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隋歆的往事
公交车行驶了大概十几分钟,我示意她下车。这里是一处里校园不远处的一处郊外。我们走过一处小山坡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湍急的小河。河水滚滚流淌,泛起点点的浪花。小河的河水清极了,像一张碧绿、透明的玻璃纸,水底的一块块卵石也都像水晶似的光滑、透亮。整个水面绿得如翠。
来吧我拉着她到来到一处河堤。然后静静的伫立,看着眼前的河水。半晌不语。
这里怎么样这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坐一坐。或者直接跳入河中,不过那种情况很少,只有在心情极度难过的时候才会那样。
她看了我一眼后,人不说话,向前走出几步后。站在河边,默默的注释着河水,一阵清风吹过,吹拂起了她的发丝,吹拂起了他的碎花连衣裙的裙边。在这一刻,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清雅,像一朵雪莲花一样,只是这朵雪莲花的脸上挂满了复杂的神色。她的眼眸虽然看向湍急清澈的河面,但是我能在她的眼睛中看出她眼神中的空洞。
我默默的欣赏着她这种略带有丝忧愁的美,不是我的心理变态,只是此时的她是那么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甚至有一种想将她揉入怀中,好好的倍加呵护的感觉。
就这样,我们从中午一直站到了下午,当天边的夕阳即将幕落时,她缓缓的转过身,来到我的身前,她依旧微笑。对不起,让你陪我了这么久。声音依旧是那么恬淡。让人听不出她心中任何感情。她将自己的内心藏得很深。
没有什么,我也很久没有来这里了。偶尔来一次,感觉也很好,更何况还有你这个美女在我眼前,可以让我欣赏。我半真半假的说道。为了让她对自己没有歉意。
不过,我这蹩脚的借口,显然没有欺骗过她。她微微一笑的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嗯,好的我说。
我们顺着小河而走,并没有向来时那样,选择坐巴士,决定步行回去。反正这里距离学院也不是真的很远。
你不想和我分担你的不愉快的往事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原本我以为我可以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不过,这个女孩的身上让我觉得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不是别的,只是想知道她的身上的秘密,让我忍不住想去了解她。
她抬起了头,平静的看了我一眼。一阵短暂的沉寂后,她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我的家,就像是块冰冷的石头,在我很小的时候,或者说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见到过我的父亲,妈妈也经常不在家,有的时候,甚至几个月之久也不见她回家,我们没有亲戚,我记得小时候附近的小孩子,都不跟我一起玩,都指手画脚的叫我,说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每当我追问起妈妈,妈妈总是竭斯底里,极尽疯狂的说,你爸,他妈的早死了！后来我也不敢再不多问了。
那个时候,家是冷清清的,空旷旷的,没有一丝温暖。那栋几乎成危楼的,一套一居室,厕所的墙由于漏水,没人修理。常年都长满绿毛,屋中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木板搭成的大床,一张掉了漆的圆餐桌,还有那掉了门的电视柜上,十八寸电视机。这就是我家中的全部了。
而我的房间,便是在阳台,阳台上,刚刚放得下一张弹簧折叠小床,一个简易的小桌子便是我学习的地方。
我从小便学的很是乖巧,因为我知道,因为我的妈妈经常会无缘无故便会对我大发雷霆,将顺手抓起的东西,狠狠的扔到我的身上,我年年考试拿级部第一名,但是妈妈从来不会对我笑。
升初中那年,妈妈冷冷的说,你这死丫头,白吃白喝我这么多年了,以后我不会给你一分钱。然后一去竟是半年都没有再回来过。
说道这里时,她的脸颊,一淌满了泪水。不过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强的目光。可是,我知道,在她那坚强的目光后,又会有着怎样的痛苦。我看着她此时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疼。
那一年我只有十三岁。她脸上流着泪水,但她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故事。自己在那些日子里,、将我母亲喝剩下的啤酒瓶,全部卖了,换了三十三块钱。呵呵,她笑着说。那是我所有的钱了而后又继续的讲述着她故事。你知道在那段日子里,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吃了整整一个月的稀饭和咸菜,甚至有时候我还要要饿肚子。那个时候学校要收学杂费,我真的拿不出来。我的老师要求见我的家长,我当时就突然的哭了出来。
后来好心的班主任知道了我的家庭情况后,为她垫了学杂费用,还给了她一些钱。
最后,我的母亲还是没有回来,老师将我带到了她的家中。
由于我的身高比同龄的孩子要高,我在加附近的便利店找了份,每个周六和周末给便利店做促销的工作,一天二十几块钱的报酬,因为我的老师她也并不富裕,她是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所以她一开始的工资并不高。我只能尽量不成为她的负担。
学校每年的学末,都会给全年的,学习最优秀的一批学生,一笔奖学金,而我每次都是能拿到第一名,所以初中三年,我年年可以拿到一千块钱的奖学金,当时的我,从不敢乱花一分钱。
而在初三的那年,我也从老师家,搬了出去,回到了我原来的家中。因为我班主任要和别人结婚了。再住在她家会很不方便。
后来到了高中,以我的成绩能够上重点高中,而我因为身上没有钱,所以我选择了一所很普通的高中。因为我的成绩优秀,所以,那所学校给许诺我,给我免三年的学杂费用,并且还给我一笔奖学金。
再后来因为那所高中的教学质量的实在低下,即使我再努力也不过考上了这座普通的院校。
她会过头,脸上满是凄楚之色,脸颊上已挂满泪痕。看着她此刻伤心的样子,我的内心很是触动。都怪我不好,是我的话勾起了你伤心的往事。对不起我歉然的说道。
呵呵,本来就不管你的事,是我还是不够坚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她看了我满是愧疚的眼神,她继续的劝说到其实,这些事憋在我的心里,已经好久了。只是我一直在默默地藏在心底,因为,我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也没有可倾诉的对象。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巧合,一个起因,终于让我压抑这么多年的情绪爆发了,真的不怪你的。她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可是脸上还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让我安心。看的我心里一阵心痛。可是又不知到安慰什么好,只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入我的怀中,轻声安慰到：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哭过了,就什么都过去了。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吧,未来的时间还长,不要总是活在过去的阴影中。
我将她拉入我的怀抱中,她并没有做任何的挣扎,直接趴在我的肩膀上抽泣哽咽着。手中传来她那肌肤柔软的触感,和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我的心理却很不是滋味。这么柔弱的女孩子,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痛苦。真不知道这些年来,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请让我以后能有资格照顾你好吗怀中抱着隋歆,很自然的将这句话说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