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羽后悔了！
真的很后悔，不该带师父来的！
应该把太爷爷带出去，见师父。
看到他这幅表情，小黑鱼倒是幸灾乐祸得很。
哼哼，让他平时老欺负它，看他社死它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林沫感觉得出，苏寒羽的家人修为都还算不错，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位贵妇。
是个很漂亮的人，也很强。
见林沫看向了那人，苏寒羽急忙介绍道：“师父，这是我母亲。”
对方优雅地走到了林沫面前，朝着她伸出手来：“师父你好，我家寒羽承蒙你照顾。”
这次他们的表现应该还不错吧，这是特意学的人类那边的欢迎礼节呢。
林沫客气一笑，回握住了她：“夫人你好，叫我林沫就可以。”
就在这时，她发现苏夫人的手僵了一瞬。
苏夫人收回手，有些歉意地说道：“林天师，那几个家伙也想跟你握手，你看……”
林沫朝她身后看去，就看见站在后面的几个孩子，都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是几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孩，一个个顶着头毛茸茸的头发，眼睛又大又亮，怪可爱的。
看样子他们刚刚是传音给苏夫人，让她帮忙询问能不能握手了。
苏寒羽蹙了蹙眉：“不许如此没礼貌。”
明明说过不要这么夸张，他们怎么都不听。
师父不会真的生他气吧。
那几个孩子显然都很怕苏寒羽，耷拉着脑袋，没敢吭声。
“没事。”林沫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大方地朝他们伸出手。
见她同意了，几个孩子都朝她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跟她握手。
听说这是人类的礼节呢！他们没做错吧？
有个小孩握着握着过于激动，险些没维持住人形，“砰”的一声，脑袋上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她吓了一跳，急忙捂着耳朵红着脸跑开了。
林沫越发觉得这一家子都很可爱。
对了，她还带了礼物。
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就买了几大包猫薄荷。
猫猫都喜欢这个吧。
看到林沫从包里取出这么一大袋递给自家母亲，苏寒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师父！
虽然他变成过猫，但他们不是真正的猫啊！
明明才回家不到一小时，苏寒羽却觉得好累。
“谢谢！你太客气了。”苏夫人急忙接了过来，“林天师远道而来，应该也饿了吧，先去吃饭。”
她拉着林沫去了餐厅。
看到眼前满满一大桌的菜，一盘接着一盘，塞都快塞不下了，千焱简直要震惊了。
这是把一个月的粮食都拿出来了吗？
嘿嘿，又可以偷偷烤几盘吃吃了。
折腾了半天，苏寒羽总算如愿带着林沫前往太爷爷所在的地方。
“师父，真的很抱歉。”
“抱歉什么，我倒是觉得这一趟挺有趣的。”
见林沫是真的不在意，苏寒羽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就怕师父觉得被冒犯了，毕竟谁被这么夸张的盯着，心里多少会不舒服。
“那就好，我太爷爷就在那个亭子里。”
苏寒羽说着抬手朝着不远处那座山的山顶指去。
正是先前林沫感觉到灵气不同的那座山。
“林天师，你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林沫只看见眼前的景物“唰”地往后退，眨眼之间，她和苏寒羽就站在了刚刚所见的那个亭子之中。
亭子里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一头及地的银发，但面容却是年轻得很。
细看，苏寒羽跟他还是有那么点相似的。
对方虽然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得极好，但还是能感觉到丝丝压迫感。
这位应该就是苏寒羽的太爷爷了。
“林天师久仰了，我叫苏万倾，是这小子的太爷爷。”
这答案在场的人都不觉得奇怪，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境界，想要将容貌定格成什么岁数的都可以。
只不过，这位前辈可真会说话。
居然说“久仰”了……
苏寒羽已经不知道尴尬为何物，罢了罢了，反正他们一家子不靠谱也不是一回两回。
苏万倾继续夸夸道：“年纪轻轻就已有境界，玄门真是人才辈出。”
林沫客气地朝他行了个礼：“前辈过奖了。”
她对这位大妖前辈印象挺不错的。
一点架子都没有，虽然才相处一会，但能感觉到很轻松。
“……”夸了两句，苏万倾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再夸点什么，干脆开门见山。
“林天师，这次请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灵脉的相关线索。”
林沫问：“前辈为何有此疑问？”
莫非他是算到了什么？
苏万倾在亭子上坐下，缓缓开口道：“很久以前，我曾重伤濒临死亡，恰好倒在灵脉之上，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并开始能感知到灵脉的存在。”
“再后来，天道崩塌，灵脉变动，我‘看’到了一些事。”
林沫再次开口：“前辈看到的事，就是你让寒羽找我的原因？”
“算是，这次我让寒羽请你来，也是又看到了些事。”
苏万倾忽然问道，“林天师，这山上有灵脉碎片，你能感知到吗？”
小人参不由得好奇地道：“灵脉还会产生碎片？”
苏万倾摇头道：“不是产生碎片，是碎裂成了碎片。”
他叹息了一声：“灵脉原本如同错综复杂的根系一般，存在于各处，是一体的。”
“可是那次天道崩塌，它碎裂了，不再完整，甚至大部分不知所踪。”
如今甚至连碎片也在一点点消失，或许以后世间再也不会有灵气存在。
关于这个，林沫听苏寒羽多少也提起过。
她问：“灵脉碎片是何模样？”
苏万倾道：“它们是很虚无的存在，唯一的特点，就是灵力充裕。”
难怪，这山上的灵气如此浓郁，特别是……
林沫低头朝脚下的土地看去。
这里。
她探出了神识。
霎时间，林沫看见那土壤开始微微发光，在深处，无数淡淡的小绿光聚集起来，凝结成了一条绚丽的银河。
美得不可方物。
真好看，这就是灵脉碎片？
原本只是想询问一下，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
果然，很相似。
像是觉察到了林沫的视线，那些小小的绿光开始一闪一闪散发着光。
“！”
苏万倾诧异地看向灵脉。
自从这些灵脉碎片开始虚弱，他已经很久没看见它们如此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