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落榜那天,我被家族判为废柴,全身缠满封印绷带。
校花苏晚晚突然踹开浴室门,冰晶匕首直刺我心脏：抱歉,沈夜,你挡了别人的路。
绷带寸寸碎裂,露出我后背沉睡的禁忌纹身。
黑焰从我掌心腾起,瞬间吞噬她的冰系异能。
她跪在瓷砖上,湿发黏着苍白的脸：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我掐住她下巴,指腹擦过柔软唇瓣：现在,轮到我来问——
后背纹身突然睁开血瞳：代价,准备好了吗
浴室里水汽蒸腾,几乎凝成实质的白雾,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头顶惨白的光管在湿气里晕开一团模糊的光晕,嗡嗡低鸣,像是某种垂死的昆虫。莲蓬头喷出的水流砸在脊背上,又烫又沉,水流顺着绷带的缝隙艰难地渗进去,带起一片黏腻的麻痒。
绷带。一层又一层,从脖颈开始,严严实实裹缠到脚踝,像个刚从金字塔里拖出来的劣等木乃伊。粗糙的布条吸饱了水,沉甸甸地向下坠着,勒进皮肉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绷紧的纤维,带来窒息般的束缚感。
这身荣耀,是高考放榜日家族赐予我的冠冕。
沈夜,零阶！灵能亲和度……无！主考官的声音冷硬如铁,在空旷的测试大厅里撞出令人心悸的回响。巨大的光屏上,我的名字孤零零地悬在最后,后面跟着刺眼到令人晕眩的两个字：废柴。
家族长老们浑浊的目光扫过我,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尘埃的漠然,仿佛我只是一件需要妥善处理掉的垃圾。然后,就是这身特制的、据说能锁死残余灵能波动以防污秽外泄的封印绷带。他们甚至懒得解释一句。
水流顺着额发淌下,模糊了视线。我闭上眼,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测试厅里压抑不住的嗤笑声,以及家族护卫粗暴地拉扯绷带时,布条摩擦皮肤的粗糙声响。那声音,像砂纸在打磨朽木。
我猛地甩了甩头,想把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甩出去。水珠飞溅,打在冰凉的瓷砖墙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就在这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浴室里凝滞的水汽！磨砂玻璃的浴室门,像被攻城锤正面轰中,瞬间炸裂成无数尖锐的碎片,裹挟着狂暴的气流,如同密集的霰弹般朝我激射而来！
水雾被骤然冲开一个空洞,一个纤细却裹挟着凛冽杀气的影子撞了进来！
是苏晚晚！
学校公认的冰山女神,无数人心尖上那抹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此刻,那张足以让任何男生心跳加速的精致面孔上,却覆盖着一层冰晶般的寒霜,眼神锐利如淬毒的针尖,直直钉在我身上,里面翻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刻骨的冰冷与……决绝。
她全身笼罩在一层淡蓝色的寒气之中,发梢、睫毛甚至肩头,都凝结出细小的白色霜花。浴室里滚烫的水汽遇到她周身逸散的寒气,发出嗤嗤的怪响,瞬间凝结成大片白雾,又被她前冲的势头搅动得翻腾不休。
她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寒气疯狂汇聚、压缩,眨眼间凝成一把通体剔透、闪烁着致命幽蓝光芒的冰晶匕首！那匕首甫一成形,浴室里的温度骤然暴跌,水珠落在瓷砖上竟发出细微的咔咔冻结声！
没有丝毫停顿,没有半分犹豫,那把冰晶匕首带着冻结空气的尖啸,化作一道凌厉的蓝线,直刺我的心脏！快！准！狠！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觉醒冰系异能不久的高中女生所能拥有的速度和力量！
抱歉,沈夜。她的声音穿过爆裂的水雾和刺骨的寒气传来,像冰棱碰撞,冷得没有丝毫温度,你挡了别人的路。
冰晶匕首尖端那一点极致的幽蓝,在蒸腾的水汽中无限放大,死亡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挡路挡了谁的路苏晚晚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面对这避无可避、足以将心脏连同血液一起冻结的致命一击,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右手,朝着那点致命的蓝芒猛地挡去！
仓促！笨拙！毫无章法！一个被封印绷带缠得像个粽子、体内没有丝毫灵能波动的零阶废柴,面对精心策划、蓄势待发的绝杀,这举动无异于螳臂当车。
嗤啦——！
预料之中血肉被冻结、撕裂的可怕声响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怪异的、如同坚韧布帛被骤然撕裂的声音！
苏晚晚眼中那抹冰冷的杀意凝固了,随即被一丝错愕取代。
