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江海随着张县令到前厅坐下。
下人奉上茶来,十分普通的茶。
罗江海环顾四周,柜子上摆了些瓷器,却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前厅摆设也很普通,说是县令府邸,更像是普通人家。
难道这张仲怀确实是个清官?且让他继续试探试探。
罗江海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随从走上前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
张仲怀疑惑:“这是?”
罗江海将锦盒推到张仲怀面前;“这是给贵公子赔礼道歉,还望张县令代为转交。”
张仲怀一听,忙将锦盒重新推到罗江海面前。
“使不得使不得,我那逆子惊扰民众,本就嚣张跋扈,理应是他来给各位赔罪才对。”
“县令说哪里话,马车确实是我下人毁坏的,自然该由我来赔礼。”
“罗公子当真不必如此,我即刻命人叫那逆子出来,这礼物你可得收回去。”
“收什么呀收?人家给你你就拿着。”正说着,县令儿子从门外走进来。
他还是一副嚣张惯了的样子,全然不像他父亲张县令。
“逆子!还不给罗公子道歉!”
县令儿子一听,怒气冲冲地说道:“凭什么我给他道歉?本来就是他的人毁了我的马车。”
“住口!若不是你平日里驾着马车横冲直闯,罗公子会强行让你停下吗?他是为了你不再犯错,撞到别人出人命!”
张仲怀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指着他儿子骂着。
“你在说什么呢?我驾马车怎么了?别人家的儿子能驾马车,县令儿子还不能驾马车了?”
两人争吵起来,张仲怀气急了:“管家,拿戒尺来!”
众人皆是一惊。
县令儿子一听,赶紧转身跑出去。
管家则劝到:“老爷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教导少爷需要慢慢来。”
张仲怀一脸悲痛:“都怪我都怪我啊。怪我平日忙于府衙的事,疏忽了对他的教导,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罗江海刚刚一直静静地看着,此时出声劝到:“张县令莫急,凡事须讲策略,教导后人也是呀。”
张仲怀喝口茶顺了顺气:“你说的有道理。让各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张县令为官正直,对后人严苛,是我们应该向您学习。”
罗江海一直试探张仲怀,怎料这张仲怀说话行事天衣无缝。
罗江海想了想,心生一计。
“其实这次,我主要是想登门拜访您。”
“拜访我?”张仲怀疑惑道。
“是这样的,罗某本是南方生意人,想到这边儿也来开点小店,但是听说这里税收比较高,所以想请张县令照拂一下。”罗江海将锦盒又推到张仲怀面前。
张仲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思了一会儿。
罗江海见状,心下了然,看来这里面确实有问题。
张仲怀叹了口气道:“增税之事确实是无奈之举,我也没有办法啊。”
罗江海询问道:“为何?平安县不是归你管吗?”
张仲怀摇摇头:“我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哪里能做这个主,税收历来都是皇帝亲自下令的。”
罗江海心中鄙视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下令增税?我不是让贪官的家当去补了国库吗?
罗江海表面不知情:“竟是皇上亲自下令增税?”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