨远山的影子,墨青洗了手后就开始煮饭,而墨雪则热药端进卧室喂母亲。
打开米缸,缸里的粗米已经见底,墨青轻叹一声,取了半碗煮成稀粥。
至于其他的菜,打开盖在菜篮上的灰布,是一种墨青从未见过的树叶,也不管到底能不能吃,墨青抓了一把煮成汤。
这就是墨青现在的午饭了!
稀粥煮好,墨雪也喂药出来,墨青将碗筷放在对方身前,问道:雪儿知不知道哪里有兔子
按照眼目前家里这种情况,不等蔬菜发芽他就饿死了。
而且每顿吃这连清汤寡水都算不上的食物,他怕自己会疯掉。
低头喝粥的墨雪轻轻道:后山有的,上一次我和里正爷爷就看见了,但是跑得太快,雪儿没捉住。
看着竟然低落起来的小丫头,墨青忍不住想要发笑,就这小身板,能追上都不敢吃,影响智商。
墨雪眨动着大眼睛看向墨青,:你......…要去打兔子雪儿能去吗
闻言,墨青身体前倾,轻声道:不能叫哥哥吗
小丫头连忙低下头,手里的筷子不断戳着碗底,半晌才有微弱的声音传出:可是你说过,你不是我哥哥,也不准我叫。
墨青心底骂了一声前身,随后正色道:这样,以后你还喊我哥哥,不然,我不带你去。
说完,墨青不断用余光看着墨雪,也不知是不是很愿意去后山的原因,小丫头想了片刻,用比之前更轻的声音喊道:哥哥!
瞬间,墨青心情舒畅,而声望值增长幅度再次提升,看了眼小丫头,不免好笑,对方刚刚嘴角勾起来那抹笑容被他清晰地捕捉到。
两天后,母亲张桃妹终于是能下床做些简单的活,墨青也将自己想要上后山打兔子的想法提了出来。
虽然很担心,张桃妹也知道自家的粮食之后吃几天,所以并没有反对,叮嘱道:你们小心一点,不要进入太深,那深山里有野兽。
打不到也没关系,如果家里粗米吃完了我就给里正借一点,娘绝对不会饿着你们的。
知道啦娘!
兄妹二人结伴向后山走去,西槐村三面环山,往里更深处是茂密的丛林,里面毒虫野兽无数,就连村里一些强壮一点的汉子也不敢进入。
墨青手拿镰刀,墨雪则挎着一个竹篮,小家伙虽然没说,但知道对方是去采药。
雪儿,你很喜欢学医吗
伸手将妹妹拉上一道石坎,墨青好奇问道。
直到墨青腰间的墨雪连连点头,:喜欢,里正爷爷还说要收我为徒呢!
每当说起这个话题,小丫头两只眼睛总会发亮,只是下一刻,高兴的墨雪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可爹说女孩子就该早早嫁人,不能识字,不能学医。
墨青脸色一冷,很快恢复,摸了摸对方后脑勺,问道:那你觉得爹和里正哪个更厉害
里正爷爷
小丫头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墨青慢慢出言引导: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听厉害的人说,虽然是我们的爹,但如果没道理我们是不用听的。
墨雪呡着嘴巴,点点头后又摇头,虽然他觉得哥哥说的话有道理,但想起父亲平日里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还是有些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