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那天,我以为自己即将踏入清华园,却没想到,最信任的人早已为我准备了惊喜。
志愿填报截止前半小时,我无意间听见女友林雨薇和她的白月光周子豪通话——放心,我已经把他的志愿改成蓝翔了,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那一刻,我浑身冰冷,却异常清醒。我沉默地改回清华志愿,保存证据,等待命运的审判。
后来,我如愿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而林雨薇歇斯底里地撕碎它,尖叫着：你凭什么比我过得好
再后来,我创业成功,身家过亿,而她却在工地上开着挖掘机,最终因杀人罪被判死刑。
临刑前,她在监狱里疯狂要求见我最后一面。
我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1
高考结束后的夏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我坐在电脑前,反复核对着志愿填报页面——清华大学计算机系,那是我十年寒窗的梦想。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格外清脆,仿佛在演奏命运的乐章。
阳阳,喝点绿豆汤吧。林雨薇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的青花瓷碗冒着丝丝热气。她今天穿着淡紫色连衣裙,发梢还带着刚洗过的湿气,身上飘着茉莉花的香气。我们交往两年了,从高二她主动向我表白开始。
我接过碗时,注意到她的指甲是新做的,淡粉色带着细闪,很配她今天的气质。志愿确认好了吗她凑过来看屏幕,发丝垂落在我肩膀上,痒痒的。
嗯,清华计算机系。我笑着回答,我的分数应该很稳。模拟考我从未低过700分,老师们都说我是清北的料。
林雨薇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那太好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我去给你拿点水果。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我继续检查填报信息,突然想起忘记确认联系方式。正要修改时,手机响了,是班主任的提醒电话：程阳,志愿提交截止还有一小时,确认好了吗
马上就好,李老师。挂断电话,我听见门外隐约传来林雨薇的说话声。出于好奇,我轻手轻脚走到虚掩的门边。
...他非要报清华...嗯,按计划进行...密码是他生日...林雨薇压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伴随着明显的啜泣声。她在给谁打电话
回到电脑前,我鬼使神差地点击了历史记录。一条两分钟前的修改记录赫然在目——第一志愿被改成了蓝翔职业技术学校挖掘机操作专业！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2
林雨薇！我冲出房间,声音都在发抖。她正站在阳台挂电话,闻声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你改了我的志愿我把手机屏幕举到她面前,上面是那条修改记录。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为什么我逼近一步,你知道清华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我怕...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怕你去了清华就不要我了...这个理由如此荒谬,让我一时语塞。
我看了眼手表,距离截止还有40分钟。我要改回来。转身要走,她却突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腰。
不行！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手臂,周子豪说...说...她猛地住口,但已经晚了。
周子豪我掰开她的手,那个名字像刀一样刺进心里。那是她的初恋,据说去了国外,原来他们一直有联系
林雨薇意识到说漏嘴,慌乱地摇头：不是...我是说...
