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像喝醉了酒般晕染着尖沙咀的夜色,将锦瑟酒吧门口镀上一层暧昧的光。
一辆黑色奔驰s级稳稳停在酒吧门口,四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出,肃立两旁,像四尊门神。
最后,倪坤,这位香港地下世界的皇帝,缓缓走下车。
他一身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常的威严,却又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酒吧内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在外,丝毫没有影响到倪坤。
他径直走向门口的保安,声音低沉而有力:“告诉刑傲天,倪坤来了。”
保安名叫飞机,是个身材精瘦,眼神锐利的年轻人。
他常年混迹于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倪坤的到来,还是让他心头一震。
这可是倪坤啊,跺一跺脚,整个香港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他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哈腰:“坤叔,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天哥。”
飞机转身进了酒吧,穿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找到了正在吧台和客人聊天的秋堤。
秋堤,一个有着一头乌黑长发,气质清冷的女人,是刑傲天身边最为亲近的人。
“堤姐,坤叔来了,在门口等着呢。”飞机凑到秋堤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秋堤微微一愣,随即秀眉轻蹙。
倪坤这个时候来锦瑟酒吧,所为何事?
她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刑傲天正在楼上休息,这个时候打扰他,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知道了。”秋堤淡淡地回应,眼神却飘向了楼上,思忖片刻,她还是决定去叫醒刑傲天。
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
楼上,刑傲天正倚在沙发上小憩。
迷离的灯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几分冷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杀戮的夜晚。
“天哥,坤叔来了。”秋堤轻轻推开房门,柔声说道。
刑傲天猛地睁开双眼,梦境中的血腥味仿佛还残留在鼻尖。
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倪坤?他来干什么?”
秋堤摇了摇头:“不知道,坤叔在楼下等着呢。”
刑傲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倒要看看,倪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下楼后,刑傲天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倪坤。
他径直走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坤叔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倪坤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刑傲天,年纪轻轻,却能在尖沙咀这块地盘上站稳脚跟,确实有两把刷子。
“刑老弟,我想跟你谈个合作。”倪坤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刑傲天挑了挑眉:“合作?坤叔,你我都是道上混的,合作无非就是地盘和生意。尖沙咀这块地盘,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的,恐怕不能让给你。至于生意嘛,坤叔你做的都是大买卖,我怕我吃不下。”
倪坤摆了摆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刑老弟,你想多了。这次我不是来跟你谈面粉生意的。”
刑傲天心中更加疑惑,如果不是为了生意,那倪坤来找他干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一个对你我都有利的忙。”倪坤顿了顿,”
刑傲天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倪坤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让他收下倪永孝?
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倪坤仿佛看穿了刑傲天的心思,继续说道:“阿孝虽然是我的儿子,但他在家族里并不受待见。我想让他跟着你,学点本事,将来也好有个依靠。等哪天我上岸了,你拉他一把,也算是我对倪家有个交代。”
刑傲天沉默了,他在权衡利弊。
收下倪永孝,无疑是与倪家结盟,这对他来说,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但同时,也意味着他将卷入倪家的内部斗争,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我可以帮你拖住蒋天养。”倪坤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这句话,彻底打动了刑傲天。
蒋天养,洪兴的龙头,一直是他最大的敌人。
如果能得到倪家的支持,对付蒋天养就更有把握了。
“好,我答应你。”刑傲天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倪坤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刑老弟,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阿孝以后就交给你了,他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教训他,不用给我面子。从他踏进你这里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倪家的人了。”
倪坤说完,转身离开了锦瑟酒吧,只留下刑傲天一人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酒吧门口,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呼啸而至,停在了奔驰车之前的位置。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年轻人走了下来,正是倪永孝。
他一脸傲慢,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径直走进了酒吧……
法拉利的引擎声还没完全消散,倪永孝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锦瑟酒吧。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光十色的灯光,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
他径直走向吧台,随手将车钥匙扔在上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到来。
“叫刑傲天下来见我。”倪永孝对着吧台后的酒保说道,语气傲慢,仿佛这里是他家的后花园。
酒保是个新来的,没见过倪永孝,更不知道他的身份。
见他如此嚣张,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压着火气说道:“先生,我们天哥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得先预约……”
话还没说完,倪永孝一把抓住酒保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眼神凶狠:“预约?老子是倪坤的儿子!你让刑傲天滚下来见我!”
酒吧里的音乐声太大,飞机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直到酒保的惊呼声响起,他才转头看去。
只见倪永孝正抓着酒保的衣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飞机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倪永孝的手腕,用力一扭,倪永孝吃痛,松开了酒保。
“你他妈是谁?敢管老子的事?”倪永孝捂着手腕,怒视着飞机。
飞机冷笑一声:“我是这里的看场,你在这闹事,就是不给我面子。你老子是谁,关我屁事!”
说着,飞机一拳打在倪永孝的肚子上。
倪永孝吃痛,弯下腰,捂着肚子。
“你……你敢打我?”倪永孝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飞机。
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人打过。
飞机又是一脚踹在倪永孝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打你怎么了?这里是锦瑟酒吧,不是你家!”
这时,刑傲天从楼上下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倪永孝,以及站在一旁的飞机。
“怎么回事?”刑傲天走到飞机身边,问道。
飞机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刑傲天听完,走到倪永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就是倪永孝?”
倪永孝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刑傲天,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刑傲天?我爸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刑傲天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倪永孝的脸上:“你爸让你来学东西,不是让你来耍威风的!这里是尖沙咀,不是你家!在这里,你得守我的规矩!”
倪永孝被打懵了,捂着脸,愣愣地看着刑傲天。
刑傲天掏出手机,拨通了倪坤的电话:“坤叔,你儿子在我这儿闹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对,你现在就可以把他接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倪坤低沉的声音:“阿天,按你的规矩办,不用给我面子。”
刑傲天挂断电话,对飞机说道:“把他扔到后巷的垃圾堆里去,让他清醒清醒。”
飞机二话不说,拎起倪永孝,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拖了出去。
后巷里,垃圾堆散发着阵阵恶臭。
倪永孝被扔在垃圾堆上,身上的名牌衣服沾满了污秽。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猛地从垃圾堆上爬起来,像一头疯牛一样,冲向飞机……
“你死定了!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