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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辰被送进医院,他平生最恨的地方。
这一次的他比上一次更严重,却再没有人耐心安抚他。
在一次次撞墙自残后,医生不得不给他注射镇定剂。
意识逐渐抽离后,纪北辰又回到了最黑暗的那段时光。
他因爱人的背叛生不如死,所有人事物都成了他发泄的工具。
病房不敢留下任何危险器物,房门装了三道,天花板全是监控。
连护士都吓得放弃高额护理费请辞。
只有那个女孩,在一个狂风暴雨的黑夜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将发狂的他抱在怀里。
她温柔,娴静,美好,总能让他平静。
可躁郁像血肉里疯狂蔓延的藤蔓,缠得他喘不过气。
饱受折磨的他忍无可忍,将魔爪伸向了她......
掐,啃,咬,骂,她像一泓清泉,洗濯他所有的污秽。
他爱上了她,却难以接受对白月光的背叛。
在听到医生和她说话时,嫉妒疯狂滋生,他找到了两全的办法。
不断洗脑,就是这个女人,拆散了他和薇薇,又试图夺走他的心。
他想要留她在身边,以报复的名义。
为此,他甚至让她有了身孕。
那一晚,是他最清醒的一晚。
后来,他用五年的痛恨去抵消那晚泄露无遗的真情。
可是......
苒苒,别走!
太阳终将驱散迷雾!
他还是醒了!
这一次的纪北辰终于有勇气面对血淋淋的真相,发了狂似的冲出病房找我。
医院乱成一团,纷纷劝阻,却被他无差别攻击。
穿着病号服一路疾驰回纪家,找遍所有房间也没我的身影。
小小的纪晏顶着哭肿的核桃眼拉他的衣角: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胡说!纪北辰立刻道,声音虚得不行。
纪晏腿上全是户口本上他那页的碎片。
他捧起来,抽泣着说:我不姓曲了,妈妈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看着那张五分像我的小脸,纪北辰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他轻轻抱住儿子,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
当然,妈妈最好了,她最爱我们了。
只要我们真心诚意地跟她道歉,她肯定会原谅我们的。
上百刀深可见骨的伤痕都没让他流过一滴泪,这一刻,男人却哭得像个孩子。
纪父打来电话:滚来公司!
纪北辰刚想问我的去向就被忙音堵回去,只能先去公司。
一进门,所有人都聚在我曾经的办公室前。
办公室里,曲瑶瑶坐在老板椅上和纪董事长叫嚣。
北辰说我是总监,那我就是,你们算什么东西!
再说,我的孩子是因为你们没有了,于情于理,你们都该做赔偿!
纪北辰大步进去,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跟我出来!
曲瑶瑶自然不肯:不走,老公你告诉董事长,是不是你亲口答应让我做总监的!
住口!纪北辰怒喝,不许叫我老公!你不配!
曲瑶瑶一愣,随即笑出声:呵,跟我来这套,你别忘了,我们领了证,有法律保障的!
她扶着腰坐下:我被你害得流产,现在还在做小月子,就算你想不认账,也得先拿钱!
她彻底不装了,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搭在书桌上,好整以暇看着两人。
大有惹上我你就别想善了的凶狠。
纪董事长当即要保镖把她拖出去,曲瑶瑶见势也破罐子破摔。
好啊,那就让大家看看纪家是怎么对待自家儿媳妇的!
一个无名无分陪了五年,结果差点没了半条命才走出去。
一个有名有份进门儿就当后妈,结果小月子里被你们从公司丢出去。
我倒要看看,这样一闹,还有哪家的姑娘敢再嫁进来。
她缓缓掏出结婚证,在纪北辰脸前晃晃:
你想跟我离婚再娶沈时苒吧给我十亿,我就乖乖签字离婚,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把她娶进纪家!
纪董事长脸色铁青:我纪氏岂会受小女子挟制!
保镖听令动手,却被纪北辰按住。
他平静得像一汪死水:就按你说的办。
曲瑶瑶面上一喜,跟着纪北辰走了出去,下一秒就被打晕塞进车里。
醒来时,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废弃工厂里。
纪北辰抽着烟,烟丝烧到指尖也毫无察觉。
听到声响,他平静地拿起钢管,拖曳着朝曲瑶瑶走去。
整容伪装薇薇,勾结大夫制造怀孕假象,往苒苒的饭食里加入致癌物质,把晏晏的宠物蛇换成毒蛇,诱导他放蛇咬苒苒......
一条接一条,纪北辰都念笑了:曲瑶瑶,你可真有能耐!
他高高扬起钢管重重砸下,咔嚓,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曲瑶瑶尖声哀嚎,却换来他如鬼魅般阴森的笑问:一条抵一棍,你猜猜你身上的骨头够不够
当日,工厂的哀嚎声持续了几个小时。
血水顺着麻袋流下来,染红了排气废水的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