我冷笑一声回到电脑前,迅速修改密码并恢复原始志愿。正要提交时,系统突然卡住,进度条一动不动。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截止时间只剩15分钟了！
3
我疯狂刷新页面,同时用手机登录备用系统。林雨薇站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但我已经无暇理会。终于,在最后三分钟,系统恢复正常,我颤抖着点击了提交按钮。
恭喜提交成功的绿色提示出现时,我瘫在椅子上,这才发现T恤已经湿透。林雨薇的哭声渐渐停了,她盯着屏幕,眼神变得陌生而冰冷。
你会后悔的。她说完这句话就摔门而去,留下满室茉莉香水和阴谋的气息。
我打开手机云端,调出了家里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林雨薇在我去洗手间时迅速操作电脑,还对着手机说：改好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男声的笑声。
保存好证据,我给表哥发了消息。他是律师,很快回复说这已经涉嫌违法犯罪,建议我报警。但想到两年感情,我决定先静观其变。
高考成绩公布那天,我考了718分。清华招生办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整理林雨薇这段时间的所有异常行为记录。电话那头刚挂断,林雨薇的号码就跳了出来。
你作弊了是不是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怎么可能这么高分我要举报你！
随便。我挂断拉黑,却发现微信弹出新消息。周子豪发来一张照片——我的录取通知书特写,上面还有脚印。配文是：惊喜吗
4
我立刻打电话给邮政查询,客服说通知书已于今早签收。冲到家门口的信箱,里面空空如也。监控显示,一小时前林雨薇来取走了信件。
报警后,警方很快在附近的咖啡厅找到她。被揉皱的通知书已经无法复原,但她得意的笑容在看到随行律师时凝固了。
破坏邮件罪,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表哥推了推眼镜,加上之前的志愿篡改,数罪并罚。
林雨薇的脸色瞬间惨白：我...我只是太爱他了...她转向我,眼泪说来就来,阳阳,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拿出手机,播放了监控录像和她与周子豪的通话录音。铁证面前,她的表情从哀求变成狰狞：你以为上了清华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
够了。警官打断她,请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警车远去,我长舒一口气。回家路上,清华招生办又打来电话,说会补发通知书,并对我表示支持。
开学那天,我拖着行李站在清华园门口。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远处传来新生的欢声笑语。这里将是我的新起点,而那个试图折断我翅膀的人,已经成了过去式。
5
新生报到处的长队蜿蜒曲折。我站在队尾,忽然闻到一阵栀子花香。转头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正在填表,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同学,你的笔掉了。我捡起滚到脚边的钢笔递过去。她抬头微笑,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谢谢。她的声音像清泉,我是苏雅,计算机系新生。
程阳,同系。我惊讶于这样的巧合。交谈中得知她竟是某省理科状元,还开发过获奖APP。
开学一个月后,我们在同一个项目组合作。苏雅的代码写得干净漂亮,讨论时总能提出独到见解。与她相处时那种智力上的愉悦感,是和林雨薇在一起时从未体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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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某天,我在图书馆赶论文到深夜。出来时发现下雨了,正犹豫要不要冲回宿舍,一把伞递到了面前。
一起走吧。苏雅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我宿舍和你顺路。
伞不大,我们不得不靠得很近。她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雨水的清新,让我想起家乡的初夏。
小心！她突然拉住我。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溅起的水花全打在了她的裙摆上。我慌忙掏纸巾,她却笑了：没事,正好我不喜欢这条裙子。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温柔。
6
大二那年,我和苏雅组队参加创业大赛。我们的智能建筑管理系统获得了天使投资,开始筹备公司。熬夜写商业计划书的夜晚,她总记得给我带一杯温蜂蜜水。
你的眼睛都红了。她递来热毛巾,休息十分钟再继续吧。
我敷着眼睛,听见她敲键盘的声音忽然停了。怎么了我拿开毛巾,发现她正盯着手机屏幕。
你认识这个人吗她把手机推过来。屏幕上是一篇蓝翔职校技能大赛的报道,配图中赫然是林雨薇和周子豪,站在挖掘机旁领奖。
我简单讲述了那段过往。苏雅听完,轻轻握住我发抖的手：都过去了。她的手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公司成立那天,我们在中关村租了办公室。苏雅在门口种了一盆栀子花,说这是我们的幸运物。看着她弯腰松土的背影,我突然很想拥抱她。
但我没有。有些心意,应该等到合适的时机。
7
毕业后第三年,我们的公司已经估值过亿。智能工地系统推广到全国,连蓝翔职校都来谈合作。签约那天,我刻意没去现场。
