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丢弃京城贵少后我稳坐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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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齐齐收住声音,惊愕地看着一个老太监,捧着圣旨向我家走来。
众人慌乱不明所以。
但在老太监踏入门槛的那一刻,皆齐齐跪下迎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老太监今生正要念圣旨,不想我直接起身将他打断,好,不用念了,东西我收下了。
柳芙蕖,你大胆,胆敢打断圣旨！
跪得最乖的夏善云指着我大骂。
你这是对圣上不敬,李公公快回去禀告皇上,将她给我打入打牢。
没教养的乡下贱女,是在找死吗
就连谢钰也赶紧来拉我的衣角：快把圣旨还回去,让公公读完。
所有都望向李公公,等着他发怒将我一家全捉起来。
可令他们失望的是,李公公不仅不恼反而赔笑着对我说道：您不让念,那就不念,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
慢走不送。
什么李公公,这个贱人不敬皇室,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夏善云震惊地指着我大喊。
李公公却冷冷地看着她：郡主还是自个儿注意些吧,在外用语粗俗,可是会损了皇家颜面。
李公公走后,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嘲笑我。
他们盯着我手中的圣旨,想要一探究竟。
而我起身,淡淡道。
既然订婚是场玩笑,那这订婚宴也就不作数了,诸位可以回去了。
我招来家丁,把所有人轰走。
最后只剩谢钰还站着门外。
我爹娘之前一直很喜欢他,现在也对他恨之入骨。
怎么笑话没看够,还想继续看
芙蕖,其实我很后悔......
后悔答应他们的要求,来玩弄我的感情
但是后悔有什么用,他还是干了。
谢钰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他看着他们玩弄了一个又一个的姑娘,看着那群姑娘下场凄惨,被逼得疯掉。
他谢钰熟视无睹,或许有过不忍但依旧默许,并且同他们站在了一边。
因为他们是从小交好的世家子弟,而我们不过是小官之女,是供他们取笑的乐子。
我冷眼看着他,忽然想起那晚船上。
我承认,哪怕一开始就知道谢钰的接近并非良善,我还是忍不住心动。
京城谁不知谢家公子举世无双,才华横溢、引得不少女子掷果盈车,我也曾真的心慕与他的才华。
所以我依旧想给他一个机会：那你要为我做些什么
他抬头,认真地回答：
我家和郡主一家世代交好,我此生只能娶她为妻。你愿意做我的妾室吗我保证,我只会独宠你一人。
我嗤笑一声,彻底把门关上。
按照夏善云的计划,她该带着谢钰和一众宾客狠狠嘲笑我们一家,然后再把这事闹大,让我在京城待不下去。
没想到圣旨中途打断了她的计划。
但是没关系,柳家女儿最后跟猪定亲的话题,还是被传了出去。
夏善云坐在府邸中听着下人来报,京城百姓将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听一句笑一声,还跟着议论。
麻雀好歹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死猪女再怎么变也只能变大肥猪。
我要是她们家,丢这么大的脸,干脆一起悬梁自尽得了。
他们笑得不亦乐乎,却完全没发现坐在一旁的谢钰沉默着不说话,捏着拳头的手,指甲快要嵌入肉里了。
夏善云开始好奇,对了,那死猪女现在人呢。
小的听说,她刚跳河了,才被人捞起来。
你说什么！谢钰猛地站起来,抓着那个家丁问,这不可能,芙蕖她在哪儿！
其他人被谢钰的反应吓到,夏善云不满地拉着他的衣袖：好了,谢钰哥哥,游戏都结束了,你不用再演了。
可是谢钰将她的手一把甩开,拼命地追问那个家丁问。
在哪！
家丁被他吓着,赶紧答。
谢公子,是真的,有人见着她跳了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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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抛下所有人骑马向护城河飞奔而去。