只见我抬起格挡的右手小臂上,那层厚实、粗糙、吸饱了水变得异常沉重的封印绷带,在接触到冰晶匕首尖端那点极致幽蓝寒气的刹那——
碎裂了！
不是简单的绷断！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引爆！
噗——噗噗噗噗——！
密集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骤然响起！覆盖在我右臂上的绷带,从接触点开始,猛地炸裂开来！原本浸透了水、紧贴皮肤的灰白色布条,瞬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震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屑！
那碎屑并非简单的布条碎末,它们仿佛拥有了短暂的生命,在脱离我皮肤的瞬间,竟化作无数只燃烧着细碎黑焰的诡异蝴蝶！这些黑焰蝴蝶带着一种焚烧一切、湮灭一切的气息,无声地扇动着翅膀,在弥漫的水汽和寒气中狂乱地飞舞、盘旋！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如同苏醒的岩浆,从我右臂接触绷带碎裂处的皮肤下猛地爆发出来！这灼热并非寻常火焰的温度,它霸道、蛮横,带着一种古老而原始的毁灭气息,瞬间驱散了苏晚晚冰系异能带来的刺骨寒意！
冰晶匕首的尖端,距离我裸露出来的右臂皮肤,仅剩毫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狂舞的、由绷带碎屑化成的黑焰蝴蝶,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意志的牵引,骤然汇聚！
它们不再是纷乱的蝶群,而是化作一股凝练的、粘稠如墨的黑色焰流！这焰流无声无息,却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高温,如同拥有生命般,猛地缠绕上那把幽蓝剔透、寒气四溢的冰晶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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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冰与火,极致寒力与湮灭之焰,两种截然相反、势同水火的恐怖力量,在狭小的浴室空间里轰然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滚烫烙铁淬入冰水的刺耳锐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扭曲。
肉眼可见地,那把由苏晚晚精纯冰系异能凝聚、足以洞穿钢铁的冰晶匕首,在被那粘稠黑焰缠绕的瞬间,开始飞速消融！
不是融化,是彻底的湮灭！
幽蓝剔透的匕首表面,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漆黑裂痕,裂痕深处,是吞噬一切的虚无！匕首的尖端最先消失,接着是锋刃,然后是握柄……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仿佛那不是坚冰,而是一块投入熔炉的劣质蜡块！
那粘稠的黑焰在吞噬掉冰晶匕首后,并未停歇,反而如同活物般,顺着苏晚晚握着匕首的右手,闪电般缠绕而上！
呃啊——！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痛呼从苏晚晚口中溢出。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无法掩饰的剧痛和骇然。缠绕上她手臂的黑焰并未带来烧灼的焦痕,但她的手臂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枯萎！仿佛那黑焰在疯狂地汲取着她手臂内的某种生命本源！
她体内的冰系异能如同受到致命威胁的野兽,本能地疯狂爆发出来！淡蓝色的寒气瞬间浓郁了数倍,在她右臂上凝结出厚厚的冰晶铠甲,试图阻挡那如跗骨之蛆的黑焰侵蚀。
然而,那粘稠的黑焰只是微微一滞,旋即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轻易地渗透、晕染开来！看似坚不可摧的冰晶铠甲,在黑焰的晕染下,迅速变得浑浊、黯淡,最终无声无息地化为细碎的黑色粉末,簌簌飘落！
冰晶铠甲破碎的瞬间,那股湮灭一切的力量毫无阻碍地侵入她的手臂。苏晚晚整条右臂的皮肤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甚至能看到皮下的血管在迅速干瘪、枯萎下去！
巨大的冲击力和手臂传来的可怕痛楚,让她再也无法站稳。
噗通！