晚上庆功宴上,项目经理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程总,您猜今天对方派来的技术代表是谁
我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安。是两位蓝翔的优秀毕业生,经理递过平板,据说是他们学校的王牌操作手。
照片上,林雨薇和周子豪穿着印有公司logo的工作服,正在演示挖掘机操作。三年不见,林雨薇瘦了很多,眼神里的傲气变成了某种更尖锐的东西。
第二天视察工地时,我戴着安全帽和口罩,混在工程师队伍里。林雨薇操作挖掘机的技术确实精湛,但她的目光不断扫视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
午休时,我听见她和周子豪的争吵。都怪你！林雨薇的声音充满怨恨,当初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周子豪不耐烦地回应,人家现在是科技新贵,看得上你这种开挖掘机的
我悄悄离开,心里五味杂陈。晚上和苏雅吃饭时,她敏锐地察觉到我情绪不对。见到故人了她一眼看穿。
我点头,把白天的事说了。苏雅沉思片刻：要不要把他们调去别的项目
不必。我摇头,公事公办。
8
工地事故的消息是在一个闷热的午后传来的。我正在会议室与投资方洽谈新一轮融资事宜,秘书突然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
程总,出事了！她压低声音,东郊工地的挖掘机失控,砸死了一名操作员。
会议室里的谈话戛然而止。投资方代表面面相觑,我强自镇定地站起身：抱歉各位,我需要处理一下紧急情况。
走出会议室,我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是工地项目经理老张,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程总,是...是那两位蓝翔来的操作手出事了。女的操作挖掘机把男的给...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机：林雨薇和周子豪
对,就是他们。老张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监控拍得很清楚,林雨薇操作的3号挖掘机突然转向,铲斗直接砸在了周子豪身上...当场就...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经明媚如花的女孩,如今变成了一个杀人凶手。会议室里投资方还在等着我,但我必须先处理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
封锁现场,保护好监控录像,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转身对秘书吩咐：通知苏总监接手接下来的谈判,备车,我要去东郊工地。
一小时后,当我站在警戒线外时,眼前的场景仍然让我胃部一阵痉挛。黄色的挖掘机铲斗下,依稀可见一滩暗红的血迹。警方的取证人员正在周围忙碌,闪光灯不时亮起。
程总。老张快步走过来,脸色灰白,警方已经带走了林雨薇,她...她一直在大笑,说终于报仇了...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围观的工人们。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这个曾经和谐的工地,如今被一场谋杀彻底打破了平静。
监控录像呢
在这里。老张递过一个平板电脑。
画面中,林雨薇熟练地操作着挖掘机,而周子豪正在不远处检查设备。突然,挖掘机毫无预兆地转向,巨大的铲斗以惊人的速度砸向毫无防备的周子豪。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技术部门检查过了吗
初步检查发现控制系统被人为修改过,老张擦了擦额头的汗,挖掘机的安全限位器被解除了,所以才能做出那种非常规动作。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显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程总,警方想请您去一趟局里做笔录。老张小心翼翼地说。
在警局的询问室里,我如实回答了所有问题。负责案件的刑警队长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他锐利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
程先生,据我们了解,您与嫌疑人林雨薇是高中同学
是的。我平静地回答,我们曾经交往过,但早已没有联系。
您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我摇摇头：不清楚。自从他们来公司工作后,我刻意避开了与他们的直接接触。
询问持续了两个小时。离开时,刑警队长送我到门口：程先生,这个案子可能还需要您的配合。林雨薇一直吵着要见您。
我理解,但我认为这不合适。我婉拒道,毕竟我现在是受害方公司的代表。
走出警局,夕阳已经西沉。苏雅的车停在路边,她降下车窗,担忧地望着我：还好吗
我摇摇头,坐进副驾驶,疲惫地闭上眼睛。苏雅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发动了车子。
接下来的日子,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媒体大肆报道这起智能工地系统漏洞致人死亡的事件,尽管我们一再澄清是人为破坏,但股价还是连续暴跌。