他到时,一群人正围着。
谢钰跌跌撞撞地拨开人群走进去。
人群中央,我浑身湿透地躺倒在地上。
芙蕖！谢钰跑过来将我抱住,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他冷笑：这不就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谢公子,满意了吗
谢钰脸色惨白,看着我在他怀中闭了眼。
然后他不顾众人阻拦,执意将我抱去了他在外买的小院,为我医治。
夏善云得知消息后,气疯了,跑到院门口大骂我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甚至要将我抓出来杀了。
可是谢钰派了护卫层层防守,夏善云怎么也闯不进去。
她又请来了谢钰的娘。
两人在院门外又哭又骂,里面的谢钰却只顾着将我抱在怀里。
不是说从小交好,世代联姻吗
谢钰没回我。
那天,夏善云和谢老夫人骂得喉咙都哑了,谢钰也没开门。
夏善云回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大喊着一定要杀了我,要将我全家赶出京城。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群富家子弟欺软怕硬,本来就惹得民生怨道,现在看我投河自尽,百姓纷纷倒戈,开始同情我的遭遇。
夏善云跟小将军一出门,就听见有人在背后谩骂。
那群人可真不是个东西,非要把人姑娘逼得走投无路才肯罢休。
你看那谢钰,之前装得个深情款款的样是,竟然助纣为虐,帮着那群畜生欺骗人姑娘感情。
尤其是那郡主,我听说仗着自己身份害了不少姑娘,真该死。
夏善云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她大叫着要把人通通抓回去杀了,但正所谓法不责众,他们激起了民怨,也无从下手。
很快,这事就闹到皇帝耳朵里。
夏善云并不怕,皇帝是她舅舅。
登基不久,根基不稳,还要靠她家帮忙把持政局呢。
可是她没想到,这次皇帝却在早朝时勃然大怒,怒斥夏善云等世家子弟的行事顽劣,并扬言严查此事。
不,不可能！爹,舅舅他怎么会帮那群从乡下来的贱民。
女儿莫慌,你看有谁会接手这个案子。
就如他们所言,这个案子牵扯的人位高权重,两天过去了,朝中依旧没有官员愿意真正去查。夏善云也逐渐放肆起来。
我在谢钰的小院里听说了这件事,看向谢钰。
世家之首谢家,敢做这件事的只有他了。
不过,我对他也没抱多大希望。
他说什么要弥补我,实现当时的诺言,可结果就是把我当见不得光的外室,关在这里。
你希望我去吗
他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问我,我点头。
他在我眉心落下一吻：好,如你所愿。
我愣住,没想到他真会答应。
谢钰明明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
背叛自己的阶层,注定会被放逐。
第二天,谢钰接任了,他原本就是那个团体的一员,对他们所做的事了如指掌。
没过多久,便拿出了一堆证据。
曾经被骗的姑娘们,眼见有人为她们出头,纷纷团结起来,将当年发生的事全部揭发。
一时间,夏善云他们一伙人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事情查清后,作为事件主谋的夏善云被押到公堂,而她毫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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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证据呈现在大家眼前。
铁证如山,夏善云赖无可赖。
所以她干脆承认了。
是我们做的又怎样我们违反了哪条律法,明明是她们不要脸,被逗一下就投怀送抱,一群下贱坯子。
衙门外的百姓听着她的话,骂声一片。
她更加猖狂：一群贱民,你们能奈我何我可是郡主,是皇帝的侄女！
夏善云说到点子上了,违不违法根本不重要,她是尊贵的郡主,被皇室护着,没人敢动她。
她看周围人不再说话,脸色得意起来。
怎么骂啊,继续骂啊,刚才不是很狂,还说要砍我头吗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
