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哎哟,侯爷快宠我! > 第6章 寒潭秘约,双面棋局初现形
一更梆子刚敲过,沈清梧就着月光掀开药罐的木盖。
月光洒在药罐上,泛着清冷的光,木盖被轻轻掀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药汁蒸腾的白雾里,她盯着漂浮的枸杞——本该沉底的药材此刻竟浮在水面,像极了前世那碗要了父亲命的毒汤。
那蒸腾的白雾,带着苦涩的药香,轻触着她的鼻尖,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彩蝶,去把苏嬷嬷的紫陶壶拿来。”她声音清冷,指尖在药罐沿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再把厨房那包安神粉取来,记得用绢子裹三层。”
彩蝶应了一声要走,却被她叫住:“等等,把我那套蓝釉茶盏也带上。”她垂眸理了理袖口,“老爷咳得厉害,补药太燥,换盏醒脑茶更妥帖。”
彩蝶没多问,只当姑娘是心疼老爷。
她不知道,沈清梧的指甲正掐进掌心——前世此时,她也捧着这碗补药进的父亲院子,只是那时她天真地以为碗里是母亲临终前交代的秘方,直到药汁泼在父亲手背,露出腕间青斑,才知那是催命的寒魄散。
天刚蒙蒙亮,沈清梧就捧着茶盏进了正院。
清晨的微光洒在她身上,她手中的茶盏闪烁着幽蓝的光泽。
张妈妈守在门口打哈欠,见是她,忙堆起笑:“姑娘可算来了,老爷咳得床板都颤。”那打哈欠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
推开门,沈老爷正蜷在锦被里咳嗽,床头的痰盂沾着血丝。
沈老爷的咳嗽声沉重而急促,像沉闷的鼓点敲击着沈清梧的心。
她上前时,余光瞥见妆台暗格里露出半片药渣——和她昨夜在厨房药碾里发现的曼陀罗碎叶,纹路分毫不差。
那药渣的颜色暗沉,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父亲。”她将茶盏放在床头,“女儿新得的茶方,喝了能安神。”
沈老爷抬眼,眼底是熬了整夜的血丝:“清梧...你娘走前,也总给我煮这样的茶。”他伸手去端,茶盏底却突然磕在床沿,发出清脆的“咔”响。
那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沈清梧眼尖地瞥见盏底刻着的“陆”字——是北境密探传递消息的暗号。
她心中一惊,暗自思索:“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难道陆砚寒与沈家之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前世陆砚寒的暗卫就是用这样的刻痕传递军情,难道...
“老爷,夫人让姑娘去佛堂抄经。”张妈妈突然进来,手里攥着帕子直搓,“说是要为老爷积福。”
沈清梧垂眸应下,转身时袖中茶盏轻晃——那“陆”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像根刺扎进她心里。
她一边走着,一边反复思考着茶盏底的“陆”字,心中渐渐有了去寒潭一探究竟的想法。
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陆砚寒为何在她被沉塘那日策马踏过护城河,原来有些秘密,早在她重生前就埋下了。
子时三刻,沈清梧跟着周护卫出了后门。
巡夜的灯笼在雪地里投下昏黄的影,那昏黄的光影在雪地上摇曳,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她摸了摸腰间的麒麟玉佩——这是今早从梅树下捡的,和昨夜医书里夹的纸条一样,都在引她来寒潭。
寒潭的冰面结得厚实,月光下泛着幽蓝,像块巨大的玉。
那幽蓝的冰面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偶尔能听到冰面下水流的细微声响。
沈清梧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冰层,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潭底突然浮起一盏莲花灯。
那莲花灯的灯光在水中摇曳,散发出温暖的光晕。
灯罩内侧结着冰晶,凑近看时,那些细碎的冰花竟组成一行小字:“沈家药柜第七格,藏着前朝玉玺。”
她倒吸一口凉气——前世沈家被抄家时,皇帝正是以“私藏前朝遗物”的罪名,可那时她翻遍药柜,只找到半块兵符。
原来真正的玉玺,藏得比她想的更深。
“沈姑娘倒是好兴致。”
寒风卷着话音劈面而来,沈清梧转身,正撞进一袭黑氅里。
那黑氅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陆砚寒的脸隐在阴影中,眉峰如刀,“三更天来寒潭,是来看雪,还是等人?”
她没退,反而将麒麟玉佩抛向半空。
那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弧,发出轻微的破空声。
玉佩划着银弧坠落时,冰面下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
“北境侯要的不是沈家产业。”她盯着陆砚寒骤缩的瞳孔,“是前朝遗物吧?”
话音未落,冰面“咔”地裂开条缝。
沈清梧下意识后退,却见裂缝中缓缓升起一座石门,门内半露着龙纹棺椁,上面的金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好个沈清梧!”
