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李嬷嬷觉得这样也说得通,皱着眉头,上前欲要将宋昭昭扶起:“王府在京城的田庄和铺子,年前都会结算好银子入账,这库房是空的也无碍,只要银子还在账上,那王妃这日子,就是大好的日子。”
“真的?”
宋昭昭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就在她伸手,准备就着李嬷嬷扶她的动作起身,去查账时,却听彩嬷嬷冷声又给了她一击:“王妃,奴婢已经查过王府的账目,王府的账上,现在只剩下纹银三千两。王府的吃穿用度,每月便是省着些,也需千两银子,眼下才堪堪三月,到下次田庄和铺子结算,还有大半年的光景......”
“什么?”
彩嬷嬷的话,不止宋昭昭愣住了,连李嬷嬷也怔在了当场。
片刻之后,宋昭昭重新跌坐回去,用力握住了李嬷嬷的手,有些六神无主,整个人都透着慌乱:“只有三千两?也就是说,只够王府三个月的用度?”
“是!”
彩嬷嬷颔首,示意从方才,就站在库房门口的谢流年上前。
谢流年会意,带着王府的账簿,行至宋昭昭身前,躬身将账簿呈上。
宋昭昭看着眼前的账簿,连忙伸手接过账簿。
在以极快的速度翻阅过账簿之后,她握着李嬷嬷那只手的力度加重,脸色也更白了:“怎么会这样?”
李嬷嬷莫名所以,忙捡起地上的账簿。
在看清账簿上的结算账目和结余账目之后,李嬷嬷的手也跟着轻颤起来:“年前王府田庄铺子的结算金额是十二万白银,加上前面所结余,总共落账二十一万两白银,可这账簿上最后的结余,为何只剩下三千两?”
说着话,李嬷嬷神情一肃,陡地将手里的账簿,摔到了谢流年脚下:“这二十余万两白银,可是长史大人中饱私囊,擅自挪用了?”
“卑职不敢!”
谢流年此人,生的极为瘦弱。
李嬷嬷将账簿摔在他脚下之时,他当即便跪落在宋昭昭面前:“王妃明鉴,这账上的银两,并非卑职中饱私囊,擅自挪用,而是上个月,王爷以大婚聘礼为由,尽数被王爷索去。”
话落,他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库房,垂首敛去眼底情绪,又补了一句:“还有这库房里的物件儿,也是由王爷做主年前搬走的。”
谢流年此言一出,宋昭昭的脸色蓦地便是一沉!
轩辕聿是去年八月出的事,上个月以他的身份,从王府将银子索去,和年前将王府库房搬空的,只可能是一个人。
想到那人,宋昭昭忍不住将牙根儿咬得咯嘣响。
恨没能真的把那厮的耳朵咬下来!
“据奴婢所知......”
就在宋昭昭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恨得牙根痒痒的时候,边上的彩嬷嬷,在看了李嬷嬷一眼后,朝着宋昭昭眨了眨眼,“王爷给王妃的聘礼,皆为太后娘娘准备,既是如此,那王爷这二十余万两白银,又用到了何处?且这账上,只余三千两白银,等这三千两白银用完之后,这王府该何以为继?莫不是要动用王妃的嫁妆?”
“嫁妆?”
听彩嬷嬷提到嫁妆二字,宋昭昭眸光一闪。
知彩嬷嬷不会平白提起她的嫁妆,她在连忙四处睃视一番后,沉声问着谢流年:“本宫的嫁妆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