啪——
她话音刚落,我就走上前去,一个巴掌甩到她脸上。
她愣了片刻,转头瞪着我。
柳芙蕖,你好大的胆子,敢打皇室！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把这贱民抓起来！
周围无人敢动,而我又一个巴掌扇去。
夏善云急得想要还击,但她哪里是我的对手,直接被我一脚踹翻在地。
好你个柳芙蕖,你胆敢打当朝郡主,我要禀告圣上,让他诛你九族！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平静如水。
你一个小小郡主,本宫打了就打了。
听说我称呼上的诡异之处,夏善云大笑：柳芙蕖你发失心疯了吧,还敢自称本宫,你当你是皇帝的妃子吗
对啊。
我笑着掏出一卷圣旨,正是那日李公公送来的。
那天我没让他读完,现在可以读了。
我把圣旨交给公堂上的一名官员,让他大声念出来。
柳氏女芙蕖,秉德柔嘉,持躬淑慎,易正位中宫,册立为皇后。
那官员读完在场所有人呆住,愣了片刻后齐齐跪下,高呼皇后千岁。
只有谢钰,坐在公堂上,震惊地看着我。
夏善云倒在地上不停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陛下怎么会册封你一个五品芝麻官的女儿为后,这个圣旨是假的。
我把圣旨丢给她,让她看个清楚。
转头又对公堂上的官员说道。
夏善云教唆人欺骗姑娘感情,毁了她们的人生,如果没有相关律法可定她的罪,那就换条罪名罢,绑架并伤害当朝皇后,够了吗
之前夏善云带人绑架,划伤我脸的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没有人敢逮捕她。
只因她是郡主,没必要为了我去惹恼权贵。
而今时不同往日,我俩之间身份骤然反转,夏善云激起民愤。
谢钰也依照律法宣判,将夏善云压入大牢,听后处置。
衙门外的百姓一片欢呼,夏善云不可置信的看着谢钰。
谢钰,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们两家可是世代姻亲,你敢为了别的女人抓我,别以为我爹娘会放过你。
谢钰却懒得看她。
随便。如果不是我娘以死相逼,我根本不可能答应跟你定亲。
谢钰当时确实是打算跟我定亲的。
可是他娘用死逼他去跟夏善云定亲。
还联合夏善云,送一头猪来羞辱我。
不过木已成舟,无所谓了。
夏善云被人拖下去,临走前,她恶狠狠的瞪着我。
柳芙蕖,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骗了陛下封你为后,别以为有了陛下当靠山你就可以踩到我头上,你等着瞧吧,等我出来,迟早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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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到临头,废话真多。
我让人赶紧把她拖走。
夏善云这么猖狂并无道理,世人以为这天下是皇帝的。
可是皇帝登基不久,大权未稳,反倒是这京城的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相互联手把持朝政。
尤其是夏善云他爹,当初助皇帝登基,权势滔天。
哪怕夏善云欺压百姓玩弄人命,也没人敢动她。
可是夏善云不懂,幼鸟不可能一直是幼鸟,经过这几年的养精蓄锐,皇帝早就不在他们掌控中了。
审讯完了,大家散场,只有谢钰留下来,痛苦地看着我。
看来他猜出来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他们找了骗你的对不对
对。
他认命地深吸一口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他笑了笑：因为我会读心,我此生有三次读心机会,谢钰,你猜我都用在了哪里
聪明如谢钰,他很快反应过来。
一次是你得知夏善云的诡计,一次是那晚船上,还有一次是我娘来说亲时对不对
他说完又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
既然你读过我的心,你该知道啊,芙蕖,我心悦你,我心不假。
我把他推开：你猜错了,那晚船上,我根本没读你的心,那些话是我猜的,最后的机会,我送给了陛下。
谢钰懂了。
所以你就成了皇后,我以为你可怜,原来可怜的是我,我才是一开始被耍得团团转的人。