一周后,警方在林雨薇的宿舍找到了决定性证据——她的笔记本电脑里存有挖掘机控制系统的破解程序,浏览器历史显示她多次搜索如何修改挖掘机控制系统、致命事故责任认定等内容。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她的日记本里,详细记录了她对周子豪的仇恨：如果不是他当年怂恿我改程阳的志愿,我现在已经是总裁夫人了...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开庭那天,我作为公司代表坐在旁听席上。林雨薇被法警押进来时,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但眼睛却亮得吓人。当法官询问作案动机时,她突然转向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都是因为他！她指着我尖叫,如果他当年原谅我,如果我成了程太太,我怎么会沦落到去开挖掘机！
法庭上一片哗然。法官多次敲槌维持秩序,但林雨薇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她歇斯底里地大笑：周子豪该死！他毁了我的人生！现在他也别想好过！
心理评估显示林雨薇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但司法鉴定认定她在作案时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最终,法官宣布了死刑判决。
当法槌落下的一刻,林雨薇突然安静下来。她的目光穿过整个法庭,直直地望向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我看懂了那个口型：对不起。
走出法庭时,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苏雅在台阶下等我,手里拿着一枝新摘的栀子花。她没有问庭审的情况,只是轻轻挽住我的手臂：回家吧。
我点点头,接过那枝花深深嗅了一下。洁白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露,芬芳纯净,就像我们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高中时代的林雨薇。她穿着校服站在阳光下,手里拿着一本物理习题集,笑着问我：程阳,这道题怎么做梦里的她还是那么美好,那么纯净。
醒来时,枕边已经湿了一片。苏雅安静地睡在一旁,呼吸均匀。我轻轻起身,走到阳台上。城市的夜空难得能看到星星,微弱但坚定地闪烁着。
9
监狱的来信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送达。我正和苏雅在办公室审阅季度财报,秘书敲门进来,递给我一个印有监狱徽章的信封。信封很薄,却仿佛有千斤重。
要看看吗苏雅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温柔而坚定。窗外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深吸一口气,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对折的纸,上面是林雨薇熟悉的字迹,却比记忆中潦草许多：
程阳,我请求见你最后一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当年高考志愿的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求你了,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前...
信纸在我手中微微颤抖。苏雅走过来,轻轻按住我的肩膀：要去吗
我摇摇头,把信纸重新折好：不必了。但整个下午,那些字迹都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晚上回到家,苏雅在厨房准备晚餐。我站在阳台上,望着雨中的城市灯火。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程阳先生吗一个严肃的女声传来,我是女子监狱的管教刘芳。林雨薇的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喊着要见你。
雨声突然变大,打在遮阳棚上发出噼啪声。我握紧手机：她...还好吗
说实话,很不好。刘管教叹了口气,自从终审判决下来后,她就拒绝进食。今天更是把囚室里的东西都砸了,我们不得不给她注射镇静剂。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林雨薇歇斯底里的样子。那个曾经光彩照人的校花,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
她说有关于你高考志愿的重要真相要告诉你,刘管教继续道,说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我的心猛地一紧。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事情真的还有我不知道的一面
程先生你还在听吗
我在。我的声音有些干涩,请告诉她...我祝她安好,但见面就不必了。
挂断电话后,苏雅从背后抱住我。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让我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你做得对。她轻声说,有些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但那天夜里,我却辗转难眠。凌晨三点,我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书房。从保险柜最底层,我取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文件袋。
里面装着当年所有的证据：志愿被修改的截图、监控录像的备份、林雨薇和周子豪的录音...我一张张翻看,试图找出可能被我忽略的细节。
在录音的文字记录中,有一段当时没太在意的话：
周子豪：...他要是知道是你爸逼你这么做的...