苏晚晚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砸在湿滑冰冷的瓷砖地面上。浴室里的水混合着崩碎的冰晶粉末,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勾勒出少女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曲线。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痛苦的白气。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颈侧,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落,流过因剧痛而紧蹙的眉心和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唇。
她抬起头,那双曾经盛满清冷月光的漂亮眼眸,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茫然。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倒映着浴室惨白的灯光,以及灯光下那个站在蒸腾水雾中、右臂缠绕着诡异黑焰的身影。
那黑焰无声地跳跃着,散发出毁灭性的高温,将周围的水汽都蒸腾扭曲,却诡异地没有点燃任何实物,仿佛只存在于另一个维度。
你……苏晚晚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水珠从我湿透的额发滑落,滚过眉挤出来,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水珠从我湿透的额发滑落,滚过眉骨,滴进眼睛,带来一阵模糊的刺痛。蒸腾的水汽被手臂上缠绕的黑焰无声蒸发,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一股硫磺混合着焦糊的怪味。
怪物
我缓缓低头,目光落在自己裸露的右臂上。皮肤下,暗红色的血管像苏醒的毒蛇般微微凸起、搏动,皮肤表面,几道扭曲、妖异的暗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游移、伸展,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那股灼热、狂暴、仿佛要将灵魂都点燃的力量,正从这些纹路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汇聚到掌心那簇跳跃的、粘稠如墨的黑焰之中。
这股力量……陌生,强大,带着一种源自蛮荒的、纯粹的毁灭意志。它蛰伏在我体内,被那些该死的封印绷带死死压制着,直到苏晚晚那把冰晶匕首的刺骨寒意和杀意,才将它如同沉睡的火山般彻底引爆。
我抬起头,目光穿透朦胧的水汽,落在跌坐在冰冷瓷砖上、狼狈不堪的苏晚晚脸上。那张曾经清冷高傲、如同冰山雪莲般的面孔,此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惨白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玲珑的曲线,水珠顺着她天鹅般优雅的颈项滑落,流过精致的锁骨,没入微微起伏的领口。
这香艳的景致,此刻却只让我心头一片冰冷,如同浸透了寒潭的玄冰。
挡路抱歉
为了谁沈家还是别的什么藏在阴影里的东西
我迈开脚步。湿滑的瓷砖地面很凉,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啪嗒声。每一步靠近,苏晚晚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往后瑟缩,后背紧紧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徒劳地想要寻找一丝依靠。
我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
她仰着脸,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倒映着我模糊的身影和那摇曳的黑焰。那股源自骨子里的寒意似乎又回来了,让她单薄的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我慢慢蹲下身,视线与她惊恐的目光平齐。水汽氤氲,她的呼吸急促而灼热,带着少女特有的甜香气息喷在我的脸上。
没有言语。我伸出左手——那只没有被黑焰缠绕的手。指尖冰凉,带着水汽的潮湿,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探向她的下巴。
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下意识地想扭头躲避。但我的动作更快,也更坚决。冰凉的指尖精准地捏住了她小巧而圆润的下颌骨,微微用力,强迫她抬起脸,对上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
她的下巴很软,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触手微凉,带着水汽的滑腻感。指腹下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下颌骨的轮廓,以及因为极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肌肉。
