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指了指厨房:“我不会熬药,所以以后,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一下。”
夏诺怔住,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
“当然,我不会让夏小姐白给我熬药,我可以给你报酬。”
“还有,你的药方,我找专业的老中医看过,他建议我可以试试,所以今天我就把药买了回来,没想到第一服药就被我熬糊了,我真失败。”
男人有时候适当的示弱,效果不亚于一个女人向男人撒娇。
夏诺听了他这番独白,果然心软。
“我给沈先生开的这个偏方,分为三个疗程,每个疗程要十天,一共是一个月,如果有好转的话,我会再适量给你减轻份量以及换几味药,如果每天要做到按时按量喝药,对你来说的确挺困难的……”
她的话是在跟他说,也是在呢喃着、思考着。
“沈先生家里没有雇佣人吗?”
他看起来很有钱,不像是雇不起佣人的。
沈渊:“我喜欢清静,所以,不雇人。”
夏诺沉默了。
沈渊看出她的为难:“如果夏小姐觉得不行,那我不勉强了,我还是自己来熬吧。”
想到刚才那个乌烟瘴气的情形,夏诺说:“那还是由我来帮沈先生熬药吧。”
小时候,妈妈多病,每天都是她帮妈妈熬药。
所以,熬药对于她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不难。
“不过,我会每天在家里把药熬好,然后送到沈先生这边来,你可以接受吗?”
沈渊想也没想:“可以,不过,这样太麻烦夏小姐了,我可以自己过去取。”
夏诺想了想,这样也好,免得她每天都跑过来。
“行,那沈先生,你的药……”
沈渊起来,从厨房里取出他今天买回来的那袋中草药,递给夏诺。
夏诺接过。
“那以后,就劳烦你了。”沈渊说。
夏诺点头,没再说什么,准备离开。
“夏小姐,日后你需要我,我义不容辞。”
沈渊的话,又让夏诺的身影顿了顿。
她想,他应该想说,日后她需要他帮忙的话,他义不容辞。
而不是,若是日后她需要他这个人,他义不容辞。
这一次,夏诺没有推辞。
毕竟大家是邻居,说不定日后她还真的有需要人家帮忙的地方呢?
夏诺走出了屋门,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
“沈先生,不如我们加个微信,这样我好联系你过来取药。”
沈渊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好。”
他把手机取过来,打开自己的名片二维码,放到她的面前。
这一刻,他眸底散发着光芒。
就好像,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所以连带着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尊贵气质,都变得柔和。
错觉,一定是她的错觉。
夏诺扫了他的二维码,看见他的名片,发现他的微信名叫:墨渊。
沈墨、沈渊。
他和来自于京城的神秘首富,该不会有什么不可说的关联吧?
应该不会,沈墨是京城人,哪怕他要来费城搞投资、扩展生意版图,他本人也不会亲自跑到费城来居住。
至于俩人会不会是兄弟之类的,也不是。
她今天才听段凌云给她科普过,京城白手起家的商业大鳄沈兆棠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沈朗、二儿子沈清,三儿子沈墨。
这仨个儿子都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
大儿子沈朗的母亲是沈兆棠的糟糠妻,发家致富之后,沈兆棠以没了感情为由,付了天价的离婚补偿跟原妻离婚,娶了第二位发妻,也就是沈清的母亲进门。
沈墨原本是私生子,后来沈兆棠的第二位发妻病逝后,沈兆棠把沈墨的母亲扶正,沈墨正式认祖归宗。
由于天生继承了父亲的经商头脑,并且很早就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势,沈墨十岁的时候就被沈兆棠视为接班人。
也正是这样,沈墨被俩位哥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俩哥哥抱团跟他明争暗斗了十多年。
两年半前,沈墨出了严重车祸,变成植物人,沈兆棠寻遍名医,用尽各种医院手段,都没能把沈墨唤醒。
当时的星帝集团因为沈墨的情况而股价大跌。
沈兆棠无奈之下,只能让大儿子沈朗接替沈墨的位置掌领星帝集团。
直至几个月前,原本被宣布永久植物人的沈墨,突然醒了过来。
醒过来一个月内,他以雷霆手段将俩位哥哥以及他们布置在沈家和星帝集团的所有势力扫地出门。
他那俩位哥哥,一个被他分配到了非洲,一个被他分配到南美洲,不经他的同意不能回国,就连沈兆棠这个父亲想见他们一面,都不被允许。
所以,沈家并没有叫“沈渊”这号人物,应该是她多想了。
当夏诺察觉自己已经回到家,仍在不自觉地猜测着邻居这个男人的身份时,她猛地把神识抽拉回来。
纤指也跟着动了一动,低头一看,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夏诺刚刚一直停留在跟沈渊近乎空白的对话框上,手指不小心“拍了拍”他。
一种窥视别人被察觉的羞耻感突然冒上心头。
她连忙准备撤回,可是,对方发送过来几个字:“怎么了?”
他已经看见了……
夏诺捂住有些发热的脸蛋:“抱歉,我不小心按错。”
沈渊:“没关系,早点休息,晚安。”
夏诺顿了几秒,回:“沈先生,晚安。”
翌日一早,夏诺提前起来,给沈渊熬药的时候,做好早餐,吃过之后,将熬好的中药倒进汤盅里。
给沈渊发信息:“早,沈先生,你起来了吗?”
沈渊秒回:“在你门外。”
夏诺探身看向落地窗外,果然看见镂空的鎏金大门外停着他那辆布加迪威龙。
“稍等一下,我把药拿出来。”
夏诺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放进厨房的洗碗机,按开洗涮功能后出来。
拿起她昨晚准备好放在茶几上的那个纸皮袋子,里面装着法院方面让她补充递交的一些离婚资料和证据,还有那个装着中药的汤盅,便走了出去。
夏诺开了大门,此时沈渊从跑车里下来。
他一身西服特别贴身,一看就是专门找名师订制的,短留海梳于脑后,精神抖擞。
很多男人梳这个发型,都会容易翻车,但沈渊却给人一种毫不油腻的清爽感,还是那股禁欲沉稳的精英商务风。
夏诺不由得在想,他这个人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要是个打工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岗位适合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