林雨薇：闭嘴！不许提这事！
我皱起眉头。林雨薇的父亲那个我从未见过的成功商人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了表哥。作为律师,他有调查的渠道。一周后,表哥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林雨薇的父亲林志强,当年涉嫌多起商业诈骗。表哥推了推眼镜,而周子豪的父亲,正是受害者之一。
原来,林志强以周家的公司为要挟,逼迫林雨薇接近我这个省状元的苗子,目的是窃取我父亲研发的一项专利技术。当我父亲突然离世,专利失效后,计划就变成了毁掉我的前途——因为我知道太多父亲研究的内幕。
但这些都只是间接证据。表哥递给我一叠资料,除非林雨薇亲口承认...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蚂蚁般的行人。十八岁的我以为遭遇的只是一场背叛的爱情,却不知自己早已卷入一场精心设计的商业阴谋。
苏雅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想通了吗
我接过咖啡,摇摇头：不重要了。无论真相如何,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但你还是想去见她最后一面,对吗苏雅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苏雅握住我的手,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你自己能真正放下。
行刑前一天,我独自驱车前往郊区的监狱。探视室里,林雨薇被两名女警押着进来。她瘦得几乎脱形,曾经乌黑亮丽的长发被剪成齐耳短发,眼神却异常明亮。
看到我,她猛地站起来,手铐哗啦作响：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坐下！女警按住她的肩膀。
我们隔着防弹玻璃对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美,却盛满了疯狂与绝望。
程阳,你听我说,她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当年改你志愿是我爸的主意！他怕你考上清华后会发现他窃取你爸专利的事！周子豪只是监视我的眼线！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因为...她的眼泪突然涌出来,我不想带着你的恨离开...我知道我罪有应得,但至少...至少让你知道,我曾经真的爱过你...
探视时间结束的铃声刺耳地响起。林雨薇被拉起来时,突然扑到玻璃上：程阳！求你原谅我！求你了！
她的哭喊声在走廊里回荡,直到铁门重重关上。
走出监狱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苏雅站在车旁等我,手里拿着一枝新鲜的栀子花。
都结束了她轻声问。
我点点头,接过那枝花深深嗅了一下。洁白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露,芬芳纯净,就像我们的未来。
回程的路上,我让苏雅在河边停下。我拿出那枝栀子花,轻轻放在水面上。看着它随波远去,我终于感到真正的释然。
无论真相如何,过去的都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我终究飞过了那片阴霾,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空。
10
婚礼当天,满园栀子花开得正好。交换戒指时,苏雅在我耳边轻声说：其实当年在报到处,我是故意掉笔的。
我惊讶地看着她。高中竞赛就注意到你了,她狡黠地眨眨眼,没想到大学还能同系。
宾客们的笑声中,我紧紧拥抱了我的新娘。命运曾经试图用最残忍的方式折断我的翅膀,却不知凤凰浴火后,会飞得更高更远。
远处工地上的挖掘机仍在作业,而我的天空,早已没有阴霾。
番外·周子豪视角
我死在林雨薇手里那天,其实早有预感。
她开着那台笨重的挖掘机,铲斗高高举起时,我甚至没躲。钢铁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我居然在想：终于解脱了。
血从口鼻涌出来时,走马灯开始回放。
我看到了十七岁的林雨薇,她穿着蓝白校服站在教学楼拐角,把志愿填报手册摔在我胸口：周子豪,你说过会帮我搞定程阳的！
那年她爸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急需程阳父亲手里的专利技术。我们计划很简单——让程阳高考落榜,逼他父亲答应她和程阳的婚礼,再承诺不追究偷窃专利的责任。
可那个书呆子居然在最后关头改回了志愿。
都怪你出的馊主意！林雨薇在工地宿舍摔碎水杯时,指甲掐进我胳膊,现在他成了周总,我们却要在这吃灰！
我沉默地擦掉溅到图纸上的血珠。三年来,我们辗转各个工地,她眼里的怨恨比水泥还沉重。每次程阳公司的新闻出现,她都会发疯般撕碎报纸。
铲斗砸下来的剧痛中,我最后看见的是监控摄像头。真可笑啊程阳,你开发的智能监控系统,居然拍下了前女友谋杀我的全过程。
血泊扩散到安全警示线时,我听见林雨薇在给警察说操作失误。
她不知道,我今早往纪委寄了封举报信。
信里是当年她父亲指使我们篡改志愿的录音,还有......程阳父亲意外身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