我的拇指指腹,带着一种审视的冰冷,缓缓擦过她因惊恐而微微张开、失了血色的柔软唇瓣。那触感温软,像初绽的花瓣,却因为主人的恐惧而显得脆弱易碎。指尖传来的细微颤抖,清晰地传达着她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现在,我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在这水汽弥漫、回荡着水滴声的寂静浴室里显得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在这水汽弥漫、回荡着水滴声的寂静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轮到我来问——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落下。
一股远比右臂黑焰更加古老、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气息,毫无征兆地从我背后——那片被绷带覆盖、此刻正暴露在潮湿空气中的皮肤上——轰然爆发！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连接着无尽深渊的闸门被骤然打开！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从我喉咙里挤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的森寒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那寒意并非物理上的冰冷,而是一种直抵灵魂本源、足以冻结一切生命力的绝对死寂！
我猛地扭头！
蒸腾的水汽在我眼中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惨白的灯光下,浴室墙壁上模糊的倒影里,我看到自己赤裸的脊背上,那些原本只是皮肤下若隐若现的暗紫色扭曲纹路,此刻如同活过来的毒蛇般疯狂蠕动、膨胀、伸展！
它们不再是简单的纹路,而是构成了一个庞大、繁复、散发着无尽邪恶与亵渎气息的诡异图案！图案的核心,在那片肩胛骨之间的位置,一个巨大的、紧闭着的、由无数扭曲纹路勾勒出的巨大竖瞳,正缓缓地、如同地狱之门般……睁开！
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纯粹的、翻滚沸腾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暗红！那血色的竖瞳之中,是无尽的混乱、贪婪与……饥饿！
就在那血瞳彻底睁开的刹那！
一个声音,一个根本无法分辨来源、仿佛直接在我颅骨深处、在灵魂最深处炸响的声音,带着非人的、重叠扭曲的无数回响,如同亿万怨魂的呓语,轰然灌入我的意识：
代价……准备好了吗
声音落下的瞬间,我捏着苏晚晚下巴的手指猛地一紧！她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呜咽。而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被这来自深渊的呓语彻底冻结。
代价什么代价
这声音……是来自我背后的那个东西它……醒了！
黑焰在竖瞳睁开的刹那骤然暴涨！浴室里所有水汽瞬间蒸发,空气被灼烧出扭曲的波纹。我裸露的脊背如同被烙铁炙烤,皮肤下暗紫色纹路开始渗出粘稠如沥青的液体,顺着脊椎沟壑蜿蜒而下,在接触到瓷砖的瞬间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苏晚晚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她看到我后背升腾起半透明的黑色雾霭,那些雾气凝聚成数十条末端分叉的触须,每根触须表面都布满正在开合的细小口器。当竖瞳中的暗红色岩浆开始沸腾,浴室镜面突然炸开蛛网裂纹,裂纹中渗出暗红色血珠！
啪嗒。
第一滴血珠坠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苏晚晚的尖叫声被某种力量扼在喉咙里,她脖颈浮现出青黑色指印,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掌掐住。我感觉到自己右手指甲正在变长,尖端泛起淬毒般的幽绿——有什么东西正通过背后的竖瞳,将我的骨骼与血肉当作乐器疯狂弹奏！
啪嗒。
又一滴血珠砸在苏晚晚惨白的唇缝间。她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嘶鸣。我惊骇地发现她瞳孔里浮起密密麻麻的暗红血丝,那些血丝竟与我背后竖瞳的纹路如出一辙！
嗬......契约......她的指甲深深抠进瓷砖缝隙,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青,原来你早就是......深渊的......