林婉柔的笑声像根针,刺破寒潭的寂静。
沈清梧转头,正看见庶妹扶着沈老爷从树后走出。
沈老爷最近总是时不时地望向寒潭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关注,林婉柔在照顾他时,也总有一些神秘的举动。
此刻,沈老爷胸前的玉佩闪着诡异的光,和她手里的麒麟玉佩纹路相通——那是控制冰潭机关的密钥。
“姐姐以为,父亲的寒毒是偶然?”林婉柔捏着帕子掩唇笑,“这寒魄散,可是专门为唤醒冰潭机关配的。你瞧,父亲咳得越厉害,这玉佩的光就越亮。”
沈老爷剧烈咳嗽着,手却不受控地摸向玉佩。
沈清梧这才发现,他后颈的青斑正顺着脖颈往上爬,像条青蛇——和苏嬷嬷说的先皇后中寒魄散的症状,分毫不差。
“父亲!”她冲过去要拉人,却见林婉柔指尖一动,穹顶的冰锥突然簌簌坠落。
那冰锥坠落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千钧一发之际,沈清梧猛地将袖中醒脑茶泼向沈老爷胸前的玉佩。
茶水遇寒凝成冰雾,迷了众人的眼。
那冰雾带着茶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她拽着陆砚寒的手腕扎进冰潭,刺骨的冷水瞬间漫过头顶。
那刺骨的寒冷像无数根针,刺痛着她的肌肤。
潭底的水比预想中温暖,沈清梧睁着眼,看见龙纹棺椁的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
那石门闭合的声音低沉而厚重。
冰锥坠落的声响渐远,她借着月光抬头,正看见棺椁的缝隙里露出半张脸——
那面容,和她重生前被沉塘时,水面倒映的自已,一模一样。
潭水漫过脖颈时,沈清梧耳中嗡鸣,却仍死死盯着棺椁缝隙。
月光穿透冰层折射下来,在棺内勾勒出一张熟悉的面容——那分明是她重生前最后一刻的模样:发间珠钗散落,眼角还凝着未干的血珠,与沉塘前水面倒映的自已分毫不差!
“看够了?”陆砚寒的声音裹着水的闷响撞进耳膜。
他手臂猛地一拽,将她往暗格方向带。
沈清梧这才注意到龙纹棺椁侧面有道极细的裂缝,若不是他指尖掐着她腕骨往那推,她根本察觉不到——原来这棺椁并非死物,竟是个能容两人的暗格。
“你早知道这里有暗室?”她借着力道翻身,指甲几乎要嵌进陆砚寒手背。
他却只是扯动唇角,眼底寒潭般的冷意被水下的波光揉碎:“沈姑娘连前世沉塘的脸都能记清,本侯记个冰潭机关,倒显得奇怪了?”
话音未落,冰层外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冰面上,林婉柔等人还在等待着石门再次开启,而暗格内的沈清梧和陆砚寒却面临着新的危机。
沈清梧转头,正看见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沈老爷的身影在裂缝间忽隐忽现。
他脖颈的青斑已爬至下颌,双眼翻白却咧着嘴笑,笑声像碎瓷片刮过水面:“小丫头片子还想逃?这寒潭机关,是当年先皇后为困死前朝余孽设的!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命?这次,可再没重生的机会了——”
“闭嘴!”沈清梧喉间泛起腥甜。
她突然想起前世沉塘时,耳边也有类似的笑声,只是那时她以为是水鬼索命,如今才知,是最亲的父亲在亲手送她下地狱。
暗格的石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陆砚寒突然扣住她后颈,将她往更深处压。
潭底暗流猛地涌来,卷着碎冰擦过两人耳际。
那碎冰擦过耳际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沈清梧被推得几乎贴住暗格石壁,却在视线扫过陆砚寒腰间时,瞳孔骤缩——他腰间的麒麟玉佩,竟和沈老爷胸前那枚发出通样幽光,而暗格顶部,不知何时渗出细密的气泡,正顺着石壁往某个方向汇聚。
“暗流要来了。”陆砚寒的呼吸拂过她耳垂,“抓紧我。”
但沈清梧的手指在触到他手腕的瞬间,突然松了。
潭水灌进袖管,她望着陆砚寒骤变的脸色,勾唇一笑:“北境侯不是总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话音未落,她借着力道转身,逆着暗流方向游去——那里,气泡汇聚的轨迹,正指向寒潭最深处的暗涌。
冰层上,林婉柔望着彻底闭合的石门,指尖几乎要掐进帕子里。
沈老爷的笑声渐弱,后颈的青斑却仍在蔓延。
她低头瞥了眼自已腕间的银铃,又抬眼看向寒潭中心——那里的冰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第二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