我没想到他竟得出这个结论,脸色彻底冷下去。
你可怜谢钰你究竟可怜在哪儿！如果我没有读心的能力,我就是又一个被你们毁掉的人。
真是大言不惭。
你们害了那么多人家,视我们的生命为蝼蚁,现在蝼蚁不过咬了你们一口,你也配说可怜
不,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
你想说那些姑娘不是你害的别开玩笑了谢钰,你不是一直看着他们,默许他们行事吗在他们请求时,不也出手来帮着来害我了吗！
谢钰身子一晃,再也说不出话。
谢钰,我曾经真的对你心动过,但现在我对你失望至极,你和那群人渣根本没有区别。
说完这句话,我离开了。
我一早就知道他是个骗子,但还是忍不住会想,他会不会选择我。
可惜他娘来说亲时,我亲耳听到他娘在心底说：痴心妄想的贱人,胆敢勾引我家钰儿,这次就让好好长个记性。
我的梦醒了,还剩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再浪费在他们身上。
我把最后一次读心的机会送给了皇帝。
皇帝其实很赏识我爹爹,认为他清正廉洁,堪当大才。
他也想招用更多我爹这样的贤才,可惜以夏善云他爹为首的上层世族垄断朝政,真正有能力的寒门子弟根本无法晋升。
皇帝早就想铲除他们了,于是我和皇帝做了这个交易,而他要替我和那些被骗的姑娘讨个公道。
当我说完后,身穿龙袍的男人看向我的眼睛亮起来。
再加一个条件吧,你帮我铲除夏善云他爹,我帮你收拾他们,再封你为后。
交易达成。
之后我继续假装被骗,然后故意跳河,激起民愤,让皇帝有了收拾夏善云的理由。
9
夏善云在牢里依旧吆五喝六,仗着身份整日折磨狱卒。
我瞧着外面的事差不多了,去了一趟牢里。
夏善云从小锦衣玉食,在牢中没人伺候,脸色也变得蜡黄。
即便知道我如今的身份,见到我依旧破口大骂。
柳芙蕖,你个杀猪女,别以为自己真能当皇后,我们不同意,迟早要你滚下台。
我现在听她骂的话,也只是淡淡说道：你该不会还做着美梦,等你爹来捞你出去吧。
我一拍手,两个衙役压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
夏善云惊恐地喊着：爹,怎么回事！我爹可是大功臣,你们凭什么抓他。
就凭他私自养兵,意图谋反。
这些,都是我读心得来的消息,皇帝得知这些消息后,立马找到了抓人的理由。
不多天就带兵将夏善云家抄了。
夏善云的靠山没了,她脸色瞬间灰白。
原本她只用关上几年,这下好了,谋反罪,当株连九族。
她噗通跪在地上,不停地跟我磕头：皇后娘娘,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杀我——
曾经不可一世的夏善云,没了。
之后几天,夏善云依次看到她家亲缘,以及曾跟着她害人匪浅的公子哥被关进牢里。
还没到行刑日,夏善云先被吓疯了。
皇帝大刀阔斧地对朝廷进行了改革,革除了没那些昏庸无能的纨绔子弟,重新选了一批人才。
朝廷风貌大变,百姓一片叫好。
三个月后,夏善云一家以谋反罪被斩。
半年后,我坐着婚轿进宫封后。
但未想到,路上竟有人拦轿。
是谢钰。
半年了,他整个人消瘦了很多。
听说他回家后不吃不喝,整日念着我的名字道歉,把他娘都快吓死了。
后来,谢钰宣布跟谢家断绝关系,帮着皇帝铲除世家,将夏善云之前的同伙全是他抓进去的。
他说他要赎罪,要向我证明,他并没有那么糟糕。
可我我心中毫无波澜。
曾经救下我的白衣少年。
再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护送我的侍卫已经拔刀,我抬手阻止。
谢钰,你还想做什么
谢钰看着我的眼,一字一顿：
柳芙蕖,我心悦你。
嗯,我知道了。
婚轿继续前进,我再没管谢钰。
我进了皇宫进行了封后大典,脚下群臣向我跪拜。
皇帝牵着我的手,入主东宫。
我娘今后成了京城贵妇们都想巴结的存在。
可她厌倦了那个势利的圈子,只吃吃喝喝每天逍遥快活。
我爹不再被人针对,很快得了晋升。
而谢钰扬言心上人已不在,他终身不娶。
我听了也只是淡淡一句随他。
身边的皇帝见我表情如此淡定,心中高兴,当即又送了我一箱难得的东珠饰品。
谢谢陛下。
我笑着道谢。
他又说道：你都跟我夫妻三年了,怎么还如此生分,私下里叫我名字不好吗
可叫你夏烨不也生分,干脆叫你烨郎。
夏烨满意点头,勾了勾我的鼻尖：这个好。
真情本就难寻,唯有权势才是硬实力。
我柳芙蕖不屈情爱。
要做坐那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