话音未落,我脊椎突然传来钻心蚀骨的剧痛。那些沥青状液体骤然沸腾,顺着毛孔倒灌进血管！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瓷砖缝隙里渗出黑色菌丝,镜面碎片中的倒影长出獠牙,就连漂浮的水珠都变成了半透明的眼球！
看着我的眼睛！
苏晚晚突然尖啸着扑上来。她的左眼完全被血色竖瞳占据,右眼却迸发出冰蓝色的强光。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她体内疯狂对冲,将我们所在的时空撕扯出蛛网状的裂缝！
我本能地抬手格挡,缠绕黑焰的右臂却穿透了她的身体——不,是她的身体正在量子化！无数冰晶与血丝交织的粒子流从她七窍喷涌而出,在浴室内凝聚成直径两米的漩涡。洗衣机轰然解体,金属零件悬浮在空中,以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重组成一柄缠绕着血雾的冰棱长枪！
以深渊见证——苏晚晚的声音突然重叠了上百个音调,她漂浮在漩涡中央,破碎的衣袂间浮现出与我背后相同的诡异纹路,祭品已成熟！
长枪破空的瞬间,我背后的竖瞳猛然渗出黑血。那些粘稠的血液在空中自动书写出古老咒文,每一笔都令空间震颤。当枪尖距离我的眉心只剩三寸时,所有咒文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的奇点——
轰！！！
时间静止了千分之一秒。
紧接着是湮灭万物的白光。
呃——！
我的喉骨在声波震荡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白光并非真正的光,而是空间坍缩时的维度震颤——冰棱长枪的尖端正在与深渊咒文相互湮灭,枪身上流转的血色符文与黑焰纹章交织成螺旋状的能量风暴。苏晚晚悬浮在半空的量子化躯体突然迸裂出七道血线,每一道都精准对应着我脊背上竖瞳的虹膜纹路。
浴室的四面墙开始剥落。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塌,而是物质存在本身正在被两种至高法则的对撞碾成齑粉。瓷砖碎片在坠落过程中异化成无数尖叫的微型人脸,水管爆裂出的水流凝结成冰晶蝴蝶,每只蝶翼上都映照着我和苏晚晚扭曲的面容。
祭品......竟敢......欺骗......苏晚晚破碎的声音里混杂着非人的嗡鸣,她正在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撕扯——左半身爬满冰蓝色晶簇,右半身却浮现出与我相同的暗紫纹路。那些纹路像活物般在她皮肤下游走,每次与冰晶接触都会迸溅出星火般的碎芒。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能动。虽然每个关节都像灌进了滚烫的铅水,但缠绕右臂的黑焰正在与背上的竖瞳产生某种共鸣。当第二波湮灭冲击袭来时,我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五指成爪刺入自己胸口,在剧痛中扯出一团跳动的黑炎核心！
以血为引——那些在训练场被教官鞭打时偷学的禁术咒文自动浮现,暗紫色纹路顺着指尖爬满黑炎核心,——奉汝真名！
这是场豪赌。但当黑炎核心与竖瞳纹章碰撞的刹那,整个坍缩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苏晚晚左眼中的冰蓝强光骤然熄灭,她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量子化的躯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向我背后的竖瞳飘来。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三个月前体检时突然失控的异能检测仪、总教官看到我体检报告时骤然收缩的瞳孔、还有苏晚晚转学来时制服第二颗纽扣上若隐若现的六芒星印记......所有线索在此刻串联成致命的真相。
原来你才是祭品。我听见自己发出沙哑的笑声,缠绕黑焰的右手突然穿透苏晚晚的量子化躯体,精准攥住了她心脏位置跳动的冰晶核心,所谓的刺杀,不过是献祭仪式的最后环节。
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冰晶核心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与我背后竖瞳的纹路完美契合。当黑焰顺着指缝渗入核心的瞬间,整个浴室空间突然向内坍缩成奇点,又在万分之一秒后轰然炸开——
我们跌入了粘稠的黑暗。
不是纯粹的黑,而是无数重叠的暗红色维度。在这里,时间像被揉皱的锡纸般曲折蜿蜒,空间则是流淌的沥青状物质。我看到十八个不同年龄的苏晚晚被钉在血色十字架上,每个胸口都插着冰晶匕首；看到自己婴儿时期被植入暗紫纹路的医疗记录；还看到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正用我们的基因链编织成献祭罗盘......