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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真形
裂隙深处的震荡余波尚未平息，苏砚只觉脑中依旧残留着那股浩瀚的信息流，仿佛整个宇宙的法则都在那一瞬被他窥见一角。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震撼，迅速整理思绪，望向身旁林若璃。
“浮屠塔出现了。”他低声道，语气凝重。
林若璃眉头紧蹙，手中一枚探测符闪烁不定，最终稳定下来：“塔内至少有三名化神级存在。”
“不止。”一旁神秘商人轻声补充，他披着一件灰袍，眼神却如夜枭般锐利，“那不是寻常仙塔，而是由九宝莲灯碎片与仙域本源融合构筑的‘伪界中枢’，专门用来反向抽取灵脉。”
“也就是说……”苏砚眸光微沉，“它是一座囚笼，也是一扇门。”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同样的判断——必须潜入，且不能打草惊蛇。
伪装成俘虏，混入塔底囚牢，是唯一的选择。
浮屠塔矗立于山谷之间，黑雾缭绕，似有无形之力镇压四方。
塔身泛着诡异红光，每层皆刻有不同封印纹路，宛如一座吞噬灵气的巨兽，静静等待猎物上门。
苏砚换上破旧道袍，借助幻形芯片模拟出一位曾被叛道真君击败的散修气息，果然顺利通过外围关卡，进入塔底。
塔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的味道。
墙壁之上悬挂着数不清的锁链，每一根都缠绕着残存的灵魂之力。
他一边前行，一边暗自记下巡逻路线与阵法节点。
第五层之前还算平静，直到他在第四层角落发现一名奄奄一息的正义仙长。
那人气息微弱，双目无神，见苏砚靠近，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塔心方向，嘴角溢血，声音几乎不可闻：
“塔心……封印着真正的莲灯之力……”
话音未落，人已气绝。
苏砚望着那具尸体，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莲灯之力？真正的力量？
还未等他细想，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哼，气息不对劲……你是谁？”
说话之人正是蛇妖护法，身后带着数名精锐守卫，目光如毒蛇般锁定苏砚。
苏砚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后退几步，顺势跌倒在地。
“小的是刚被抓进来的散修……还请大人饶命！”他装出一副惶恐模样，声音颤抖。
蛇妖护法眯起眼睛，缓缓走近，忽然右手一挥，施展“魂影分身术”，三道虚影瞬间包围苏砚，试图扰乱其神识。
然而苏砚早有准备，趁着混乱之际，迅速激活莲灯碎片！
空间微微扭曲，眼前景象骤然模糊，他趁机钻入一条隐秘通道，耳边只剩下蛇妖护法愤怒的咆哮：
“他逃了！封锁所有出口！！”
密道中漆黑一片，只有莲灯碎片散发出的微光指引方向。
苏砚屏住呼吸，缓步前行，沿途不断记录所见阵图布局，同时也在思索刚才那句遗言。
“塔心……封印着真正的莲灯之力。”
这是否意味着，当初导致两界崩裂的真相，就藏在浮屠塔核心之中？
就在他思考间，手腕上的联络器轻微震动，传来了林若璃的声音：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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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真形
“我们已经在外围布置好灵引符阵，可以远程协助你定位核心区域。小心点，别暴露身份。”
“明白。”苏砚低声回应，随即又问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林若璃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小心塔心的……归墟镜。”
话音落下，联络器陷入短暂寂静。
苏砚心头一跳，握紧莲灯碎片，继续向前。
他不能暴露，至少现在不行。
密道尽头是一扇古铜巨门，门上雕刻着复杂的九宫星图，中央嵌有一枚残缺的莲灯印记。
苏砚轻触那印记，莲灯碎片瞬间共鸣，一道微弱光弧沿着星图蔓延开来，门后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前方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苏砚瞳孔一缩，迅速闪身后退，背靠石壁，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声源。
昏暗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叛道真君端坐于高台之上，黑袍翻涌，宛如夜幕降临。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他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还是说……你是来继承莲灯的？”
苏砚心头一震，对方话语中似乎另有深意。
莲灯，为何人人都对它如此执着？
他没有回应，右手悄然搭在腰间的灵能短刃上，体内灵力缓缓运转，准备随时应战。
同时，耳麦中传来林若璃的低语：“我在外围启动了‘灵引符阵’，你可以感知到莲灯核心的波动方向。”
果然，下一刻，他胸口的特制符纸微微发热，指向塔顶深处。
“你想去哪里？”叛道真君忽然站起，一步踏出，空间竟似水波般荡开涟漪。
他并未动手，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已令苏砚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砚强迫自己冷静，语气依旧故作镇定，“我只是个被抓进来的散修，只想活命。”
“哦？”叛道真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可知这浮屠塔的真正用途？它不仅是抽取灵脉的工具，更是一座通往两界源头的钥匙。而你身上，藏着最关键的那把锁。”
话音未落，他手中黑光骤然暴涨，仿佛有万千星辰在其中翻滚，隐隐映出一幅破碎的世界图景。
苏砚心中震惊：他知道莲灯的事？还知道得这么多！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
叛道真君已抬起一手，指尖轻轻一点，整座塔内的灵流猛然暴动，仿佛有某种封印正在被唤醒。
“你以为我是为了权力？”他冷笑着，双目中闪烁着不属于凡人的幽光。
塔内震动加剧，远处传来金属崩裂与灵气紊乱的轰鸣声。
苏砚咬牙，正欲强行突破，却听叛道真君淡淡开口：“去吧，去看看真正的莲灯之力……只要你能活着从‘归墟镜’前走回来。”
下一瞬，高台后方的石壁轰然塌陷，一条通往塔顶的阶梯显现而出，台阶之上，隐约可见一面泛着死寂之光的古镜轮廓。
那便是归墟镜……
苏砚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迈步踏上阶梯。
身后，叛道真君静静凝视他的背影，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